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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一个老婆婆跌倒在地上,半截身子冲了出去,挡住了一名轿夫的路。只见那顶小轿子猛地向前一冲,便立刻有个侍卫走了过来,一双倒三角眼瞪得比铜铃还大,抬起穿着极重的皮靴的脚就向那老婆婆踹去,却冷不丁被人从旁边推了一掌,栽了个跟斗。
“老婆婆,怎么样?摔伤了没有?”楚凤似乎不知道那些侍卫已经围了过来,头也不抬,只顾去扶那位倒在地上的老婆婆。
“我没事,好孩子,你快走吧!”那老婆婆惊恐地看了看周围那些健壮的侍卫,惴惴不安道。
却只听得小轿内传来一声娇叱:“退下!”那些侍卫便都回到了队伍中,继续前进。
好熟悉的声音!
楚凤吃了一惊,转而又想到,这京城中并无熟人,定是听错了,于是扶着老婆婆站起了身。周围的围观者却都围了上来,“好险哪!幸亏那小姐阻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年轻人,这些皇老爷可惹不得啊!”
“那小姐倒挺善良,挺懂事的。”
对于人们七嘴八舌的或议论或规劝,楚凤只微微一笑而置之。
这天傍晚,天气不太好。刚才还热得冒烟,这会儿竟下起了瓢泼大雨。路上的行人急匆匆地奔走着,或者是躲在沿街的屋檐下等阵雨过了再走。
但楚凤却不在湖大雨,甚至很喜欢雨点打在肌肤上,又温顺地流淌下去的感觉。他慢慢走着,欣赏着近乎疯狂的雨的舞蹈,天地间霎时银白一片。
然而不久后他就彻底改变了想法。
当楚凤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时,只听得哗哗的雨声中夹杂一股风向背后袭来。他刚想回手去挡,突然全身一麻,已然是被点了穴,动弹不得。
接着只觉得被人扔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房间——其实应该是一顶轿子,因为它摇摇晃晃地摆动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几条街几条巷,似乎上上下下了不少台阶,轿子突然停了下来。他随着惯性向前滚落了出来。
楚凤做梦都想不到,会这么被莫名其妙地抓了起来。
待他稳定下来的时候,抬起头,只见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房正中竖着一根柱子,顶端插着一支极细的红烛,微弱的光时隐时现,映着烛台后的一张脸。
楚凤这才意识到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一个老人,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静静看着他。楚凤看着那张脸有些疑惑了:这老人的神态似曾相识,但自己确实从未见过他。
他期待着老人的解释,然而那老人忽然一闪,不见了。
只剩下楚凤一人,沉入了巨大的安静中,冰冷的雨水令他不禁有些打颤。
萧叶枫来到华阳洞时,就感到气氛有些异常。
洞口排着两列弟子,并且当他出现时,便有两人高声通报:“少主回来了。”
华山派是武林大派,平常敢欺上门的人很少,况且来一两人构不成威胁,真要发生状况了区区这么几个普通弟子也抵挡不住。平日里萧叶枫出入洞府也从不需要通报,所以他有些着急,加快步子走了进去。
见到的却是他父亲和一白眉老人坐在石桌旁,笑吟吟地看着他。
“卓大伯!”萧叶枫立刻认出了是武当掌门卓天仇。
“爹,孩儿都快步认识华阳洞了!”离家半年有余的他见到父亲萧寒,也不禁撒娇起来。
“呵呵,最近世道不太平,还是守严点儿的好。”萧寒见到爱子也自是喜不自禁。
“萧老弟,为兄先告辞了。”卓天仇起身往外走,“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这也是为了大家好。”言必便转身离去了。萧寒的脸色却骤然阴沉了下去。
“爹,怎么了?”萧叶枫察觉到父亲的奇怪表情,“卓大伯说考虑的是什么事?”
“哦,也没什么大事。”萧寒又换上了慈爱的微笑,“来,枫儿,说说这半年你都干了些什么。”
萧叶枫刚挨着父亲坐下,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年轻弟子:“师父,昆仑掌门亲临华阳洞,已在门厅等候。”“哦?快请进。”萧寒转头向爱子说道:“枫儿,去看看你娘吧。”萧叶枫很奇怪父亲为什么要故意支开他,但他还是顺从的答应了,往后山走去。
萧叶枫并没有去看娘。记忆中,娘就是小土堆上的一块石碑上刻着的名字而已。他更关心的是父亲今天的反常,还有为什么来了一个接一个不寻常的客人。于是他返回华阳洞。
前后洞口皆有华山弟子守着,但这难不倒从小在华山长大的萧叶枫。因为华阳洞中其实有不少处于外面相通,只是外人难得其道。于是他攀上了山,在一处乱石堆处推开一块较大的石块,沿着石壁悄声无息地滑了下去。
只听得一声长叹:“唉,好吧,我加入了。否则你们一定不会放过我华山派的。”
萧叶枫吃了一惊,不知昆仑和华山派有何过节,“加入”又是什么意思呢?却只听得昆仑掌门道:“萧老弟,不必如此感叹,我们这样做是为了天下百姓,再说中原八大派本是一家,也脱离不开的。”接下来没了声音。
好久,才听萧寒道:“可是我不能害了枫儿,让枫儿离开,我便依你。”
昆仑掌门却冷笑一声,突然高声道:“枫儿,你爹要你走呢!”萧叶枫知道已被发现,便起身出来,“爹爹,孩儿不会走的,孩儿与华阳洞还有爹爹共存亡。”
萧寒脸色变得惨白,咬着牙道:“何山高,你……”何山高却不卑不亢地一拱手作揖:“何某告辞。”转身扬长而去了。
萧寒看着爱子:“唉,枫儿,你糊涂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微弱的烛光晃了一下,楚凤便看见那个老人已站在了面前。
“门就在我身后,打败了我就可以除去了。”老人解开了楚凤的穴道,面无表情说道。楚凤完全摸不着头脑,他是不会随意出手打人的,何况是一个无冤无仇的老人,更何况光凭刚才点穴的功夫就能知道老人的武功之高根本是他望尘莫及的。
但楚凤对于无故把他关起来很是恼怒,想不通各种缘由,他一声不吭。
“那你向我磕三个响头,再从这边爬出去。”老人指指自己胯下。常人受到这等侮辱早就破口大骂或拳脚相向了,但楚凤只冷冷地“哼”了一声,干脆不看老人,坐在地上闭上了眼。
“嗯,呵呵……那我们再定个规则,只要你能碰到我,我就教给你出去的法子。”老人的声音似乎挺满意。楚凤虽然觉得这事实在莫名其妙,但这次老人的条件似乎还可以接受,而且并没有什么恶意,于是答道:“好”。
但当他开始追逐老人是,发现看准了在那里,伸出手去,老人已经不在了。当他算先一步伸出手的时候,老人又会在被碰到之前忽然转向。楚凤有点不知所措地站住了。
只听得那老人道:“记住,眼睛所见的永远不可信,要用心听。”于是楚凤闭了眼,静静听耳边的风声。他听准后一伸手,但又听得风声变了。于是快速伸出另一只手,风声却又向上去了。空中传来老人爽朗的笑声:“哈哈,好小子,悟性不错。”
但楚凤还是没有办法碰到老人。他开始沉思,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凭风声听出老人的方位,那老人必也听了他出手时的风声避向另一方,那……于是他右手一伸,但伸到一半时迅速出左手,满以为能抓到,却听得老人大笑了一阵。楚凤立刻明白过来:他自己闭着眼,老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当下脑中划过一道闪电:那支蜡烛。谁都知道,人在从两处突然走到黑暗处时有好一阵眼睛都会不适应,动作也会在那一刹那停顿。平时没什么影响,可是比武的胜负常常只在一瞬间,这一刻也就能决定一切。
于是楚凤有了主意。他左手抓向老人,在半道迅速一转身向那微弱的烛焰劈去,烛光应声而灭,四周围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而楚凤本来就闭着眼,自然是无所影响的。他右手稍稍减速伸出,以至于老人听不到风声。果然,指尖触到了一物,但只是一闪而过,原来是老人的衣角。
楚凤很沮丧,但又有些为老人的敏捷身手所惊叹。但听老人叹了口气:“唉,我是老了。”楚凤突然感觉自己这方法有些不太光明正大,于是道歉:“老前辈,晚辈只是侥幸,如果是比武,根本伤不到您。”
老人却道:“不,是我侥幸了。刚才我不过运气好,如果我向另一边闪,就被你抓个正着了。好小子,果然没令我失望,现在你可以出去了。”言下之意竟是对楚凤十分欣赏。
但当楚凤推开沉重石门走出去的时候,立刻愣住了。
只见是一间空旷的大厅,四周铺着花岗岩,而地面是大理石的,天花板中央吊着一个庞大的铁架,上面点着好几十枝红柱,烛光映在地面上,星星点点地把整个大厅都照亮了。
“这?”
“哈哈哈,你想离开这里,还是得胜过我。”老人大笑不止。
楚凤很是为之气结。但他同时也发现,这老人很奇特,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但笑起来很爽朗,又像一位和蔼的长辈。他的几次戏弄另楚凤很生气,但明显是没有恶意的。只是实在捉摸不透老人想要干什么。
但当楚凤再次回过头去,却发现老人已经不见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经过大半天的折腾,楚凤身上的衣服倒是干了,可肚子饿得厉害。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听到背后有些声响,一股熟悉的淡淡香味瞬间飘入肺腑间。
他一转身,只见烛光下婷婷站着一个女子,一身水红的绫罗,头戴金步摇,提着个精致的木盒向他走来。这不正是日夜思念的她么?
楚凤疑是自己在做梦,定睛一看,果然是蔷薇!
“蔷薇,你怎么会在这里!”楚凤快步走上前,蔷薇却红着脸微微转过身,低下头,“楚大哥,蔷薇来给你送饭呢。”
楚凤极度不解,正不知该如何询问,蔷薇却自己开了口:“他……是我爹爹。”
楚凤大奇:“令尊?……令尊把我关在这里做什么?”
“爹爹……爹爹他并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其实,他只是想……想教你些功夫。”
“教我?”楚凤更加糊涂了,正想细问,只见蔷薇神色很是异常,脸上一直泛着红晕,眼睛盯着脚尖划地,纤纤玉指把一方丝帕绞成了麻花状,便直觉不应该再多问。
“薇儿,你也一起吃吧。”楚凤摆好了碗筷,蔷薇痴痴看着他,突然“扑哧”一笑。
“怎么了?”楚凤朝她的目光落处看去,随即也笑了:“你走后可没有人帮我缝补衣服了,袖子开线了都不知道。”蔷薇道:“这回也不用补了,明天我带一身新的给你。”
两人之前总是同吃同住,再自然不过了,可这时在这偌大的石室中,四周是灿烂的烛光,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不禁有些异样的感觉,然而绝非不舒坦。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洋溢着说不出的快乐,于是边吃边聊,各自诉说着别离后的奇闻趣事。
直到很久之后,蔷薇才依依不舍的安排楚凤就寝后离去。
第二天一早,蔷薇已经出现了,帮着楚凤打理好一切后,那位老人也来了。“呵呵,凤儿,之前不让你走你还恼我,现在可还闹着要出去么?”老人心情很好地打趣道。
“蔷……伯伯,昨日晚辈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哈哈,什么‘蔷伯伯’,我可不姓蔷,再说你也不该叫我伯伯了呀。”老人爽朗大笑,意有所指。一旁的蔷薇却一跺脚:“爹!别开楚大哥的玩笑嘛。”老人宠爱的看了看娇憨的女儿,撇开了这个话题。
“凤儿,昨日看你身手不错,只可惜招式有些不知所云。虽然看起来是丐帮的功夫,但又似乎完全不同。”
“前辈”,楚凤不知道该叫老人什么好,只能含糊地叫一声“前辈”,“招式是师父莫九所授,但并未知其心法口诀,且自己胡乱练习,最初所学的招式也有些走样,更别提门派之别了,只求勉强防身罢了。”
“凤儿谦虚了,以你的功夫已是很不弱了,特别是轻功,中原八大派也未必有多少人能及了。照这样说来你竟是武学奇才,天份悟性都极高。我这儿也有几手功夫还值得练练,你可愿意留下来学?”老人说完用眼角瞥了一下蔷薇,但蔷薇并不说话,只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楚凤。
其实何须蔷薇强留?楚凤本来就是为她而来,更何况有这样一位可敬的长辈愿意教授武功,他几乎都没考虑便脱口而出:“多谢前辈!”
“哈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