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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母,贝洛雅。六年前她遭到黑巫的毒手,普琳娜他们找不到一点线索正是因为她的遗骸成为了黑巫术的材料。我在您告诉我我的身世的时候就料想过了,黑巫不可能放过落到他们手里的格拉迪依,可是我心里还是仅存着一点希望,也许母亲只是被他们重伤,在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离开人世。即使母亲真的落到他们手里,也许他们的巫术使用的依旧是别的材料。可是并不是这样。从最开始的袭击,到后来夺走您最重要的亲人的全是格拉迪依的力量,我母亲的力量!”
“……希费尼斯,”伊欧比亚再次伸手环抱住他,“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母亲的错。拥有力量和使用力量是不同的,那不是你母亲的意愿,别责怪自己。”
希费尼斯没有应答,伊欧比亚侧头去看,希费尼斯的头埋在他的颈窝里,看不到表情,但这样的姿势却让伊欧比亚的心突然一揪,怀里的人仿佛变得脆弱无比。
“希费尼斯……”
伊欧比亚轻唤,手缓慢地抚着他的背。王宫里几乎每个人都觉得年轻的赛昂斯伯爵是那么地坚定而锐利,没有什么东西让他怯懦,他的剑能劈开一切的阻碍,但伊欧比亚知道那并不是全部的希费尼斯。希费尼斯也会露出不那么威风凛凛的一面,也许只有在他的面前,第一次是对命运的畏缩,第二次是对那噩梦的恐惧,而现在,伊欧比亚觉得他的心在哭,并不是自责,只是一个孩子对母亲的眷恋和哀伤。养母萨迪妮娅过世了,而亲生母亲的遗骸又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希费尼斯,想哭的话就哭出来,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伊欧比亚将手指轻轻插入希费尼斯的发中,“我明白你的感受——也许这样说没有信服力,因为我还拥有父王,但我想我能明白。”
希费尼斯伏在伊欧比亚的肩头,整个人都交在了伊欧比亚臂膀之中。他的一切都是伊欧比亚的,包括软弱,所以他觉得这是不能有的,这会危害到伊欧比亚。但他却无法克制,尤其在伊欧比亚面前,在他的怀抱里,他会忘记格拉迪依那种极高的自尊心和冷静敏锐的性情,变得像个小孩子,想宣泄自己的情感,想占有那个怀抱,想更多地获得主人的关爱。
“……殿下,我觉得自己非常无能。”
“为什么会那么想?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知道有多少人都羡慕你,我也是其中之一。我曾经一直觉得自己能驾驭自己的情感,能足够理智地处理任何问题。可是你看到了,洛米出事的时候,如果不是你在我身旁,我恐怕早已选择了另一个结局。”伊欧比亚侧着头吻了一下希费尼斯的头发,“你是我的支柱,我也会是你的支柱。所以难受的时候就哭出来,我们都有软弱的时候,但我们不是一个人。我哭泣的时候你会在我身边,你流泪的时候我也会抱着你。”
希费尼斯的头动了动,伊欧比亚感觉到那是点头的动作。
“……是的,殿下。我会一直在您身边,我爱您,殿下。”
“我也是。”
房间里沉寂了下来,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十几分钟或者更长。安静的空气中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一切仿佛静止了下来,或者是人的心中希望这一刻能够静止下来。
然而现实总是要去面对的,希费尼斯深呼吸了几次,终于缓缓把头抬起来。伊欧比亚看到他的眼眶微红,但终究没有落泪。
“感觉好些了吗?”
希费尼斯点头轻声道,“是的,谢谢您。”
伊欧比亚又抚了抚他的头发,“我有时会担心你太过压抑自己的情感,也许感情用事的确不适合一个优秀的骑士,但任何事都有好坏两面,即使是软弱,有时也会成为力量。”
“是的,我会记住的。任何事都有好坏两面……”希费尼斯说着,声音忽然停了下来,伊欧比亚疑惑地看着他,只见他的眼神一点点沉稳了起来。
“……您说得一点也没错,任何事都有两面。我想我们有办法掌握黑巫的行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框一只,已更改
我来不及写”本章有话说“了,大家回帖~~~~~~~~~~~~
X GLADIVS (剑) i。
因格纳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算狭窄的房间已经不知道被来回走了几遍。半天之前,王宫里举行了一次重大的册封仪式,因格纳收到了仪式的邀请函,但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出席的打算。原本阻碍他登上王位的最大敌人伊欧比亚现在变成了一个没有继承权的公爵,但他的那个情人不仅被封为了伯爵,还成为了第一骑士团的团长。
十八岁的骑士团团长!
那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没错,最受宠爱的三王子放弃了继承权,最有兵力支持的大王子放手了一支骑士团,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说明两人已经结盟,齐心准备对付他因格纳?
这与一开始的故事完全不一样。他的王兄萨拉特继承了卡曼二世的勇武,在军队中有不少的拥护者;弟弟伊欧比亚因其母妃的缘故倍受卡曼二世的宠爱,但可惜大部分的将臣都不看好那风吹就倒的体弱王子;而夹在这两人之中的他虽没有萨拉特的武勋,却比伊欧比亚强健不少,虽不及伊欧比亚获得的宠爱,但却有不少大臣的支持。原本萨拉特在达隆纳战败重伤后,因格纳一下子处于了从未有过的优势上,只要再除去伊欧比亚就能走向王位,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料到伊欧比亚竟会自己放弃继承权,再次将萨拉特推到了王位竞争之中。现在萨拉特的天平上集中了萨拉特和伊欧比亚两方的砝码,那毫无疑问是压倒性的优势。
因格纳又踱了几个来回。事到如今他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他还能看到路,只是……
走廊里有脚步声靠近过来,急促地停在门外,敲门声响起。
“殿下。”
“格雷奇,你终于回来了。”
因格纳听到心腹的声音急忙开门,格雷奇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像是刚跳下马就直奔过来。因格纳转身给他倒水,同时心切地开口问。
“怎么样?”
格雷奇苦闷地摇了摇头,大口喝下杯中的水,“找不到,殿下。所有可能的地方我都去了,我们留下的联络暗号也都没有得到回应。哪里都找不到那些黑巫了,殿下。”
“是么……”因格纳低沉而失望地移开目光,“看来他们的计划里已经不需要我这个王子了。”
“殿下……”
“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怎么可能在这时放弃!”因格纳用力捶了一下桌面,“格雷奇,我还没有输,我还没有输!”
“……是的,殿下,您还没有输。”格雷奇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什么,“……伊欧比亚殿下虽然和萨拉特殿下达成了某种协议,但协议的内容并不一定就是帮助萨拉特殿下登上王位。也许他用继承权换来的只是那支骑士团和兵力上的支援,他想要为洛米艾恩殿下复仇。”
“那是当然的,洛米艾恩是他最宝贝的弟弟,他想要报仇是毫无疑问的,向黑巫以及我复仇!”
格雷奇抿了一下嘴唇,“……不,殿下,伊欧比亚殿下不一定知道您和黑巫有联系,而且洛米艾恩殿下的事情中,您……完全可以摆脱责任。把一切推给黑巫,您也是黑巫的受害者,您完全可以和伊欧比亚殿下站到同一立场上。”
因格纳愣了一下,眼睛慢慢睁大,“……你是说,要我把黑巫视为敌人,和他们一起消灭黑巫?”
格雷奇暗暗捏了一下拳,“是的,殿下。事到如今您不可以再依赖他们了,他们从一开始就只是在利用您……”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是他们找上门来的,他们是黑巫,我不可能有办法拒绝他们!格雷奇,你忘了兰德尔的下场了吗?他就是想要供出黑巫才会死的!”
格雷奇的脸色一变,“殿下,难道您身上也被施了法术……”
“不,没有——不,我不知道。我从没有让他们靠近过我,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从远距离做什么手脚,或者在我的食物里混入些什么。他们是黑巫,而我也不是那个毛还没长齐就当上骑士团团长的英雄!”
格雷奇沉默了下来。因格纳说得没有错,他们不是那个被誉为少年战神的赛昂斯伯爵,在黑巫面前他们毫无招架之力,所以没人会敢拿自己的命做赌注。也许他们只能诉之于命运,被迫走到这一步只是因为黑巫选上了因格纳而不是别人。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若没有黑巫的出现,洛米艾恩就不会死,伊欧比亚恐怕也不会放弃王位。
“殿下,您不用供出黑巫,但您也不必要再依赖于他们。现在的形势看起来对您不利,其实也并不一定。”
“哦?你有什么想法?”因格纳的眼睛亮了几分。
“伊欧比亚放弃了继承权,殿下的阻碍就只剩下了萨拉特殿下,只要萨拉特殿下不在了的话……”
“这个办法我也想过,但这种时候王兄出事,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我。”
“那么如果您也同时遇到了危险……”
因格纳的眼瞳一收,对着格雷奇凝视了数秒,“格雷奇,你有把握吗?”
格雷奇沉重地一点头,“请殿下相信我。”
* * *
“格拉迪依的力量共鸣?”
“是的,”希费尼斯点头道,“就像那天寻找洛米艾恩殿下的气息时一样,既然物品上也能染上气息,血液中应该更加浓厚,即便是过了数年,只要力量还在,气息也应该还存在才对。”
“原来如此。黑巫利用我们害怕那些咒纹的心理,知道我们一旦发现咒纹就会赶紧销毁,所以根本不担心我们会从咒纹中获得什么信息。”普拉埃塔斯托着下颌思忖,“只是那些东西很可能被放在了结界之内……普琳娜,你怎么看?”
“结界并不是问题,这里是人界,若有结界正说明有鬼。但是桑托拉这么大,少爷的力量再强,感知能力也有局限。”
“我们可以借助血族的势力,只要有办法让他们了解到格拉迪依的特殊气息。普琳娜小姐,那封信的碎片你还留着吗?”
普琳娜点头,从桌上找到被法术封存起来的纸片。那是萨迪妮娅收到的第二封信,希费尼斯当时没来得及把它烧毁,使得赶来的普琳娜得以从这碎片上确认了血迹的主人。
“血族既然以血为生,也许会比我们对血液更加敏感。”
希费尼斯说着看了看伊欧比亚,伊欧比亚赞同地点头道:“当初找到洛米的也是他们,我想他们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而且黑巫恐怕就在附近了——他们现在的目标应该只剩下我了。”
“殿下……”希费尼斯闻言不禁一阵担忧,但伊欧比亚并不畏怯。
“普琳娜小姐,希费尼斯府上的其他人都被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了吗?”
“是的,我把他们交给了与我同来的人,我们一族都很擅长追踪和隐蔽,我也检查过他们身上都没有黑巫的法术,躲一阵子应该不会有问题。”
“你呢?不回乌托吗?”普拉埃塔斯问。
普琳娜笑着摇头,“这也许是格拉迪依和黑巫的最后一战了。哥哥以前说过,种族灭亡了,乌托里保存着再多的书又有什么用。只有少爷活着我们所做的才有意义。所以我留在这里,说不定可以帮上什么忙。”
希费尼斯看着面前的女子,想起普拉埃塔斯以前说过的话,他们一族接受了格拉迪依的鲜血,所以蒙受格拉迪依的影响。自己是最后一个格拉迪依,这对兄妹也处于了他们一族的末代,这又是两个受到自己牵连的人。
“谢谢,普琳娜小姐,还有普拉埃塔斯。”
希费尼斯郑重而带有歉意地道谢。普琳娜大方地微微屈膝还礼,普拉埃塔斯则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那么我和普琳娜去与那位血族子爵联系,少爷……还有事要办吧。”
希费尼斯缓缓点头,萨迪妮娅的遗体需要入殓下葬,现在赛昂斯家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管家和佣人们都已经去避难。但即使只有他一个人,萨迪妮娅的丧事也是必须的。
“让梅鲁鲁安帮你吧。”
“嗯,谢谢,殿下。”
伊欧比亚轻轻搂了搂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