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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见没人搭理他,赵志敬又追问道:“你说是吧,李师弟!”
李志常叹口气摇摇头,推推前面的尹志平:“师兄,别走神了,快吃饭吧。”
“哦,好。”
就在这时,隔壁桌来了几个猎人打扮的人,还没坐下就聊开了。
猎人甲摇头叹气:“唉,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苍山上突然就死了那么多山鸡野兔,还有一些树木花草莫名其妙就枯死了。”
猎人乙:“可不是么,回去让大家最近上山小心点,不知道现在上面到底有什么怪物在,太可怕了。”
猎人丙:“也有可能是什么旁门左道的人在作怪,苍山可是我们大理最出名的景致之一,居然这样被破坏,不行,待会我们可得去官府里走一趟。”
猎人乙:“说得对,那样子我们也不敢随便打野味了,不小心中毒可就不好办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可是靠山讨生活的。”
猎人甲:“是啊,那我们吃快点,等下就去上报一下,希望能尽早找出那作凶手。”
刚回过神来的尹志平和李志常对看了一眼,侠义心肠一起,便转身朝他们恭声问道:“几位大哥,敢问这到底怎么回事?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那几个猎人对视一番,尹志平见他们犹豫便接着道:“几位大哥莫疑,我们几个都是全真教弟子。”
几个猎人大概对江湖也有些了解,猎人甲忙拱手回道:“原来是全真教的弟子,失敬失敬,听闻全真教乃天下武学正宗,弟子众多又行侠仗义,有几位的帮忙,想必要找出那凶手就更容易些了。”
猎人乙也附和道:“是啊,既然几位道长侠义心肠,那等下请随我们上山去看一看吧,也许你们能看出点什么来也不一定。”
赵志敬不大认同的皱眉道:“尹师弟,我们完成使命后不回去复命,再耽搁下去会让师傅他们担心的。”
“赵师兄放心好了,师傅那边我会修书禀明的。”
“你这分明是想拖延回去的日子,妄想着还能见到那个姓李的姑……唔……”赵志敬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志常捂住了嘴。
李志常赔笑的看着他,小声的说:“赵师兄,凡事三思而后行啊,不管怎么样,我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全真教的形象,万万不可在人前出丑。再说我们也确实不用那么赶了,去看看也好,你不也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吗?也许真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也不一定,师傅不会为这事怪我们的。”
赵志敬被放开后轻哼了一声,倒是没再说什么了。尹志平原本只是因为乍闻怪事想一探究竟,不希望再出现更多枉送的小生命,一时压根就没想到李莫愁身上去,此时听闻赵志敬这么一说,心里倒又生出几丝欢喜,如此一来确实能在大理多呆两天,也许就真能再遇到李莫愁了。他拉紧了一下衣襟,摸摸怀里的画像,多出几分期待来,脸也不那么苦了。
客栈里的人听闻这件怪事后也都纷纷讨论开了,稍远处临窗的一个桌子上有一对年轻的男女,他们自然也听闻了这件事。
那女人皱起好看的眉头叹:“陆郎,到底是谁那么歹毒,害死了那么多小动物还有可怜的花草啊。”
男人也剑眉微抖着叹:“是啊,真毒。不行,这事我也不能坐视不理,沅君,等下你乖乖在客栈里等我,我和他们一起上山看看,定要将凶手擒住!”
“那陆郎,你上山可要小心了。”何沅君知道她的陆郎行侠仗义,既然听见了这种事,定不会置之不理的,心里担心的同时更多的是对他的支持,她是不会忤逆他的。
“放心,我会的。”陆展元拍拍她放在桌上的手,让她宽心,何沅君对她嫣然一笑,顿时让陆展元受用不已,于是追加了一句,“那你回房等我,我会快去快回的。”
“嗯。”何沅君柔顺的点点头。
在尹志平一行人正要出去的当会,陆展元忙提剑跟上,几步走到尹志平身边,跟他搭起话来了。
陆展元道:“这位道长,在下与你们一起去吧。”
尹志平见走在他身边的是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俊朗青年,看上去挺豪爽挺好相处的一个人,便微笑着点点头道:“好啊,这位少侠怎么称呼?”
“不敢,在下陆展元。”
“原来是陆少侠,在下尹志平。”
“哦,原来是尹兄,尹兄可是终南山全真教弟子?”陆展元明装作很随性的问,其实一开始他就注意到他们几个了,本想着找个借口跟他们打个招呼套点交情的,见他们与刚进来的几个猎人说话就没上来打扰,加上听闻苍山上发生的那件怪事他也挺有趣的,便寻着这个机会一起上路了。
尹志平自然不知道身边这个人与自己心中的仙女有那么一点点关系,更不知道陆展元接近自己主要是想打听古墓的事,当下他很随和的道:“正是,我们师兄弟几个都是全真教第三代弟子。”
“原来如此,那这两位道长也是‘志’字辈的咯,不知如何称呼?”陆展元又向赵志敬和李志常行礼,与赵志敬和李志常两人相互自我介绍了一番,最后才开始旁敲侧击起来。
“尹兄,重阳宫附近有个古墓,是吧。”
陆展元的话让他们三人脸色一变,但尹志平还是点了点头:“是没错,陆少侠是怎么知道的?”
“在下曾蒙墓中一姑娘搭救,下山以后甚是想念,可惜因为她师傅的关系,陆某发誓这辈子不上终南半步,才免去了那位姑娘被她师傅责罚。对那个古墓,路某疑虑甚深,希望几位能帮忙解个惑,不胜感激。”
赵志敬不信道:“陆兄弟你可别胡言乱语,那个古墓就算有什么让人不解的地方,也轮不到你来这探究。”
陆展元见赵志敬语气不太好,忙解释道:“赵兄别误会了,路某没有什么不良的意图,只是想问一下而已,毕竟你们对终南山比谁都来得熟悉。”
“哼,谁知道你存的是什么企图。”赵志敬没好气道,要知道古墓可是他们全真教的禁地,自王重阳祖师开始谁也不许靠近半步,这会儿竟然有人当着他们的面问这个问题,叫他们怎能不堤防啊。
尹志平摇摇头,好脾气的解释道:“陆少侠还是别问了,那是我们全真教的禁地,对于古墓我们知道的很少,就算是知道了什么,也是不能对外人说的,还请原谅则个。”
“哦,原来是这样,对不起,是在下冒昧了。”陆展元心惊的道歉,没想到连名扬天下的全真教都对那个神秘的古墓如此忌讳,看来那个古墓果然很有问题,只希望莫愁能乘早脱离苦海,出来与他见面,他定当会好好待她的,这辈子不让她再多受点苦。
尹志平等人对古墓忌讳莫深的样子不仅让陆展元失望,同时也让陆展元更挂怀李莫愁了,当下就苦了一张脸,和尹志平两人低着头并肩走着,脸上神情倒有了几分相似,让旁人一时看了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从客栈到苍山有好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众人一路必然少不了交谈,虽然刚开始陆展元问了个比较尴尬的问题,但尹志平倒也没有因此对他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两个年纪相仿的青年倒成了最合得来的一对,两人一路相谈甚欢,最后居然称兄道弟起来了。
此时的李莫愁还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被当地的猎户注意到了,而且将引发成大事件,一行人正朝着苍山的方向浩荡而去……
到底是天灾,还是人来害
此时李莫愁也在发愁,当然,她不是为了山下那些即将浩荡而来的大军,而是为了一个跟她抢食的无赖。
她没想到自己才转身一会儿,火架上的野味就被人拿下了,当她拾了几根柴棍回来的时候见到就是这样一个情景: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全身肮脏得看不清模样只能勉强辨出是个男人的人坐在自己火堆前,香喷喷狼吞虎咽的吃着自己打来烘烤的野味。
李莫愁那个心头火起啊,拿起手中一截最粗的木棍朝他砸去!
男人哎哟一声,手中的野鸡就掉在草丛里滚了下去,他捂着自己的肩膀看着本来就脏兮兮的衣服上渗出深红的血液,露出惶恐之色,抱着肩膀大叫:“血、血……我流血了!”
李莫愁冷哼一声,嫌恶的看着他:“没死就算你好运了,还不快滚?!”
那男人抱着肩膀抬头看她,两眼露出恳求之色:“姑娘,行行好,不要赶我走啊!”
李莫愁皱起眉头,语出冰冷:“不走你等死么?谁让你动我东西的?”
男人可怜兮兮的:“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找不到东西吃。”
“那关我什么事?”一个大男人在女人面前说找不到东西吃,吐不吐血啊,李莫愁大大的鄙视他,看着他的眼神已经不屑到像在看一只爬虫了。
偏偏这个男人还没察觉似的辩道:“我不知道这只鸡是姑娘你的,我以为是哪位兄弟在这里起的火,我想他应该不介意救人一命,我已经在这个山上转了好几天了,我……”
“住嘴!”李莫愁眼刀一飞,打断每句话都要用“我”字开头的男人,不知道这是他的说话习惯还是紧张的,总之,李莫愁没耐心听他一直“我”什么什么下去。
“我、我……”男人抱腿一缩,结巴了。娘,好凶的姑娘啊!
“没出息的窝囊废。”李莫愁见他怕得缩小了两圈,嘀咕着走过去踢了他两脚,没好气的道,“臭死了,死叫花子,滚开!”
“我不是叫花子,我叫……”
“谁管你叫什么,姑奶奶的午餐都被你浪费了,你还想怎么样?走是不走?!”惹急了可别怪她拿他做实验了,反正荒山野岭的,死个人也没人管。
男人见她脸色更差了,终于忙爬开了点,捂着肩膀弯着腰颓着头低调的走了。
李莫愁低声骂了几句,不高兴的用脚踢了些土将火灭了,算了,反正在这山上也快三天了,还是下山去吃点别的去吧,整日里不是山鸡野兔就是野果子的,她都吃腻了。
谁知她正要走开的时候,那个男人又蹒跚着朝这边走过来了,李莫愁将眼睛一闭,深吸一口气:这个死臭叫花子,脏兮兮臭烘烘懦弱怕死窝囊没本事,居然还敢跑来污染她的眼睛!
她正想不理他转身下山时,被他叫住了,他说:“姑娘,这是赔给你的鸡。”
这是赔给你的鸡赔给你的鸡赔给你的鸡……李莫愁耳边不停的循环着他这句话,心里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她看了眼他小心翼翼放到地下的那只鸡——双腿僵直乌黑,虽是死去不久却也有一股难闻的味儿,这男人有那么笨,连这只鸡不能吃都判断不出来么?李莫愁深深的感到无力了,她想起刚才他说他在这山上已经转悠了几天时间了,他怎么没被毒死?
李莫愁心里疑惑,嘴上更没好气道:“你想毒死我么?”
男人大惊,两个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怎、怎么会?”
那惊诧的模样一点都不似作假,李莫愁冷哼一声,虽然这死鸡吃了她也有办法自救,可是看到有人拿自己毒死的鸡说要赔给自己,她一点都不觉得高兴。这死叫花子定是故意的!
“我问你,你真的在这山上转了好几天了?”
男人点头。
“那你一路来应该看到过不少山鸡野兔吧,怎么不吃?”
男人摸摸脑袋:“都死透了,臭得厉害。比我身上的味道还臭!”
李莫愁嫌恶的瞪他一眼:“那你还敢拿只死鸡来糊弄我?”
“我是看这只鸡好像是刚死的,还没臭掉,应该还能……吃吧?”男人见李莫愁脸色越来越难看声音也小了下去。
李莫愁着实不知道这个男人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什么叫做刚死没臭掉还能吃?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无缘无故死了的动物不能随便捡来吃吧?李莫愁像看疯子似的看着他:“那你吃吧,火刚灭,自己烤着吃!”
“哦。”
李莫愁刚要拔脚走,见他果真拿了一根木棍试图把那只连鸡毛都不拔的死鸡串起来时,她终于受不了了!
“死叫花子,见了阎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死鸡不能吃。”话说她管这白痴这么多干嘛?他想死就让他死吧!
“我不是叫花子,姑娘你……喂,等等我!”
李莫愁气恼的说完转身就走了,男人见了忙扔下那只死鸡跟在她身后跑,边跑边叫:“姑娘,你等等我啊,带我下山!”
原来,他是在山上迷路了?
尹志平一行人浩荡进山,三三两两组成小队分开搜索,不到两个时辰就发现了十几只的死兔二十几只的死鸡三十几棵的死树无数棵枯死的花草……
陆展元看着堆满地的死尸,不忍的道:“尹大哥,你说这是人祸还是天灾?”
尹志平沉吟良久:“陆贤弟你觉得呢,是人为还是天降灾祸?”
“要说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