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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之所以会找白仁馨过来,不过是警告那些出头鸟们,不要做被儆猴的鸡。
擅自就插手陛下与江南王之间的事情,不仅让陛下不爽,就连她也很不爽。
玉妃带着看戏的面色看了看白仁馨,她在察看了外祖病况之后捂住了嘴。
玉妃心中冷笑:该到了你不能治、我来治罪的时候了。
玉妃正要开口质问。
一声惊叫却突然响起,惊得无忧宫里的红绿八哥扑翅直打,那些个丫鬟公公门心里一惊。
是白仁馨。
她放下手,指着黄阁老说道:“是毒疮!”
第三十章 为难
是的!
黄阁老手臂上皮损为大疱,脓液,四周红晕明显,疱壁易破,渗出脓液,有明显的异味。
正是毒疮!
她当是什么病呢!竟难住了一群太医!
原来,是毒疮。
这病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不过,也难怪他们治不了了。
秦末楚汉之际,项羽亚父范增不就是困于这个病而逝么?而且还是被慢慢折磨,至感染溃烂而死也束手无策。
难怪啊,难怪!
毕竟这里没有青霉素类或头孢菌素类的消炎抗生素,更没有手术切除腐肉吸出毒脓的想法,想来那些太医治不好的原因也应当在于此。
白仁馨认真观察着黄阁老皮肤上的病变,依稀记起自己穿越过来那一夜好像还带来了一个白大褂。
她当时是在去给病人换药的情况下临时去处理的医患纠纷,然后在天台上不知道是谁推了她一把,她就跌落了下来,而后就穿越到南齐这个国度里来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
她的白大褂里,应当存有抗生素的!
白仁馨的心一提,脸上表情微变。
玉妃脸上表情也是大变,她侧侧头,倒是第一次正眼打量白仁馨:“你能治?”
如果她不能治,又怎么会在看见外祖第一眼就那么兴奋;那么肯定地就判断了病情?
就连周副院使也不敢随意在她面前确认病情,这个丫头却是一语道出。
难道,她真的有起死回生、妙手回春的本事?
玉妃又眯眯眼。
她若真能治,自己一定不会亏待她;但她若是虚张声势的话……
玉妃清了清声。
“我不知道能不能治。”
白仁馨突地抬头看玉妃,抢先说道。
方才她记起白大褂里的事情时候,心里就默默有了计较,对于黄阁老这毒疮是能治不能治,也有了判断。
能治的几率大概有70%。
基本上算是可以治疗的。但这是南齐,是古代,没有免责声明书什么的,而且她面对的,还是封建社会里等级高贵的贵人的长辈。
信誓旦旦地说能治,若是没能治好,倒霉的,可是她白仁馨。
但她也不是蛇蝎心肠,能断然就放弃了医治黄阁老,放弃那70%的机会。
她……做不到。
更何况,这个时候如果说不能治,玉妃必然会为难于她,白仁馨不是傻子,能够嗅到潜伏在这权力之下的危险气息。
所以,她回答。
“不知道。”
“不知道?”
玉妃的声线陡然拔高,脸上跃出一股失笑的神色来:“白小姐,你这是在哄我玩儿么?能治便是能治,不能治便是不能治,你说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你是觉得本宫不懂医术好唬弄么?还是根本你就不能医好阁老的顽疾,在这里忽悠本宫呢?!”
玉妃越说,脸上神色愈发显得泼辣,她眉头一挑,几个小宫女瞬间就吓得不敢出大气了。
白仁馨蹙眉。
她平静地直视着玉妃如同刀子的两道目光,那目光撕裂空气“帛”声而来,像是要把她看个穿一样。
白仁馨觉得有些好笑:“仁馨知道玉妃娘娘不懂医术,正是如此,我才要一五一十如实地将黄阁老的病情告诉您。我说不知道,是阁老的病情拖了太久,需要尝试着治疗,倘若这湿热之毒初发的时候,娘娘你来找我,仁馨可以百分百保证治好。拖了这些日子……仁馨只能去尝试。”
自信地回答,不卑不亢的解释,白仁馨的声音在无忧宫里清澈有声,直面玉妃陈玉儿。
自打玉妃进宫,还从未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的。
玉妃一怔,原本凌然在上的气势瞬间去了大半。
但当她反应过来这个宫外来的丫头是在和她顶嘴,那下去的火焰“噌”地一声,燃起得更高,更猛烈,更汹涌。
“你说什么?!”
玉妃陡然而起的女高音里夹杂了一点儿不可置信的声音:“你的意思是我错怪你了?”
白仁馨叹了口气:的确是错怪,只是这事情看上去更像是要发展成无理取闹。
真的是……走到哪里都能遇见泼辣小姐。
白仁馨低头,考虑要不要拿出那个硕大的珍贵夜明珠来,哄一哄这个除了大胸脯|子就一无是处的小气女人了。
但鬼使神差的,她抬头,直视着她面前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下意识地开口:“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被错怪这个事实。
玉妃立马面色一变,差点儿就被气歪了嘴。
“什么?!”玉妃再一次高八度地叫喊响彻了整个无忧宫,吓得一众宫女们全都“扑通”、“扑通”连着跪下去,俯身在地,声音打颤:“娘娘息怒。”
就连跪在帘子外面那鹰鼻宫装的公公也是冷汗涟涟,生怕玉妃一个不高兴就波及到了他。
气氛,已经僵持到了最高点。
仿佛下一秒玉妃就会开口:来人呐,把这个刁女送到雷霆门外去!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巴掌声突然响起。
“啪啪啪啪啪!”
伴随着这巴掌声而来的还有一阵爽朗的笑声。
那笑声于玉妃而言,就是天籁之音,她一听见那个笑声,脸上泼辣的神色、心中所有的怒火……种种种种立马平息了下去,她转身,不再看白仁馨,而是想着那个声音来源走了过去,边走边娇嗔埋怨道:“陛下来了,这院里的奴才也不通传一声,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白仁馨也转过身去。
一个穿着玄金色绣龙纹长袍,系着玉腰带的人踏尘而来,丰神俊朗,眉目含笑。他望着玉妃,笑眯眯说道:“是朕让他们不要汇报的。不怪他们。”
说完,他转眼,看向白仁馨,眸色黑耀,邪乎得近同妖孽。
配上他的眸色,他的面容也是白净的如同冰雪之色,纯净透明。
他微微一笑:“白家大小姐,果然是技高人脾气怪啊,倒是特殊,倒是特殊……”
玉妃轻轻地哼了一声,轻蔑地看了白仁馨一眼。
皇帝说话,自然是没有她插话的份儿的,但是刚刚发生的一切让她又摁不下怒火去。
玉妃正思量着要怎么开口,却听小皇帝说道:“只是按照白小姐说的,阁老的病治不好倒是不该怪你,怪你父亲喽?”
白仁馨一愣,小皇帝邪乎一笑继续说道:“你说一开始找你就能治好,一开始……貌似找过白院判吧,玉儿?
第三十一章 安心
“既然你说能治,一开始你爹爹怎么说无能为力呢?”
看着白仁馨神色逐渐凛然,小皇帝根本不以为意,他嬉笑着缓缓道:“是一开始白院判隐瞒了自己的医术呢?还是舍不得放他的千金出来诊治呢?若说这其中任何两样,都让朕很百思不得其解呢!”
说着,小皇帝笑着,走到帘后的玫瑰椅上摊开手坐着。
玉妃也跟着走上去,背对着白仁馨,脸上是一脸自得的笑容:这么明显的为难,任谁都看出来,小皇帝是有多不喜白仁馨了。不知深浅的丫头,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白仁馨心里警钟长鸣。
她一个人面对玉妃刁难的时候,是无惧的,因为她孑然一身,一直是什么都不怕的,不管是在南齐,还是在现代——曾经科室里的人评价说她是火爆脾气,一戳就炸,是事实。
可是,现在牵涉到她父亲白元敬了……
虽然白元敬是个古板的老夫子,经常吹胡子瞪眉毛,还罚她跪过祠堂。可是穿来以后,她却是能真真切切感觉这个老夫子给予她的父爱。比如当日叶云天误会了她要为难她的时候,白元敬装作根本没有听见他的命令,一个劲儿拉着自己往外走。是害怕叶云天为难她。
那种情分,那种父爱,是真真切切的。
白仁馨深吸一口气。
微笑着她屈膝落地,向着皇帝就是作礼:“民女白仁馨参见皇上。”
“皇上有所不知,父亲虽然一心教授民女医术,但民女愚钝,一直没有开窍,未能尽得父亲真传。故而一直未能置身医道,更别提看病救人……至于民女医术,是民女逢巧机得了异域奇书,得书中教授习得。那书虽因保管不幸破损,好在内中知识,民女已经烂熟于心。”
白仁馨顿了顿,接着说道:“且那书中记载的,多半是未曾使用过的医道方法,故民女不敢轻易尝试,至于上次救治江南老王妃,也是因为没有办法的尝试。”白仁馨缓缓说道,努力使任何一个字都不出问题,她跪在地上,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她这是倒了什么霉,穿过来就过的这么辛苦。
白仁馨盘着手指纠结,小皇帝面上戏谑笑意不减:“哦?这么说来,是朕错怪了白大人和白小姐了?”
小皇帝声线中依旧是嬉笑调侃,听不出一丝其他味道。没有责难,也没有谅解。
白仁馨咬了咬小银牙,撞着胆子抬了抬头,对上那妖冶的眸瞳,神色认真,点头:“民女惶恐……但……却是如此。”说着,白仁馨双眼视线直视皇帝,清然眉宇之下晨星的眸子是淡然而又淡然。
她已经做了努力的尝试,要是这个皇帝跟玉妃一样,依旧除了为难就是为难,那她……
只能怪自己八字不好了!
白仁馨依旧平静,对上了皇帝的视线。
小皇帝笑了笑。
那穿梭空气而来的目光是那样的淡然、无惧,恰和江南王叶云天一样,不同的是,叶云天是个有钱有势上过战场的男人,而她,则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子。
是什么给了她这样大的胆量?
小皇帝绕着手指想了想,越来越觉得好玩了。
这气氛微妙的空当里,便有一个长而尖细的太监声音响彻在无忧宫的宫外头了。
“江南王叶云天求见~!”
这一声长报过后,白仁馨的瞳仁里有道微光漫过,她依稀觉得是救兵来了。打自集市的街上,她被刑威误会,叶云天出现,默默帮了她,她就觉得,说不定这个小哥已经暗恋上她了。
小皇帝咧开嘴笑了笑,像是早有所料,随即淡淡说了句“传。”
于是跪在帘外的宫装公公也撩开了嗓子,长声报道:“传江南王进宫面圣!”
长报过后,静谧凝聚而来,这静谧并非毫无一丝声音的静谧,而是那沉稳脚步缓缓踏来的节奏声所带给众人的心跳。因为自己内心跳得厉害,所以反而显得外部寂静。好比是一种节奏鲜明的对比,一边是优雅的古典,另一边是锵锵的快板。
那脚步行至帘子前便顿住,而后熟悉的一道声音、若晨钟余音一般余韵沉沉的声音响起来:“微臣叩见皇上。”
通过那帘子,白仁馨清晰地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单膝着地,从容地跪了下去。
但她没有看见的是小皇帝的眼底有一丝阴影闪过,而后瞬间回复了平静,他笑了笑,从座位上站起,匆匆地走到帘子前面,撩开帘子,双手托付那高大的身影而起,话语里还是嗔怪:“云天,你怎么又见外了,不是说了你见我是可以不跪的么?”
皇帝对叶云天的态度是那么殷勤,和对白仁馨那种散漫、调|戏的态度恰成了对比,不明白的,还以为江南王是皇帝敬重、器重、看重的大臣。
叶云天笑了笑,也是亲切地说道:“皇上又开玩笑了呢,您说说而已,云天可不能听进去了。”
亦表现地像是忠君爱主的良将。
两人边聊着,边携手向帘子后头而来。
玉妃的脸上掠过一道不悦的神色,但她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站在了一旁。静静地听皇帝和江南王之间的对话。
白仁馨亦然。
便听小皇帝和叶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