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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凡墨的手机响了，听铃声凡墨就知道是猫猫，连忙接过电话，“编辑大人，我饿了，你在哪里？”
007。双子星大厦
“我就回来，你等我。”凡墨在六夕的白眼下回到了家，打开门，猫猫已经坐到了餐桌上了，猫猫低下头，她的脸在灯光的阴影面，看不清晰。
“头发怎么又湿了？”凡墨从厨房里把做好的饭菜拿了出来，放到猫猫的面前，但是猫猫却没有半分的兴致，默默地夹着菜，泪水沿着脸颊流淌而下，可能是因为沾上了泪水，可口的菜肴倒是有些咸涩了。
猫猫拼命吸了几口气，凡墨也就没能听出猫猫话里的颤抖，“没有夹子夹起来。”
凡墨笑着从一旁拿来电吹风，调着最低档，轻轻地拨弄着猫猫的长发，他的语气很温柔，没有一点的责备，“不吹干是会着凉的。”
“嗯。”猫猫无意识地应了一句。
可能是想到猫猫已经挂了线，所以江一齐很随便地把手机放到了一边，他不知道，猫猫是从来不会先挂他的电话的，虽然很多时候，怕他会烦她，猫猫都会一直在电话那头保持沉默。
“jane，你喝牛奶吗？”电话那头是猫猫永远不可能会认错的江一齐的声音。
“有些凉了，对肠胃不好。”那个好听的女声有些熟悉……是苏瑾。
江一齐的语气温柔得像是在讨好，“那我给你热热。”
“不用了，joe，你吵到我看书了。”苏瑾的声音听来有些不耐烦。
“sorry。”江一齐只是道歉。
……
你知道吗？在电话里，我听到她的声音，我听到她不理你，听到她说难听的话，听到她对你不好，我很难过，可是我发现我连难过的资格都没有，因为这是你的选择。我知道她很优秀，所以，她对你不好你还是会爱她，我没有足够的优秀，让你可以去看一眼我对你的好。
只有刘珂才应该难过不是吗，苏瑾出轨了，但江一齐没有，因为我并不是他女朋友。女朋友，这个词猫猫无心用来欺骗凡墨，她只是用来欺骗她自己罢了，我们爱一个的时候，总有着最天真的执着，以为告诉别人什么，就可以真的是什么。
可明明就是很难过啊……
在披散的长发的掩饰下，猫猫一个人低声哭泣了好久，直到她快把她所有的悲伤从她的身体里排出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她脸上的泪水，都已经被从凡墨手中的电吹风里吹出的暖暖的风风干了，就像是从来没有悲伤过一样。
猫猫抬起眼，一动不动地望着凡墨，凡墨的脸上一直挂着一种淡得若有若无的微笑，他在很用心地拨着她的头发，那么轻柔，就像是会把她弄疼了那般。累了的猫猫稍稍侧了侧头，想往他的怀里靠，那怀抱好像可以抚平她所有的疲倦和忧伤呢，只是怕打扰这份安静，猫猫还是没有。
“怎么了？”见猫猫睁着大大的眼睛在盯着他，凡墨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目光微微移开。
猫猫一时想不到怎么回答，便俏皮地眯起了眼睛，嘟起樱桃粉的小嘴，无意扯长的语调听起来像有几分娇嗔，“烫……”
“哦。”凡墨有些自责地把电吹风的换了个方向，听到猫猫问道”编辑大人，那上面的名字是什么？”后，凡墨回过神，顺着猫猫的视线望去，透过那没有拉上帘幔的落地窗，凡墨一眼便看到了那两座双子星大厦。
那两座双子星大楼是网文界的标志性建筑，分别是网文界最具影响力的温暖文学网和末点中文网的编辑部所在的写字楼，现在编辑部们的编辑已经下班了，灯光便也暗了下来，在夜色中，只有两家网站的顶楼的显示屏上，还滚动播放着自己网站的大神的名字。
“是温暖和末点的大神名单呢。”凡墨微笑着向猫猫解释。
猫猫凝望着那滚动的红字，眼神好像是陷进了这夜色中那般，她把双肘撑在椅背，身子无力地瘫下，略卷的深栗色的长发披了一肩，“总有一天，我的名字也要出现在上面呢。”
“哦？为什么？”凡墨对猫猫这么大的志向多少有些吃惊。
如果我是大神的话，我是不是就有足够的勇气可以走到你面前，觉得自己和苏瑾一样优秀？猫猫这么想，只是她不知道，其实真正让她自卑的原因是，江一齐不爱她……
“为了要让编辑大人你有面子啊。”猫猫给了凡墨一个甜腻腻的笑容，猫猫没有告诉她，她的愿望和江一齐之间的联系，但是，这也许是一件好事，有些时候，我们之所以能鼓起勇气，不就是因为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么，说不定那时的我们根本没当时玩笑去听呢。
“猫猫，你下星期的毕业典礼，我可以去参加吗？”
008。这都哪跟哪？
“啊？”猫猫回过头，有些诧异地望着凡墨，凡墨稍稍地下头，脸上有着一抹未消的温热，但是猫猫并没有把这放在心上。
“如果编辑大人你不怕我们学校旁边的治安略……乱的话，来吧。”猫猫说得故作轻松的神情，反而让凡墨的心中浮起了一丝隐隐的担忧，便问了一句，“有多乱？”
猫猫蹙起眉头，叹了口气，轻描淡写，“乱到没朋友，女的一个人去是肯定出不来的，当然，如果幸运的话，若干年后，说不定她不知道和哪个男人生的孩子可以带着她的骨灰还乡呢。”
凡墨干干地笑了笑，说道，“不怕，我是男的。”
“可是最近iphone6要出来了，编辑大人你的肾准备好了吗？”猫猫懒懒地收回目光，极女人地瞥了一眼凡墨，目光竟透出着一种莫名的阴森。
凡墨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那温和得刚好37度的微笑，“这都哪跟哪啊？快吃饭吧。你是写现言的，以后就别看那么多黑道文了。”
“是真的……”猫猫一边塞着满嘴的食物，一边支支吾吾地辩驳道，但是凡墨却单纯当作是猫猫恐吓他的恶作剧。
“真好吃，如果能一直住这里就好了。”猫猫放下筷子，满意地拍着圆鼓鼓的肚子，说道，“编辑大人，要不毕业后，我住你这里付你房租好不好？”
凡墨在一旁，只是喝了几口汤，他的心思，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在吃饭上，听到猫猫的话，凡墨始从沉思中稍稍回过神来了。
“我看上你的房子了，你答应我好不好？”望着猫猫凑来的一张天真无辜的小脸，凡墨不止愣了一会，他放下手中的汤碗，有些结巴地说道，“这……这不大好吧？”
猫猫的脸顿时一黑，“放心，房租我绝对不会少了你！”
“不是这个问题。”凡墨的嘴角微微抽搐，很是尴尬。
“莫非编辑大人是怕女朋友来的时候不方便？”猫猫眯起眼睛瞥了凡墨一眼，眼睛里带着几分不悦，“放心，门一关我就当啥也听不见。”
凡墨的脸一下子红得像煮了一样，用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道，“我……我没有女朋友。”
猫猫用极妖异的目光细细地打量着凡墨，让凡墨感觉有些不大自然，“刚才我洗澡的时候，好像听到有男人的声音，你们最后还得一起不见了，难道不是去约炮了？”
猫猫的眼睛里透露着一个腐龄十年的腐女的精光，逼人得让凡墨一个直男不得不别过眼去，面对着猫猫丰富的想象力，凡墨不得不叹了一口气，“这都哪跟哪，我们只是普通同事……”
“既然这样，就没有任何问题了，我租房的事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吧！”猫猫站了起来，毫不客气地说，“我有些困了，先睡了，编辑大人你洗碗吧。”说罢，便不顾身后一时面无表情的凡墨，打着哈欠，往这间公寓中唯一的房间里走去。最后还不忘重重地摔上了那扇坏了不用她赔的门……
009。毫无预兆的吻
猫猫关上门后，房里便没有再传来任何声音，很安静，凡墨便以为猫猫已经睡着了。凡墨熟练地收拾着碗筷，偌大的房子里便只听到从水龙头的水落到水槽时的“刷刷”的声音。
厨房里太过明亮的白炽灯的光打在凡墨的脸上，他好看的眉宇微蹙，想着猫猫刚才的话，脸上有着由于心跳加快而染上的绯红，只是那紧抿着的唇很快便微微扬起，划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那其实只是猫猫的一个玩笑吧，自己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当真？凡墨的眼睑缓缓垂下，眉目间到时多了一种苦笑的味道。
离开厨房，便也抛开了脑中被凡墨定义为不真实的想法，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提，整理着十天后便开庭的庭审资料。
为了这次的出庭，凡墨准备了一个月了，这事本来交给温暖的代理律师就好了，但是这次被告的作者从他进温暖当实习编辑开始便一直跟着他了，凡墨对她的了解还有感情当然胜过任何一个律师。更何况，凡墨大学的时候还考了司考，有律师证的他就更加义不容辞了。
听说这次原告委托的是江氏律师事务所，自从江氏的创始人江鸣珂在三十年前的暖城枪杀案中为枪杀了72人的罪犯辩护得了当庭无罪释放的结果后，江氏便在暖城站稳了脚跟，何况这三十年来江氏律师事务所的无败诉的佳绩，更让江氏在暖城声名远播。
当然，这是专业为计算机编程，职业为编辑，且出生地不是暖城的凡墨所不知道的。正如他不知道，这次江氏派出的主辩律师，便是刚从以法学专业出名的c大的法学博士、江鸣珂的独生子、猫猫暗恋了七年的男人——江一齐。
凡墨只能按正常的步骤坐着所有的准备工作，就像他这一个月来为这自愿加班的每一天所做的一样。
直到深夜两三点的时候，实在累得没有办法睁开眼睛了的凡墨始才合上手提，躺在沙发上便睡了起来，因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凡墨一下子便进入了梦乡。
而这个时候，汤喝多了的猫猫正好起来上洗手间，看到凡墨在沙发上和衣而睡，而自己霸占了唯一的房间，心里的负罪感便涌了上来。她回到房里拿出一翻被子，轻声走到凡墨的身边。
不知道是因为猫猫的脚步太轻，还是因为凡墨睡得太沉，知道猫猫走到他身边，凡墨都没有醒来。
凡墨安静地说着，那张温和的脸上有些苍白，写满了倦意，怕吵醒凡墨，猫猫抱着被子跪坐了下来，一点点地凑过去，想把被子轻轻地覆在凡墨的身上。
就在猫猫探着身子，在给凡墨掖好另一边肩上的被角的时候，可能是感觉到有些不舒服，凡墨便忽然转了过身，两人的双唇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贴了上去。
猫猫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下子愣在了那里，瞳孔急剧缩小，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
010。去如春梦了无痕？
凡墨唇瓣上淡淡的薄荷香气缓缓地沁入猫猫的齿间，猫猫下意识地微微打开了牙关，齿关的触碰发出的轻微的声音，让猫猫一个激灵，看着凡墨的眉蹙了起来，猫猫抓起被子便像是没有魂儿似的往房间里逃去。
在猫猫离开之后，凡墨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刚才的吻仿佛还残留在凡墨的脑海里，唇齿间流淌的猫猫的玫瑰香味让凡墨下意识地抿上了唇，脸颊上便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抹胭脂。
其实刚才猫猫吻上去的时候，凡墨已经醒了一半，但是这几天真的是好累，意识迷迷糊糊的，感觉是真的，但是仔细看了看四周，一切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凡墨不由自主地往猫猫睡着的房间望去，房间那檀木色的大门关得好好的，凡墨感觉到嗓子一阵干渴，便从桌上拿起一杯冰水灌了下去，我……我这不是在做春梦吧？
凡墨闭上了眼睛，打算继续歇一会，但是那个迷迷糊糊的吻就像是纪录片那样在凡墨的眼前重复播放着，凡墨的身体不觉微微发热。
没法睡了……凡墨只好坐了起来，被自愿加班了。
倒是猫猫的心儿大，一碰床之后，便睡得像是死了一样，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点，才缓缓地醒来。
打了一个哈欠走出卧室，凡墨恰好从厨房里端着早餐出来，看到凡墨，想到昨晚那个误打误撞的吻，不知道凡墨当时有没有醒来。
死了，强占别人的房间也就算了，要是还被看到xing骚扰的话，这脸可就得丢到姥姥家去了，以后推荐榜还有吗？稿费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