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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兰晃燃火折子,点起木台上的红烛,道:“三爷可要吃些东西?”
萧翎挥手说道:“不用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下,你们也该去睡了。”
金兰,玉兰相互望了一眼,欲言又止,缓缓退了出去。
二婢去后,萧翎立时盘膝而坐,运气调息。
他心中一直担忧着身上的存血,被人放出了很多,不知是否会影响到功力,运气一试,但觉血气畅通,直达四肢百骸,竟是毫无阻碍之感。
要知毒手药王放萧翎身上血时,连番经人干扰,放血并不很多,但这等放血之事,在萧翎心中引起恐怖错觉,却是很大,心中一直想着身上之血,最少已被人放出一半。
但觉真气升腾,直上十二重楼,渐渐的进入了物我两忘之境。
待他从禅定中清醒过来,已是日光满窗,心中突然想起金花夫人和终南二侠比武之约,急忙一跃下榻,顾不得洗梳,大步向外奔去。
只见玉兰、金兰劲装佩剑,早已站在厅外等候。
萧翎急急问道:“金花夫人来过吗?”
玉兰道:“没有,二庄主倒是来过,请三爷去看比武,小婢见三爷入定未醒,没有叫他进来。”
萧翎道:“去了多久了?”
金兰道:“不足一个时辰。”
萧翎急急说道:“那已经能够分出胜败生死……”举步奔行两步,忽然心中一动,回头望着玉兰道:“你刚才说的什么?”
玉兰凄凉一笑,道:“妾婢没有让二庄主进去,唉!反正妾婢已经是将死之人了,二庄主生气也不要紧。”
萧翎呆了一呆,道:“我越听越糊涂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玉兰举手拭一下脸上的泪痕,笑道:“金花夫人和终南二侠比武想已开始,三爷还是请先去瞧瞧吧!反正妾婢已经横下了心,大不了一个死字,千般苦刑、折磨,妾婢也不放在心上了!”
萧翎望了二婢一眼,但见两人星目红肿,定然是经过一场大哭,轻轻叹息一声,道:
“二庄主可是要强行闯进来吗?”
金兰道:“玉兰妹妹横剑拦阻,二庄主含愤带怒而去,如若他在大庄主面前说了玉兰妹妹的坏话,只怕……”
玉兰摇摇头,不让金兰再说下去,道:“别耽误三爷去看比武,不要多说话啦。”
萧翎道:“你们劲装佩剑,可是也准备去瞧瞧热闹吗?”
玉兰道:“妾婢们是何等低下的身份,岂有这等眼福。”
金兰接道:“我们姊妹二人是在等候人来拘拿,万一三爷还未醒来,我们姊妹就准备抗拒那拘拿之人……”
玉兰接道:“但此刻三爷已醒,咱们自是用不着再抗拒拘拿之命了。”
萧翎星目眨动两下,道:“走!你们和我一起去看热闹去。”
玉兰道:“妾婢们不去啦,三爷多多保重。”
金兰接道:“三爷看过比武归来,也许妾婢们已不在兰花精舍中侍候了,这些时日中,三爷的食用之物,均有我姊妹亲自动手,如若我们姊妹不在了,三爷要留心食用之物。”
萧翎点头应道:“我有些明白了,你们跟我去吧!”
金兰道:“妾婢们非是不愿去,实是不能去,三爷自己去吧!”
萧翎目中精芒一闪,道:“玉兰,你当真不怕死吗?”
玉兰道:“三爷君子之风,妾婢从未见过,今得有幸一见,死而何憾?”
萧翎点点头,转眼望着金兰说道:“你怕不怕死?”
金兰道:“妾婢从小愿死,也是有所不能,但得三爷无恙,妾婢死亦甘心了。”
萧翎道:“你们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跟我去瞧瞧热闹吧!”
二婢齐齐说道:“我等虽不畏死,但却不愿连累三爷!”
萧翎淡淡一笑,道:“我不怕,你们跟我走吧!”
二婢齐流下泪来,跪了下去;道:“三爷的大仁大勇,妾婢姊妹感激不尽,但求三爷且不可正面抗拒大庄主令谕……”
萧翎接道:“你不用再多说了,我会自作主意,起来走吧!”伸手扶起二婢。
金兰擦拭一下目中泪水,道:“妹妹,三爷既然坚持要我们去,咱们就答应了吧!
横竖是死,还伯什么?”
玉兰道:“好吧!咱们在未死之前,还可助三爷一臂之力。”
萧翎笑道:“你们擦干眼泪,别要旁人误认我欺侮了你们。”
二婢相视一笑,举起衣袖,拭去脸上泪痕,随在萧翎身后,疾奔而去。
日升三竿,阳光普照。
百花山庄三里外,一片草地上,正展开着一场凶猛绝伦的恶斗。
萧翎行至现场,立时心神一震。
只见那终南双侠中的老二邓一雷,仰身僵卧在一株柳树下,似是受伤很重,云阳子、展叶青,满脸悲愤之色,分守在邓一雷的身侧,尤以那展叶青,一双星目中直似要喷出火来一般,眼角已裂,鲜血泅泅而下。
周兆龙仍然穿着一身华衣,背负双手,和宇文寒涛并肩而立,在两人身后,站了四个佩剑的少年。
第二十回别庄探双亲
萧翎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不由一阵烦恼,决心要离开百花山庄。
沈木风佝偻着高大的身躯,缓步走进兰花精舍。
萧翎欠身抱拳说道:“不知大哥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大哥恕罪!”
沈木风两道眼神中,暴射出冷厉的寒芒,凝注萧翎脸上,似是要从他神色中查出什么。
萧翎眨动了两下圆大的星目,淡淡一笑,道:“大哥这般的瞧着小弟,不知是何用心?”
沈木风肩头一耸,突然哈哈大笑道:“你心中如若没有愧疚、隐秘,让大哥瞧一阵,又有何妨?”
萧翎淡然一笑,并未接言。
沈木风就桌边木椅上坐了下去道:“五年之后,天下英雄,唯三弟才足为大哥之敌。”
萧翎心中吃了一惊,口中却微笑答道:“大哥过奖小弟,小弟虽得良师垂爱,授予绝学,只可惜质愚才庸,未能真正学得恩师绝艺……”
沈木风淡淡一笑,接道:“纵然你武功强过此刻,那也未放在为兄的眼中……”
萧翎道:“大哥说的是……”
沈木风缓缓接道:“我说的是你应变的才智,三弟纯金噗玉,略经历练,必将是一位大智大慧的英雄人物,适才一睹应变之才,更坚信为兄的预料不差……”
萧翎虽是生具慧质,又得庄山贝讲过江湖上百年来出众的英雄人才,和那些绝智绝勇的武林往事,但他终是初出茅庐,历练不足,沈木风一番奖中带刺之言,一时间竟使他难再想出论辩之语。
只听沈木风继续说道:“小兄入室之初,见三弟神色有异,依情推论,你心中定有着什么隐秘?”
萧翎已对他生出了极深的戒心,正待出言反驳,忽然心中一动,暗道:言多必失,不如沉默不语,给他个莫测高深的好,当下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果然,这一着又大出了沈木风的意料之外,等待良久,不见萧翎答话,才一皱眉头,接道:“但三弟竟能在片刻之间,恢复镇定,这份冷静的工夫,实叫为兄佩服,但为兄又自信,观察绝不会错,不知三弟的高见如何?”口气之中,逼使萧翎开口。
萧翎淡淡一笑,道:“大哥训教,小弟洗耳恭听!”
沈木风离坐而起,纵声大笑,道:“好一个洗耳恭听。”
萧翎只觉那笑声中充满着一股森寒的杀气,震人心弦。
笑声延续了一刻工夫,仍不停止,满室中回音激荡,尽都是震耳笑声。
萧翎暗运内力,和那刺耳的笑声抗拒,脸上却仍然保持着平静之色。
但闻砰的一声轻响,夹入了笑声之中,沈木风笑声顿注,回目望去。
只见玉兰容光惨然,全身微微的颤抖,手中的茶盘下垂,两只细瓷白杯,早已落地粉碎。
沈木风阴森的脸色上,绽开一缕笑容,道:“三庄主已决定午后动身,回籍探亲,你们可要跟随他去吗?”
玉兰道:“奴婢们听凭大庄主的吩咐!”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这要看三庄主了,不知他肯不肯要你们追随前去。”
萧翎道:“小弟正要请求大哥,金兰、玉兰二婢,秀外慧中,获得小弟欢心,此次小弟回籍,意欲让二人随侍同去,不知大哥是否赐允?”
沈木风道:“金兰、玉兰二婢,确为咱们百花山庄中诸婢魁首,也勿怪三弟喜爱,何况两人的武功不弱,机智应变,都过得去,三弟肯带她们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为兄的也可放心了!”
萧翎忽然想起唐三姑,欠身一礼,说道:“多谢大哥,小弟还有……”
沈木风接道:“自己兄弟,不用谢了。”
萧翎接道:“小弟还有一桩事情请求大哥。”
沈木风道:“你说吧!但得为兄的力所能及,无不答允!”
萧翎道:“唐三姑犯了咱们庄中的规戒,被大哥关入石牢,不知可否放她出来?”
沈木风笑道:“你知道的事情不少。”
萧翎道:“小弟既是三庄主的身份,对咱们百花山庄的事,自是该处处留心才是。”
沈木风道:“你可也要带着她随你回籍探亲吗?”
萧翎暗暗想道:我如果不肯带她离此,只怕她难以出这百花山庄,当下说道:“小弟虽有此心,但不知那唐三姑是否答应。”
沈木风道:“三弟英俊潇洒,气度非凡,正是那些自视极高的少女心目中的人物,我想那唐三姑无不应之理。”
萧翎道:“大哥答应放她了?”
沈木风道:“三弟所求,为兄的几时拒绝过你?”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庄中正值多事之期,小弟实不该于此时离去,但思亲情深……”
沈木风接道:“三弟不用为此抱疚,只要早去早回,赶得上为兄替你安排的那场大会群豪之期,也就是了。”
萧翎暗道:我借探亲之名离此,虽非托词,但主要的还是不愿帮你为恶,既然离此,焉肯再自行回来,口中却答道:“小弟尽快的赶回来就是。”
沈木风望望天色道:“为兄已吩咐设下盛宴,为三弟饯行,此刻时已近午,三弟也该准备一下,酒饭后,立时上路。”转身缓步而去。
萧翎望着沈木风背影消失之后,回头对玉兰说道:“你可是很怕那大庄主?”
玉兰黯然叹息一声,道:“三爷午宴时请小心一些。”
伏身捡起地上碎去的瓷杯破片,匆匆离去。
萧翎心中想着:那沈木风除了多疑之外,对我萧翎也算得仁尽义至了,这玉兰却为何又这般嘱咐于我,但她既然这般说了,倒是该小心一些……
收拾好简单的行囊,漫步向大厅而去。
大厅中,果然高张盛宴,沈木风、周兆龙,金花夫人和宇文寒涛都已在坐,最使萧翎惊疑的,是那唐三姑也高坐在客位之上。
金花夫人咯咯一笑,拍拍身侧的座位,道:“小兄弟,快些过来,这是你的位置。”
萧翎行近座位,掏出玉仙子的画像递了过去,道:“夫人请收下画像。”
金花夫人道:“这画像本该送给小兄弟,但那王仙子画的太好看了,还是由我保存的好。”伸手接过来,藏入怀中。
萧翎又取出三奇真诀,道:“在下大哥要我把三奇真诀也交给夫人保管。”
金花夫人伸手接过,道:“好吧,待我瞧过之后,再交给大庄主收存就是。”
沈木风举起酒杯道:“三弟早去早回。”
萧翎举杯,正待吃下,忽然想起了玉兰之言,不禁犹豫起来。
沈木风却似浑如不觉一般,自行干了一杯。
周兆龙微微一笑,举杯说道:“祝三弟一路顺风。”
金花夫人接道:“小兄弟多珍重。”
宇文寒涛说道:“三庄主此行愉快。”
四人举杯相祝,每人都喝干了杯中之酒、但萧翎的杯中却仍是满满一杯,点滴未尝人口,大大感到尴尬,暗道:这杯酒纵然是断肠的毒药,我也该喝下去了,举起酒杯,正待吞下,突听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耳际:“你这杯酒吃不得。”
萧翎心中一动,闭住气,把一杯酒倒人口中,但却不吞下腹去,缓缓就坐。
在这一瞬之间,他已明白自己正处在一个充满杀机的环境之中,必需要冷静的应付这个局面。
他表面之上,若无其事,暗中却在留神查看那暗施传音之术示警的人。
但这大厅之中,除了坐中几人之外,只有两个青衣小婢、如若是坐中人向他示警,只有唐三姑和那金花夫人可能,但两人一直日未启动,何况那声音十分陌生,记忆中从未听闻过。
沈木风眼看萧翎吃下了杯中之酒,立时举筷说道:“三弟归心似箭,急于登程,咱们尽快吃吧!”
萧翎缓缓举筷,挟了一些菜肴,但却不敢送入口中,原来他口中含酒未吞,不能吃菜。
只听那陌生细微的声音,又在耳际响起,道:“你如没有听我的话,吃了那杯毒酒,今生一世,都在沈木风控制之下,除非你能遇上了毒手药王,而他又答应救你,始可摆脱,如若没有吞下那毒酒,快些设法吐出来。”
萧翎听得他说出毒手药王,忆起了那晚放血之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