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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凤朝阳刀-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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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义父战天雷,原来早把这位老人家给搬来了。

趁贺紫烟含悲跑向李鸣身前时,武凤楼作主让她前去投靠雷红英。从此她总算步入正途,不再流落江湖了。

贺紫烟这女孩子也真会体贴主人,明知以武凤楼和李鸣的身份,不肯去打落水狗,又知黑衣秀士充其量只算帮手,不是元凶。但她本人却恨死了这批恶人,不禁一手叉子扎死黑衣秀士唐元力,并枭下其首级。又到广慧庵内,取出一大块油布,将两个人头一齐包好,准备带回去祭奠东方绮珠公主。

这时,锦衣卫的一名武官,带领十名锦衣卫士和马匹找来了。

李鸣举手挥退仇金龙,才和众人一齐上马。反回京城时,也只在寅正左右。

贺紫烟跟随六阳毒煞战天雷,自去拜见主母红蔷薇雷红英不表。

缺德十八手李鸣,陪同武凤楼来到停厝东方绮珠的亡灵之处,刚将七里香、黑衣秀士二人的人头摆好,武凤楼早一痛昏厥了。

悠悠醒转以后,武凤楼以头抵棺,痛哭失声,流泪不止。

就连任平吾、郝必醉、战天雷、雷应等老辈人物纷纷前来劝慰,武凤楼也只是勉强止住哭声,但仍是以泪洗面,悲哀难以自制。

下午,崇祯帝亲临哭奠时,见武凤楼悲伤太甚,强令他伴驾回宫。原认为武凤楼会因此而节哀,殊不料一入大内,更让他回忆起东方绮珠生前的音容笑貌,以及痴爱逼婚的各种情节,越发悲从中来,水米一口不进。

幸好江剑臣从承德归来,前来拜会盟兄贾佛西,听说了此事。

武凤楼这才不得勉强露出笑意。由于三天水米未进,每日以泪洗面,人已憔悴不堪了。

江剑臣私下责之道:“汝身为本派掌门,值此多事之日,怎能因儿女私情自伤身体,岂不更张多尔衮之势。追捕峨眉余孽,责在李鸣。有战天雷、郝必醉、任平吾三位老人在此,京城可保安全无虑。你可先率杰儿出关,我从石城岛渡海接应,快准备去吧!”

武凤楼素知三师叔性傲,心中早就怕他一怒下辽东,寻斗叶梦枕、阴海棠二人,却又不敢劝阻。

钻天鹞子已怫然不悦说:“我自服用万载空青石乳之后,身体业已恢复如常,汝何必为我提忧?阴海棠自号九幽黑姬,叶梦枕人称北荒一毒,再加上马长嘶和萧天白,岂汝一人之力,能够抵敌?我心已决,速去准备!”说罢,竟自闭上了双眼。

武凤楼重新回到锦衣卫,意外地见到小神童曹玉和红梅阁主阚红梅。猜知灵隐古刹之事,已然处理妥当,心头微感一宽。曹玉跪求道:“此次出关,杰弟尚准同行,请师尊准许孩儿也随侍左右。”

武凤楼知道曹玉最得三师叔江剑臣的欢心,自己不许,这孩子也准得去求他三师祖作主。再加上曹玉又跟随沈三公去过辽东,只好点头依允。

三人三骑出京城,不日抵达山海关。武凤楼为了行动方便,干脆将马匹寄存在山海关守将吴襄住处,爷儿仨悄悄地进入辽东地界。

在小神童的指引下,沿着天山三公沈公达上次带曹玉走的路线,一路通行无阻地来到努尔哈赤迁都辽阳时所建的新城。

这座前临太子河、后靠丘陵的都城,不光人烟稠密,商业茂盛,其繁华热闹,仅仅次于盛京。

吃饭时,武凤楼压低声音吩咐小神童曹玉和秦杰二人说:“此次前来,非同以往。多尔衮夺取五凤朝阳刀,逼嫁多玉娇,其主要目的,就是想吸引我亲自前来。绿衣罗刹柳凤碧前辈、穿肠秀士柳万堂娘儿俩,已先我们一步到此。进入盛京后,你二人务必设法找到他们,绝不准胡乱伤人。你二人脸生,不宜随我身侧。从现在起,行动必须秘密,言语更要慎谨,切忌胆大妄为。谁敢违抗,决予重责。”

付清帐后,武凤楼单独走了。

曹玉素知秦杰顽皮胆大,天地不怕。师父责令自己带着他,如有闪失或惹出祸来,首先怪罪自己。为今之计,还是给他先来点下马威的好,省得他胆大妄为。

秦杰够多么聪明,一眼早看穿了大师兄的心意,扑哧一笑说:“大师兄,趁着这时候没人来吃饭,说话也没有人偷听,你就把掌门师伯刚才所吩咐的话,再吩咐小弟一遍吧,省得我胆大妄为连累你,要不然咱俩也分开。”

曹玉脸一寒,只想严厉责斥。

秦杰贴近说:“大师兄,你明白掌门师伯严禁咱们胆大妄为的意思吗?”

曹玉说:“那是怕咱们经验少,功力低,稍一不慎,跌翻在多尔衮手里。”

小捣蛋再次问:“大师兄,你知道掌门师伯为什么不让咱们随在身侧吗?”

小神童有些心烦意乱地说:“怕咱们跟着他老人家去涉险。”

小捣蛋双肩一耸,摊手道:“那咱哥俩可真算是成事不足坏事有余了。”

一句话,果然刺激得小神童心更烦,意更乱,终因久处师父的严厉管教下,他还是迟疑地不敢违背师命。

人小鬼大的秦杰,知道最多再点一把火,就能把掌门师兄烧起来,小脸紧绷正色说:“昔日孔老夫子训曾参,都有‘小杖则受,大杖则逃方为孝’的古训。掌门师伯怕咱们冒险,咱们就不冒险,这就算孝了吗?何况咱们此次来辽东,一不是游山,二不是玩水,是来向多尔衮夺取宝刀分生死的。所谓分生死,就是咱不杀他,他也得杀咱。光藏藏躲躲,不主动出击,那叫坐以待毙。到头来,不仅不能替师伯分忧,反得让他老人家为咱们担心,岂不白受师门慈悲了?”

曹玉的无名烈火,终于被小捣蛋给点燃了,霍地一下子站起身来问道:“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一见掌门师兄问自己,小捣蛋神气了,把小神童拉到外面无人处,摸了摸腰间刚从六阳毒煞战天雷手中得到的三阴绝户刺,低声说:“从今年今月今日今时今刻起,你凭那把冷焰断魂刀,我用这柄三阴绝户刺,统而言之,言而统之,咱哥俩要狠杀拼命杀,挖空心思地杀,不择手段地杀,能杀十个绝不杀八个,能宰一百绝对不宰九十九。把王八羔子多尔衮的注意力全吸引到咱哥俩身上,让掌门师伯好去夺刀救护多公主……”

陡听有人冷哼一声说:“就凭你们两个小崽子,还想狠杀拼命杀,也太小看辽东地面无人了。趁早束手就擒跟我走,免得刀下作鬼魂。”两人一听是抬手不空郝必醉老人的声音,头一个就是秦杰不依了,噘起嘴来埋怨道:“没见过你郝太公这样为老不尊的,几乎没把我的苦胆吓破。你说这帐该咋算?”

抬手不空郝必醉专会整治捣蛋鬼,一脚先把秦杰踹出四五步,又一探手,连鞘摘下小神童肩后的那口冷焰断魂刀。最后才从自己那件又肥又大的棉袍下取出一柄似刀非刀、似剑非剑、长只尺半、薄寸带钩、冷气森森、通体晶蓝的形奇怪刃来。

一见抬手不空郝必醉,亮出独门兵刃惊魂刺,喜得小捣蛋秦杰连身上滚沾的泥土都未掸,拧身蹿回郝必醉身前,涎着笑脸伸手说:“请你老人家赏光,让孩儿我也摸摸这把招出形现、形现刺到、刺到人亡的惊魂刺,也算我人人躲长了一回见识。”

抬手不空转身将奇形怪刃惊魂刺递给小神童曹玉说:“马醉鬼派人传书告诉我,凭你小子那两套二五眼本领,准保不住这口冷焰刀。别人也容易从刀上认出你是小神童。

再说,秦杰的把戏更稀松,让你们换用我的惊魂刺吧,快跟我出城去到阳鲁山,我只能用一下午的时间喂你们,至于吃多吃少,那就看你们的喉咙粗细了。”

别看曹、秦兄弟俩,满打满算跟着抬手有空郝必醉只学了一下午,等到日落黄昏,重新回到城内时,就隐隐显示出趾高气扬了。

进天祜门不远,就是努尔哈赤的从弟,也就是多尔衮的族叔祜尔哈赤的祜亲王府。

祜尔哈赤骁通善战,力大无穷,久随努尔哈赤鞍前马后,屡立战功,钦封祜亲王,镇守新城。努尔哈赤死后,皇太极和多尔衮弟兄皆以亲叔视之,所建王府,宏伟宽广,大门面阔五间,二门面阔七间,后面是银安正殿,两侧有偏殿,后殿两旁还各有两层暗楼,院宇宏大,廊庑相接,异常势派。

小捣蛋秦杰,闭起只眼瞄准了老半天,才眨巴眨巴眼睛,暗对师哥曹玉说:“当年瓦岗寨混世魔王程咬金就说过,要劫劫皇杠,要抢抢娘娘。此处没有皇杠和娘娘,咱今晚就去宰祜尔哈赤老小子。至不济,也得把这座祜王府给它掀个底朝天。”

小神童原本也是戳塌天还嫌窟窿小的人物,但真是比起秦杰来,还得差上一大截。刚想说“先踩踩盘子,然后再动手不迟”,秦杰早一下子钻进祜王府西侧的窄马道。

等到曹玉随后追了过去时,胆比天大的小秦杰,早已扑到墙底,先挥手向师兄打了个越墙而过的手势,然后将身躯向下一矮,腾身而起。为防被人发现,只纵到与墙相平,贴着墙头滚身而过,并乘机抽出三阴绝户刺。

秦杰滚身落地时,正好有一个肋挎腰刀的护卫,被惊动得忽然转身。小捣蛋刚从郝必醉老人那里贩来的迅捷杀人手法,如今算是有地方验证了。趁着下落之势,一弹纵起,身化长蛇出洞,那柄长只尺半的三阴绝户刺,几乎全部扎入那名护卫的小腹中。

初战告捷,秦杰来劲了。霍地抽出三阴绝户刺,刚用死者衣服拭净上面的血迹,忽听有脚步声音传来,秦杰一机灵,忙将死者的躯体扶起,往树身上一靠,自己却隐入树后暗影里。

工夫不大,果然有一护卫走了过来。

由于时间太早,这些王府护卫的例行巡逻,大都是敷衍了事。后来出现的护卫看出同伙在倚树而立,顿时笑声骂道:“你小子倒会凑和,刚吃饱就想来个盹……”

面前人影一晃,一柄喷射碧绿光芒的三阴绝户刺,早抵实了他的关元穴。

吓得这名护卫一哆索,又被随后赶到的曹玉点了他的软麻穴。

哥儿俩分别提着一死一活两护卫,钻进了假山。秦杰扒下被俘者的衣服,自己套上,然后反手出刺,顶在被俘者的血海穴上,沉声逼问:“祜尔哈赤睡在什么地方?府中有多少护卫?领班是谁?一一据实回答。倘有一字不实,我会把你三刺六洞,割舌挖眼。讲!”

那名护卫为想保自己一条性命,当既就用颤抖的声音回答:“王爷素喜独居,常年住在原来殿东侧的内书房。府内共有亲兵四十名,护卫八人。领班两人,一名赫图,一名巴都,原系师徒,二人轮流守卫暗楼。”

口供逼出后,秦杰只解下对方的腰带,将他反背捆好,又撕破他的内衣扎紧了手脚,再用布团塞满他的嘴,然后才和师兄曹玉一齐走出假山。

依着曹玉,还要等一会下手。秦杰坚持道:“天色越早,敌人防备越松。凭我剥下的这身假皮,准能唬小子们一气。大哥只给我巡风断后就行了。”

身处王府要地,时机稍纵即逝,哪有争执迟疑的余地。

曹玉刚想低声喝止,见秦杰已悄悄贴向了内书房。他只好紧紧盯牢退路,以备万一行刺失手,好能全身退走。

可惜小神童平时枉自聪明伶俐,今晚却糊涂一时。愣没想到,抬手不空郝太公即已出现,又一再传授讲解樊哙屠狗、狗拿耗子、药到病除三招杀人手法,能撒手不管不问?事情还真让小捣蛋琢磨透了。他刚贴到内书房门外,就发现有一个身材魁伟、服饰鲜明的彪形大汉,正好从门内跨出,一眼发现了秦杰。刚想张口喝问,忽从暗楼旁侧的阴暗处飞来一粒小石子,正好击中他的软麻穴,被秦杰一招樊哙屠狗撂倒了。

可能大汉倒地的声音,惊动了内书房里的祜亲王祜尔哈赤,一声“巴都,怎么回事”,话音未落,秦杰早柔身欺到祜尔哈赤面前,又是那招樊哙屠狗,洞穿了他的前后心。

就在这时,抬手不空郝必醉像一阵风似地飘进了内书房,一把先将小捣蛋挟于肋下,飘身出屋,飞纵上房,越过高墙,落入东马道。

挟得小捣蛋秦杰低声哀求:“唉哟,郝太公,求你老人家快把杰儿放下吧,我两边的肋骨大概被你老人家给挟断了。”

郝必醉不光没有放他,反倒挟得更紧,脚下也更快,并顺手摘下他的下巴颏。调皮捣蛋的秦杰没有咒念了。

直到出了新城,才看见小神童候在道旁。郝必醉将秦杰摔在地上时,推上了他的下巴颏,气哼哼地大骂:“我满满只喝任老鬼五斤酒,他就把你塞给我。现在我豁出当小褂卖裤子,也得打上二十斤好酒,再把你这小子塞给别人。我算让你把我老人家缠苦了。”

秦杰瞪眼不依道:“我跟任太公跟得好好的,有吃有喝有钱花,有玩有闹有祸闯。不管碰上黑白两道、回汉两教、安窑立柜的、上线开爬的、带膀带翅的、带尖带刃的,上自王公大臣,下到捕头马快,做生意买卖的、拔牙卖膏药的、打拳卖艺的、搓背剃头的,没有不闪他老人家一张全脸,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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