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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拉在一旁道:“按理说,刚才的震荡并不强烈,大家虽然觉得身心有些难受,可没人有你的反应强。我想了一下,这可能和你先前的回溯有关系,那天机剑的震荡引发了一些你的身体反应,而你现在的身心并没有能力承受天机剑的震荡,所以晕了过去……嗯,这是我猜的。”
陈楠在一旁笑道:“反正咱们都不懂,你就算说真是那么回事,咱们也当真得。”
采微点头道:“一个人的心量不够大,却又要承受超过其心量的事相,这种事哪有可能?他若通过修行,有了一定的心量,天机剑的一切在他的量中,自然也就不会晕过去了。”
这群人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尤只虎被热闹的气氛所感染,渐渐回归现实中来,也跟着傻笑道:“呵呵,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好真实,就像去了一个平行世界一般,那里面也有你们大家,但大家的关系却和这里不完全一样呢。”
猪小弟赶紧凑上来,道:“你不可能去平行世界的,你的人一直在这里,没有动过嘛。你看我,就明显是从不同的世界来的。我有从那个世界穿越过来的动作啊。”
尤只虎摇头道:“我也有穿越的动作啊,真得,非常真实……。”
众人齐声笑道:“大概是你的灵魂穿越过去了吧,哈哈哈……。”这群人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这里睡了半天,哪有啥穿越的动作?何况他有如此大的穿越动作,众人哪会不知道?想来他是睡糊涂了,一时都笑了起来。
尤只虎见众人如此,也就不想多说,只是想起前事,又问道:“那赵归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抢天机剑?”
陈楠笑道:“当年我收藏了你的天机剑,一直没拿出来用。这两天我闲着没事,便拿出来研究,谁知这剑的名气太大,一拿出来,居然就有人知晓了。那赵归真是早在唐代时就归隐的人物,没想到会为了这天机剑突然现身,这却是让人意外得紧。”
采微奇道:“这赵归真好像不喜欢光头,是咋回事?”
陈楠乐道:“这小子执着道教才是真法,咱们中国人嘛,应该学自己的国粹,而佛法是外来货,应该摒弃的。他在唐武宗的时代,很受皇帝信赖,便怂恿着皇帝扬道抑佛。唐武宗灭佛一事,这小子有一半的责任。”
乘风在一旁摇头道:“这厮心量狭窄,不是个好货。”
陈楠点头道:“是啊,后来他炼丹出了问题,皇帝被他的丹给毒死了,朝廷中那些讨厌他的人,趁机逮着他,杖杀了这老小子。没想到这厮早有准备,知道业障现前,跑不掉了,竟利用杖杀一事,通过杖解而脱壳成功,溜掉了。”
厄里斯拍拍陈楠的肩,笑道:“这厮的修为虽然驳杂不纯,可好像比你要厉害得多。咦,你虽然做了道士,却并不帮你家的人说话。”
陈楠脸上一红,骂道:“老夫有他那么小肚鸡肠吗?我出身道教就非得替道士说话?瞧瞧人家王重阳,也算是道门一代牛人了吧,人家把佛门心经列为道人必修的五经之一,这才是高人的心量呐。”
采微闻言大喜,道:“这重阳真人了不起,老衲礼当参拜一下。”似乎有外道如此看好他佛门经典,他心中的自信也跟着看涨起来。
尤只虎坐了一会儿,身体渐渐舒适起来,想起明天还要上课,便赶着回家,临行前,陈楠叫住他道:“嘿嘿,小猫,那天机剑当时我见没人要,就顺手收藏了它,如果你想要……。”
尤只虎摇摇手,道:“那玩意儿我现在拿着也没用,你拿去玩吧。”
陈楠大喜,一时觉得欠人大情,不好意思起来,正想上前奉承几句,谁知尤只虎心中惦记着刚才的梦,没心思和他多说,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尤只虎回家后,一直在电脑面前呆坐,心中反反复复地回想着那金黄色的美丽世界,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那只是一场梦,因为那感触太真实了。
想得久了,又觉得有时候做梦,好像也是比较真实的,而且完全不怀疑在梦中……难道真得只是一场梦?
过了一会儿,安冬也回来了,他再次和安冬聊起这个事。
开始时,安冬还笑话他,可等他说得多了,安冬也认真起来,用手托着下巴,道:“我听特老大说啊,每个人其实都完全地活在自己独立的宇宙中,每个人都自己在创造着整个宇宙……如果真是这样,你在不同的环境状态下,把自己的世界变来变去的,这也说得通。只是,我对特老大这个理论,并不是太明白,比如说,如果我活在自己那个完全独立的宇宙里面,你也活在一个完全独立的宇宙里面,那咱们现在这样面对面地站着算什么?到底是我在你的世界里面,还是你在我的世界里面呢?”
她这话一出,勾起尤只虎一些记忆来,他深想了一会儿,又道:“我记得前生我学哲学的时候,看过佛门的唯识理论,我印象中,那个理论也有这样的观点,每个人都活在自己变现出来的独立宇宙中……哎,我想起来了,有一个叫熊十力的人,他在研究唯识学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的老师欧阳竟无也曾得出这样的结论来。当然,这师徒两人后来为了另外的事吵架翻脸了。呃……从这个角度而言,他俩如此认真地吵架,可见并不真得认可对方是自己世界变现出来的人呢,还是认定你是你、我是我呢,不然的话,谁会没事和自己吵架来的?”
尤只虎忍不住上网搜索,发现这个“人完全活在自己独立的宇宙中”的观念,绝非一两个人或一两个学派有这样的看法,不少心灵学研究学派都有这样的观点,甚至科学界的不少学者也这样认可。
他和安冬以前很少查阅这些资料,一时间兴趣盎然得很,完全不想睡觉,竟专心地在网上阅读起来。
阅读的专注,使他关注的内容有了针对性,那在回溯中经历过的前生体验,顺着这个目的,渐渐引发出他曾经本来就很熟悉的内容。许多内容他今生本来不懂,可随着专注的阅读,竟越发地一看就明白,一看就通畅。
安冬和他所学的知识一模一样,此时两人同时专注起来,你学多少,我学多少,你回忆起多少,我也回忆起多少,你理解多少,我也理解多少。有疑问处,两人一商良,其疑立破。
尤只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受到,原来学习也是一种乐趣,在不断探索新知的过程中,心量渐渐变大,视野渐渐放开,这其中的快乐往往难言难述呢。
那尤大夫妇回家来,见到两个孩子商商良良地在学习,虽然夫妇听不大明白,但见两人无比认真的模样,尤大极为开心,忍不住上前鼓励一番,笑道:“你们两个总算是爱学习了,话说那个啥,哦,勤能补拙,只要坚持……。”
尤只虎和安冬一听这话,立刻齐声道:“说啥呢?!我们本来就不拙啊!”
两人不想被人打扰,关上门,继续安心学习。
一直学到第二天早晨七点过,不觉天已大亮,安冬从电脑面前站起来,深呼吸了一口,安冬道:“不管是佛门和道家的世界观,还是心灵学的世界观,还有许多前卫科学的世界观,最后好像都能和特老大所说的相融合呢。”
尤只虎挠挠后脑勺,怪笑道:“大家都说,你的世界完全是你自己的心变现出来的,包括你自己和你自己之外的整个物理世界,嘿嘿……。”他东张西望一下,看看四周的门墙、沙发、桌椅板凳、电脑,又看看安冬,笑道:“这一切好真实,要我彻底相信这一切只存在于我的观念之中,就是佛门所说的只存在于知见之中,我觉得好难相信。”
安冬笑道:“反正特老大也这么说,总之是没错的,他老人家的能力有几个科学家比得过?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所做的那些发明创造,好多内容连现在的人类都没有办法理解或复制,谁有他牛?”
尤只虎想起一事,道:“若说这一切只存在于我的观念中,我就应该能控制这些物理环境啊,比如说,现在我想让眼前的桌子消失,为什么他没有消失呢?或者你也是我变现出来的,我想让你消失,为什么你还在呢?”
安冬一巴掌拍过他的脑袋,骂道:“你干嘛想让我消失啊?!你没见那些书上讲么,你在变出你的同时,你身外的世界也一起变出来,如果你想让眼前的桌子消失也容易得紧,先让一切关于你的观念,消失了吧,灭了你自己这个观念,整个世界也就消失啦。”
尤只虎一想,好像也是如此,但他很难接受“我并不真实存在”这样的观念,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又道:“你说,咱们同学里面,有多少人懂这些?”
安冬侧头一想,道:“好怪啊,以前我和同学在一起玩得挺开心的,自从这段时间跟了特老大他们以后,觉得身边的同学全是小白了,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了呢。”
尤只虎连连称是,心中优越感顿然升起,一时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用新的人生高度来鄙视好大一群人了,暗喜不已。
两人聊得一会儿,终于困了起来,安冬回房睡去了,而尤只虎躺在床上,依然想着那些书上所说的:人是如何把自己变出来的,如何把世界变出来的,如何地创造你的痛苦和幸福,如何地创造你的虚幻世界。
他想得很认真,但困顿感却越发沉重起来,他很想睡,又觉得睡眠深处好像有什么力量在牵引着自己,在逗引着自己进入一个特殊的世界。越来越深沉的黑暗,使他渐渐向下滑落,那黑暗中偶有光亮,偶有什么声音在耳旁跳动。
尤只虎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在走着一条曲折的路线,从刚才学习时的活跃,变成后来的迟钝,而这迟钝的低谷,似乎有一种力量,在牵引着自己的意识,从快要平静的边缘,又转向另一个活跃的巅峰上去。只是这活跃的频率,和迟钝前大不相同呢。
忽然他觉得这意识振动的感觉颇为熟悉,心中一惊,立刻坐起来,正见采微在一旁在笑道:“哎,你这瞌睡虎,真是说睡就睡啊,又做啥梦了?”
尤只虎一眼即知眼前这采微,正是那金黄色世界中的老和尚,他这次反应比上次快得多,深吸了一口气,立刻应声道:“我还好啦,……哎,刚才咱们说到哪儿了?”
特斯拉从地下室的另一角落走了过来,笑道:“啥说到哪儿了,你刚才急忽忽地又跑回来说,厄里斯已经识破你了,你情急之下,不等厄里斯发难,便偷走了天机剑,嘿嘿……你还真是胆大,现在厄里斯和陈楠正带着人在外面,我正要想问你呢,做下这么草率的事来,你现在准备咋办?你虽然本事大,可他们人多啊。”
尤只虎一听大惊,暗道:“我虽然离开了这个世界一段时间,可这里的事情却依然没有停止发展,这是怎么回事?这绝不是梦!”转念又想到道:“难道说还有一个我在这个世界持续进行我的人生?这个我到底是谁,是现在这个我,还是另外有人?”
忽听身后安冬淡淡地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以你的本事,并不会输给厄里斯,你为什么窝在这里不去见她?你总是不想得罪她是不是?”
尤只虎转头看向安冬,却见安冬扎着一个马尾,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衣,下身一条黑色长裤,手中居然握着一只圆圆的大铁锤,他扑哧一笑,道:“你那玩意是木头做的吧,比你的脑袋还大?”
安冬冷冷地转了一下手中的大锤,道:“把你的脑袋拿过来试一下就知道是不是木头做得了。”
尤只虎正觉得惊异,忽然整个房间一震,采微倒吸一口气,道:“厄里斯已经在外面发难了,她和陈楠带了许多西北冰原的高手过来,咱们只怕抵挡不住。”
特斯拉在那个大平台上调试着他的系统,道:“外面的护遁撑不了多久,你们早晚还是得打出去才行,你们不用管我,就算我被他们抓住,他们也不会伤害我,毕竟他们有许多研究等着我去做。”
话音刚才落下,只见整个房间轰然大动,上面的顶盖在炸声中被彻底粉碎,尤只虎正在惊讶处,晃然间觉得眼前有异动,他心念微起,凭着直觉伸指在右胸前一弹,那指剑相扣的声音清脆刺耳。
正是厄里斯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他身前,而他根本看不到对方的人影,完全凭着对厄里斯的记忆,在刹那间作出了判断。
厄里斯的短剑刚刺向他右胸的一刻,正好被他的手指把剑弹开,尤只虎手指传递过来的力道极其强悍,使她身心巨震,立刻现出形象来。
而就在指剑相触的片刻,尤只虎的体内,一个长相和他一模一样的小人,从小腹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