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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那……”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丫鬟原本响亮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算了”那小姐拍着丫鬟的肩膀道,“到时再说吧,”
“呵……”那小姐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即起身原地旋转起来,月白的锻子在流萤中轻盈地舞动着,好像受到了感染,流萤们在如水的月光下伴着月白色的锻子翩然起舞。
“还是顺其自然吧,水到桥头自然直嘛!”那小姐止住舞步笑道
“想通了就好,夜深了,我们回去吧!”感觉到了一丝的凉意,丫鬟小声道
“走吧,锦儿!”那小姐说着转向一旁的小径。
“等我一下”锦儿小跑着向那小姐赶去。
月光明亮,清浅的小溪在月光下泛起万点波光——然而,溪面上却慢慢腾起了一层稀薄的雾气!
“明眸皓齿,飘飘然不染尘埃,绿鬓朱颜,耿耿全然无俗态”一个声音在清浅的小溪旁响起。
但见溪旁的竹子上立着一男子——那样清冷俊秀的容色,那样高贵疏离的气质,那样雪似洁白的衣衫,晃若不似这个世间所有,仿佛绝顶上的残雪,洁净而沉默;又如深涧里的一泓清泉,与世隔绝。
但那样波澜不惊、与世隔绝的眸子里却也陡然一亮,仿佛在平静的湖水中投掷了小小的一颗石子儿。只见“扑通”一声在平静的湖面上泛起层层漪涟,温柔而旖旎的荡向每一个角落。
“你要动摇了吗?陶竹”另一个声音响起在竹子顶端。
只见临边的另一棵竹子上斜躺着一青衣男子:英俊的面容、刚劲有力的眉毛下一双深遂的眸子静静的望着旁边的伙伴。漆黑的长发随着青衫在夜风中轻柔的飞舞着,宛若遗世独立的仙人。
“还有多久?”那陶竹喃喃道,“还要等多久?”
“五百年”淡漠的声音从那青衣男子口中传出,“只需要再等五百年,我们就能如愿了。”
“五百的,多么漫长的岁月啊!”似乎感到了无限的失望,那陶竹幽幽道。
“只有五百年啊”看到陶竹那迷离的目光,青衣男子焦急道,“你不能动摇啊”
“陶篱”望着那小姐离去的小道陶竹喃喃道,“我想,我已经动摇了。”
“你望了那预言了吗?”由于愤怒陶篱握紧双手嚷道,“如果那样的话,我们永远都不会有心了”
“对不起”陶竹看着愤怒的陶篱,“即使我动摇了,你还是可以坚持的”
“如果放弃,那么,你又如何对得起千万年黑暗中的煎熬。”陶篱狂吼道。
“不知为什么,黑暗中的等待仿佛只为这一瞬”陶竹望着前方喃喃道。然后便如同轻风拂柳般离去了。
“千万年孤寂中的相守相依,竟比不上回眸的一瞬”看着同伴离去,陶篱喃喃道。由于失望,那英俊的面容缓缓的笼上了一层阴云。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灾情
“唉哟……”
“给点水喝吧……”
“孩子他爹,你醒醒啊,醒醒啊……”
“老天爷为何要降灾于我们啊”
“三天不下雨,田地就发裂,老天爷打个喷嚏,庄稼又全淹了,这让我们怎么活啊”
原本繁华热闹的街道此时凄凉萧条得如同修罗场:
干裂的土地、枯死的树木、漫天飞舞的尘沙、破裂的双唇,枯树皮般的皮肤;痛哭声、咒骂声、呻吟声,哀怨声;斜躺着的、仰天而卧的、蹲着的,跪着的。一切仿佛是经过残酷的战争般。
“咳……”布衣打扮的杨涟见此情形,不禁红了眼眶,矫健的身躯也显得老态龙钟。
“大人……”一旁的管家本想讲些安慰的话,却也一时语塞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让开,请让一让”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杨涟身后响起,但未等杨涟回头,一个小小的身体已经推开了正准备回头的杨涟。
但见一男童拉着一头老黄牛拼命的往前跑。那男童约莫十一二岁光景,由于天灾,原本正发育中的身体显得比实际年龄瘦小得许多。打了补丁的旧衫子沾满了泥垢,但他却无暇理会,只是一个劲的拽着笨重的老黄牛往前冲。
“喂……”那管家本想训那男童一顿,但却被后头的阵势惊住了。
只见一大伙人正拿着棍子向那男童追去,还不忘喊:“站住,小兔崽子,等老子抓到你,看老子不剥了你的皮。”
但那男童只是拉着那只老黄牛拼命的往前冲。
“啊”一脚没踩稳,那男童一个踉跄地便往一旁摔去。只见打了补丁的裤管被沙石磨得粉碎,丝丝鲜血渗出在膝盖上。
豆大的泪水充溢了男童的眼眶中,晶莹得如同绿叶上的晨露摇摇摇欲坠。男童吃力的起身,顾不得火辣辣的疼痛,竭力忍着即将坠落的泪水向老黄牛走去。
“哈,逮到你了!”一个手拿棍子的青年抓着男童纤细的腕骨叫道。
“放开”那男童奋力的挣扎着,却无法挣脱那青年的手。
“跑啊,怎么不跑了”说着一巴掌便狠狠的摔了过去。
忽然间,笨重的老黄牛奇迹般的向这群人冲去。
顿时,人们惊慌的向四周逃去。
“打死它,打死这畜生”抓着男童的青年叫道,“打死它,喝它的血吃它的肉”
听到叫喊声,那群人拿起棍子向老黄牛砸去。发了疯似的老黄牛顿时没有方向的乱蹿。
“哈,咂到你了”一个麻脸男子叫道。
只见老黄牛的额头上一股鲜血缓缓的沿着眼角流下,见到老黄牛的动作迟缓了许多,那群人便乘虚而入围着老黄牛用棒棍狠狠的咂着。
“不要打它,不要打了”被抓住的男童大声叫喊着,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
“阿黄……”终于,在老黄牛最后一声哀鸣中,发狂一般的男童掰开了那青年的手,叫嚷着冲了过去,扑向那只笨重的老黄牛,抱住它血淋淋的额头哭了起来。
老黄牛被血糊住的眼睛亮了一下,似乎认出了昔日照顾过它的人,明亮的黑眸里滚出了大颗的泪水,沾湿了长而顺的睫毛。伸出舌头微微舔了一下孩子的手,然后痛苦的喘了一口气,头沉重的垂了下去。
“阿黄……”十来岁的男童抱着老黄牛的头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兄弟们,把这畜生抬走,咱们今晚吃牛肉”那青年叫嚣着。
“饿死爷爷我了,今晚终于可以吃到肉了,爽啊”一肥头大耳的大汉摸着满脸的胡渣子,舔着干涩的嘴唇笑道。
“抬走”
于是,四五个人便把老黄牛放到了独轮车上离去了。
十来岁的男童伏在地上,痛哭的声音慢慢微弱下去,却见手指用力抠住了地面,一直插到硬实的土中,指甲被拗断,指尖流出血来。然而,男童的眼睛却渐渐亮如电光。
“混蛋”男童大叫着扑向那群人,“把阿黄给我留下”
显然被这男童突如其来的暴发力所震撼,为首的青年愣了片刻,但随即便戏谑道:“留下来作什么,耕地吗?一只死牛也能耕地?”那青年望向身后的伙伴戏道,“兄弟们,你们听说过吗?一只死牛它能耕地!”
“哈哈哈……死牛能耕地!前所未闻。”身后的伙伴们讪笑道,“如今的庄稼!他妈的,还能种啥玩意儿!”
“就是,反正也是头老黄牛,还不如解解兄弟们的肉瘾!”青年的伙伴们起哄道
“王八蛋”男童泼骂着扑向为首的青年。
“滚开”青年不耐烦的往男童胸前一推。
“哎呦”只是轻轻的一推,那男童便远远的摔了出去,无奈的看着那群人载着老黄牛扬长而去。
“孩子”杨涟走上前,朝那个男童伸出手去。
许久,那男童抬起头望着那双伸向自己的大手——宽厚而红润的掌心,清晰的纹路,发黄的厚茧,看似劳禄却又不失富贵之相。
男童抬头的瞬间,杨涟发现,这男童的眼神此时是那么的虚弱且颓唐,无力而黯淡。他定定的看着眼前这双倔强却又黯淡的眼睛,伸出的手忽然间无力的收回。
“那是群什么人,为何如此嚣张?”杨涟疑惑的问道
“咳”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叹息道,“都是些被天灾逼的”
“咳”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道,“也不知道遭了什么孽,老天爷要降这种天灾到我们山西”
“只盼着新来的县太爷不要像前几任的那样还喝我们仅剩的那滴血”
“都说这天下是宦官当道,哪还有清官啊,咳……可苦了咱老百姓啊”
大街上,人们东一言西一语的议论起来
“那可不一定”杨涟一旁的管家听不下去了插话道,“听说啊,这新上任的杨涟杨大人可是出了名的清官啊,咱们要相信他。他一定会救咱们出苦海的”
“谁知道呢,前几任县太爷还说魏忠贤是青天大老爷呢,魏忠贤都有塑像呢!就差没说秦秽是尽忠报国的义士了”路旁,一个落魄书生微扬着双唇不屑道。
“你说什么呢,你……”管家顿时面红耳赤嚷道。
“杨忠”杨涟止住争辩的管家对着那年近花甲的老人道,“这有些银两,劳烦老伯好好照顾方才那男童”
“您的好意,我记下了,但这银两就算了。”那老人道,“不是我客气,而是如今这情况,这些银两也没多大用处。如今,我们缺的就是一个好的庄稼。不过我自会照顾他的”
“那就有劳您了”杨涟谢过那老者便带着管家离去了。
“这人是谁,这么有钱。瞧他的仆人那嚣张样”那落魄书生忿忿道
“不知道,但却是个好人啊!”那老者叹息道,“这年头,好人,不多了……”
第四章 新官上任
古城上方,一弯新月静静勾起满天云雾,俯视着大地。
此时,山西府里,杨涟疲惫的坐在书案前,粗实的眉毛此时紧紧的皱在一起,严重的灾情让他那睿智的眼睛黯淡了许多。
“大人,门外有人求见”管家杨忠对着正在发愁的杨涟说道。
“什么人?”杨涟紧皱的眉头并未舒展
“说是一个想尽一份薄力的人”管家杨忠如实道
“请他进来”杨涟揉揉眉心,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半盏茶的时间,但见回廊外,一男子亦步亦趋点头哈腰地跟着管家杨忠向堂内走来:
矮小的身躯,铜铃似的双眼。薄薄的嘴唇,嘴唇上两片稀疏的胡子无力地斜躺着。腊黄的面皮上集满了笑容,过多的诌笑让脸上的皮紧紧的聚在一起,让人见后顿生反感。
“敢问先生如何称呼?”离开书案,杨涟淡淡的问道。
“小人汪文言,是安徽歙县人氏,狱吏出身。”汪文言谄笑道。
一见到这种媚笑,杨涟不自觉得感到一阵厌恶,但在官场上常打交道的他早已习惯这种诌媚,并且早已习惯将喜怒藏于心而不形于色,只见他平淡如旧。
“那不知先生有何贵干?”杨涟望着汪文言淡淡道
尽管杨涟面不露,可像汪文言这种在生活中打滚的人,又如何会觉察不出呢?可尽管如此,汪文言笑容依旧:“只因久仰杨大人威名,今得知杨大人正为灾情的事烦忧,特来尽自己的一份薄力”
杨涟本想回绝,可转念一想:像汪文言这种出身底层的人,应该见多识广有一定计谋,比起照本宣科的书呆子自是有其长处。且如今正是用人之计,留下来总有帮助。于是转言道:“如今正是用人之计,既然先生愿意鼎立相助,那老夫自然是求之不得”
“大人知道为什么山西一带气候反复无常吗?”见到杨涟接纳了自己,汪文言故弄玄虚道
“这老夫道自是不知”杨涟正经道。
因为他知道像汪文言这种人最善明哲保身,要不就保持沉默,要不便故弄玄虚到处张扬。而他今日这般表情定是知道些什么,于是又道:“愿闻其祥”
“因为有妖龙”汪文言小声道
“此等无稽之谈,老夫素来不信”杨涟不屑道
汪文言没有理会杨涟继续道:“三天不下雨,田地就发裂,老天爷打个喷嚏,庄稼又全淹了。为什么呢?因为有妖龙作祟,山里趴着一条妖龙,在下雨时便吐出水来,这样庄稼就淹了。而天干时它反倒吸水,这样大地就越发干了。这可不是信口胡诌的,这是有位德高望重的道长说的”
见汪文言讲得逼真逼真的,再加上山西天气的异象,杨涟那颗坚定的心也开始怀疑了。
“那又如何是好”杨涟原本坚定的语气开始充满了疑问。
“听那道长说,要在山上也就是龙身上开河”汪文言道
“开河……”杨涟沉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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