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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鸣苦笑一声说:“我要说话,事情更糟。说实在的,她确实是我师娘。凭她的武功、人品、机智、胆略,都配作我的师娘,只是,她既依附魏阉,又狠毒残忍,而且血债累累,掌门师伯读书又中毒太深……”
他刚说到这里,小神童曹玉已一眼看见先天无极派掌门人萧剑秋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精神不振的江剑臣,连忙抢着报道:“掌门师爷爷驾到。”
缺德十八手李鸣吓得连忙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萧剑秋一贯持身严谨,崇尚礼教,哪里能容他在背后议论师长?特别是看清了后面还跟着对大师兄敬如父师的江剑臣,知道这一回是在劫难逃了。吓得他跪在武凤楼身后,不敢仰视。
不料,萧剑秋一点也不动气,挥手招呼他们起来,自己就盘膝在中间蒲团上坐下,李鸣悄没声息地站在一旁。
展翅金雕萧剑秋首先把眼光投向了李鸣,可把小神童曹玉吓坏了。心想:三叔疼我一阵子,我不能看着他受责。遂一笑说道:“大师爷爷,刚刚我们正说你老书读得多。我三叔还说了一句大师爷爷中的书毒有点儿……有点儿深呢。”
武凤楼心想:要糟!这不是越描越黑吗?正想喝斥,偷眼一看三师叔,江剑臣的眉头也连连皱了几下,哪料展翅金雕萧剑秋还是脸色慈和,毫无怒意,一反往日那种严肃的神态,不禁暗暗稀奇。
萧剑秋的眼光盯了李鸣好长一段时间,突然问道:“鸣儿,我想对侯国英改变一下策略,你意如何?不要拘束,怎么想就怎么说。”
听大师伯这么一问,李鸣的一身冷汗才渐渐消失,他的精神又来了!他知道对侯国英改变策略,就意味着赦免江剑臣的过错,事关重要,他字斟句酌地说道:“对于她……”他不喊女魔王了,“依我看,要分三步。第一步,制止她不再作恶,第二步,不让她再全力与我们作对,第三步,把她从魏阉身边拉到一边去。”
这就是李鸣的精明过人之处。他不说拉过来,只说拉到一边去,是为了一试掌门师伯的深浅,也是为了给萧剑秋留有余地。
展翅金雕叹了一口气,默然良久,才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向武凤楼说道:“楼儿,你的移形换位轻功还差些火候,特别是鸣儿、玉儿、凌云贤侄,更要练习一下,一旦遇上僧、道、俗这等高手,也好用来保全自己。我有事先走一步,你带着他们向你三师叔求教吧。”
说完,徐步走去。
曹玉喜得拍着手跳着脚,连叫:“大师爷爷真好!”其余三人也个个眉飞色舞,满怀欢喜。
江剑臣却是悲感交集,已流下泪来。听掌门师兄之言,他已原谅了自己的过错,允准自己重列门墙。回想起幼小时大师兄抚养自己的情景犹历历在目,传艺时的辛勤教诲,如在昨日。特别是大师兄入密云别宫,中了侯国英剧毒时的失望眼神,二师兄被自己断去一臂,鲜血淋漓的惨相,怎能不叫他思潮起伏,悲愤难已。
武凤楼率两弟一徒重新拜见三师叔,江剑臣才勉强抑止住汹涌翻滚的思潮。他知道传授移形换位只不过是大师兄的借口离开之词,但还是认真他讲解了秘诀和要领,并辅以亲身示范和分别指点。四人武功原很高超,经此一点,皆受教益不浅。
众人坐下休息时,李鸣谈起刚才侯国英前来之事。小神童曹玉道:“三师爷爷,你和侯国英在一起,她少干了不少坏事。可你为什么又走了,让她急得象发疯似的到处找你?”
武凤楼、李鸣等虽觉小神童问得有点唐突,但也很想知道其中真相,便也频频相催道:“是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江剑臣这才简略地把奉掌门之命,在玉泉山阻止侯国英作乱之后的事情讲了一遍。
那天,江剑臣出了山村。侯国英欣喜之下,命荣儿撤去三千铁甲,和江剑臣并辔离开了玉泉山,只带荣儿一人,三匹马向密云方向奔去,江剑臣知她怕自己不愿再入青阳宫,才去了密云,一颗坚冷如铁的心也不禁为她对自己的一片痴情颤动了一下。
刚刚过了京城,后面一匹马飞驰而来,大呼:“小爷,请留步!”
女魔王一勒丝缰,那人已飞身落在她的马前,身手轻灵,宛如飞鸟。江剑臣一看,原来是魏忠贤麾下二客中的风流剑客晏日华,知他是女魔王的心腹!勒马傍在侯国英的身畔,冷眼旁观。
就听晏日华急急禀道:“几日来,老爷子为信王出关在即,心情很坏。倘若小爷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这样突然离开,非气昏了不可。”
女魔王侯国英双眉微皱,秀目含威,看样子就要发火。
晏日华连忙单膝着地,苦苦求道:“小爷,你就听我这一回吧!”
女魔王脸上的神色和缓了下来,沉声斥道:“晏日华,要不是念你忠心效力,我岂能让你说这么多的废话,耽误了我的行程。起来上马,连你也随我同去密云。”
说罢,一抖丝疆,想从晏日华身边擦过。晏日华不光还是跪地不起,反而一伸右手抓住了侯国英的马嚼环,女魔王气得玉面一寒,骂了声:“该死的匹夫,着打!”
玉腕一挥,手中马鞭已劈头抽去,晏日华当然不敢闪躲,一鞭下去,就把他后背的衣衫划裂,一道血口子也渗出了鲜血,晏日华仍是扯住不放,以哀求的眼神乞望着盛怒的侯国英。
女魔王一声不响地把马鞭重又一抖,一根藤条鞭子已抖得笔直,分明是贯上了真力。
晏日华知劝止不住,顾命要紧,右手一松,一个跟头翻了出去,女魔王并不真要伤他,见他已识相松手,樱唇微启,轻轻吐出一个“走”字,三匹马已飞卷而去。
晏日华刚刚站起,他的至交好友潇湘剑客韩月笙也跟踪追到,一见此情,不由得愣住了。
潇湘剑客韩月笙叹道:“私自来阻,难怪你挨了小爷一鞭,我可是奉了老爷子的口谕,来请小爷立即回宫,有绝密事情相商。”
晏日华叹了一口气说:“别碰钉子了,回去再说吧。”二人刚想上马,魏占魁已带着四名侍卫迅如飘风地赶到。一见二人就气急败坏地埋怨道:“你二人太无用了!上马,随我追。我奉了老爷子的手谕,看她还能狂上天去!”
魏占魁一行七骑没追多远,就赶上了三人。皆因侯国英贪图和江剑臣说话,坐下马就慢了下来。魏占魁早已醋海翻波,恨侯国英入骨。
原来,见江剑臣一走,他反而幸灾乐祸,暗地窃喜,只是不敢轻触侯国英之怒。
只说待侯国英心情好转,再近芳泽。哪里料到这个小白脸又回到了侯国英的身边。
这小子也是死星照命,他一直错误地认为,要不是有了这个小白脸水川,侯国英是非他莫属。因此,恨不得把江剑臣立毙掌下。
他脸色一青,从背后抽出蛇骨鞭来,扫了一眼手下的四个侍卫,闷喝了一声“上”。话未落音,五条人影迅即挥舞着一鞭四刀罩上了钻天鹞子江剑臣。
江剑臣是何等功力!在马上身躯微晃,轻轻巧巧地穿行而出,并顺手夺去了四个侍卫的钢刀,一个鹞子翻身,又坐上了马背。吓得四个侍卫亡命丧胆,连连后退。
侯国英马未停蹄,沉声骂道:“魏占魁,你竟敢大胆行凶?真是找死。”
魏占魁是个胆小怕死的无赖,慑于侯国英眼射煞光,有心求饶,又气不过江剑臣在旁,硬充好汉道:“九千岁有谕,命侯大人速返青阳宫,你最好还是别违抗的好!”
女魔王一声冷笑:“贼子找死!你要是转头就跑,我也许会留些香火人情,饶你一条狗命。可你不光不跑,反而以手谕压我。如果饶你不死,我侯国英何以服人?”
说罢,右手举鞭,陡然贯足了内力,一招“乌龙绕柱”,正好环住魏占魁的脖项。往回一扯,左掌拍出,端端正正地印在魏占魁的玄机穴上。然后,马鞭轻挥,魏占魁摔落地上,嘴中已喷出血来,眼看是不能活了。
侯国英用马鞭一指那四个侍卫,冷冷说道:“抬他回去,据实向老爷子禀报。”
回头对江剑臣幽然一笑,轻吐一声“走”,二人才又联辔去往密云。晏日华和韩月笙也挥鞭纵马,跟了下来。
来到密云之后,侯国英足不出户,刻意相随,活象一个温顺贤淑的少妇。江剑臣毕竟是风华正茂的血肉之躯,而且是一个最重感情的血性男儿,对侯国英如痴如狂、如漆似胶的一往深情,岂能无动于衷?更加上有意绊住女魔王的手脚,所以,一连三天,二人过得非常愉快。
第四天,侯国英象新婚妻子一样伺候江剑臣吃完了早饭,两只秀目中却隐闪着泪光,对江剑臣说道:“为了你,我已多次触犯了我的义父。这一次,还杀了他的族侄。我清楚地知道,他所以一再对我容忍,是因为非得有我,他的宝座才坐得牢靠。他要是知道我有和你天涯海角去相厮守之念,平素再疼我爱我,也绝不会饶了我。青阳宫的全部人手你都知道,可并不知道细情,除去夏侯双杰以外,二客、三僧、四煞、五鬼、八魔,都是我的麾下,也都对我很为忠心。特别是秦岭四煞,更为可靠。六怪、七凶都是义父的心腹死党,平素我连见都不能轻易见到。这十三人是他的十三太保,都被他委作供奉,总供奉郭云璞老奸巨滑,既不偏向他,也不偏向我。我过惯了豪华生活,很难适应山居清苦。还有咱们的儿女,我怎么能忍心让他们吃苦受罪?所以,我得有一段时间经营咱们的窝巢。今儿我得去青阳宫一趟。别看义父气得要死,只要我一回去,就一天云雾皆消了。求求你,陪我去一趟好吗?
说罢,怕江剑臣不高兴,又赔着笑脸道:“你要真不想去青阳宫,就到我姆妈那里好了,她老人家可是你的岳母呀。求你陪我去一趟吧,我的好人。”
说完,还别别扭扭地福了一福。要知道,女魔王自少男装,一切举止行动都和男人一模一样。她这一学女人的万福,哪里能学得象,可越是这样,越显得侯国英的低声下气,连她的心腹侍婢荣儿,也面现愠色,忿忿不平起来。
江剑臣不忍再拂,默默地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了。侯国英早已高兴得一迭连声地喊叫荣儿,伺候江剑臣更衣。江剑臣还是一袭青衫,束发光头。荣儿说破了嘴皮,他也不再改变一下装束。荣儿无奈,转头又去伺候主人。
在她给女魔王梳理长发时,噘着嘴气道:“小爷的心就是一团火,我看还是暖不热人家那颗冰冷的心。你看,去见丈母娘,连件衣服都不愿换。连我都替小爷生气,他也太委屈你了。”
不料,女魔王却正色说道:“荣儿,你错了。剑臣是人中之龙凤,人品武功皆属天下第一流,而且二十七岁不近女色,却让我抓到手里,不委屈点行吗?我还怕委屈了他呢!听说连华山派的李文莲也几次向他纠缠,他却一眼不睬。女屠户可是想委屈,也无福委屈呀!记住,再说这样的话,我可不要你啦。”
二人进京后,把江剑臣安置在圣泉宫内,侯国英自去青阳宫去见义父魏忠贤。
也是该着有事,当天下午,郡主魏银屏假借问候圣泉夫人,叫兰儿偷偷地交给了江剑臣一封密柬。江剑臣拆开一看,差点急出一身冷汗。
原来上面写道:秦岭一豹许啸虹隐居十年,最近偕孙子羽一同出关,恐于凤楼、李鸣不利。江剑臣看罢字柬,哪里还能在圣泉宫住得下去?乘侯国英不在,偷偷出宫,相机救护去了。以致女魔王失魂落魄似地到处追寻,她如疯似狂地做尽了坏事,在山海关外和翠袖招魂相会,导演了一出杀人栽赃,盗宫陷害的闹剧。
众人闻知了一切内情,都觉得事情越发棘手了。正在发愁,又听江剑臣说道:“从夏侯双杰突然返回,我觉察出那个长相和鸣儿相似之人可能来自西方,可向西边方向先去查找,越快越好。”
缺德十八手李鸣对江剑臣之命是不敢打折扣的,虽觉西向查探不易,还是和武凤楼三人领命连夜赶去,留下凌云一人,以作各方的联络。
第二天早上,武凤楼一行三人就到了归德府,李鸣等觉得此处绝不是主凶安窑之处,遂避开大路。专拣偏僻路径向开封府奔去。
三人脚程是何等迅速?夕阳西下时,已进了这座宋代的兵马皇城东京汴梁。
落店之后,武凤楼知李鸣心情不好,怕他急坏了身子,就提出逛逛大相国寺。
李鸣当然明白大哥的用心,不忍拂其好意,三人带了些散碎银子,向大相国寺走去。
开封的大相国寺,最早建于北魏,建筑相当宏大,而且三教九流,戏园书场,酒馆店铺,应有尽有。
三人转了一会,丝毫没发现什么异样岔眼之人,依着李鸣就想回去。小神童曹玉是出了名的机灵鬼,知师父是想为李三叔解烦,故意说道:“现在,好戏刚刚开场。我从小跟爷爷隐居山林,不怕叔笑话,还真没有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