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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身陷囹圄的两个家伙再也不像平时那么悠哉或嚣张了,它俩惊恐地喳喳喳鸣叫着,扑打着翅膀窜上蹿下,在笼子里面一个劲儿地乱折腾。
“这么不消停啊?”江逸晨见状,不由蹙起眉头。
他以前见过的鸟类,野生的整日在天空飞翔、树枝间嬉戏,自由自在;而家养的笼中鸟虽然没有自由,但安全保障、饮食无忧,风雨无虑,懒洋洋的日子也能凑合过。
像当前这样的状况还真是头一次见。
苏晓佳偏着头在笼子前仔细观瞧,脸上满是忧色,有心想安抚一下,却又不知如何着手。
“呵呵,咱们这么多人围观,它俩害臊嘛。”喜子按自己的理解解释道。
“晨子哥,没事儿。喜鹊的气性不大,可以养家的。刚关进来的都这样儿,等闹腾累了就老实了,到时候该吃吃,该喝喝,啥毛病都没了。我见过有些人从小养熟了,搁在肩膀上带出去溜达都不会逃。”来顺儿在一旁补充。
江逸晨点点头,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又看了一会儿,交代喜子注意喂食喂水,不要虐待它们,随后便带着苏晓佳离开了库房。
谁知情况却没有大伙儿想得那么简单,时至下午,已经被关了几个小时的喜鹊夫妇仍然没有安定下来。
它们焦躁不安,不吃不喝,在宽敞的笼子中继续闹腾,用利爪和喙拼命啄打笼条,一副不出去就誓不罢休的架势。累了就歇息一会儿,然后继续。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绝望之余甚至还开始将脑袋往笼条上撞击。
听着鸟儿的叫声,来顺儿觉得情况不大对劲儿,走去库房查看。心里疑惑不已,喜鹊属于常见的鸟类,按说气性不至于这么大啊。
苏晓佳一直在关注着此事,连午觉都没有睡踏实。听见楼下的动静,于是也再次来到库房中。
此时,两只喜鹊的模样已经颇为狼狈,羽毛乱糟糟的,翅膀、喙和爪子上擦出来道道伤痕,令人触目。
苏晓佳见到这副惨状,一向心软的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她迅速找出纸笔写字,央求来顺儿放了它们吧。
喜子和石锁儿闻讯也赶了过来,虽然眼前的情形让他俩也挺纳闷儿,但对女孩儿这个提议却不以为然。
“别瞧着这些个扁毛畜生现在瞅着可怜,那祸害果园的时候可一点儿也不嘴软。按说就算要吃果子,偶尔弄个两仨的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可就不能积点儿德,老是东啄一下、西叼一嘴的,要由着这些贼鸟儿,咱们辛苦这么些日子,根本剩不下几个囫囵的果子,全都得完蛋。”喜子不忿地说道。
“是啊,你没瞧前些日子,这些贼鸟儿的嚣张劲儿。”石锁儿在一旁附和道。
百果园的果树,虽说有特制营养水浇灌做为高品质保障,但从栽种到日常养护,防风抗灾等等,方方面面的工作量可不少。有今日的收获,岛上众人都付出了辛苦的劳动。所以越是如此,就越对搞破坏的东西深恶痛绝。
苏晓佳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笼子里的喜鹊夫妇,只感觉那鸣叫声愈发凄厉,心下更是难以忍受。此刻又听到喜子、石锁儿居然如此大大咧咧地说话,显然是根本不把喜鹊的性命当回事儿,毫无同情心。
她有些生气了,小脸蛋也开始涨红。
来顺儿察言观色,感到情况不对,可别为了这破贼鸟儿,自己人之间却闹起矛盾来,那可就太不值当了。于是他赶紧和稀泥,说先看看情况,让大伙儿都想想法子。
就在这时,苏晓佳突然敏感地从笼中喜鹊那两双乌溜溜的小眼睛中似乎瞧出了什么,而且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她再度拿过桌上的纸笔,写下了“雏鸟?”两个大大的字以及问号。
“嗨,俺咋都忘了这茬儿了。”喜子立即反应了过来,伸手在自己的脑门儿上狠狠拍了两下。
这两只喜鹊,羽色上有所区别,而且动作神态亲密,所以当初被他们判断为两口子。根据对喜鹊习性的了解,它们在繁殖期不大合群,往往是夫妻俩才一同行动。
当前如此闹腾,肯定有牵挂放不下的东西,无非就是小崽子呗。今天光顾着解气,一下子还真忘了这档子事儿。
三人对视,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但好不容易将案犯抓捕,如果为了雏鸟将其放掉,也不是什么好法子。鸟类与人终究无法正面交流,也不会接受教育,出去后肯定还要继续危害果园,而且因受过挫折,兴许还会变得更狡猾,更加难以对付。
“这样吧,反正都是你俩的活儿,干脆再出去一趟找找,嗯,应该就在果园北边那片林子里。要是找着喜鹊窝子,就把小东西一块儿给弄回来吧。”来顺儿琢磨了一会儿,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案。
对于目前的情况来讲,这个法子显然是最为合适的。
“你们快点儿吧,雏鸟会饿坏的!”苏晓佳在纸上飞速写下一句话,举起展示给众人看。
见大家都认可这种猜测,她心中越发觉得肯定就是这么回事儿,于是更加着急起来。
“真是的,管了老的还得管小的,都快成免费保姆了。”喜子只得转身向门外走,一边还不满地嘟囔道。
“嗨,不就是鸟保姆呗,当了就当了。快走吧,我先去拿绳子。”
石锁儿倒是坦然得多,还在喜子的背上拍了一下,催促他利索点儿。
不知是察觉出了什么,还是折腾了累了,笼子中的两只喜鹊消停了一些,半眯缝着眼睛打起盹儿来。但依旧滴水不沾,连苏晓佳亲手喂食也不予理睬。
时间大约过去半个多小时,就在苏晓佳焦急地等待中,喜子二人终于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只未上漆的方形木盒子。
果不其然,猜测成了事实。只见那木盒子中央的碎布上,趴着五只雏鸟,个头儿已经相对不小,但毛还未长全,一个个仰头伸直了脖子,张开那与身材不甚协调的大嘴唧唧唧唧叫唤个不停。
“这两口子还真能干,整个窝子弄得那么老高,里面还深,俺们费老劲儿了。”喜子一边往库房里走一边抱怨道。他的衣服上有好几道明显的擦痕,看来这趟活儿还真不轻松。
石锁儿的身上倒是干干净净的,显然这种爬树上房的活儿并不适合体重较大的人来干,喜子同学责无旁贷,合理分工嘛。
来顺儿没有理会他的唧唧歪歪,连忙上前几步,接过那只方木盒子。
说来也怪,这云沙岛上的鸟类繁衍周期似乎与陆地的同类们有些不同,记得以前在老家,这个时节的雏鸟早就羽翼丰满,离巢出窝了。
不过现在显然并不是探究这种飞禽类研究课题的时候,他直接将木盒子端到笼子跟前搁下。(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一章 百果飘香、喜鹊家族中的奇葩
云沙岛百果园,在那十几棵桃树率先结出桃子之后,经过几个批次的采摘,迄今为止已经全部收获完毕。
其它果树的果期虽然晚了一些,但在空间冰水以及海岛肥沃土壤的作用下,也没有辜负人们的期望,枝头上陆续挂上了大大小小、形态色泽各异的各式果实,其中的部分已经接近成熟,过几天就可以采摘了。
百果园栽种的果树共计有一百六十多株,品种包括苹果、枣、杏、梨、樱桃、核桃、栗子、脐橙、葡萄,可谓花样繁多。
此时的园区,到处甜香阵阵,果实累累。身处其中,令人心神俱醉。
眼见丰收在即,大伙儿都是喜悦无比。
但这四溢的甜香气息,同时也带来了不小的副作用。那些深受吸引的喜鹊、山雀等原住民飞禽,呼朋唤友,纷纷飞到园子上空欲图谋不轨。
但经过前期的桃树保卫战,岛民们已总结出了简单有效的经验。几十张尼龙防鸟网仍在继续发挥着作用,轮流罩在那些果实已经接近成熟的树上。
鸟类对于网状的物体通常具有天生的畏惧感,因为爪子与翅膀一旦被缠上,往往很难挣脱,甚至导致丧命。因此大多数飞禽对现场情况进行勘察后,在口腹之欲和性命危险之间做出了理智的选择,盘旋一阵随即知难而退。
但任何群体中总会产生一些奇葩,比如花喜鹊就是这样的另类。
花喜鹊的智商在飞禽中无疑属于高等级的。而且非常善于学习,并对各种经验教训进行总结分析。
居住在百果园北边杂树林的一对花喜鹊夫妇,更是同类中的佼佼者。前段时间桃子刚刚成熟的时候,它俩就趁着人们尚未进行防卫的时机,率先飞抵现场进行盗窃。一尝之下,发现这园子里的东东相比岛上其它林子里那些酸涩的野果要好吃得多,两口子欣喜若狂,于是每天飞来飞去好几趟,除了自己大快朵颐之外,还带一些回家喂给雏鸟。
当然。喜鹊家族里可是最讲究人情世故的。有利益大家一块儿上,于是免不了招呼上七大姑八大姨,一同前往捞好处。
鸟儿多了带来的直接结果就是祸害加重,鲜艳漂亮的桃子被叼得七零八落。目不忍睹。人们在愤怒之余。开始想尽一切办法进行防护。
前期扎草人之类的老套手段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派遣鹅狗守护,范围及威慑力又很有限,直至尼龙网出马。将果树树冠整个罩住,后又挂上不锈钢的小风铃加以配合,这才引发鸟类的恐惧感,基本杜绝它们偷盗的念头儿。
喜鹊夫妇也不例外,网罩以及那古怪的铃铛声,让它们感到害怕,从此不再敢接近桃树林。
后来树上的桃子被人们全部采收干净,更是令它俩断了念想,于是只得继续采食野果、捉虫子,喂养雏鸟,恢复了原先的生活。
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近期随着百果园里其它果子的成熟,香气随风飘散,喜鹊们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这对喜鹊夫妇中的雄喜鹊,出身名门望族,其体型健美,羽色油亮,黑白分明;翅膀强壮有力,嘴尖爪利,同时脑子还相当聪明,是喜鹊家族里不折不扣的完美雄性。如果搁到人类社会中,肯定是“x大杰出青年”之类的角色。
雄喜鹊受到果香的吸引,再度飞近果园查看情况,盘旋、降落、躲避,多次重复之后,渐渐地,风铃的声音似乎不再那么可怕了。
雄喜鹊的胆子慢慢变大,它落到一棵桃树的枝桠上,这里距离南边的一棵苹果树很近,那上面挂着大量红彤彤果实,令它垂涎欲滴。
不过这些果子被一张黄颜色的网罩着,那纵横交错的网格仿佛在对所有长翅膀的家伙发出警告威胁。
雄喜鹊翘动长长的尾巴,不断调整以保持身体平衡,同时耐起性子仔细观察。
过了一阵,它发现这网眼的尺寸很宽大,琢磨着只要小心一点儿,应该不容易被套住,以致造成伤害。
雄性激素使得它的胆量膨胀,考虑一番,它终于鼓起勇气,扇动翅膀朝苹果树飞去。
飞到近前,它选择了一根从网中伸出的树枝做为落脚点,待身体停稳,先试探着用嘴叼了几下网,感觉没有异常,接着便伸长脖子,将脑袋探进了大网眼之中。
喜鹊又尖又长的喙起到了作用,顺利触及到一枚圆润光滑的果子,用力一啄,随着啵的一声,一股甜蜜的汁液涌进口中,沿着舌尖流入咽喉。
美味啊,雄喜鹊顿时兴奋了,它连续催动刀子一般的尖喙,在苹果表面开出更大的洞口。
喜鹊有个天生的恶习,也是令果农们最为痛恨的,那就是它们的占有欲很强,又追求新鲜,从来不会满足于单一目标。
叨了几口之后,雄喜鹊转换阵地,换了一个更大的苹果享用。经过试验,这回它直接将两只爪子抓在网上,效率更佳。
雄喜鹊还是个模范丈夫和父亲,自然不会忘了自家的老婆孩子。没多久,它便带着一嘴的果浆返回老窝,喂食雏鸟之后,又将好消息告诉老婆。
接着两口子便一起行动,夫唱妇随,共同谱写出一曲甜蜜幸福的田园之歌。
当然,喜鹊家幸福和谐了,但这欢乐显然是建筑在岛民们的痛苦之上。
喜子最先发现这一情况,辛勤劳动的果实被破坏糟蹋,令他愤怒无比,扔土块儿将喜鹊赶走。同时他也感到非常惊讶,装备尼龙网还没过多长的时间,居然就被这贼喜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