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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二人对自己由衷的钦敬,胖老头高兴了,转身跃回暗洞,取出自己酿造的百花酒,和一大块烤熟的鹿脯以及两只自己红烧的山鸡,还有一条煮得稀烂的山羊腿。
小秦杰饥疲交加,得此精美的食物,他可就毫不客气地大啃大嚼起来。
三个人推杯换盏,相处虽然甚欢,由于不知胖老头和赤松老和尚有何渊源,曹玉始终不敢暴露自己的来意。
喝到酒酣之际,小秦杰忍不住了,首先请问了胖老头的姓名。在获知对方名叫尚不雅之后,突然单刀直入地问:“请尚前辈恕我直言。江湖之上,武林之中,谁都知道僧俗不能同道,一山难容二虎。前辈和正续寺之间……”小秦杰故意迟疑不往下再说。
尚不雅哈哈大笑说:“我尚不雅乃飞天蜈蚣嫡传子孙,先祖尚青云又是当年开辟狮子山的主要人物之一,理应是此山的……”
没等尚不雅把最后两个字吐出,明洞外面有一个苍老的声音笑骂道:“你尚秃子穷得连裤子都穿不上了,还好意思以狮子山主自居!有能耐让正续寺的秃驴们将你供起来,也省得老让好朋友天天跟你啃半生不熟的山羊腿了!”
气得胖老头尚不雅把手中正啃的一条鸡大腿抖手向洞外一甩,鸡腿疾如飞矢地射了出去,嘴中还气得大骂:“老子天天忙得像冤孙,供你白心野白吃、白喝、白住宿,你老小子反倒羞辱起我来了!”
听说洞外那个就是神行书生白天野的胞兄,武林中人称万里孤鸿的白心野。曹、秦二人心头狂喜,一齐喊了声“白老前辈”,就双双蹿了出去。
出现在他们二人面前的,是一个白衣如雪、鹤发童颜的古稀老人。此时正两指捏着那条鸡腱,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曹玉和秦杰。
小神童和小捣蛋同时前跨两步,屈膝跪在万里孤鸿白心野的身前,异口同声地说:“晚辈曹玉、秦杰叩见白老前辈!”
白心野甩手掷去了那条鸡大腿,先用手绢擦干净手指,才躬身将二人扶起道:“一看你们二人的长相,我就有些怀疑。果然是你们二人找到此处。见过凤楼了吗?”
随后跟着出来的尚不雅向白心野急问道:“这两个娃儿是凤楼老弟的什么人?”
万里孤鸿白心野手指着尚不雅笑骂道:“怪不得有人常说,头大了不呆,脑袋小了不精明。连经常听凤楼形容过的小神童和小捣蛋你都认不出来,血笨蛋一个!”
尚秃子一听面前这两个小家伙就是自己新近结纳的好朋友武凤楼的徒弟和徒侄,笑得他连小眼也像合在一起睁不开了。右手扯着小神童,左手拉着小捣蛋,开心地大笑说:“我尚不雅真是聪明一世,混蛋一时,竟没有认出你们来。赶快让我和白吃老兄将你们俩带进内洞,去见你们的掌门人。”说完,首先把小神童推给了白心野,他一把抱起小秦杰,返身蹿进明洞,就涌身向暗洞中跳去。
别看尚不雅粗胳膊短腿胖身躯,一经施展开轻功,简直灵巧如猫,拉轻车走熟路似地把小捣蛋秦杰带进了暗洞。
原来这暗洞的面积比外面几乎还要大三四倍,到处遍挂钟乳,亮如白昼,天然形成的石幔、石帘、石榻、石桌、石凳等布满了洞内。
小秦杰进入暗洞的第一眼,就看见掌门大师伯武凤楼正盘膝端坐在正当中的石壁前面,像是在参详着什么,小捣蛋只好悄没声息地跪了下来;相继进入暗洞的小神童曹玉,一见师父果然在此,鼻头一酸,几乎流出了泪水,也悄悄地挨着小师弟跪在了地上。
经此一来,白心野和胖老头对先天无极派更为钦佩起来。
过了有一盏热茶的工夫,先天无极派现任掌门人武凤楼才站起身来,让万里孤鸿和尚不雅坐下后,方传谕曹、秦二人起来。
等掌门人武凤楼就座之后,小神童就把太湖一蛟杜大年、八极怪叟段常仁、黑道四瘟神、赤松老和尚四批人如何同时到徐州寻仇,和自己如何奉命寻师,途经恶鬼谷,恰逢义父司谷寒被三湘七泽屠铁甲所害,以及巧遇杀人如麻千里空,才闻讯赶来狮子山等详情,向师父禀告一遍。
听得万里孤鸿白心野和尚不雅两位老人频频点头赞叹。
听得武凤楼愤然起立说:“来到狮子山,我何尝不知这里是三残之师赤松老和尚的禁地,原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三残的头一个师父袁常流确实死在泗水刘公的手下,更不愿得理不让人。想不到这伙凶魔竟敢乘三师叔恶战脱力后,勾引其他恶魔大举暗袭。这是他们咎由自取,不能怪我武凤楼向他们兴师问罪了。”
戳破天都嫌窟窿不大的小捣蛋,乘机进言道:“大师伯,是冤是仇,非报复不可。是疮是疖,非出脓不行。残剑、断刀、缺斧等恶人怀恨二十年,绝不肯知难而退。赤松老秃驴让我整治得屁滚尿流,更不会善罢甘休。趁着白、尚两位老人家在此,干脆将帐一总结清完事。”
众人听秦杰重新提起赤松老和尚被小捣蛋用巴豆精整治成顺腚淌的狼狈模样,都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就连一向为人极为持重的武凤楼,也破例地笑了。
尚不雅一拍头顶说:“当年秦叔宝为朋友两肋插过刀。我尚某人虽和正续寺同住一山,一向各不相犯,此次说不得也要伸手摸摸他们了。”
万里孤鸿白心野说得更干脆:“夜长自然梦多,事久会起变化。倒不如咱们三人联名投贴,公开和正续寺的一群老秃驴招呼一番,也好舒散一下多年不动的老筋骨。”
小秦杰恨不得马上就和正续寺一见高下,好请掌门师伯武凤楼迅速赶往烈女岭,去和魏银屏相会。马上取来了笔墨柬贴,交到万里孤鸿白心野的手上。
白心野推辞道:“咱们这一群人中,数秃老弟的字最好,我看还是让他执笔吧!”
尚不雅不高兴地说:“区区一张柬帖,哪来那么多的讲究。让秦杰娃儿把笔一挥算了!”
小秦杰先将柬帖展放在石桌上面,将笔蘸饱后,向万里孤鸿白心野说道:“请你老人家指定姓名的先后排列!”
白心野微微一笑说:“此去是以先天无极派为主,你掌门师伯理当写在最前面。老朽我来狮子山是客,自应排在第二,秃老弟只好屈居第三名了。”
尚不雅哈哈大笑说:“你白吃先生别认为这样就指气着我尚不雅,那你老小子就算想错了。因为谁的名字排在前谁出力最大,吃亏的可不是我。”
白心野也不和他辨白,就踱到了秦杰的身后,观看小家伙挥毫书写。
等小秦杰把第一行先天无极派掌门人武凤楼、第二行万里孤鸿白心野十七字写完后,他先让秦杰停下笔,问尚不雅讥笑道:“你尚老大眼看快六十岁的人了,家传的金刚指和三十六式蜈蚣抓也很具慑人的威力。竟连一个小小的绰号都没混上,怎配和我们二人联名并列!反正不能在先天无极派掌门人武凤楼、万里孤鸿白心野两行字后面,写上干巴巴的尚不雅三个字!”
尚不雅还真让他一下子说怔了。
万里孤鸿白心野是诚心诚意耍尚秃子的狗黑子,强自忍住不笑,向小捣蛋秦杰说道:“柬帖既然归你书写,索性连尚老大的外号你也替他起一个吧!只要你娃儿把外号起得好,尚不雅绝不会亏待你。”
小捣蛋灵机一动,口中答应了一声,提笔写出了最后一行字:无法无天尚不雅。
万里孤鸿先看一下尚不雅那一抹溜光的秃头,再琢磨一下无法无天这四个字的含义,忍不住两手捧着肚子,弯腰大笑起来。
武凤楼师徒刚想开口申斥小秦杰,斥责他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哪知尚不雅看了那四个字的绰号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极口称谢道:“老夫愧不敢当,老夫愧不敢当。”看样子,他对无法无天这四个字竟自先认可了。
柬帖写好,曹玉一把拿起,就要亲自送去,不料被秦杰夺到了手内说:“大师哥是本派掌门大弟子,不宜过早露面,还是我去吧!”
对秦杰很有好感的尚不雅,借送他出洞的机会,竟陪他一同去了。
来到规模宏大、气势雄伟的正续寺前,刚被小秦杰送号为无法无天的尚不雅附在秦杰的耳畔悄悄说道:“你只管放大胆子,一切有我!”说完之后,隐身不见了。
帖子投进去不久,断刀金昌就一头闯了出来。一眼看清楚果是秦杰,顿时脸泛紫云,双眼暴睁,咬牙切齿地骂道:“好你个罪该万死的小畜生,暗中捣鬼,把我恩师摆弄得狼狈不堪。今天还敢上门送死?我先宰了你这个小王八羔子!”
小秦杰撇嘴一笑说:“运筹帏幄之内,决胜千里之外的楚霸王,反会死在骨瘦如柴的韩信之手。你断刀金昌只要敢骂我一声无法无天,我就佩服你小子胆大。”
断刀金昌不知是计,又看出附近无人,接口就大骂:“好你个无法无天贼小子,我今天非屠了你不可!”随着骂声,还“仓”的一声,抽出断去一截的钢刀。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小子把祸惹大了。只见尚不雅忽从左侧那棵松树帽子上一荡身就跳了下来,一直欺到断刀金昌的身前,用极为冰冷的声音斥道:“凭你小子手中的这把断去一截的破铁片子,就梦想着给我老人家送终!”
断刀金昌瞧出是尚不雅来到,刚想解说自己纵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对尚大叔无礼时,两连脸腮上早挨了四个大嘴巴,嘴中所有的牙齿全被尚不雅给打掉了。
别看断刀金昌在黑道上也是个狠角,一旦碰上尚不雅,还真得孬下来。当下他满口流血叫屈道:“我和你尚大叔一向无冤无仇,你为何胳膊肘子向外歪,偏向别人!”
尚不雅冷声骂道:“你小子还敢说和我无冤无仇?我明明亲耳听见你不光骂我尚不雅是贼小子,还口口声声非要屠了我不可。为了免除后患,还是让我先屠了你吧。”
对尚不雅的为人,断刀金昌哪能不知!真怕他说到做到立即向自己下手,口说:“尚大叔,你老人家误会了。”人早已退回到山门以内。
依着尚不雅就要追进庙去,当面找赤松老和尚理论,小秦杰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老人家还是适可而止吧!”
反正柬帖已经投入,给不给回帖都一样。一老一少一路说笑着回来了。
次日辰时,武凤楼和白心野、尚不雅以及曹玉、秦杰等五人,一齐来到了正续寺。
光凭一个万里孤鸿白心野,正续寺住持方丈赤松上人就很存戒心,何况还有无法无天尚不雅。所以老方丈一听出门上的小沙弥来报,就亲自率领寺内所有执事的僧众,一齐迎到了山门以外。互相寒喧已毕,请武凤楼等众人进入了大雄宝殿。万里孤鸿白心野第一个站起来发话道:“先天无极派从创始人常不醒前辈起,不仅收徒极苛,并且律己甚严。
特别是第三代掌门人萧剑秋,素性忠厚,为人拘谨,大有长者之风。第四代掌门武凤楼出身于封疆大员门第,其父曾为帝王之师,当今皇上未登基前还和他叙过口盟兄弟,身分是何等的高贵!不知何时何事开罪了你们正续寺,多次向该派寻仇闹事。白某斗胆,想请赤松上人示知。”
白心野自幼饱读,口才极佳,短短几句话,就为武凤楼此番登门问罪铺平了道路。
赤松上人不得已答道:“残剑、断刀、缺斧三兄弟为报杀师之仇,长跪正续寺前三昼夜,泪尽滴血。老衲怜而收之,并许其代报师仇……”
万里孤鸿马上挥手截断了赤松上人的长篇大论,插话道:“上人的话,使白某如入五里雾中,请问,令徒前师袁长流死在何人之手?距今已有多少年了?”
赤松上人只好据实说:“三残之师袁长流,死于泗水公刘广俊之手,时至今日已不下二三十年了。”
万里孤鸿白心野故作稀奇地追问:“杀人者既是泗水刘公,时间又远在二三十年前,为何迟至今日方才讨还血债,为何又向先天无极派索讨?越发令白某我糊涂死了。”
残剑骆日见师父赤松上人被白心野追问得张口结舌,连忙抢着说:“愚兄弟多次潜赴徐州报仇,都锻羽在一个不知姓名的老儿手下。去年刘广俊身死,我们兄弟只说仇难得报。不料今年四月初,突然发现了刘广俊之弟刘月卿的踪迹。”
早已洞悉一切详情的白心野,故作欣然一喜说:“以江湖三残之力,去杀一个公侯门第出身的公子哥儿,还不手到擒来!令师袁长流之仇得报了。”
赤松上人顿足叹道:“哪知这个刘月卿乃是当代女魔侯国英改扮,致使我三个劣徒全部锻羽而归。”
万里孤鸿又故意插话道:“听上人之言,莫非还有第二次锻羽不成?”
赤松上人老脸一红说:“第二次老衲亲自出头,又遭无耻小辈暗算,才使第二次寻仇又无功而回。”
经过别有用心的白心野从对方口中套出了全部隐情,得到掌门大师伯允许后的小秦杰忽然站起,口利如刀地说:“说在下暗算你大和尚,我绝不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