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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岳也笑嘻嘻道:“万公子,今后同为燕王殿下效忠,还望公子提携!”
孙锐锋道:“方公子乃千户之职,随侍燕王殿下左右,以后万公子或许归方 兄节制。”
万古雷道:“是,在下遵命。”
方天岳道:“不敢不敢,万兄客气。”
孙锐锋又对大家道:“各位授的是虚职,虽不带兵,但也有职守,随时听命 调遣!”
万古雷等人齐声答道:“遵命!”
孙锐锋等人随即离开,只留下季国盛父女。大家回到小院客室后,议论纷纷。
曹罡道:“季爷,这是怎么回事,万老弟还未答应呢,怎么就把官职定下来 了?”
这正是万古雷等人想说的话,大家齐把目光对着对着季国盛,看他怎么回答。
季国盛道:“我知各位心中不痛快,但情非得已,还望各位从大处着眼,想 得远些。各位请想,求得燕王恩准,留下各位,这并非易事。各位都是钦犯,并
非普通民众,燕王虽爱才,又怎敢抗朝廷之命庇护各位呢?除非各位愿效忠燕王, 否则我怎么向殿下开口?我对殿下说,万贤侄早就有投奔殿下之意,但家有产业,
一时脱不了身,今被人陷害,故投奔殿下云云。至于官职,百户正六品,比一位 正品的知县要高,各位初来的,授百户职已属破格任用。况且各位又不用去队中
管事,只做个‘带俸差操’,自由自在。等以后建立功业,自会论功行赏。望各 位体察实情,先委屈一段时间……”
万古雷道:“多谢前辈庇护,对官职我等不敢有所求。今后还望前辈多多指 教!”
季兰道:“咱爹追随燕王殿下几年,一直是个五品千户,从京师回来后,与 王叔、刘叔才升位正四品指挥佥事。至于方公子,他来得早,又是当世武林四大
世家的子弟,任了个正五品千户,万大哥你要是早些来,不也一样吗?非等到走 投无路才来……”
季国盛岔话道:“往事不必再提,今后大家同舟共济,以万公子、郭公子之 才,何愁不能建功立业,做到后来者居上呢?”
万古雷道:“蒙前辈看着,晚辈其实有愧,如今既已投效燕王殿下,不求有 功,只求无过,惟忠心耿耿、克尽职守而已!”
季兰对姑娘们道:“各位姐妹,你们愿不愿投到青娥队呢?如果愿意,咱今 日去说。”
田翠仙道:“入伍做个女军士固然好,只是家中也得照料呀,这事得再合计 合计。”
钟玉桃对入青娥队之事早就动心,这可以提高她的身份,否则她不过是犯官 之女,被充教坊司当官妓的下贱妇女。改变了身份,她才可以与人论婚嫁,寄托
终身。要不你就是遇到如意郎君,也不配做人家的妻室。从见万古雷后,她对他 又敬佩又感激,但自己身份太低,不敢有非份之想。
从太原府出来,与郭剑平、黎成相识,她就动了心思。郭剑平原为都督之子, 身份更是高得吓人,但家遭惨祸,已经沦为死囚,她与他身份可说是扯平了。郭
剑平人品俊逸,文武双全,若能托身于他,这一辈子也就有了依靠。至于黎成、 罗斌,选一人娶了小菊,让她也有个好归宿。但纵使如此,自己的身份总是歌妓,
实在是不光彩得很。入了青娥队,也就和男儿入军旅一样,兴许能熬出个一官半 职来,以后老了对人说起,也是光彩的事。于是她道:“万公子、郭公子以及各
兄长,玉桃有事请教,请各位指点。想我姊妹本犯官之女,沦为奴婢侍奉于人, 如今燕王殿下有女子侍卫,仿效古之花木兰从军,愚姊妹粗通武功,也想干一番
事业,扬眉吐气,不知该是不该?”
说话时,她把眼睛盯着郭剑平,意在使他明白,她这是在问他,盼他回答。
郭剑平对她颇有好感,便道:“妹妹有志气,应该应该!万兄你说呢?”
季兰大喜,道:“好、好、好!与咱志同道合。”一顿,冲着万古雷道: “说话呀,你允不允许几位妹妹做女武官,压倒你们须眉?”
万古雷笑道:“钟妹妹爱干什么都行,何用问我允不允许?我可不敢当!”
丁小菊道:“这话是真心的吗?”
万古雷道:“真心真心,半点不假!”
姑娘们大喜,禁不住欢呼起来。
田翠仙道:“曹罡,你听见了吗?这回俺去做女武官,哪一点又比你差了?”
曹罡一楞:“咦,你去了,家咋办?”
田翠仙道:“家就扔给你去收拾呗!”
田翠花道:“俺姐妹回来,你就赶紧来门口请安,口称田大人,又是打躬又 是作揖!”
曹罡道:“这不阴阳颠倒了吗?”
众人大笑,姑娘们更是乐不可支。
季兰叫得最凶:“啊哟好极啦,几位妹妹都有武功,咱这就去报禀徐王妃, 官封得大些,让你们这班爷们见了咱姐妹就叩头……”
季国盛笑道:“哪有这样的理,丫头你休要胡说!”
钟玉桃嚷道:“若敢犯错,不听话,那就拉下重打五十大板,叫大老爷们喊 娘告饶!”
万古雷等苦笑,一个瞧着一个摇头。
有了托身之处,不必再逃亡,使大家都有轻松之感,是以不再发愁,人人都 沉浸在欢乐之中……
第二天上午,万古雷等人在小院里议论家事安排。黎成做总管,管理商号贸 易。西门仪说,他愿在家中看门。有他坐镇,大家放心。又决定以阜财坊为大家
的居所,只要有闲空便回来相聚。田翠仙说还要制些被服用具,以备两头使用。 提起这话题,又说到了衣服上,万古雷当即叫黎成拿出五百两银子,给大家多制
几套衣物,这喜得姑娘们又是笑又是叫。
这时,季国盛匆匆进来,扬声道:“各位别吵、各位别吵,道衍法师来看望 诸位……”
话未了,只听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打扰了各位的雅兴!”
众人连忙止声,齐把目光对准了院门,只见一位年近六旬的和尚站在进门处, 粗眉下一对三角眼,虽然细眯着却透出犀利的目光,鼻子圆圆,一张大嘴,唇弯
而阔,这相貌不知为何,会令人想起一头病虎。万古雷觉得这个想法未免荒诞怪 异,可是竟然越看越像。
季国盛赶紧道:“法师请!”
万古雷连忙上前行礼:“参见法师!”
其余人似从梦中醒来一般,连忙躬身行礼。道衍双掌合十还礼,之后徐徐步 入客室。
季国盛道:“道衍法师最受燕王殿下尊崇,我等亦常受法师教诲……”
道衍接话道:“季施主所言,老衲当之不起,请季施主为老衲引荐各位豪杰 吧。”
季国盛道:“恭领法旨!”
道衍和尚微笑道:“季施主太多礼,请随意些,出家人不惯俗礼,就请引荐 吧!”
众人见季国盛这般尊重道衍法师,足见这位和尚地位之高,心中不免诧异万 分。
季国盛从西门仪起,一个个作了引荐。
除了西门仪,法师把所有男女都仔细作了打量。但被他那双眼睛盯着,一个 个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引荐完,道衍法师道:“各位,并非老衲凭空妄测,不久天下必将大乱。乱 世则出英雄。各位有幸投效明主,他日必建大功业,望各位莫再迟疑,此乃天意
也!”
这番话像是一个出家人说的话吗?万古雷等人莫不惊诧万分,呆呆瞧着老和 尚。
这时只听季国盛道:“大师,万公子等已投效燕王,受了封赏,昨日就……”
道衍笑道:“是吗?老衲还不知晓,都封了何职。季施主请一一道来。”
季国盛一一说了官职,看和尚有无话说。
道衍听完,笑了笑站起身来,道:“季施主,能借个地方由老衲和万施主说 几句话吗?”
这话又出众人意外,老和尚要与万古雷单独见面,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众人面 说呢?季国盛当即道:“能、能,大师请!”
万古雷也十分诧异,便跟着和尚往外走。
季国盛将两人带到第三个院落,这里的房间布置得十分典雅整洁。季国盛命 仆役退出,只留万古雷与老和尚在屋里。
道衍和尚道:“小施主人中龙凤,故尔有些话老衲愿单独说与小施主。在进 入正题之前,老衲也有事请教,望小施主赐告为幸!”
万古雷道:“不敢,大师有话请说。”
和尚道:“小施主师从何人?”
万古雷心想,已投效了燕王,还有什么可隐瞒的,于是把他有三位师傅的事 说了。不料道衍法师听完后,忽然放声大笑起来,把万古雷弄得莫名其妙,他实
在想不出,有什么好笑的,只得两眼直勾勾瞪着法师,等他解释。
果然,道衍和尚笑罢,道:“令师中居然有两位是老衲相识的。觉禅大师是 位高僧,老衲二十年前在五台山听过大师宣讲佛法,大师不但精通佛家精典,武
功也深不可测。老衲与大师盘桓数月,得益匪浅。小施主既蒙大师青睐,想必已 学得了大师绝技玉蟾神功、玉蟾掌、天弓剑法。而狂叟定是传了你他最意的狂龙
八式……老衲之所以发笑,是笑那狂叟,一生神秘莫测,从不在江湖显露功夫, 因之世人并不知他身怀绝技。他性情狷介,狂放不羁,行踪无定,居然把觉禅大
师拉了来,教出小施主这样一个徒弟,岂不叫老衲好笑吗?”
万古雷依然笑不出,不知有什么好笑的。
道衍停了停,续道:“老衲上一次见到狂叟是在八年前。那一年春夏之交, 老衲至少林寺拜谒方丈大师,正巧狂叟也在寺中,他缠着方丈大师,要拿他新创
的八招剑法与大师印证印证。大师执意不从,令师就大吵大闹,说他要在大雄宝 殿住下来,成天酒肉不离,闹他个乌烟瘴气。大师被缠不过,只好答应。事前说
好由老衲仲裁,胜败不外传。我三人到后山无人处,狂叟便施出了狂龙八式。事 后,狂叟说,这八式还有改进余地。老衲说,施主如此嗜武,为何不教个徒弟出
来,他说你怎知我不教个徒弟。我老儿不教则已,一教就要一鸣惊人,教出个惊 动天下的良才出来,让他助燕王打天下、夺江山,将来流芳万世!当时老衲与方
丈大师都不信,哪知他当真这么做了……”
万古雷听得目瞪口呆,喃喃道:“大师,狂叟师傅竟说过打天下之类的话吗?”
道衍和尚说道:“这话他不仅在少林寺说过,在燕王府也说过,你是他传人 反而不知吗?”
万古雷把当时的情形说了,末了道:“狂叟师傅只吩咐晚辈在家等待,到时 他老人家会来指点,保燕王殿下的话,从未说过。”
道衍和尚笑道:“狂叟狂叟,发狂的老儿是也,行事自不与常人同,见怪不 怪。”
万古雷道:“家师来过燕王府?”
道衍道:“二十多年前他到北平府来,疯疯颠颠在街上说,北平府藏有真龙, 不久潜龙升天。北平府衙役见他是个疯老儿,也就不管他。不久,此话有人禀告
了燕王殿下,殿下命人将他悄悄请来,想看看他是真疯还是假疯,何以在大街胡 言乱语,说此大逆不道之言。卫士把他带到王宫,老衲也在,他见了燕王不跪,
竟然指着殿下的头道:”咦,为何不戴白冠?‘燕王大惊,道:“疯话疯话!’ 连忙退出王宫,于是老衲便与狂叟交谈,他不肯说出来历,自称狂叟。你想,王
字头上加个白字,不成了皇宇吗?殿下听了哪有不心惊的?老衲将你师傅带出宫, 在一间秘室密谈。狂叟说燕王有帝王之相,当南面称孤,你和尚念的什么经,居
然看不出来吗?老衲回答说,燕王若不具帝王之相,老衲也不会从京师跟随到北 平府来。这一说对了狂叟的胃口,他说老和尚你对殿下直言了吗?老衲说,在京
师第一次面见殿下时,老衲就说过,今后老衲要送一顶白帽子给殿下戴。狂叟大 笑说,老和尚你哪像个出家人,你比老夫还要疯、还要狂!大笑声中他便离去,
留也留不住,直到那一年在少林寺才见到他。这些年他到哪里去了呢?”
万古雷瞪目结舌,道衍法师和狂叟师傅,不是在鼓惑燕王谋反吗?这真叫人 难以相信啊。他二人当真是疯了、狂了……
道衍和尚见他那模样,微微一笑道:“小施主以为老衲也疯了是不是?这话 题太大,暂且放下。有一事老衲不明,狂叟既然请来了觉禅大师授施主天弓剑法,
为何还要传狂龙八式呢?你两位师傅对此怎么说?”
万古雷收敛心神,道:“两位师傅并未说什么,觉禅大师只说天弓剑法足以 防身,狂叟师傅说,狂龙八式主攻,以补天弓剑法之不足。”
道衍讶然道:“他这样说的吗?怪事怪事,这话从何说起,天弓剑法主防吗?”
万古雷道:“晚辈与高手交锋时,常常出其不意施出狂龙八式中的一式两式 伤敌,天弓剑法似无狂龙八式狠辣……”
道衍摇头道:“不对不对……”说着闭上双目,略一沉思后道:“请施主拿 两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