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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朴连忙代答道:“秦小师父住在玄妙观,为了方便,所以才临时换上装。”
巫公明对天昊道长和南北两大魔头,本已认识,见过礼后问道:“褚大掌门和蓝总峒主怎的会在南阳出现,今天到这里来又有什么贵干?”
褚朴随即把这些人目前都住在玄妙观,今天是来找修罗门理论的事约略的讲述了一遍。
巫公明向崖壁上凝视了一阵道:“如果那里真是洞门,老衲自信可以用火器震开,不过本门和修罗门素无怨隙,若率先出手,只怕有些不便。”
秦炎连忙抢着嚷道:“师父,褚老仙翁待弟子恩重如山,这些天来,弟子全仗他老人家热心照顾,吃的喝的自己从没操心,这个忙您是应该帮的!”
巫公明哼了一声道:“你身上也有火药火器,为什么刚才不动手?”
秦炎抓耳挠腮的道:“弟子……弟子……”
巫公明这才发觉秦炎的百宝囊已经不见了,怔了怔,喝道:“你的火药火器呢?”
秦炎直着嗓门道:“师父,你老人家怎么还问弟子?百宝囊不是前些天在玄妙观被您收走了么?”
巫公明呆了一呆,立即喝道:“畜生,为师是离开祁连山,今天才到南阳府来,怎么会在玄妙观收走你的百宝囊?”
秦炎越发愣住,张口结舌的道:“那天明明是师父到过玄妙观,而且还有很多人在场!”
褚朴看出情形不对,忙道:“巫大师,这样看令徒必定是受骗了!”
巫公明紧锁双眉道:“不可能吧?是谁能改扮成老衲的模样?即便能骗过别人,又怎能骗过秦炎这畜生?他可是老衲一手由小带大的。”
秦炎的确是自幼为巫公明一手带大的,秦炎的父亲秦飞,原是巫公明的生死知交,不想却被仇家所害。
当巫公明赶到时,秦飞已是奄奄一息,临终时把年仅五岁的秦炎托付给他,因之,巫公明对秦炎特别有种钟爱之情,但管教也极为严厉。
可惜秦炎并非练武的好材料,所以除了学会使用火药火器之外,其他的武功却都稀松平常,好在秦炎对他也像对待父亲一样。
他这次下山东来,就是因为秦炎久不回去,放心不下,知道他必在南阳府一带,所以才亲自前来找寻。
只听褚朴道:“巫大师,可不可能是修罗门的巧手天魔郑君武易容改扮成你,这人易容手法的高明,除了当年的千面公子莫大鹏外,目前武林中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巫公明默了一默,颇首道:“很有可能。”' 。。'
褚朴说过话之后,立刻就又联想到,面前这位巫公明,是否仍是巧手天魔郑君武改扮成的?
这种怀疑,并不过分,因之,不禁提高警觉,暗加戒备。
秦炎却是如梦初醒,知道上次是上了别人的当,不过那人能改扮得如此毫无破绽,又实在不可思议。
巫公明见秦炎竟上了别人的当,被骗走百宝囊,长长吁一口气道:“你这小子半年来都在外面逛荡什么?害得为师的放心不下才出来到处找你!”
秦炎打了个哆嗦,又偷偷看了刘翠娥一眼,呐呐的道:“都得感谢褚老仙翁和夫人待弟子很好,有吃有喝又有招待,所以弟子就留下了。”
巫公明骂道:“好个乐不思蜀的畜生,难道你回到祁连山接云寺就没吃没喝没招待。告诉你,咱们接云寺旁边新盖了一座尼姑庵,你回去看看,风景已经大大不同了!”
秦炎啊了一声,又是两眼发直,急急问道:“你老人家这话可是真的?”
巫公明道:“为师骗你这畜生做什么。”
秦炎道:“可是弟子离开接云寺才不过半年,当时并没看到破土兴工?”
巫公明道:“你走后第二天就开工了,现在围墙还没盖好,几十个姑子们进进出出,站在咱们接云寺门口都能看见,有时她们寺里还借咱们的大殿念经呢!”
秦炎只听得几乎连气也透不过来,迫不及待的问道:“她们都很年轻吧?”
巫公明道:“新盖的尼姑庵,姑子们当然都很年轻,有的才十五六岁,最大的也不到三十岁,而且长的都很好看!”
巫公明这番话,其实都是故意骗秦炎的。
因为他看着秦炎从小长到大,知道他最看不开的就是色戒,方才他提到褚朴时,眼睛却在偷看刘翠娥。
巫巫公明一搭眼也看出刘翠娥是个风骚冶荡的女子,他担心就这样把秦炎强行带回祁连山,秦炎难免不大情愿。
所以才编了一套假话使秦炎动心,同时巫公明本人也生性豁达,一向不拘小节,编造出这番话,并不认为是犯了僧家忌讳。
秦炎这时则是心花怒放,乐不可支,得意忘形的向蓝天豪道:“蓝老爷子,你们那里和尚和姑子在一起念经,一起睡觉,现在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了,我们那边也有!”
蓝天豪搐起朝天鼻道:“很好,不过你们到现在才赶上我们,已经落后了好几年,总是比不上我们开化。”
秦炎道:“小僧明白了,你们那边是已经开化了,我们是正在开化中。”
由于巫公明的到来,使得秦炎无形中身份提高了不少。
他在两大魔头前.已不再自称小的,别人对他也不得不另暇相看,即便刘翠娥,这时也绝不可能再叫他黑驴。
褚朴见巫公明不愿动用火器砸开洞门,同时又疑心他是巧手天鹰郑君武所改扮,便已决定由自己动手。
他扫掠众人一眼道:“诸位请退后些!”
蓝天豪知道诸朴是要打开洞门,但却猜不透他究竟要使用什么方法。
众人依言向后退出数丈,视线全集中在褚朴一人身上。
齐漱玉撇了撇嘴道:“老鬼,你要玩什么把戏?”
褚朴道:“当然是要设法把洞门打开。”
齐漱玉道:“我看你有什么本事!”
褚朴本来还有些犹豫,经齐漱玉一激,蓦地腾身而起,待拔起两丈左右高度,再折射向前平飞面出。
看看距离崖壁两三尺时,猛然吐气开声,双掌向前平椎。
只听轰然一声大震,有如天崩地裂。
崖壁上顿时石屑横飞,尘土弥漫,连站在数丈外的天吴道长等人,也都感到脚下震动不已。
这双掌齐出的威力,当真是惊世骇俗,又岂是开碑裂石,熔土断金所可形容。
待褚朴落下多时,那飞沙扬尘才渐渐消去。
但见崖壁上一块高约六尺宽可五尺的岩石,已向后凹进足有半尺多深,葛藤也全被击散。
众人到这时才明白修罗门所以能不被人发觉,实在是有其原因。
就以这道崖壁上的石门而言,又有谁能看出破绽?即便有人认为可疑,又有谁能像褚朴一样将它霹开?
在这同时,众人又不得不深服天吴道长的眼力,他居然能断定这里就是洞门。
蓝天豪端详了一下,朗声道:“褚兄这双掌齐出的功力,令蓝某实在开了眼界,不过洞门还是不会打开,无法放蛊进去.”
褚朴略一喘息,再度腾身而起,像先前一样,又推出两掌。
这次他落地之后,紧跟着复又升起,两次共是推出四掌。
待石屑尘土落尽之后,那石门已经倒了去,显出一个大洞来。
褚朴双掌互搓了几下道:“现在该瞧蓝兄的下!”
蓝天豪瞧了虫僮一眼道:“拿来!”
那蛊僮应声把蒙着黑布的竹笼双手递上。
蓝天豪接过竹笼,刚要打开笼盏。
却听银燕子胡丽仙道;“慢着!别这样莽撞!”
蓝天豪一怔,道:“夫人,可是想到了什么?”
胡丽仙道:“你若放进虫去,害死了修罗门所有的人都不要紧,倘若咱们的儿子真在里面,岂不是也要跟着他们同归于尽?”
一语提醒了蓝天豪,他略一沉吟道:“夫人说得对,暂时还不能放虫,必须查清楚了再说。”
褚朴费尽干生之力才打开石门,见蓝天豪又不肯放虫,不由冷哼一声道:“里面不出来人,不知蓝兄如何查清楚?”
蓝天豪不便在这时和褚朴起争执,歉然笑道;“待兄弟喊叫几声,看有没有人出来。”
秦炎抢着说道:“待小僧替蓝总峒主喊叫!”
他此时精神最旺,立刻干咳几声,扫清嗓门,高喊道:“修罗门的王八蛋,有腿有胳膊下的给我滚出几个来!”
巫公明喝道:“秦炎,你这是怎样说话?”
(此处缺一页)在场,告诉你便没有顾虑的必要了!”
秦炎急急问道:“到底是谁?师父快告诉弟子,弟子用这两枚天雷神火弹跟他拼了!”
巫公明不动声色的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秦炎环顾了众人一眼,难道弟子的仇人就在这里面?
别看秦炎见了女人拉不动腿,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时即便仇人是刘翠娥,他照样投掷火器不误。
不过这种假定是不可能的,因为刘翠娥比他还要年轻几岁,他父亲被入害死时,她可能才刚刚出生。
由于巫公明尚不曾说出杀害秦飞的人是谁,使得褚朴和蓝天豪都不禁面面相觑,都以为对方就是秦炎的仇家。
秦炎虽然武功不济,但他手里紧握着两枚威力惊人的天雷神火弹,万一当场投掷起来,每个人都要遭殃。
天昊道长唯恐伤及无辜,忙道:“巫大师就告诉他仇人是谁便了,那两枚火器爆开了不是玩的!”
巫公明凝着脸色缓缓说道:“你这不孝的畜生听着,修罗门就是你杀父的仇人!”
这时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对巫公明卖关于竟卖到这种地步,却不免又大大摇头。
只见秦炎一咬牙,一枚天雷神火弹直向那崖壁上的洞口内掷去。
一声焦雷般巨响暴震,洞口内顿时硝烟骤起,石屑横飞。
天雷神火弹本来就威力惊人,再加上爆炸在洞穴内,威力更是倍增,站在沟涧内的众人,都为之心神激荡不已。
第一枚爆炸声刚过后,秦炎随即又将第二枚扔了出去。
这些天来,秦炎一直表现得窝窝囊囊,但此刻他的胆量似乎比谁都大,像换了个人似的。
他两枚天雷神火弹扔出之后,仍然余怒不息,又仲手向巫公明要火器。
巫公明拍拍他的肩膀,吁了口气道:“用不着太冲动,报仇要慢慢来,修罗门不是几枚天雷神火弹可以消灭得了的。”
巫公明的话声刚完,洞口内已探出一个头来,赫然是神算天魔林煌。
林煌向下面瞥了几眼,皮笑肉不笑的道:“难得,难得,这么多大名鼎鼎的高人都来了,修罗门的大门是为各位开的,各位要进来就进来,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来这一套?不知修罗门哪里开罪了各位?”
蓝天豪首先暴吼道:“姓林的,还本总峒主的儿子来!”
林煌脸肉抽搐了几下道:“蓝总峒主这话从哪里说起?找儿子为什么找到修罗门来了?”
蓝天豪两眼鼓得像牛蛋,沉声道:“四年前,你们明明在玄妙观掳走了我的儿子,还敢不承认?”
林煌不慌不忙的道:“你是听谁说的?”
蓝天豪道:“很多人亲眼看到,你敢抵赖?”
林煌两眼眨了几眨,道:“谁看到了,你说!”
蓝天豪道:“天昊老道长就在这里,难道还是假的?”
林煌嘿嘿一笑道:“失礼,失礼,大舅爷也来了,老夫想问问大舅爷,你可是亲眼看到了?”
天昊道长干咳一声,道:“林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们掳走了蓝总峒主的公子,就该承认才是!”
林煌冷哼一声道:“想不到大舅爷也帮着姓蓝的向修罗门栽脏!”
天昊道长打个稽首道:“贫道不敢随便诬陷好人,林施主还是承认的好,蓝总峒主夫妇思子心切,能让他们全家团圆,也算替贵门积下一件功德。”
林煌又哼了一声道:“蓝总峒主,令郎当初来过本门不假,但却被本门的叛徒劫走,这叛徒就是埋伏在本门十年之久的白家二丫头,所以你应当到白家大院找令郎才对。”
蓝天豪道:“老夫早已到过白家,白家根本没有人。”
林煌道;“没人归没人,掳走令郎的却是他们干的。”
只听秦炎吼道:“蓝老爷子跟那老王八蛋罗嗦什么,待洒家再给他一枚天雷神火弹尝尝!”
说着就要睥向巫公明取弹。
林煌两眼急速的眨了几眨,道:“这位年轻的朋友是谁,怎么一开口就骂人?”
秦炎指手划脚的骂道:“洒家就骂了你这老兔崽子,你敢怎么样?”
谁知林煌并不动怒,哦了一声道:“原来是祁连山的秦小尊者,怎么忽然改头换面了?莫非诵经拜佛不习惯,想进入花花世界鬼混一番?”
秦炎喝道:“老兔崽子,少跟西家耍嘴皮,洒家今天不烧了你们的窝,就跟着你姓!”
林煌嘿嘿笑道:“多谢了,老夫虽然没有儿子,也不希望秦小尊者来继承香火,你还是回家在你祖宗灵前多烧几炷香才是正理。”
秦炎被骂得七窍生烟,连肺都气炸了半边,猛地跳起了三尺道:“老狗娘养的,洒家正要找你算帐,你还敢骂洒家!”
林煌淡然一笑道:“老夫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