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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薄是什么?对了……”
一顿接道:“瞧你怪聪明的,你知道不知道我心里的苦闷?”
沈俊忙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夫人。”她并不放松,把那张粉脸凑近了些:“是真不知道,还是糊涂?嗯?”要命的那声“嗯!”。
沈俊道:“夫人,我,我真不知道。”
她道:“你还老实呀?算了吧,我说你是装老实,一点儿也不差,你一定知道,你是装糊涂,对不对?”
沈俊没有说话。
她道:“说吧,无论对与错,我都不怪你!”
沈俊忙道:“夫人,我真……”
她嗔道:“你要再装,我可要生气了。”
沈俊吓了一跳,忙道:“是,夫人,我说,您该嫁个年轻的。”
她道:“为什么,你说说看,嗯!”
要命,又是那么一声。
沈俊道:“因为,因为……”一摇头,接道:“我不敢说,夫人!”
她有点激动,忙道:“说呀,我不怪你!”
沈俊道:“夫人,我不敢,我要回去了……”
“不行!”她那双手一紧:“你不说我就不让你回去。”
这岂不要命?
沈俊忙道:“夫人,求求您,饶了我吧!”
“求饶了?”她格格笑道:“也行,你得答应我两件事儿……”
沈俊道:“夫人请说。”
她道:“第一,三天后,你辞去沈家的事到我这儿来,我绝不会亏待你,待遇也绝比沈家优厚。”
沈俊忙道:“夫人,那怎么行,我到沈家不过两天……”
“不行是么?”她道:“那么你就说你该说的。”
天下哪有这种事,所幸沈俊人不错,要不然早就一拍即合。
沈俊忙道:“夫人,那,那也不行,我不敢……”
她道:“两样你总得选一样呀?”
沈俊苦着脸道:“夫人,我……”
“好!”她突然截口道:“两样都不选是不是?也行,可是这最后一样你一定得答应,听着……”凑过脸去低低说了几句。
沈俊被蛇咬了一口,大惊欲起,但没能挣起,他忙道:“夫人,这,这怎么行,您是夫人,我是沈家的家人,要是被人知道了,我这条命……”
她眼一横道:“我都不怕,你又怕什么?”
沈俊道:“夫人,这万万使不得,这种事亏心……”
“什么叫亏心!”她道:“告诉你,别人就是求还求不到呢,只一句,你愿不愿意?说呀!”
沈俊猛一摇头,她突然咬了牙:“我要不是想让你自愿,我就……”
“嘶”地一声,她自己扯破了肚兜一角,沈俊连忙转过脸去,只听它吃吃地笑道:“怕看么?没出息!这意思你懂么?你要不答应,我就喊人,说你闯进我的房想……”
“夫人!”沈俊忙回过了头,急白了脸:“天地良心,我可没有。是夫人您自己……”
“不错!”她笑道:“是我自己扯的,可是你想想,你人在我房里,人家是听我这个夫人的,还是听你这沈家家人的?”
沈俊傻了脸,吓呆在了那儿。
她,猛然一阵激动:“来吧,冤家!”猛一扯把沈俊扯倒在床上,她翻身扑了过去。
沈俊一双手挥舞着,往她那后腰眼作势欲点,而这时,楼梯上响起了一阵登登声。
像一盆冷水浇头,她连忙翻身坐起,脸上犹带着红热,沈俊趁势躲向一旁,整着衣裳,脸还发白。
门外,有人说了话:“夫人!”
“谁!”她强忍地问了一声。
“我,夫人!”门外那人应道:“王成!”
敢情是那瘦老头。
她火儿大了,柳眉一挑,道:“刚才我怎么交待你的,你是存心气我……”
王成在门外陪上了小心:“禀夫人,老爷的吩咐,您叫做下人的……”
她道:“我的话没有用?”
“我怎么敢,夫人!”王成道:“只是夫人……”
她道:“我的话你没对他说么?”
“说了,夫人!”王成道:“只是客人都到了……”
她道:“告诉他去,谁到了也是一样,惹翻了我我今天就不下去,到时候可别怪我给他扫兴。”
“是,夫人!”王在门外迟疑着答应了一声,随之,响起了步履声,她突然喝道:“回来。”
“是,夫人!”步履声立即停住,王成在门外:“您吩咐!”
她道:“送沈家这位兄出去。”
阿弥陀佛,沈俊一颗心顿时落下,松了一口气。
门开处,王成哈腰行了进来,先欠身施了一礼,然后瞟了沈浚一眼,送过一丝神秘笑意:“老弟,请吧!”
沈俊忙行了出去,连礼也忘记施了。
她突然轻喝说道:“回来!”
沈俊一惊停步。
“就这么走了?这是沈家的规矩?”
好厉害。
沈俊忙回身施了一礼。
她哼了一声道:“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夫人一声,就说这一两天我跟王老爷会登门道谢,别忘了,知道么?”
沈俊连忙答应。
她这才摆手说道:“没有了,你走吧!”
沈俊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望着那欣长背影,她狠狠地咬了牙:“我不信你能逃出我手去!”赌气地猝然坐在了妆台前。
看来,沈俊的“艳福”不浅,“好运”还没完。
只是,到头来不知是谁倒霉。
夜深沉,王大户家已没了灯火。只剩下后院小楼中那么一点点,轻透纱窗,显得微弱。
一条人影电一般地划空射落,这条人影的落足处,是王家后院工夫人那座小楼上。
人影只在瓦上顿了顿,然后一翻掠下,没入小楼。
小楼里,那两扇门儿轻掩着,夜静时分,可以清晰地听见房里有个混浊的呼吸声,还带着呼噜。敢情,王大户跟他那位美艳娇媚的夫人,已经睡着了。
人影,身材欣长,那是金大龙,他就站在那两扇门儿前,他没有迟疑,伸手推开了那两扇门。房里,玻璃灯光捻得很弱,纱帐低垂,牙床前,放着一双男鞋,那鞋,似乎不像王大户的。
金大龙抬手撩开了纱帐,幽香袭人,绣花枕斜横,床上,盖着被子躺着一个人,他甜睡正酣。
金大龙为之一怔,那人,赫然竟是瘦老头王成。
而,王成的身边,却空着一块,不见那位夫人。
显然,这是夜半偷情。
既是夜半偷情,那偷情的人儿哪里去了。
金大龙诧异之余,伸手拉起了盖在王成身上的被子,他眉锋为之一皱又盖上了,王成,赤裸裸的,一丝未挂。
金大龙翻腕一指点了出去,床上的王成身形一震而醒,眨了眨老眼,脸色突变,翻身坐起。
金大龙淡然喝道:“坐着别动。”
王成凝目说道:“你是……”
金大龙道:“阁下健忘,怎忘了日间的沈俊。”
王成诧声叫道:“你是沈俊沈老弟?”
金大龙道:“不错!”
王成倏然一笑,毫无惊怕之态,道:“老弟,我走眼了,没想到老弟竟是位武林高人,三更半夜地,你上绣楼,入卧房,有何贵干?”
金大龙道:“你呢?”
“我?”王成笑道:“你老弟是个明眼人,这还用问么,王老头忙不过来,应付不了,我一直想帮他的忙,但却挨不上边儿,而今天老弟你逗人,我家夫人吃不着肥的,只好拿我这瘦的煞煞火,说来还得感谢你老弟呢!”
金大龙淡淡一笑,道:“别客气……”
王成嘿嘿一笑,道:“老弟的来意我明白,其实,那也难怪,有几个男人见过我家夫人睡得觉的?老弟,咱们是一见如故,我跟你打个商量,不敢说二一添作五,有福同享,至少你老弟今后得多照顾,把那吃剩下的时候分我一杯,我也就知足了,我深有自知之明,人,上了年纪,身子,脸,都不如你老弟,如何?”
金大龙微一摇头,道:“你误会了,这不是我的来意,我今夜的来意只为跟她说几句话,然后她整个儿都是你的。”
王成一喜忙道:“真的,老弟?”
金大龙道:“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哎呀!”王成摇了摇头,啧啧连声地道:“了不起,了不起,美色当前心不动,送上嘴的肥肉你不吃,你老弟真是展禽再世,柳下惠重生。”
金大龙道:“夸奖了,告诉我,她哪儿去了?”
王成嘿嘿笑道:“刚才还在身边儿好一阵折腾,老弟,不瞒你说,我不行,想必她又到别个房里去了,我带你找她去。”
说着,毫无窘色地伸手往床里去找衣裳。
金大龙背过了身去。
而,突然,王成悄悄回身,飞起一掌劈向金大龙后心。
在他意料中,金大龙必然难逃这一掌偷袭。
孰料,事与愿违——
只听金大龙一声冷笑:“阁下,玩这一套你还差得远。”
身形横里一闪,王成一掌劈空,收势不住,整个人带着被子冲下了床,金大龙沉腕一撩,扣上了他的腕脉,被子掉在了地上,他则赤条条的跪下了。
金大龙冷然说道:“据实答我问话,你叫……”
王成猛一挣右,左手飞遁,抓向金大龙小腹上。
金大龙双眉一扬,左掌五指用力,右掌五指用力,右掌沉腕立断,一声惨呼还没出口,身子一软便倒。
金大龙左掌五指微松,王成这才闷哼了一声,龀牙咧嘴,痛得要叫,金大龙及时喝道:“为了你自己跟那位夫人,你最好别叫。”
王成一惊,还真忍住了。
本来是,他怎么能在夫人房里叫,尤其是赤条条的。
金大龙道:“我问话,你叫……”
王成哼哼着道:“巴化文!”
金大龙道:“原来是称霸滇边的三洞中人物,她呢?”
王成道:“金花娘!”
金大龙“哦”地一声道:“原是滇边‘三洞’洞主金花娘……”
顿了顿,接道:“她跟古华是什么关系?”
巴化文忙道:“谁是古华……”
金大龙道:“你是自找苦吃!”
五指微一用力。
巴化文“哎呀”一声忙道:“她是古华的情妇。”
金大龙道:“这个我知道,霹雳宫、滇边三洞相距不下千里,据我所知,他两个也素无来往,怎么会搞在一起的?”
巴化文道:“听说是当年在塞外认识的。”
“塞外?”金大龙目中塞芒一闪,道:“塞外什么地方?”
巴化文摇头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金大龙道:“你不清楚我问她,她呢?”
巴化文摇头说道:“不知道。”
金大龙“嗯”了一声。
巴化文苦着脸忙道:“你该看得出,我是被她点了睡穴的。”
这的确不错,金大龙略一思忖,脸色突变,道:“我知道她上哪儿去了。”
一指飞点巴化文喉结,巴化文喉间“格”地一声,两眼一翻,身子软了,滑了下去。
金大龙似乎很急,松开了巴化文,穿窗掠了出去。
沈家,也是一片黝黑,而,一样地,唯独后院那小楼上灯光透纱窗,而且很亮。
小楼里,摆设淡雅宜人,缕缕的檀香,还在袅袅上升,那金猊,就摆在书桌旁边。
桌前,姑娘沈玉菁一袭晚装坐在那儿,桌上摊着素笺,姑娘沈玉菁容光焕发,娇艳动人,手里握着笔,眼望着桌前的灯,正在那里凝思。
门外,一声轻响,沈玉菁一震而醒,随即笑着问道:“是奇么?快来帮我想想,这一句我穷搜枯肠仍……”
只听身后响起一声轻笑。
“红粉班中博士,媚眉队里状元也有才竭思尽的时候么,菁侄女儿,什么麒呀麟的。”
沈玉菁一惊,“叭”地一声,手中狼毫落在了素笺上,墨渍一圈,掩了好几个字迹。
“谁?”她霍地旋身,又复一惊。
第十七章 巧入虎穴
眼前,站着一个体态丰腴婀娜,娇躯玲珑凸现,身着黑纱晚装,亵衣隐约的中年美妇人。
她眉梢儿挑荡,桃花眼含春,竟是那位王夫人。
沈玉菁不愧奇女,刹时转趋平静,忙含笑站起,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王婶儿,您请坐。”
王夫人淡然一笑道:“彼此不外,别多礼,菁侄女儿,听说你失踪了,怎么你好好地坐在绣楼上作诗,还什么麒呀麟地直叫,害得你王婶担了好几天心,如今看来,我这心是白担了。”
沈玉菁道:“王婶,您请坐,容我详禀。”
说着,她就要去拉椅子。
王夫人抬手一拦,道:“不坐了,我还有事儿,就站着听你说吧!”
沈玉菁忙道:“那怎好意思?我身为晚辈,又怎敢失礼?您不常来,尤其没上过我的小楼,说什么您得坐坐喝杯茶。”
她又去拉椅子,这回王夫人没拦,笑道:“菁侄女儿,你这白意拖延时间,是不是在等你那什么麟呀?也真是,有了心上人也不跟王婶说一声,好让王婶替你高兴高兴,只是菁侄女儿,你可不像王婶,你是个没出嫁的黄花大闺女,三更半夜地跟个男人在小楼里,那可不太好,得小心外面飞短流长说闲话呀!”
沈玉菁淡然笑道:“王婶,您误会了,但得问心无愧,何在乎世人之目指,您不知道,他是我的未婚夫婿。”
“哎呀!”王夫人风情万种地眼波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