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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雪中争斗
是何人月下心高洁,挥萧弄流霜。便星月黯伤,流霜悲舞,倏风停云静。一刹那,耐寒素娥犹寂寞,泪挥十指,琴瑟悲凉。醉卧纱帐为消愁。
雪在优美的舞蹈,或是拒绝一种不可抗拒的忧伤!雪慢慢飘动,像是谁执意抛向高空的纸屑!
雪终于落到地面,一朵覆盖另一朵,一种泛着剑光的白――凌冽、硕大、另人的骨头也震颤不止!
等到情绪平复时,大雪已然落满了地面。
极目望去,尽是一片了无尽头的白——天和地仿佛在岁月的夹缝中默默守望,又如两个平行的时空、永无交界。
从半空俯视,苍茫的雪地上静静的躺着一位姑娘:红衣似火、青丝如墨,而美丽的容颜此时却已如同这漫天飞舞的雪,冰凉而苍白。
雪一片片落下来,在她额头融化,仿佛冷汗涔涔而下。那个倒在地上的她红衣似火,青丝如墨。如贪睡的精灵静静的逗留在这苍茫的世界。
静谧的竹林里,凛冽的寒风“呼呼”作响,卷舞着飞雪翻腾直上。
金属交击声回响在这空茫的大地上,稀疏而拖沓。苍茫的竹林上,两个男子迎着寒风飞掠在竹林顶端。似乎是感到了疲倦,两人同时落下。
“如他所说,陶篱,这一劫,我们真的过不了了。”风雪中,那绿衣男子道。
英俊的面容在寒风中显得苍白无比、刚劲有力的眉毛下一双深遂的眸子痛苦的望着眼前的男子。一身绿衫在这苍茫的大地上显得十分的孤寂,清静孤寂得如同竹林里的竹子。
“是啊。”陶篱道。
和那男子一样有着同样英俊的面容、刚劲的眉毛、深遂的眸子;
“过不了了,亿万光年黑暗中的守望,竟是那么的脆弱,如今还剩下什么呢?”陶篱感慨道。斑斑血迹染红了他那件绿衫。由于失望他那英俊的面容显得扭曲而狰狞。
“那全是因为她,因为她……”陶篱狂吼道
少量的血从陶篱胸口流出来。那样严寒的天气里,血刚涌出便被冻凝在伤口上。
听到那个她,陶竹心口的伤在冰封后再度融化,鲜血淋漓。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
一眨眼之前,她还在翩然起舞,轻如燕,灵如蛇,红似火。在苍茫的时空里,她红衣似火宛如一团火焰燃烧在时空的间隙里。
忽然间一柄长长的剑贯穿了她单薄的身躯。静默中,她麻木地捂着贯穿胸口的伤口,苍茫的一片白色里,红衣似火的她单薄得宛若一张剪纸。血从指间喷涌而出,然而她却似乎察觉不到丝毫痛楚,只是这样怔怔地看着苍茫的大地,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空空荡荡。而一眨眼后的现在…………
陶竹恍惚地回头看雪地上那红衣似火的她,飞雪已经将她那如墨的青丝染成了一片白,洁白的雪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她那苍白的脸上,她那弯弯的柳眉上,她那似火的红衣上。而然对于这一切,她已浑然不知。
“没有希望了!”跳跃的篝火前,她不经意的拿着树枝搅着火堆,燃烧的树枝发出“哔哔剥剥”的声音。浓装艳抹的她在焰火的映衬下如妖精般娇媚。火红的衣裳在夜风中飞扬,如同熊熊烈火。
“有希望的…就像火,有火就有温暖,有温暖就有希望。星星之火亦可燎原”望着倔强的她,他安慰道。月的光华在他洁白的衣衫上投下光晕,月光下,他美得是那么得不真实,他仿佛不属于这个时空。
“我是舞妓,不是火,而是那燃尽了的灰,再不会燃烧了!”隔着火堆,传出那与她年龄不符的苍老的声音。
仿佛读懂了她心中的情感,焰火们顿时兴奋无比。如水的月光下,他们翩翩起舞。
一瞬间,静默笼罩了这美丽的月夜。
“死灰亦能复燃,你没听过吗?”良久,他望着火堆静静道。
看到陶竹迷茫的眼睛,陶篱眸子上的黑洞逐渐曼延:“为什么你要选择毁灭?”声音发出的瞬间,一道凌利的剑气便隔绝了一切,把陶竹围得水泄不通。凛冽的寒风和飞舞的雪花在三寸内便消失无踪。
寒风中目光如雪、绿衫长发的陶竹只是一拂袖,便无声无息地破开了空气,那凌厉的剑气轻易地被化解开来!——轻莹的飞雪又悄无声息的落在两个绿衫男人身上。
陶篱踉跄地立起身来,轻轻的咳了两声,冷冷轻笑:“你一直都比我厉害,呵……”才一开口,满口鲜血从他嘴里喷出来,染红了他的绿衫,化入风中在洁白的雪地上画上了殷红的一片。
也算是第一次,他受了伤——伤在他最依赖的人的手上。
在寒风再度吹过来的那一瞬间,他再度挥剑——用尽了全力,发出了致命的一剑!剑气从剑尖吞吐而出、如狂龙离渊,如猛虎下山。利剑在他掌心发出久违的可怖怒吼,仿佛要将天地间的一切尽毁灭于自己的剑下——而那一剑只是横辟在白雪飞扬的虚空里。
陶竹霍然拔剑反击,一剑迎风斩在虚空之中。一袭绿衫如同魅影般穿行在飞雪里,手中的利剑横封斜掠,斩落在虚空的时空里。剑虽普通,然而却硬生生地截断了迎面袭来的剑气!剑气对撞的刹那,光华四射,半空中的飞雪被猛烈地绞动,有力的射到陶竹苍白的脸上。
这是一个同归于尽的相持:陶竹手里的剑贯穿了陶篱的胸口,将他钉在了背后冰冷的竹子上。然而同时,陶篱的剑也刺入了他的身体里,穿过胸口直抵心脏——在这样全力一击后,两败俱伤的两个男人各自喘息着。
雪花片片落到陶竹脸上,天地苍莽,一片雪白。不远处,还看得到红衣似火的她。一瞬间,他恍如鬼魅般提剑默立。脸色苍白如雪,长发零乱的披散在风雪中,一身绿衫已多处被划破,血迹斑斑的裸露在寒冷的风雪中。方才的激战似乎已经让他油尽灯枯——然而,即使只是那样的站着,依然无法掩盖那淡如秋水的气息。
雪还在一片一片落下,无休无止,笔直的翠竹林如同一座座冰冷的墓碑指向苍穹。陶竹和陶篱在林中沉默望着对方。
“你放弃了我”虚弱的声音自陶篱口中流出。不同于方才凶气,陶篱狰狞的脸再度平和。
“……”陶竹竭力维持着身形和神志,不让自己倒下。然而面前被自己长剑刺穿胸膛的陶篱,眼神正在缓缓黯淡下去。
忽然间,两个默立相望的男人都笑了。
“我们会再回到黑暗中去吗?”陶篱望着陶竹的眼睛怯怯问道。方才的决战似乎让他回到了过去,让他再度完全依靠眼前的男人。
“这一劫又要过多少个亿万光年啊!”陶竹望向遥远的前方。
“我们会再回到阳光中吗?”好像孩子似的,陶篱静静的望着视为依靠的男子。
“也许吧!”陶竹望着苍茫的穹苍良久道,“不过,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我的心好像即将冰封”看到自己涣散的眸子倒映在陶竹亮如秋水的眸子里。陶篱悲凉道。
仿佛看到了依靠,陶篱在自己的心冰封前狠狠的拔出了胸口的剑,一瞬间,血迹斑斑的他便无声地从竹子上滑下。在笔直的竹子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烙印。
提着最后一口气,他吃力的向着自己的依靠爬行,阴蠡的脸上此时如同婴儿般清澈恬静。在到达陶竹脚下的瞬间,他如孩子般伸着的手重重的落下,无声息的打在了雪上。
终于,苍白如雪的陶竹仿佛抽去了最终支柱,仰天而倒。那双深遂的眸子没了焦点。
“唉”苍老疲备的声音裂天而将。
“终究无法逃脱啊”一老者从天而将,轻轻的落在了这片死寂的竹里。他白衣似雪,长发如雪。在苍茫的一片白中,他仿佛不存在似的。
“竹子本无心啊!”如拂尘般挥一挥衣袖,消失在天与地的尽头。
苍茫的大地顿时恢复了安静,仿佛混沌初开
大片的雪花穿过竹林,无声无息地降落,转瞬就积起了一尺多深。那些洁白无污的白色将地上的血迹一分一分掩盖,将无畏的贪嗔痴一分一分掩盖,也将躺在竹林中的他们静静的埋葬。
岁月偬倥,时光荏苒。
人生不过是两块乌云间闪电发光的瞬息,不过是两个永恒之间的隙缝。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阳光”稚嫩的声间回响在黑暗里
“快了,只要我们坚持”同样稚嫩的声音带稍许的老成回答到。
…………
“多久了?我们等了多久了?”声音再度响起,但却充满了失望
“不记得了,可能是亿万光年吧?”声音里同样充满失望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似乎是为了安慰对方,那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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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始于月下
“圣旨到……”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在厅堂响起。
“杨涟接旨”一身着天蓝色袍子的太监双手捧着金黄色的圣旨挺立在厅堂里朗声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厅堂里,以杨涟为首,所有人齐齐下跪恭敬地喊道。
“圣上有旨”太监扯着鸭嗓门道,“奉天呈运,皇帝召曰:兵科给事中杨涟在任多年,整顿有方、为官清廉;又于朕登记时立下大功,特擢其为都察院副左都御史。钦此!谢恩!”
读毕,那太监恭敬地收拢圣旨尖声道:“接旨吧,杨大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堂下所有人齐声道,声音庄重而恭敬。
“又有圣上口喻,今山西灾情严重,特令你前去救灾。事成后再进京谢恩”太监拉长声道
“臣遵旨”堂下杨涟躬身起立,双手如同捧着至宝般小心翼翼地接过太监手中的圣旨。
“恭喜杨大人步步高升,那洒家就告辞了。”说完那太监满脸谄笑的看着杨涟。
“哦”杨涟握着太监的手道,“总管大人您辛苦了,如若不嫌弃,就在舍下喝杯水酒。”
“不劳烦了”那太监说话间将手挪向衣襟道,“洒家还得回京复命呢”
“那公公走好”那杨涟客气道
送走那太监,杨涟捧着圣旨凝望着窗外。阳光隔了窗子射进屋子,让简洁的屋子奕奕生辉。和善的面容在阳光的的投射下显得容光焕发,粗实的眉毛下,一双睿智的眼睛深不可测。只是斑白的双鬓,花白的胡子读出了多年的劳苦。
“老爷”杨涟身后,一妇人缓缓地走近,朴素的衣装无法掩饰那雍容和善的面容。
“这是熹宗皇帝对老爷的恩赐”那妇人道
“唉”杨涟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夫人,让下人们收拾一下,过两天就走”
是夜,月光如水,倾遍大地。竹林边上的溪水静静地流着,然而溪面上的一轮明月却不曾随流水而去。半夜了,溪边上虽是寂静寥落,却也旖旎万分:但见溪面上云烟氤氲,空中流萤飞舞,似乎每一朵云烟的飘移每一抹萤光的明灭,都静的能听见。
“咚、咚咚、咚”轻柔而有节奏的敲击声被氤氲的烟气包裹着,温柔而不留痕迹地融进在这寂静寥落的夜里。
“小姐,不跟魏公子告别吗?”轻甜的声音在溪水上响起。
月光下,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对着一旁的小姐说道。
“不了”那小姐靠着竹子吧息道。一双白嫩的手轻柔的抚过笔直苍翠的竹子,洁白修长的手指在竹节上轻缓而有节奏的敲击着。方才那“咚咚”声便由此传出。
那是长在同一根竹鞭上的两株竹子:笔直的枝杆,翠绿的竹叶,流萤在绿叶间飞舞着,偶尔有几只飞累了便栖息在竹叶上。
清冷的萤光下它们美丽得如同毫无瑕疵的绿翡翠,挺拔得好似英俊潇洒温润如玉的男子。
“可你俩是指腹为婚的呀”丫鬟毫无顾忌地大声道,尽管侧着脸,但那清秀的轮廓还是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
那小姐忽地抬起头,虽然夜色朦胧烟气氤氲,但月华下依然能看见那小姐的容貌:
两弯柳叶眉下,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得如同浅浅的小溪;柔和的线条描绘出她那美丽的双唇;白皙的皮肤在流光下近乎透明。月白的衣衫在月华下发着朦胧的光晕,恰似月中仙子逗留在这静谧的溪边。
“奴婢该死,不该提这些让人烦恼的事”丫鬟低下头内疚道。
“也没什么”那小姐淡淡道。白皙而修长的手指随意的在竹子上“咚、咚咚、咚”轻柔而有节奏地敲击着。套在手腕上的赤金钏子随着手臂的移动裸露在袖子外面,在萤光下铮铮发光,看着越发惹人喜爱。
“小姐……那……”似乎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