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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衍道:“依师侄所见,蒙面人武功如何?为何方施主一剑就结果了他?”
万古雷道:“那刺客陡见方公子赶倒,也许是受了惊,似乎愣了一愣,方公 子出剑如风,待他清醒自然就来不及了。小侄与耿兄弟截住的第二个刺客,武功
不弱,只因同时受到小侄、耿兄弟的攻击,他只好全力防卫,方公子拿捏住时机, 一剑从后背穿心……”
金忠问:“为何不留活口?”
万古雷道:“想是救驾心切,不及细想。”
道衍道:“城北演武基地一向隐密,再说殿下欲去看操练,周围防卫极严, 这两个刺客竟然藏在林中,若对地形不熟,焉能做到。因此,老衲推测,必是知
情人所为。”
万古雷一惊:“师叔是说有内奸?”
道衍笑道:“只是推测罢了,并无实据。”
金忠道:“这事颇为蹊跷,刺客刚从树上跃下,就被一剑穿胸毙命……在下 请教万公子,刺客离殿下有多远?”
万古雷想了想,道:“殿下等人刚欲进林,离林子也就两三丈吧。”
金忠道:“既如此,刺客为何不从树上直扑殿下?”
万古雷道:“刺客落在林前阻路……”
金忠道:“这不是怪事吗?”
万古雷一惊,他说的是呀,刺客尽可从树上飞掠而出,朝殿下凌空劈出一剑, 却为何要先在林前阻路,再举剑刺杀,这不太笨了吗?道衍道:“这事不说了吧,
刺客已死,死无对证,说之无益。老衲今请师侄来,是想请师侄充任教头,训练 出一批勇士来,不知师侄愿不愿意?”
万古雷道:“小侄愿效劳,师叔请吩咐。”
道衍道:“老衲夜观天象,帝星已弱,不出三个月,只怕有大事发生,为应 急之用,老衲与金施主早已募得数百人之众,隐藏于城外天豹庄。这几百人武功
已有根底,以查俊、关良、饶信、褚江、柏伟为队首。经半年调教,对燕王殿下 忠心不二,发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顿续道:“老衲预料皇上驾崩之后,
燕王殿下岌岌可危,将有一段艰难日子,到时这批人就是保驾的死士……”又一 顿,神情变得极为严肃,加强语气续道:“因此老衲将这批死士交托给师侄,责
任之重大,可想而知。这批死士就是殿下帝业的依托,不能有半点差池。因此燕 王府能人虽多,老衲一直未选中领头之人,如今师侄由远道而来,岂非天意哉!”
万古雷一惊,忙起立道:“小侄无德无能,只怕担不起如些重任,小侄可充 教头,这指挥之人,望师叔另选他人充任。孙大人、方公子均是文武全才,不如
……”
金忠正色道:“万公子不必推辞,在下虽然与公子初次见面,但深信法师眼 力不差,此重任唯公子为最佳人选。未来时局一变,凶险万分,公子统率的这批
死士,便是燕王起事、顺应天意的精锐之师,人数虽少,却勇不可挡。到时以一 当十,以十当百,所向披靡,打出个局面来。只要初战告捷,保住北平府,燕王
旧部便会来归。总而言之,燕王帝业的成败,最初就看这一批勇士能否效命了。 以万公子之德才,足堪当此大任,望勿推却是幸!”
道衍接话道:“这批勇士老衲一直藏在城外,密而不宣,只有燕王殿下知晓, 贤侄到任后要严加守密,直到起用之时,以防消息泄漏,被朝廷查知。不知贤侄
可愿担此重任?”
万古雷再无推辞之理,于是爽然道:“既然师叔和金前辈信得过晚辈,晚辈 便接此重任。晚辈于危难中蒙殿下收留,此恩此德,晚辈当结草衔环以报,惟愿
二位前辈多多指教!”
道衍见他答应,十分高兴,道:“贤侄担此重任,愚师叔也就放心了。”
金忠笑道:“公子效命,乃应天时,此乃燕王之福、百姓之福也!”
万古雷忙道:“晚辈惶恐,不敢当此赞誉,惟尽本分、效忠殿下而已!”
道衍道:“与师侄同来之人,也可带入天豹庄,师侄以为当否?”
万古雷道:“耿师弟武功高强,郭公子熟读兵书,通晓阵法,罗贤弟忠诚老 实,曹大哥为人刚直,他们都可与小侄共担重任。”
道衍喜道:“好极好极,有这许多忠勇之士协助贤侄,何愁不能造就一支精 锐之师!”一顿又道:“老衲受燕王殿下之托,有委任天豹卫官职之权。今以贤
侄为天豹卫指挥使,郭公子、曹壮士为指挥同知,耿、罗二位为指挥佥事,原天 豹队五头目均为百户。待今后天豹卫扩军之后,再酌情论功擢升,贤侄以为如何?”
万古雷起立行礼:“谨遵台命!”
道衍道:“今日天黑后各位来此,由老衲送各位入庄。”
万古雷道:“小侄已在燕山右卫挂职,若是张大人还有季前辈等人问起小侄 行踪,不知该如何回答?”
道衍道:“天豹庄极为秘密,燕山左右卫头领均不得知晓,他们若问起,就 说老衲将各位招至大庆寿寺,其他不知。”
万古雷见事已谈完,使告辞回府。
一到家,便将西门仪等老少请到正房客室,把道衍说的话择其要说了,众人 很惊诧。
西门仪道:“事已至此,贤侄只管去,家中由老夫照料就是!”
罗斌之母舒玉琼道:“贤侄、斌儿你们一走,要是徐王妃将我们召去又怎么 办?”
万古雷道:“婶母和妹妹们自管去,照法师之言,天下不久大乱,正是燕王 用人之际,我们蒙受燕王大恩,只有以诚报效!”
钟玉桃道:“这样一来,彼此不是分开了吗?万大哥为何不把我们姐妹也带 去?”
万古雷道:“那儿没有女的,妹妹们去了不便。再说这是一支保王驾的卫队, 燕王起事便以这天豹队打先锋,妹妹们不去为好。”
舒玉琼道:“贤侄,燕王真要谋反吗?那我们不都成了叛贼?这听起来就叫 人颤栗!”
罗斌道:“娘,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还管他什么叛贼不叛贼!”
曹罡道:“反了好!免得俺们尽受气,要是打回京师,俺就宰了锦衣卫那班 兔崽子!”
万古雷道:“世事难料,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们走后,不能透露半点风 声,季前辈他们问起,就说道衍法师招去,详情不知。”
吃午饭时,又对黎成交代了一番。
天黑后,万古雷等便去了大庆寿寺。
第四回 血案惊魂
洪武三十一年,闰月五月十日,太祖皇帝驾崩,皇太孙朱允炆继位,称惠宗皇帝。
这日惠宗帝召见太常寺卿黄于澄于御花园亭中秘议,公冶勋站在亭外守卫。
只听惠宗帝问道:“先生还记得当年在东角门说过的话吗?那时朕请教过先生,若藩王不守法,该如何处置,想来先生没有忘记吧?”
黄子澄道:“陛下之言,微臣怎敢忘记。先帝在位时,诸臣对封藩一事就有异议,微臣也不以为然。如今陛下登基,削藩势在必行。”
惠宗帝道:“如何个削藩之法?”
黄子澄道:“诸王在藩地,多有不法行为,加之人人有觊觎帝位之野心,若不狠加制裁,只怕祸乱由此而生,望陛下决断!”
惠宗帝叹了口气道:“诸藩王均是朕之王叔,这骨肉相残之事,叫朕如何做得?”
“陛下崇尚礼教,减轻刑罚,国之福、民之福也,当以社稷江山为重,以万民百姓为重,若不削藩,后果堪忧,望陛下三思!”
“朕并非不知其中之利害关系,削藩不得已而为之,但手段不必过于激烈,望卿思谋出个良策来,以便实施。”
“遵旨。臣以为,削藩之举要削之有名,晋王多行不法,野心勃勃,然于今年三月去世。之下是燕王,燕王雄才大略,最具野心,然平日不敢张狂,也未犯过过失,最得先帝之心,若先削其位,未免师出无名。燕王之后是周王,周王与燕王仍同母兄弟,况先帝在时,便屡有不法行为,因此先削周王,一则师出有名,二则也翦除了燕王的手足。周王之后是楚王,暂不动,以削湘王、齐王、代王、岷王等为好。如此逐一而来,最后只剩燕王,到时他孤立无助,就不足为惧了。”
“此事须郑重,卿当仔细斟酌。”
“遵旨。臣今日就与兵部尚书齐大人商议,明日奏禀圣上。微臣这就告退。”
“为使卿方便出入宫禁,可朝夕与朕谋,朕命你兼任翰林院学士,明日早朝时宣旨。”
“微臣叩谢隆恩!”
“平身,卿速去齐爱卿处,商出个好谋略。”
黄子澄走后,召公冶勋进入亭内。
“朕与黄爱卿之言,卿必听到,以为然否?”惠宗帝示意公冶勋坐下。
公冶勋道:“微臣愚鲁,不敢妄言。”
惠宗帝道:“这又何必,爱卿有话只管说,朕知忠言逆耳,当聆听爱卿之言。”
公冶勋道:“陛下,微臣以为,削藩势在必行,但观诸王,臣以为燕王最堪虑。燕王雄才大略,精通武事,洪武二十三年,率兵征讨元丞相,出奇制胜,冒雪急进,使元丞相不战而降。况燕王居边塞,手握有重兵,诸王之中以燕王最强。臣以为削藩之举当首削燕王,以免打草惊蛇,留有后患。燕王被削,其余诸王便不敢妄动。任由陛下处置矣!”
惠宗帝含笑道:“卿所言有理,但燕王从没犯过失,何从处之?这不是师出无名吗?事关重大,待黄爱卿与齐爱卿商议后再作定论。”
公冶勋不以为然,但不好说。
惠宗帝又道:“盛经子一伙逃往何处,卿查明了吗?”
公冶勋道:“尚未查出去向。”
惠宗帝道:“朕已命锦衣卫不必追查,卿也不必过问此事。盛经子追随先帝日久,他愿出宫就随他去吧!”
“遵旨!”公冶勋回答。
惠宗帝站起来:“朕回宫批奏章,卿可自便,不必侍奉左右。”
公冶勋当即把惠宗帝送到皇宫,然后告诉方宏,由他照料守卫事务,他回家去看看。
从太祖驾崩到惠宗帝登基,他没日没夜操劳宫内守卫事宜,忙得没回过一次家。
出了皇城,一路上他都在想削藩的事,对黄子澄的宏论很不以为然。但皇上依重黄子澄与齐泰,事事听他二人的主意,若他们定下先削周王之计,那也无可奈何。想到此,叹了口气,心思又转到盛经子的逃亡上。先帝驾崩的第二天,盛经子、康鹤、张泰与先帝贴身侍卫太监张洛、许贡及数十名太监不知去向。据一些太监、宫女说,盛经子一伙平日敲诈宫娥太监,敛集的财物不少,还盗走了宫内的一些珍宝,到宫外享福去了。他接报后,命苏杰、黄铮率人侦缉,却查不到他们的踪影。苏、黄二人已委派为千户,他至今还未物色到人来充左右臂膀。他最看重的万古雷,据娇娇告诉他,已成为燕王的“带俸差操”千户。一旦朝廷削藩,他只怕又要四处逃亡。本想请求陛下大赦万古雷,召来宫中听用,哪知他投效了燕王,不好再向陛下开口,说了反替他招祸。
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到了家。
在书房,他找到了爹爹。娇娇和娘亲也闻讯而来。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都十分高兴。
公冶娇道:“大哥你好久不归家,再忙也得回家看看呀,你不挂念爹娘和娇娇吗?”
公冶勋苦笑道:“天天都想哩,怎么不挂念,无奈事太多,脱不开身。”
公冶子明道:“我儿回来可有事吗?”
公冶勋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孩儿心中忧虑,趁空回来与爹爹说说。”
公冶娇嗔道:“看你说的,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就不能扔开朝中事,回来玩玩吗?”
公冶勋道:“要出大事了,哪有心思玩乐,听我说你就明白了。”
公冶子明道:“我儿是说削藩之事吗?”
公冶勋道:“爹爹如何知道?”
公冶子明道:“朝中大臣早有议论。有的主张更换封地,逐渐削去藩王手中权势,有的主张雷霆手段,但不管如何,削藩势在必行。”
公冶勋把惠帝与黄子澄的谈话说了,并把自己的主张细说一遍,问爹爹可对。
公冶子明道:“兵部尚书也持此议。按兄弟顺序,太子、秦王、晋王先后逝去,该轮到燕王继承帝业,只是太祖皇帝先立了皇太孙,燕王无法再坐龙椅。但以他的才干,岂会俯首称臣?诸王中惟他最强,要削藩,当先削燕王,燕王大势去,其他王不足惧。只是……燕王若不甘心失去王权,天下只怕不会太平了!”
公冶娇急了,道:“大哥,你好糊涂,怎能削燕王?削了燕王,万大哥岂不要糟?”
公冶勋一愣,苦笑道:“娇娇,大哥以国事为重,顾不上万贤弟了。其实你又何必担心,以万贤弟的武功,燕王府不能呆了,提脚一走了之,谁还能把他怎么样了。”
夫人笑道:“真是孩子气,事事想着你那万大哥。但愿他在燕王府别走入岐途。”
公冶娇道:“咦,娘的话什么意思?”
公冶子明道:“这还用问?若朝廷削藩,燕王要是不服,背叛先祖、背叛朝廷,万公子若不分清大是大非,跟着燕王铤而走险,那不是步入岐途了吗?到那时候可是灭门大罪呀!”
公冶娇大惊,一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