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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更让人奇怪的是,每次看到大型的鸟,他的眼睛都会隐隐作痛。
我看了一眼那个小男孩,眉头深锁,脸上透着一丝和他年纪完全不符的老成,怕鸟?那么说来他的前世和鸟有关系吧。
司音照例把食指放在了他的额上,只见白光所聚之处,出现了奇怪的文字,不,与其说是文字,不如说是象形文字。
我的心里猛的一惊,拥有这些神秘的象形文字的国度只有——遥远的古代埃及。
“他的宿命根源在距今三千多年的古代埃及,在那一世他是一位叫做费克提的神官,因为对法老王的王后过于迷恋,做了无礼之举,被法老王下令处以极刑。他被脱光衣服,绑在沙漠中暴晒,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天上飞来的群鹰啄瞎了他的双眼,撕裂了他的肌肤。”
司音的脸色沉静,而那位中年妇女早已变了脸色,一个劲的恳求司音帮助她的儿子。
司音面无表情的把以往对委托者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次,那位妇女这才感激涕零的带着儿子离开。
“那个法老王好残忍哦。”我摇了摇头道。
“残忍吗?这很正常,任何男人都不会原谅染指自己妻室的行为。”司音淡淡道,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那么这次是要去埃及了?”我的精神一振,所经历过的任务里还没有到过这么久远的年代呢。法老王,古埃及,一直是神秘的代名词,更重要是,埃及作为古代巫术的一个重要发源地,对于我来说具有无穷的吸引力。
司音看了看我,道:“不错,过几日我就让飞鸟出发。”
“飞鸟?师父,还是让我去吧。”我拉了拉他的衣袖道:“飞鸟都已经去过巴比伦了,这次的埃及就让我去吧。”
司音眼中闪过一丝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你以为是旅游吗?”
“让我去吧,师父,我保证,再也不会和任何人扯上关系,再也不去多管闲事,再也不……”
“好了好了,就你去吧。”司音一脸不胜其烦的样子。
“师父,你相信我哦。”我的心情有点兴奋起来。
司音有些无奈的轻拍了一下我的额头道:“自己小心,这次我不会让飞鸟去接你了。”他顿了顿又道:“我会把你送到公元前1276年的埃及王都孟斐斯城,该带些什么,你自己去准备一下。”
公元前1276年?我的脑中飞快的转着,回忆着该是哪一位法老王执政。
“应该是拉美西斯二世即位后的第四年。”司音仿佛看出我在想什么。
“拉——拉美西斯二世?”我的舌头因为兴奋有点打结了,古埃及十九王朝的法老,这可是古代历史上最为有名的帝王之一啊,拉美西斯二世这个名字就相当于是埃及王朝辉煌的代名词。
“这样说来,只要阻止费克提的无礼之举不就行了,很容易啊。”我笑了笑道。
“但是你要记住,如果没能阻止费克提,那么,你就要阻止拉美西斯二世了”司音的嘴角轻轻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我想,阻止拉美西斯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吧。””厄——“我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一个威严凶恶的大法老,“不会,不会,我一定会在出现小小苗头时就毫不留情的把它掐灭。”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这次我仔细检查了一遍所带的东西,符咒,最喜欢的巧克力,还有太阳镜和防晒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我的斜肩小包里,早被飞鸟笑话了一番好像真去旅行似的。
万事俱备之后,我立刻踏上了前往古埃及的路途。
==========================在苏醒过来之后,我一直紧闭着双眼,静静的躺在原地,耳边传来河水流动的声音,水鸟的翅膀拍打水面的声音,还有人们欢愉的歌声。一阵阵干燥的热风带夹杂着新鲜的泥土味和清新的草叶味扑面而来。
这,就是三千多年前的空气吗?这里,就是尼罗河畔吗?
当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睁开双眼时,抬头看见一片湛蓝的天空。蓝的那么纯净,若有若无的飘过几缕柳絮般的白云。
我慢慢站起身来,抬眼望去,太阳在地平线上升了起来,大地在晨雾中辽远而又空阔。带给埃及永恒生命的尼罗河在金色朝阳下闪着熠熠的光芒,暗绿色的河水微波荡漾,河岸两边长满了三棱形,茎顶扩散成伞状的葱绿色纸莎草。
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一阵激动,三千多前的古代文明发源地,就在这里,就在我的眼前。孟斐斯城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沿街两边种满了高高的椰枣树和棕榈树,不同肤色,不同服装的人行走在街道上,利比亚人、努比亚人、迦南人,阿穆鲁人,克里特人、塞浦路斯人……不同的声音,不同的话语,商人们笑容可掬的兜售着他们的商品,东方的布料,赫梯的蜂蜜,克里特的陶器,黎巴嫩的玻璃瓶,应有尽有。
在孟斐斯城,贫富住家似乎是不分区的,高高的楼房底下就是一间间干砖搭砌的小屋,而宽阔的花园别墅旁的小巷里,也能见到人畜来来往往的喧闹景象,背负着重物的骆驼和毛驴是这里最常见的牲畜,城内到处充斥着怒骂声、讨价还价声与笑声。
虽然对眼前的这一切充满了好奇,但我还是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费克提神官,我需要知道他在哪里。
第四卷 埃及法老 拉美西斯
我正打算找个人问一声,却见不远处一片嘈杂,似乎有人在吵架。好奇心促使我朝那里走去,透过人群的缝隙,我看见一个六七岁的埃及男孩倒在地上,浑身血污,他虽然全身狼狈不堪,那双黑色的眼睛却是毫无惧色的盯着那个打他的人,一个身体臃肿,穿戴华丽的埃及贵族打扮的中年人。
“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我侧头问了问身边的一个妇女,解语丸果然有奇效,我的古埃及文居然如此流利。
“真是可怜哪,那个男孩不小心踩死了乌瑟大人的爱猫,乌瑟大人就说要活活打死他。”那女人摇着头道。
从古到今,到处都有这种人,我不禁有点恼火,在这些贵族眼里,一只猫远比一个奴隶宝贵多了。
“住手!”
看那小男孩已经奄奄一息,我实在忍不住大喝了一声,之前说的什么不多管闲事的保证又被我抛到了脑后。
那叫乌瑟的人惊讶的打量了我一眼,又趾高气扬道:“异族人,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你没听清吗,我说住手!”我上前一步道。
“你疯了吗?给我抓起来!”乌瑟挥了挥手,立刻有几个侍从打扮的人向我走了过来,伸手就来抓我。我暗暗一笑,能抓到我吗?
只听砰的一声,那几个侍从全被我的结界弹了开去,一时之间,周围的人大失惊色,乌瑟棕色的脸上更是好像被揍了一拳似的。
“你,你是什么人?”他惊慌的倒退了一步。
我又上前了一步,道:“放了那个男孩,他只不过踩死一只猫。”
乌瑟看上去有些害怕,但还是强撑着道:“那猫是王赠给我的,现在被这个该死的奴隶给踩死了,我难道不能杀他?”
“说来说去都是那只猫,那赔你一只就没事了,对吗。”我瞥了一眼墙角被踩死的猫,黑色,黄色眼睛,带着棕色的条纹。
“赔?”他一脸的震惊,又轻蔑的看了我一眼道:”就凭你?”
“就凭我。”我微微一笑,掏出符咒,默念咒文,绿光闪过,符咒幻化成了一只和原先那只一模一样的黑猫。
虽然司音说过不要随便使用法术,但是这里是埃及,如果在中世纪的欧洲,我这样做,恐怕立刻就被当成女巫抓起来,但是在这里,大家只会惊讶和敬畏,说不定还更容易能引起神官的注意。
果然,我听见了周围倒抽冷气的声音,和人们窃窃私语的谈话声。
“天哪,你看见了吗,那个异族女孩,她变出了猫!”
“她居然能变出猫,太不可思议了。”
“太神奇了,难道她是猫神贝斯特派来的使者……”
我不由的有点沾沾自喜起来,自打穿越以来,一直都是丫环,女仆之类的角色,终于在这里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了,会法术,还真是不错啊。
再看一眼那个乌瑟,早就楞在了那里,直直看着眼前的黑猫。
我弯腰扶起了那个小男孩,轻声道:“没事吧?”他满眼崇拜的看着我,低声道:“你是猫神派来救我的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了,你快点回家去吧。”
他感激的朝我一笑,起身飞快的逃开了。
我也站起身来,走过还在发呆的乌瑟身边,心里不由好好暗笑。
“等一下,那边的异族女孩。”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我寻声望去,在我的不远处的一棵高大的棕榈树下,不知何时停了一顶矩形的软轿,两位身体强壮的努比亚奴隶正站立两旁,后面还站着一位贴身侍从打扮的人。软轿中被卷起的白色的布幔下,坐着一位埃及贵族打扮的男人,一身上了浆而直挺挺的白色亚麻官服,颈间则挂着玛特的小神像。
看他岁数大概也就二十七八左右,肤色却是埃及人中少有的白皙,他有着一张清俊的脸庞,线条柔美而不失英气,一双茶色的眼眸正温和的看着我。
“你是叫我吗?”我点了点自己。
他的唇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就是你。”
我看了看他,看样子是个高等贵族,也许会知道费克提的下落。
“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前面的小巷。”到那里,我有话问你。”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不想放过这个能探听到费克提下落的机会。
“你是从什么国家来的,你的服装,我从来没见过。”他指了指我的牛仔裤和T恤道。
“东方,比印度还要东方的东方。”我估计说中国,他也不明白。此时应该是中国的商朝吧。
“你刚才使用的是你们国家的巫术吗?”他也没有深究,看起来似乎对我的法术更感兴趣。
“不错。请问你是?”我也想确定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
他又是一笑,道:“我叫亚舍,是这里的宰相。”
宰相?我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居然是宰相!一直以来,印象中宰相都该是一头花白头发和满下巴山羊胡的形象。看来这次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一来就碰到埃及的宰相,那么他一定知道费克提的下落。
“你的巫术很特别,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他顿了顿道:“帮我去救一个人。”
“救一个人?”我有些惊讶。
“一个被下了黑巫术的人。”
“谁?”
“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但是我觉得你的巫术也许能救她。”他脸上的笑容后似乎隐藏着什么。
我正在犹豫,忽然听见他身边的侍从低声道:“大人,这能行吗?如果让费克提大神官知道……”
后面的话立刻被亚舍打断了,但是我已经清晰的听见了费克提这个名字,一时心中大喜,想也没多想就点头道:“好!”
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果一切顺利,我想我很快就能找到费克提了……
亚舍朝我笑了笑道:“那么,就先跟我回去吧。”
这个宰相倒没什么架子,而且今晚我也没有找到落脚之处,正好有这么一个免费旅馆,不住白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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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的住处真的不是一般的漂亮,白色的外墙、又高又细的柱子,装饰着棕搁叶的大门过梁,房子门口种满了金盏花,金黄色的花瓣落在地上,仿佛铺成了一张华丽的地毯。手持莲花的侍女们款款而来,埃及传统的束胸长裙卡拉西斯把她们曲线玲珑的身材衬得更加曼妙。
亚舍指着身边一个侍女对我说道:“这是奈莉,她会带你去你的房间,你先休息一下吧。”
我看了一眼那个侍女,棕色的皮肤,乌黑的眼睛,青春健美,很招人喜爱,不由朝她笑了笑,她一愣,随即也羞涩的笑了起来。
“那个,我可不可以沐浴?”
“可以,让奈莉带你去吧。”亚舍点了点,就往里走去。
不是亲眼所见,根本想不到古埃及的浴室设备如此先进。成直角铺设的石灰岩地板两边,各有一张长砖椅,砖墙外层还覆上了石灰岩块,以免砖块受潮。此外地面还稍呈倾斜,让水可以往低处流向排水管口,然后经由深埋在地底下的陶管排出。
我指了指长砖椅道:“奈莉,这是做什么用的?”
她笑了笑道:“如果你想要淋浴,我可以站在椅子上替你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