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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也是该着出事,抬手不空郝必醉和小神童爷儿俩的那番对话,碰巧听入这两个家伙的耳中,才引出断魂琵琶言无改刚才的几句狂话。
小神童曹玉的这盏灯,从来可都不省油。他岂能容忍两个不三不四的角色当着他曹玉的面,对他敬如天神的郝爷爷污辱!心中一气,肩头微引,就想出手教训教训断魂琵琶言无改,不料被郝爷爷给阻止了。
须知,以郝必醉在武林中崇高的身分,哪屑和言无改、柳成荫二人计较!再者说,他带小神童来白鹿原的主要目的,还不是为了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传艺!既然这里有人,这地方就算白来。当下嘻嘻一笑,丝毫不加计较地拉着曹玉就想离开白鹿原。
按理说,这场不该发生的风波,本应烟消雾散,到此为止了。
偏偏断魂琵琶和五湖狂客二人从来不在江湖上走动,也没曾听说过抬手不空郝必醉其人。一见二人转身欲走,反而错误地认为是惧怕了他们。胸中胆气一豪,竟然双双一齐抢出,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依着抬手不空郝必醉,还是想一走了之,绝不肯在这种纨挎子弟身上浪费工夫。可一眼看出小神童曹玉那粉嘟嘟的俊脸上已快气成了青色。为怕太委屈了人家孩子,他干脆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
断魂琵琶言无改自恃武功不弱,哪肯把小神童这么一个毛孩子瞧在眼中!带着极为藐视的神情嘲讽道:“这年头怪了,从来都是打了孩子大人上。如今偏偏是大人后缩孩子上,不怕大爷我勾销了你的小生辰八……”
一听言无改仍然在污辱讽刺自己的郝爷爷,小神童决心给对方一点狠颜色看看。不等言无改把最后一个字吐出,早施展开“黄泉鬼影”身法,故意先扑奔五湖狂客柳成荫,骗得言无改放松了警惕,然后陡然用上了“移形换位”步法,一改而为突袭右侧的断魂琵琶言无改。
等到言无改察觉不妙时,左边脸腮上早被刁钻古怪的小神童揍实了一巴掌。这还是曹玉因为摸不清对方的来历,手底下留了分寸,否则准会打掉他的半边牙齿来。饶是那样,脸腮上也爬上了五道鲜红的手指印。
一见盟兄受挫,五湖狂客柳成荫狂吼一声:“你小子找死!”猱身直上,手中的洒金折扇一招“牧童指路”,直点曹玉的左边太阳穴。
别看小神童年仅十七,自从拜在武凤楼的名下,铲除魏忠贤、会猎多尔衮,独自拼斗阴阳教、数次激战峨嵋派,身经不下数百战,对付这些没有经过历练的公子少爷,就让对方武功真比他高,他也能应付自如。当下一个“盘膝拗步”。避开了五湖狂客柳成荫的一击,手中的冷焰断魂刀早挂着一溜寒芒,一招“玉带围腰”,反向断魂琵琶言无改腰间扫去。
言无改不敢轻视对方了,一晃身躯,先闪开小神童拦腰扫来的一刀,然后一反手摘下肩头精钢打造的铁琵琶,一招“五雷击顶”狠狠地向曹玉当顶砸来。这家伙杀心大炽了。与此同时,他的盟弟五湖狂客也马上收起了手中的洒金折扇,迅疾改用了三尺青锋利剑,一招“云封雾锁”封死了小神童的后退之路,形成了前后夹击,决心置曹玉于死地而后快。
小神童撮口一声轻啸,手中的冷焰断魂刀厉芒暴闪,以一敌二,和两个武林世家子弟像模像样地真杀实砍起来。
五十招过后,双方还是呈现着势均力敌的局面。断魂琵琶言无改一面向五湖狂客沉喝:“点子棘手,快用你的龙须钉收拾他!”自己的铁琵琶早打出了三枚琵琶钉。
抬手不空郝必醉心中一动,一跃而出,左手扯退了小神童曹玉,右手接去了言无改的三枚铁钉,平心静心地向五湖狂客问道:“荒江游龙白云飞是你的什么人?快如实说出,免得自误!”
也可能是抬手不空郝必醉的身法太已玄妙,震住了言无改这狂得不能再狂的狂小子。他步眼一错,首先后退了五步。
五湖狂客柳成荫见郝必醉仅从龙须钉三字上,就说出自己的师门来历,又见盟兄言无改被赫退了五步,他哪敢再行狂傲!连忙收住攻出去的剑势,随口答道:“他老人家是在下的恩师!”
抬手不空郝必醉哈哈大笑说:“你是否听你师父说过,他的三十六招游龙剑法是如何变成七十二式的?”
五湖狂客柳成荫听了,颤声答道:“从前听师父言及,那是一个每喝必醉的老头儿指点给他的。这件事情隐秘得很,你是怎样知道的?”
小神童曹玉冷冷地哼了一声说:“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和你说话的这位老前辈,就是指点你师父剑法的那个每喝必醉的老人家!”
五湖狂客先傻了一会子眼,然后猛地扑到抬手不空的面前,纳头便拜。奸诈多端而又极富心机的言无改,眼珠一转,更是步着盟弟柳成荫的后尘,也向郝必醉纳头跪拜起来。
小神童曹玉虽然恼恨言无改狂傲无礼,如今见他们不光恭恭敬敬、行礼如仪,自己还扇了对方一个大嘴巴,直到现在还棱起老高,开始认为二人只是倚仗门阀高大,平日狂傲成性,并没积有多大的罪恶,也就释然于怀了。
不料互相通名之后,别有用心的言无改说什么也坚请郝、曹老少二人到洛阳盘桓几日,藉以赔礼道歉。
再加上五湖狂客更是振振有词地说:“孙儿的艺业,出自师门,而师父白云飞当年又承蒙郝爷爷指点过剑法。今日有缘拜见,哪有转眼就各自东西的道理!”说什么也非得邀请郝、曹祖孙二人去洛阳作客不可。
经过反复坚请,郝必醉有些动心了。因为他曾亲口答应过神剑马慕起,愿意承担传授小神童曹玉绝技,真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和处所;又看出柳成荫人虽狂点,本性不坏,也就勉强地答应了。只是把话说得极死,到了洛阳,一是住在柳府,二是只住十天,三是不愿和任何人来往,包括言、柳两家的大人。
五湖狂客心实,还想再为磨缠,断魂琵琶反倒一口答应了。
四个人联袂东进,不消数日,已来到了东都洛阳城南的关林。
这地方北临洛水,南望伊阙,风景秀丽。相传三国时期,蜀汉寿亭侯关云长之头就是埋在此地,墓冢高大,犹如土丘,冢周有参天古柏,蔚然成林,故称关林。
冢前有高大石碑一通,上书“汉寿亭侯关云长之墓”。
碑前的关帝庙,系本朝正德年间建筑,由层层大殿、山门、戏楼构成了一个整体。山门两侧的石坊,各殿前面的石栏,包括所有门窗上的木雕、刻雕均极为精致、巍峨、庄穆。
抬手不空郝必醉幼攻史书,熟读三国,仰慕汉寿亭侯关云长,犹如泰山北斗。如今来到关林,哪有不进去谒拜的道理。
正当郝必醉怀着崇敬的心情,站在墓冢之前,静心赡仰之际,早就不大耐烦的言无改,乘机一手挽住小神童曹玉的膀臂,一手扯住盟弟柳成荫的袖子,悄悄地退出了墓地。
说来也巧,就在他们三人刚刚跨上关帝庙山门前的台阶时,突然一个五旬上下的威猛老者,携着一个体态婀娜、明眸皓齿、异常俏丽的娇小女郎,缓缓地从庙内走出。
一贯好色贪淫的言无改,一下子被吸引得呆住了。
也是活该出事,就在双方快要擦肩而过的一刹间,那位娇小俏丽的少女一眼看到言无改的呆像,禁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紧接着又抿嘴一笑。然后,顺台阶翩然而下。
这一下子几乎把言无改的三魂七魄引出了窍外,整个的一个人简直已木在了那里。
就连五湖狂客也觉得不像话,连忙沉声喊了一句:“大哥!”激灵灵一个冷战,言无改方才神魂复体,回过神来。
饶是那样,他的两只色眼还是一个劲地向那俏丽少女扫去,甚至忘掉了曹玉等人在侧。
忽然一声“阿弥陀佛”,庙内住持僧人宏广法师走了出来。同时也一眼认出了言无改和柳成荫二人,慌得他连忙双手合什为礼,再次口宣佛号:“阿弥陀佛!两位公子光顾敝寺,老衲一步迎迟了!”
曹玉从住持老和尚对言、柳二人的讨好奉承看,对他们二人的显赫家世更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只见言无改肆无忌惮地先拍了一下老和尚的肩膀,然后把自己的嘴角向刚刚走下台阶的一老一少那对男女一努,悄声问了一句:“他们是何许人也?”
老和尚异常恭敬地回答道:“老的名叫单翔,女的是他的独生女儿单玉娥,家住白马寺后……”
看样子那住持老和尚还想把单翔父女的情况述说得再详尽一些。
言无改却有些不大耐烦了,马上把手一挥,阻止他不要再说下去。
抬手不空也恰巧在这个时候从墓冢来到了山门,被言无改讨好地陪进了庙内。
中午的一桌素席,为住持僧人宏广所敬献,席面丰盛,味极鲜美,确为其他寺院之所不及,特别是该庙竟珍藏有按北宋末年大内的配方,所酿造的莲花白酒,更为投合郝必醉之所好。
言无改够多么聪明狡诈!临走之际,竟然在该庙的化缘簿上一笔捐献白银一万两,言明别无所求,只要住持老和尚献出所有窖藏的莲花白酒。
经此一来,爱酒如命的郝必醉自然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
进入东都洛阳后,断魂琵琶言无改果然不食前言,真的恭请抬手不空和曹玉爷儿俩在五湖狂客柳成荫的府内下榻。
最使抬手不空满意的是,柳成荫府上人丁萧条,其父早卒,只有寡母在堂,家中使用人等,也大部分都是老仆旧婢,非常对郝必醉的心思,更适合他传授曹玉武功。
别看招手不空告诉曹玉说,只想教他攻守两招,到了真正传授武功的时候就不然了。不说别的,光教小神童使用那九口柳叶小弯刀,根据每次打出的数量,就有九种不同的巧妙打法。幸好小神童天资聪敏,又有极好的武功基础,学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
一晃光阴,整整十天过去。郝必醉秘术自珍的所有武功口诀,也大都传授完毕,只差进一步纯熟和练习手法了。按理说,这应该是他们爷儿两个离开洛阳的时候了。
就因为从关王庙内带回来的莲花白酒还没有喝完,抬手不空郝必醉焉肯白白放过。再加上言无改、柳成荫二人情意殷殷,执礼甚恭,不仅遵守前言——绝不令家中大人前来打扰,并且晨昏两次躬身问候。经此一来,别说郝必醉下不了决心离开,就连小神童也不好拂人太甚。因为整整十天以来,凭着小神童的聪明智慧,怎么也看不出言无改和柳成荫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大不了是仰慕郝必醉的声威和名望,想学个一招半式而已。
又是一个十天过去。小神童已经把所有的武功口诀记得滚瓜烂熟,确实该离开洛阳了。
次日早晨,断魂琵琶言无改偕同五湖狂客柳成荫又来看望二人。小神童乘机提出了将要离开此地,并且当面谢过两人二十天来挽留厚待之情。
经过很长时间的迟疑,言无改委婉地向郝必醉求道:“自从老前辈和曹玉贤弟来到洛阳,家父曾多次叫晚辈恳求你老人家和曹玉贤弟光临舍下,以便稍尽地主之谊。晚辈二人为了遵从老前辈的吩咐,不敢开口相求,如今分别在即,相会不知何时,如老前辈能允准家父之所求,不仅晚辈回家免受责骂,则敝府上下亦均感荣幸之至!”不光恳求之色溢于言表,并还连连躬身行礼。
有道是伸手尚且不打笑脸人,何况郝、曹二人自从相随言无改来到洛阳,言、柳二人不仅毫无所求,并还执礼极恭,别说一向不拘小节的抬手不空郝必醉为其甘言所动,就连富有心计的曹玉也觉得无可托辞了。
辰时过后不久,言无改之父铁琵琶言震山带二弟言震岳亲自来柳府相请,更促使他们爷儿俩非去不可。
这洛阳言府,真不愧豪门贵族之第、皇亲国戚之家,委实称得起重门叠户,雕梁画柱,堂上一呼,堂下百诺。
所备席面,更是水陆杂陈,丰盛无比。
就在言震山刚刚拱手相请郝必醉入座时,突然一个锦衣俊童匆忙奔入,大声向言氏兄弟二人禀报道:“启禀二位老爷,福王世子殿下驾到!”
一听福王世子朱由嵩驾到,饶让抬手不空心中再不痛快,也不好马上变脸退席、甩手就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郝必醉稍一迟疑之下,言震山、言震岳老哥儿俩已亲自把福王世子朱由嵩迎进了客厅。
如今的局面已势成骑虎,不容郝、曹二人不陪同入席了。
酒过三巡之后,福王世子朱由嵩含笑说道:“小王今天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因为我表兄言无改仰慕郝老先生,钦佩曹玉少侠,已到了无已复加的地步,有心接纳,诚恐高攀不上。万般无奈,才求到了小王,如今算我向郝老先生恳求,请郝老先生作主让他们三人即席结为金兰之好!”
有了福王世子这一番话,不容抬手不空不答应,手下人早七手八脚地摆上了香案。
说也可笑,以抬手不空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