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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亮几乎吓死过去,狂呼“小爷饶命”,又连叫:“伯父救命!”
郭云璞铁青着脸,一双乞求的目光看着女魔王的脸色,却是不敢求情。大煞左青龙突然闪身上前,单膝点地说道:“郭小亮罪该万死!望小爷看在老供奉的儿子为九千岁捐躯,郭家一门仅此一脉,饶了他一命吧。”
侯国英本不是诚心杀他,轻嗯了一声,尤白虎已飞起一脚将郭小亮踹出几步。
郭小亮强忍疼痛,又爬了回来,叩头谢恩不止。
侯国英这才把眼光扫向了翠袖招魂。阮如绵早已面如土色,苦口哀求道:“如蒙小爷开恩,阮如绵终身愿效犬马之劳。”
女魔王心中一动,口中却骂道:“我的左右皆奇才异能之士,要你这个下贱女人何用?你自作了断吧!”
翠袖招魂是何等狡猾,一听女魔王的口音,就知道自己这条命是保住了。爬了半步,试探着说:“小爷叫我站着死,我不敢坐着亡。只是小爷离开京都远来此地,必有要事。别看我无才无用,可我在满洲还是人熟地熟,若能为小爷效点微劳,死也瞑目。”这只狐狸也真会看风驶船,这一针还真刺着了穴道。
女魔王迟疑了一下,突然问道:“我要是想找一个人,你可有办法?”
阮如绵只求饶了自己,立即大包大揽说道:“小爷别说找一个人,就是一只鸟雀,也逃不出我的眼去!请小爷明示吧。”
侯国英虽仍是脸罩寒霜,可口气已不象刚才厉害,说了一声:“滚起来!先找个地方歇一下,我再告诉你。”
阮如绵灵机一动,赶快禀道:“前面青龙桥就好歇脚。”
说罢,站起身来,乘机瞟了郭小亮一眼,率先前行带路。大煞一声唿哨,唤来了女魔王的那匹追风玉狮子白马,伺候侯国英上了坐骑、一齐向青龙桥方向赶去。
走在路上,侯国英才仔细地听取了郭小亮对两国会猎的禀告。听到李鸣以“三星在户”手法打出三枚烈焰弹吓退了多尔衮的十万雄师时,侯国英不禁冷冷一笑说:“李鸣的诡计,也只能蒙得了多尔衮这种蠢牛。我不听了!”
就在侯国英心烦意乱不愿再听的时候,信王千岁却对李鸣一举震退多尔衮,使他们一行安全回到长城脚下大加赞赏。
贾佛西突然说道:“鸣儿,你大约只有这三颗烈焰弹吧?”
缺德十八手李鸣丧气地说:“就这三颗,还是我替大哥保存的呢,我师父一颗也没有给我。就是这毒雾神针,也既没有毒雾,更没有神针。”
凌云疑道:“明明是长有六个指头的怪老人所给,我连动也没动一下,怎会没有?”
武凤楼却接着说道:“就因为是六指前辈所交,鸣弟才肯定内里已空。须知六指追魂一生光明磊落,素嫌暗器不是真功夫,用起来不光彩,哪里肯把这种凶狠歹毒的东西让别人使用?”
众人正在将信将疑,李鸣已掏出那个红漆铁筒,打开让大家一看,果然空无一物。众人回想当时的凶险,不禁事过心惊,后怕不已。
会猎之事已了,信王觉得恶鬼谷的鬼卒太粗野,暗命李鸣婉言相谢,打发走了。
鬼王鬼母还订下了中秋佳节要干儿子回谷一聚。曹玉已和二老真有感情,磕头应允,洒泪而别。因此现有人数精练,目标极小。信王知登基以后很难有这样的外出机会,执意要查查长城的守备情况,众人自不能违抗。
也是合该有事,这条路正好经过青龙桥。要是不赶上天晚,这一行绝不会停留下来,因为天已黑了下来,势必住一宿再走。
入镇以后,武凤楼猛想起边氏三雄有基业在此。他从战天雷口中,知三兄弟为人刚正,又爱惜三人一身武功,加之他们背后又有僧、道、俗三位异人,想登门一释前怨,所以伺候信王等人客栈住下以后,安排凌云小心防护,自带李鸣、曹玉爷儿三人打听清地址,来到了边宅。
边家这处外舵势派很大,好几进院子,大门紧闭,里面也静得出奇。李鸣心中一沉,没等他开口,小神童已跨到门前,按武林规矩报名求见。连叫三遍,门内还是寂然无声。
李鸣刚想说“事情不妙”,曹玉已推开了大门。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几进院落全是空无一人。缺德十八手李鸣道声“不好”,刚想退出,猛地从各个角落暗处窜出不少人影,而且转眼之间就燃亮了几十盏灯笼。
灯光照耀下,边城龙兄弟三人嘴角含着一丝傲岸的冷笑,三双恶毒的月光完全集中在缺德十八手李鸣一人身上。
武凤楼宽厚仁和,这一次却是真火了,寒声说道:“武林之士相搏,谁也保不住永远不败。武某虽侥幸领先,却自信没有令三位难堪。如今好意登门释怨,你们竟然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对付于我,未免太卑鄙了吧!”
不料,边氏三雄听了武凤楼这一番义正辞严的话,却一齐纵声狂笑起来。武凤楼正自不解,缺德十八手李鸣已微然一叹说:“有人把透了大哥的脉,知你非来不可,暗中早已设好了圈套,等我们上钩。只是,不知他们怎么能使边氏三雄对咱们兄弟这等的仇恨。”
李鸣话未说完,边城龙面目铁青,铁腕陡翻,伸手从袋中取出一张字笺抛向了武凤楼,含恨反口诘道:“好一个不令我们兄弟三人难堪!你们的这种做法,比江湖败类还要毒辣。”
武凤楼等三人闻言一愣。因为这话是从三边之首边城龙口中说出,以他的平素为人,绝不会无的而发。
武凤楼急忙展开字笺,爷儿三个趁着灯光一齐观看,只见上写:“三边认贼作父,老狗管教不严,按律该当从严办,此为投敌者鉴。”
字迹还真象李鸣所写,口气更象李鸣所说,三人看罢字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主使暗中陷害之人不光手段厉害无比,就是办法也高明绝伦。看来,此人不光熟悉关外会猎的一切经过,就是这首西江月的口气,也维妙维肖,酷似李鸣。
武凤楼知道事情糟透了,但他还抱有一线希望,连忙双手一拱问道:“令尊大人现在情况如何?”
边城龙一脸悲愤,猛然一挥大手,正面厅堂内灯光陡然全亮。
武凤楼早已看见正厅中间一张软榻上放着一具尸体,不用说准是三边的年迈老父,关外一个悬壶济世的名医边天朋了。武凤楼思想虽有准备,也被惊得噔噔连退了三步。
老二边城虎狂啸一声,凌厉至极的刀光一闪,已劈向了缺德十八手李鸣。这可是含杀父大仇,刻骨深恨的致命一刀!李鸣急晃身形躲开。
武凤楼沉喝一声:“住手!”骤然暴闪而出,冷静地说道:“对令尊的惨死,我们深表痛切。我以先天无极派的名义作保,我们兄弟绝不是杀人凶手。”
边城龙到底有些主见,知后援不到,轻易动手,不光父仇难报,说不定还得死在武凤楼之手。遂喝止了二弟,怒目相对。武凤楼稳住了局面,又一次拱手说道:“我再重申前言,我们绝不是凶手。由我查清情况,替令尊报仇!你们看如何?”
武凤楼话没落音,老三边城豹已怒极狂啸,斥道:“不劳费心!眼前就有活证。”,说罢,回头喊了一声:“边福!”
随着喊声,从大厅停尸榻旁走出一个老年管家来。边城豹厉声道:“老太爷遭难之时,只有你在身旁。凶手可是此人?千万不可认错了。”说罢,指了一下李鸣。
老管家边福仔细端详了一下,顿时须眉皆竖,手指李鸣恨声骂道:“正是这个恶贼!绝不会错。三位少主人可要替老太爷报仇呀!可怜他老人家行善一生,反落了个断头冤魂。”
说罢,竟昏了过去。
武凤楼的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初时,他们还认为是仇家借刀杀人,留笺陷害,如今一看老管家急怒昏厥的样子,绝非假装,莫非世上还有第二个李鸣不成?
此时,缺德十八手李鸣反倒沉住了气,平心静气地说:“令尊果真是我李鸣所害,你们兄弟三人不管如何对付我都不为过分,眼下就让我李鸣说下天河来,也洗不清干系。我只要求一个条件,如不答应,你们下死力冲我招呼好了。”说罢,躬身退后了一步。
边城龙向两个兄弟扫了一眼,忍住悲痛,说道:“有话快讲。”
李鸣声音陡然转为低沉,肃然说道:“给我半月期限,如弄不清此事,逮不住真凶,我准在令尊灵前自裁抵命。不知三位能否应允?”
边城龙尚未答话,他的两个兄弟已握刀在手,身后部下也刷地一声散开,眼睁睁一场血腥的恶斗难以避免。不料大门外有人大声报说:“三位师太爷到!”只见灯光掩映下,一个暮年和尚,一个瘦小老道和一个浑身僵直的老人鱼贯走来。
武凤楼一看三个人的年纪长相,就知是二十年前驰名关外的僧、道、俗三奇。
看起来,事情越来越不堪收拾了。
边氏三雄不顾武凤楼等人在一旁,一齐扑跪到睡和尚、阴道人、活僵尸三人面前大哭起来。刚刚被救醒的老管家,也由人扶着跪禀了经过。
老和尚那一对常年不睁的睡眼突然闪开,两道冷电首先扫向了三人。武凤楼幼承家训,一向尊敬老人,立即率领李鸣、曹玉一齐上前躬身拜见。
睡和尚慢条斯理地说:“听说你和李鸣都是出身世家,又师承名门,竟然做出这等万人唾骂的事来。边大哥一生慈善,遭此惨害,别怪老衲要开杀戒了。你们三人一齐上吧!”
阴道人阻止道:“大哥睡中成佛,岂可再开杀戒?贫道六根未净,由我打发他们。”说罢,刚想反手去摘背后拂尘。
活僵尸焦德元面无表情地阻道:“大哥睡中成佛不假,二哥你也已静中参悟,愚弟我是俗人,还是我来。”话未落音,直向三人逼来。
武凤楼同情三边父骤死之惨,李鸣正集中智力默想此事的真谛,小神童曹玉早已忍不住了。他恨边氏三雄蛮不讲理,气僧道俗三人目中无人,骂了声:“连老加少,一群混蛋!”
左手判官笔“毒蛇出洞”,右手判官笔“魁星点元”,奔活僵尸焦德元两乳之下插去,疾如迅风,猛似鹰隼。
他曾吃过义母阴寒月的大亏,被她夺去了双笔。这一回学精了,双笔快要插实之际,突然身形一矮,转而扎向了活僵尸两腿的三里穴。
小神童的这一招是够分量的!但是,对手太强了,活僵尸下盘纹丝未动,僵直的身躯竟然后移了半尺。
曹玉双笔扎空,情知不好,头上的黑发已被焦德元一把抓住,抖手甩向半空。
武凤楼刚想去救,西面房脊上一个高大的身影轻轻一掠,已托住曹玉一起向院中落下,同时东厢房上也有一人飘落下来。不用说,准是一对无事穷忙的醉和尚和战天雷了。
战天雷放下小神童,张口就骂:“快入土的臭僵尸!欺负一个毛孩子算什么能耐!”
醉和尚举起酒葫芦先喝了一气,然后说道:“老伙计,骂轻点。今天可是仨打俩的劣势呀!”
战天雷怪眼一翻,冷冷说道:“就是仨打一,老子也接着。你害怕,滚一边喝你的猫尿去。”
局势一变,该李鸣上场了。他一改往日的油嘴滑舌,正色向三奇躬身说道:“看样子,三位老人家对我们弟兄还真有点了解,可并不全面。我李鸣面对多尔衮十万铁甲尚且不惧,何惧几个人寻仇?不过首先要弄清是非,到底谁是真凶。我要这么下作,堂堂的六阳毒煞也不会要我这个儿子。我还是那句话,人确实不是我杀的。相信我,给我半月期限,不相信,那就只有各凭手段了。”
活僵尸焦德元还是面无表情地说:“换了别人,我们就答应。对你这个出了名的缺德小子,我不敢相信。”
他说得也有道理,李鸣是出了名的缺德十八手,人见愁,素以诡诈多智远播于世,怎能取信于人?何况明明是老管家边福亲眼目睹,还能有假?
李鸣正无言答对,六阳毒煞战天雷可不答应了,骂了一声:“千刀杀的活僵尸,你敢血口诬陷我儿子!”说着,陡起一掌,已向活僵尸焦德元拍去。(战天雷的功力在拙著《五凤朝阳刀》中,二鬼双判大闹徐州时,已重镇武林,扬威海内,对此老的出身也作了详细的交代。他练的是六阳神掌,纯属阳刚之气。说轻了,能开碑裂石,说玄了,能化铁熔金。—生中罕逢对手。如今他为义子李鸣抱打不平,出手哪能不狠?)
活僵尸焦德元生性虽傲,但对六阳毒煞可不敢轻视,集聚真力,一掌迎去。双方两只手掌一合即分,各自退后了一步。战天雷赞了一声:“好力道!再来一下。”
一欺身,掌挟劲风又拍了出去。活僵尸好象也凛于战天雷的六阳神功,双足微分,举掌再迎。这一次对掌,双方身躯都是一震,脚下也都退了一步。
战天雷打出了兴致,怪叫一声:“真过瘾!”第三次提足了功力,一件过膝大衫膨然涨起,毛茸茸的巨灵手掌狂挥而出。
活僵尸这一次竟然站成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