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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德海狂笑一声,地煞丧门锉带起一股子厉芒,戮向白心野脐下的气海穴。
要知道,万里孤鸿白心野和九鼻猎犬、碧眼金鸡三人,风雨同舟,荣辱与共二十年,名虽主从,其实情逾骨肉。如今一旦长别,而且死状极惨,早激起白心野的凌厉杀心。再看九泉枯骨出招歹毒,哪里还能容得!一晃身躯避开对方一击后,掌中的青钢剑起手就是一招旱雷震天,扎向九泉枯骨的天突穴,口中还默念了一声:“第一招!”
焦德海一边躲闪,一边嘿嘿怪笑说:“人老哪堪讲筋骨!这一招要是放在十年前,真能逼得焦某脚心跳,现在嘛……”
就在焦德海的这个“嘛”字还没吐出一半时,杀心大起的白心野,陡地变招为师门独得之秘三绝剑。
所谓三绝剑,共计只有三招:第一招讨还血债,第二招剖腹雪耻,第三招枭首摘心。虽只仅仅三招,确属厉害无比。白心野当年纵横江湖道上,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绿林豪强,惨死在他万里孤鸿这三招剑法之下。
九泉枯骨到底不愧是绿林巨魁袁常流亲自教导出来的,再加上辽东僧、道、俗三奇的不时指点,所以,从万里孤鸿白心野一经施展三绝剑,就立即采取了守势,退而自保了。
仅管他见机得早,化攻为守及时,也绝挡不住万里孤鸿白心野的强大攻势。第二剑剖腹雪耻虽没能切开焦德海的小腹要害,也扫裂了九泉枯骨焦德海的右边软肋。
这也就是焦德海,换了别人,不仅早跌翻在地,最起码也得撒手扔丢手中的丧门锉。
值此生命攸关之际,生性骠悍的焦德海却还能强忍剧疼,硬是施展出一招过关斩将,既闪开了一剑,又回击了白心野一锉。
虽然如此,焦德海也成为强弩之未了。
白心野口中吼道:“还我两个伙伴的性命来!”手中的青钢剑用上了三绝剑中的最后一招,也是出必屠人的一招。
也是万里孤鸿的这一招剑法太快,在一旁空具满身恶鬼功力的幽谷丑女阴冷霜,也营救不了九泉枯骨焦德海的性命。
随着一声惨嚎,夹杂着喀嚓、噗哧的声音响起。
再看倒毙地上的九泉枯骨焦德海,可算是惨到极点了。万里孤鸿恨透了这条辽东恶狼,竟然不顾江湖禁忌,采用了极为凌厉狠毒的手法,上面将九泉枯骨枭去了六阳首级,下面划开了焦德海的小腹,甚至连肝肠肚肺都流了出来。
别说阴冷霜乃是女中枭雄,就让秉性再为柔和,也绝咽不下这口恶气。刚想施展恶鬼十三经中的大九抓,给白心野以重创,想不到从来不拘小节的尚不雅,突将双手齐挥,左手用送客出门,先把白心野推出了暗洞;右手甩出一把金钱镖,用的还是倒洒满天星手法,形如万蜂出巢,罩向对方每一个人。
等到幽魂谷的一千众人手忙脚乱地闪避开无法无天的暗器后,无法无天尚不雅早扯着万里孤鸿白心野撤走了。
气得追魂刀阴世义嘟哝道:“明摆着七个对两个,不光叫人家三剑放平了焦德海,还让人家大摇大摆地走掉了。真泄气!”
以漠北双凶在江湖道上的威名和身分,哪肯喝他这一壶!不等丈夫白午阳发火,九阴手赫珍珠就冷冷一笑质问:“请问二少谷主,你所说的七个人之中,是否也包括你自己?”
正在怒火头上的追魂刀阴世义一时没加计较,冲口顶撞道:“在场的所有人之中,也只有你和白前辈,能和万里孤鸿白心野、无法无天尚不雅斗一斗,偏偏缩头不上前!”
一听阴世义这般出言不慎,身落人手的小神童曹玉暗暗高兴地想道:你小子有种只管吣,看漠北双凶夫妇怎么调理你。
果然九阴手脸色大变,冲口一声:“凭你小子胆敢顶撞污辱我,看老娘我不零碎撕了你狗日的。”起手一式阴曹抓鬼,直奔阴世义的面门抓去。
常言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丧门剑阴世礼当然清楚自己的二哥,绝不是九阴手的三合之将,又看出赫珍珠出招就是九阴煞手,吓得他脸色大变,抢步奔出,其意是在劝阻九阴手不要伤了自家人的和气,可他却忘记开口了。
正在寻找和稀泥机会的白午阳,这下子可逮住理了,故意狂呼了一声:“阴三,你小子竟敢以下犯上俩打一,大爷替阴森老鬼教训教训你!”一边狂扑而出,并借着混乱的机会,用脚踹开小神童被封闭的穴道。
要说机会赶得也真巧,九阴手在点小神童曹玉的穴道时,用的手法根本就不重,这其间小神童曹玉又连连使用本门的先天无极真气去冲穴,所以白午阳的脚尖一触就开了。
本来就机智无比的小神童,在这种化险为夷的情况下,不再像刚才那样硬拼了,何况权、吉两叔父的大仇,已被万里孤鸿亲自讨回。趁辽东这伙人混乱之机,先是一招乳燕穿帘,再化成怒鹏冲霄,一举穿出了张公洞。
为了悬心小神童的生死,尚不雅和白心野自然不会马上就离开张公洞。
老少三人一会齐,这才离开张公洞。小神童垂泪道:“曹玉无能,连累二位叔父为我惨死,我曹玉真是万死莫赎了。”
白心野强忍悲痛叹气说:“敌势太强大,我和尚贤弟又没能及时赶来。你一个小孩子家,一木焉能支大厦!老朽绝不怪你。只是他们兄弟随我半生,想不到今日先我而去了。”说完哽咽不止。
尚不雅苦口劝道:“我老尚一滴眼泪值千金,向来都没伤心过。今天为了他们二人的死,我的心也伤了,泪也流了。他们二人的杀身大仇也报了,是该一了百了啦,你还是给玉儿说点真的吧!”
万里孤鸿白心野这才止住悲哀,放缓了脚步对曹玉说:“仅管灵隐寺僧人隐瞒得严密,五凤朝阳刀被盗的消息,还是从各种渠道传出来。以我们四人和先天无极派老少两辈的交情,焉能坐视不管?所以,才分头查探行凶人和接应你们师徒。说来也真巧,在我当年纵横江湖时,曾无意中帮过漠北双凶一点忙,我是早已忘怀了。可作为受恩人的漠北双凶,却还始终留在记忆中。在三天前的一个雨夜里,我因避雨去了碧鲜阉,正好碰上他们夫妻俩,开始还因误会动了手,最后还是金蛇手白午阳认出了我……”
早就心急如焚、急于想知道一切详情的小神童,忍不住抢着问:“莫非漠北双凶真是暗地奉了多玉娇公主之命进关的?”可能万里孤鸿白心野也觉得自己的话太罗嗦,怪不得小神童着急,当下就简单迅捷地诉说道:“要说还是金蛇手痛快,毫不隐瞒地说出从嵩山法王寺受挫,栽在天山大公郑公道的手下,多玉娇公主为了缓解多尔衮对武凤楼的仇视,忍痛自挥慧剑断情丝,独自回转辽东故国,不仅找到了漠北双凶,归还了他们的独门暗器子母磷火弹和九阴毒砂,并愿跟他们一块去见九千岁。”
这下子,可真成全了他们夫妻俩。俗话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为了报答多玉娇对他们的好处,才不断地向多玉娇泄露多尔衮的秘密。多玉娇公主才再三恳求漠北双凶借奉命入关之机,暗中协助先天无极派。
听到这里,曹玉心中一喜,急切地问:“漠北双凶是否告诉过你老,是谁杀了佟老爷和灵隐寺的老方丈?五凤朝阳刀落在谁手中?我们要是始终盯紧了阴冷霜,能不能夺回五凤朝阳刀?幽魂谷的真正老巢是张公洞,还是碧鲜庵?”
听小神童问得这么急和这么多,连浸沉在极度悲哀之中的白心野都禁不住地发笑了,连忙接口说:“据白午阳告诉我,狡诈奸猾的多尔衮,诡计百出的阴冷月,惟恐五凤朝阳刀不能到手,一方面派出幽魂谷的人马明修栈道,暗地里又派更为高明的人物来暗渡陈仓。就连身为九千岁多尔衮贴身侍卫的白午阳夫妇,也只知道秘密接收宝刀的地点在白罗天女塔,至于是谁来交宝刀,那就不知道了。”
半天没有作声的尚不雅突然开口道:“漠北双凶夫妇口中所说的白罗天女塔,是不是靠近碧鲜庵不远的那座塔?”
白心野说:“不错!”
小神童灵机一动说:“照这么看来,张公洞可能是明修的栈道,而碧鲜庵才真正是暗渡的陈仓。咱们加紧点吧。”
从张公洞到碧鲜庵,两下相距不足十里路。放在小神童曹玉、白心野和尚不雅三人的脚底下,片刻工夫就到了。
三人打量了一下天色,顶多也不过丑时刚过。就在爷儿仨刚跨上据说晋代梁山伯和祝英台二人读过书的尼庵台阶时,一个四旬左右的黑面虬须人,表情刚毅,威武雄壮,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肩挎九耳八环刀,抢步过来向曹玉招呼道:“边城豹奉命前来接少侠,令师武掌门和东方公主马上就能赶到此地。”认出面前的黑面虬须人竟是号称边氏三雄中的老二边城豹时,小神童曹玉为难了。因为刚被万里孤鸿枭去首级、剖腹杀死的焦德海,就是边氏三雄的亲师叔,也是活僵尸焦德元的亲弟弟。边氏三雄目前虽已归附石城岛,成为三奶奶侯国英的麾下,毕竟杀死的是他们的亲师叔。
到底生姜还是老的辣。万里孤鸿白心野坦诚地向边城豹说:“老朽为了给两位结义兄弟报仇,失手杀死了令师叔焦德海。为友为敌,只有任凭贤昆仲三人所决定了。”
边城豹人本粗鲁,一听师叔被杀,神情哪能不陡然转厉!不由伸手握住了肩上的九耳八环刀把。
小神童曹玉直埋怨万里孤鸿白大伯这话说得太冒失,刚想向边城豹细叙详情,只听仓的一声响,眼前像打了一道立闪,九耳八环刀挟着一股子劲风,缠头裹脑,斜削白心野的太阳穴。
早有思想准备的小神童,铁腕猛然一翻,先用自己的冷焰断魂刀,磕开边城豹的九耳八环刀,并迅即将身躯一横,切入了二人的中间。
一旦抢得时机,舌尖嘴巧的小神童,马上以简练的语句,将九泉枯骨如何惨杀九鼻猎犬和碧眼金鸡二人,这才引起万里孤鸿白心野的复仇杀人等情,一齐告诉了边城豹。
边城豹再痛惜师叔的惨死,经小神童这么一叙述,也不好再动手拼命了。何况他也真不是白心野的对手,只能趁着曹玉搭好的台阶下来了。
碧鲜阉和善卷洞隔水相对,距离白罗天女塔也不远。庵的面积虽不大,尚称幽雅清静。
众人刚刚进入碧鲜庵,边氏三雄中的老大边城龙在前,武凤楼和东方绮珠随后赶到了,只是不见了老二边城虎。
东方绮珠真怕众人以拜谒金枝玉叶公主的礼节参见她,忙不迭地先扯了武凤楼一下,示意他代替自己来阻止。
大家这才按普通礼节相见,由小神童将如何在周处墓会见权守业、吉司臣两前辈,如何跟踪蹑迹到张公洞,以及权、吉两前辈惨死在焦德海之手,一一向师父回禀了一遍。
边氏三雄听说自己的师叔焦德海,杀死权守业和吉司臣在先,并且死状极惨,当然怪不得万里孤鸿屠宰九泉枯骨了。
突见留在碧鲜庵四周把风的边城虎,纵身扑进庵内禀报说:“启禀武掌门,我发现有四个不明来历的人,从白罗天女塔畔,往碧鲜庵方面赶来了。”
武凤楼现在身分虽然已是一派掌门,终因白心野和尚不雅不仅年纪比自己大,成名也比自己早,加上他为人谦和,反而转请白、尚二人拿主意。
白心野毕竟身为客人,哪肯事事擅专!微微一笑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我和秃子暂时避开,主意还是你来拿!”
武凤楼和边氏三雄相交甚厚,自无客气的必要,又不愿他们和幽魂谷的人直接冲突,遂请他们哥儿仨也出去隐避。
留在碧鲜庵中的人,就只有武凤楼、东方绮珠和小神童了。别看现在的小神童,到哪里都可以独当一面,但是在师父的面前,他可就只有循规蹈矩,谨小慎微,一句话都不敢胡乱说。见师父没有让自己离开庵内的意思,遂用就地十八翻的绝技滚入一片冬青丛中。
片刻也不想离开武凤楼身旁的东方绮珠,早将一只玉手悄悄地搭上了武凤楼的手臂,纤足微顿,使用彩凤飞翔的身法,和武凤楼二人弹地向上一蹿,双双隐入碧鲜阉的正殿。
紧接着四条人影相继从碧鲜庵外越墙纵入,登上了殿前台阶。
武凤楼目光闪处,早看清出现在皎皎月光之下的四个人,赫然是先天无极派的旧仇家,也是自己师徒的老对头云南狮子山正续寺赤松上人的俗家二师弟紫竹居士艾紫竹、带艺投入赤松和尚门下的江湖三残。
武凤楼的心房狂跳了,他做梦.也想不到,杀死灵隐古刹方丈和裘元烈、佟元超等人,以及盗走五凤朝阳刀的,竟是赤松和尚这一伙人。看起来,这件事情更为棘手了。
不提武凤楼暗暗寻思,蓦地,一条淡淡的人影,形如鬼魅似地从庵门之外飘了进来。
有道是:光棍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以武凤楼现在的武功造诣,一眼便可以瞧出,最后进入庵内的这人,在轻功提纵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