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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捣蛋秦杰哈哈大笑说:“就冲你刚才那句终我秦杰的今生今世,只有一次能伤你吴艳秋的好机会,我就非让你再跌翻在我秦杰的手心内不可。”
让小捣蛋的这番话一威赫,黑衣丽人吴艳秋更觉得五根手指冰凉了,惊声问道:“你在竹符上涂的是什么药物?”
小秦杰不慌不忙地吐出“五毒桃花瘴”五个字。
黑衣丽人吴艳秋脸色一变,如见蛇蝎似地首先抛出了手中的那片竹符。然后,紧紧地屏住了气息。
捣蛋鬼秦杰小大人似地叹息道:“杀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怎可无。亏你吴艳秋还是湖广一带的拔尖人物,难道连消魂观音叶兰香成了我秦杰的大姐姐你都不知道,真是大意失荆州啊!”
小神童曹玉正暗笑秦杰,骗人还能拿出证据来。
信以为真的吴艳秋,弯腰先从金鸡独立雷满天身上起下那五根子午火云钉,一面在雷满天身上擦抹钉上的血迹,一面向秦杰摊牌道:“以目前和你们的距离而论,我只要把手一扬,准让你们同来的四人,每人挨我一根火云钉。你信是不信?”
小秦杰先正色答出一个“信”,然后又嬉皮笑脸说:“我知道,你留下最后一根钉,是想和我们一起去见阎王爷打官司!”
吴艳秋刚想发火,偏偏拿个棒棰能当针的疯霸王插口对她说:“以你吴姑娘的灵慧和处境,难道还想一个劲地在这里拾蘑菇?”
这句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黑衣丽人吴艳秋说不定还能思索考虑一下;从疯霸王的嘴中说出来,分量可就大不相同了。第一,疯霸王始终得感激她饶命不杀之恩;第二,疯霸王胸无城府,从来不慌言骗人,第三,疯霸王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地性急变色,话出真诚。再加上她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身中五毒桃花瘴不能持久,利在速决,所以就越发深信不疑了。
巧就巧在还有一个深信不疑的性急人,他就是劝说黑衣丽人赶快离开的疯霸王,脸色一肃大声喝道:“我疯霸王一碗水往平处端。秦少侠拿出解药,由我亲手交给吴女侠。再请吴侠马上离开此地,双方的梁子,哪里碰上哪里算,错个地方都行!”
最会拿架子的小秦杰,直到吴艳秋点头答应许久之后,又经过疯霸王追问了三四遍,方才取出一个雕工极为精细的羊脂玉瓶,一拔开塞子,倒出一粒其红如火的小药丸,隔好远都能嗅出它的清香喷鼻来,由疯霸王转交吴艳秋。
直到吴艳秋服下丸药后走远了,小秦杰才指着疯霸王鲁夫向南七省丐帮的任满堂、北六省丐帮的吕展说:“你们二位,还不赶快谢谢鲁大伯的大力成全,保住了丐帮令符和四煞神棒。”
疯霸王刚想说“鲁夫何功之有时”,血玫瑰洪如丹早笑得打跌说:“可叹一代女杰吴艳秋,竟让你小兄弟给冤了一个底朝天。小心她以后活剥了你。”
小捣蛋秦杰丧气地说:“在我所玩的把戏中,数这回玩得最糟。若不是鲁大伯及时给我盖毯子,非露出馅子不可。看起来,还得跟我师父多学学!”
急于赶到残人堡的小神童,双手向潇湘神丐一拱手说:“多谢你老人家为曹玉千里奔波,还被马小倩冒犯了贵帮的家法。等晚辈把残人堡的事情办完。一定禀明师长,亲自赶赴贵帮上香赔罪。现在请老前辈暂去北六省丐帮总舵盘桓,不敢再劳动你老人家的金身大驾了。”
这就是小神童曹玉的尊老爱幼长处。刚才潇湘神丐任满堂虽没有明显毁在吴艳秋手下,总算栽了大跟头,哪肯让他再和冤家对头去会面,徒增汗颜!所以,才请任满堂暂时跟吕展师徒去盘桓几天。
潇湘神丐任满堂只好怏怏而去了。
幸亏疯霸王鲁夫从泗水公刘府挑来的三匹马,无一不是上好良驹。除去让疯霸王和血玫瑰各骑一匹外,小神童曹玉和师弟秦杰两个人一马双跨。
天聋地哑弟兄俩创立的残人堡,位于山东长清县境的方山脚下,也是东岳泰山的西北麓,靠近灵岩寺不远。
第二天寅正时分,四人三马,先来到灵岩寺外。由于小神童曹玉老是预感残人堡必发生了意外,经过和秦杰、洪如丹二人商议,决定临时先寄居在灵岩寺内,暗中去探残人堡。
这座灵岩寺,乃山东境内的极大寺院,兴于北魏,盛于唐宋。鼎盛时,寺内殿阁曾多达四十余处,禅房五百多间,僧侣近千人。与天台国清寺、江陵玉泉寺、南京栖霞寺,同称四大丛林。寺院布局宏伟,威严壮观,光主要殿阁就有千佛殿、大雄宝殿、御书阁、钟鼓楼、辟支塔等。
寺周围群山环抱,深幽寂静。寺内外的汉柏、摩顶松、朗公石、可么床、一线天二对松桥,以及“五步三泉”、“镜池春晓”、“方山积翠”、“明孔晴雪”等等胜景,小神童幼时就曾听祖父铁笛仙曹鹏多次说过;况且,古人有“灵岩是泰山背的最幽绝处,游泰山而不到灵岩寺是失策”之说法。
有道是千里有缘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小神童曹玉叩开山门的第一眼,就认出半年以前自己跟随师父武凤楼,前去杭州西湖灵隐寺,交还五凤朝阳宝刀时,会过面的广亮大师,正从大雄宝殿中踱了出来。
僧俗二人的会见,虽然称不上万里他乡遇故知,也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了。
让进大殿后,小神童曹玉不光得知广亮大师已被灵岩寺住持方丈请来掌管御书阁,并还意外得知残人堡的天聋地哑两老人,业已退居福寿厅,改换一个姓田的员外当堡主。
曹玉和秦杰一再追问这个田员外是何许人也时,御书阁主广亮大师就摇头推说不知了。
心急如焚的小神童,倚仗广亮大师和师父武凤楼、师叔李鸣交谊颇深,形于词色地一再追问。
广亮大师竟然以安排他们四人住处为借口,合什为礼告退了。
小神童还想追出,早被师弟秦杰阻止了。
这时,始终以完成鬼王遗命为己任的血玫瑰,霍地站起娇躯说:“依我看,咱们继续问下去,就好像孔圣人说的‘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倒不如直接闯入残人堡,指名索见天聋地哑两老人,岂不一切真相都能大白了。”
第一个符合洪如丹的,就是憨大性直、为人粗野的疯霸王,他附和说:“还是洪姑娘说得对,天聋地哑两弟兄,为了造福残疾人,自愿入十八层地狱,硬是充当聋子哑巴三十年,才感动得慈人善士、江湖各派,纷纷解囊捐献,共同成此善举。这个不知姓名的田员外是什么东西?竟敢李代桃僵地当上了残人堡主,我疯霸王头一个不答应。”
哪知平常戳破天都嫌窟窿小的捣蛋鬼,愣了半晌,方才吐出“此非善策”四个酸溜溜的字来。
血玫瑰洪如丹又好笑又好气地说:“我今天真是病急偏遇慢郎中。什么是善策,你倒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做梦也想不到小秦杰一伸懒腰说:“就目前而论,只有大啖灵岩寺的丰盛素席,才是最最上等的善策。”说完,抬腿跨出了大雄殿。
气得疯霸王鲁夫圆睁怪眼说:“这小子简直是扶不起来的刘阿斗,咱三人去咋样?”
小神童曹玉动摇了。因为要有小捣蛋秦杰在这里,那是两人对两人,去与不去,各占一半;现在小捣蛋扬长一走,曹玉马上就处于二比一的劣势了。凭心而论,小神童曹玉是赞成秦杰暂不莽撞的办法的,如今让洪如丹和疯霸王两人一逼,再加上又怕天聋地哑两兄弟遭受了意外,心中一活动,就让洪、鲁二人左右了。
去掉了小捣蛋秦杰,正好是三人三匹马。三个人顶风冒寒,蹄声得得,不到正午,已抵残人堡外。
对于残人堡,凡属先天无极派的门下弟子无不熟悉。
因为在追捕七凶的时候,穿肠秀士柳万堂就潜逃到这里,被其弟七指翻天柳金堂窝藏了起来。为此缺德十八手李鸣、小神童曹五,甚至连女魔王侯国英都曾经到过这里。
这才引出女魔王剑劈七指翻天柳金堂、武凤楼感化收服柳万堂、鬼王司谷寒亲口答应代义子小神童向残人堡捐献十万两白银、小神童自报奋勇充任残人堡护法等等一系列的事情。
如今小神童勒马残人堡前,已经物是人非了。
疯霸王引吭连喊三四声,残人堡的两扇大铁门硬是紧紧地关闭着不开。
气得疯霸王一连用了三个靠山背,几乎震塌了残人堡的高大门楼,里面方才打开堡门。
先是八名聋哑壮汉,每人一口青光闪闪的鬼头刀,身穿蓝色劲装,脚登薄底快靴,朝两边一分。中间闪出一个魁伟高大的半百凶僧,身披大红袈裟,宛如一片火云,飘到了小神童曹玉等三人的面前。
血玫瑰洪如丹怕疯霸王鲁夫露出破绽,又不愿过早让心上人出头,忙把俏脸一寒,冷声向高大僧人斥道:“残人堡乃收容所有残疾人的慈善所在,可不是你们出家人清静修行的寺院,怎好混迹其间,滥竽充数!快请出里面的堡主来,就说捐献资助的人来了。”
按说,血玫瑰洪如丹的这番话,虽不是四面见光,八面见线,也称得上四平八稳,无可挑剔。哪知,高大魁伟的红衣凶僧,平手一打问讯,口念:“阿弥陀佛!”然后沉声说道“佛主有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又曰,‘济残扶疾,善之大也’。贫僧这才自断一指,投入残人堡,急残疾人之冻,济残疾人之饿,四出奔波,到处募化。请问,这算是混迹其间呢?还是算滥竽充数?敬请女施主指教!”
高大凶僧这几句话,说得还真有分量,直让不善词令的血玫瑰穷于答对。
最后,还是小神童曹玉突然问道:“天聋、地哑两位堡主近日可好?”
红衣凶僧虽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回答说:“托庇尚佳!”
听红衣凶僧还承认两老人为堡主,小神童不放松了。
首先从疯霸王鲁夫的肩胛上,拿过那个内藏在徐州才换成十万两银票的小布包,将它放在地上,先摊开再包好,然后单刀直入地说:“这是三年前就捐献给贵堡的十万两白银。烦劳法师请出贵堡堡主来,好能当面交割。”
须知,十万两白银可不是小数目。除去恶鬼谷气大财粗,已故鬼王司谷寒出手大方,谁肯一出手就浪掷十万雪花白银!红衣凶僧的眼睁大了。原来这个凶僧,本是空门中的无耻败类,自号不空,意思是酒、色、财、气样样不空。所以一眼看清小神童布包内的银票,清一色是京城四通银号、徐州分号的大面额银两,早就“酒不醉人人自醉,财不爱人人自爱”了。
小神童曹玉的眼力是何等的锐利!趁凶僧不空的两眼射出贪婪之色时,故意装作想把内藏银票的布包再抛给疯霸王的样子说:“既然两位堡主都不在,咱们只好暂回了!”说完,真的转身欲去。
亲自送上门来的十万两雪花白银,红衣凶僧焉肯放过!刚才的略现迟疑,只不过是思考如何措辞罢了。见状立即再次双手合什道:“贫僧这就去请堡主,请公子们随贫僧入堡待茶。公子里请!”
曹玉听凶僧只吐出堡主二字,知道他指的是新任堡主田员外,也就佯装不懂地率先抬腿进堡了。
一进堡门,小神童曹玉就发现,这座有名的残人堡,由原来的只讲实际不讲排场,一改而为富丽豪华了。
进入重新建造的豪华大厅,两个哑童刚刚奉上香茶,小神童曹五就再申前言,要凶僧不空和尚请出天聋、地哑两堡主。
不空和尚眼珠一转,立即合什退出大厅。
血玫瑰乘机向曹玉和鲁夫二人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在没有见到天聋、地哑两位老人之前,任何食物和茶水,一律不能入口。
工夫不大,凶僧不空在前,后面随着一个年近四旬、身材矮小、面黑如墨、骨瘦如柴的黑衣中年人,从容自若地跨进了大厅。
小神童曹玉刚想说“在下要见的是天聋、地哑两堡主。你是何人,胆敢冒称堡主”,血玫瑰洪如丹早霍地从座椅之上站起,涩声说道:“原来所谓的田员外,就是你黑心员外田不满呀!我们曹少侠指名要见的,可是天聋、地哑两堡主,你黑心员外田不满到这里干啥?”
田员外一下子变成了黑心员外田不满,向来都以聪明机智自负的小神童,顿时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渐渐下沉了。
原来,小神童久住京城老驸马府,而老驸马冉兴又拿曹玉当亲孙子一样看待,举凡穿宫进院、登楼入阁,甚至夜宿银安殿,都是常事。日子常了,对那些皇亲国戚、阁部大员,即使不能全部认识,大多数也都有个耳闻。特别对眼前这个黑心员外田不满,他听说得更为详细。这田不满是东宫田娘娘的娘家侄儿,国丈田宏遇同胞兄长田宏道的嫡亲孙子。虽然出身世家,还练有一身不错的武功,因为人过于阴毒狠辣,才被人称为黑心员外。田妃封为东宫后,也曾多次向当今万岁推荐,想把这小子塞进锦衣卫中供职,都被老驸马冉兴和秉笔太监王承恩苦奏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