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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莫不是受到埃及诅咒了不成,太荒唐了!
一双绿色的瞳仁,不过此刻开始闭上……
喂,别闭上,你刚刚睁开是什么意思,我得弄清楚!
“24的下一位?”有人这样问。
“37”我回答。
睡吧。
睡吧。我沉沉坠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准点起床,活动一*体,一切正常,我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会,终将此事归咎为一场误会。
是一场误会,本因出现在某人身上的感应如横穿马路没看红灯一样被我撞上而已。
是的,没看红灯。
“公主”旋即也醒了过来,看样子精神奕奕。在我锻炼时慢条斯理的梳洗打扮着。
我开始晨练。
不,有什么重要的事忘了做。我的身体僵硬在半空中,“公主”也如时间定住般停止了动作,看着我,仿佛是我的活动才推动了她的继续。
一件本该想起,不,不想也会主动去做的事情。是什么?能越权指挥四肢?
本能。
我干脆就任由四肢行动。我惊愕的发现我竟然开始收拾东西,且逃离般的仓促,衣服也不叠就随手压进箱子。
如被告知将遭到定点轰炸感到不安。
如此推测只能联想到一个结果:我看到了罗意威。
罗意威?我宿寐未醒的眼突然睁得老大:罗意威!
我真如火烧眉毛的加快了手中的活计,衣服,随身携带物品,纪念品……“公主”歪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一件件东西被扔进她面前的行李箱。
好了。我压上行李箱,穿上刚买的埃及式长外套,冲出门去,不一会又折回来,一把拎起还在床上懵懂着的“公主”,塞进外套的口袋里。这下真的准备妥当,什么都未剩下了。
“唉,你……”走廊上碰上依旧带着帽子的易,难得她主动表现的和颜悦色。不,甚至可以说是低眉顺眼了,怕是昨晚反省可一段时间。可惜我全然没看到她似的猫着眼,火急火燎提着行李往外跑,“公主”在口袋里晃荡,一阵风,就这样将她甩在身后。
“……”
“井”字形青筋突然在易的头上爆起,随机又如爆米花似的大大小小开了不少,只见她转身,冲着我跑出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你难道真是跑出来的不成?畏罪潜逃?劝你还是快自首吧……”易怒气冲天的冲进大厅,却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我正在柜台边疑惑的看着她,对面是一排排衣着光鲜的警察。显然是刚刚两军对垒过。而领导者一排警察的是一个身着军用衬衫,却又衣衫不整,带着一墨镜的大秃头,此刻正优哉游哉的喝着茶,一副清闲模样。
人们的眼光唰地望向了易。
“呃……抱歉,走错房间,你们要抓他是吧,请,别客气。”说着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说:“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耸了耸肩,对吓到柜台底下的老板说:“不结帐了,还要多住几天。”
“住……住两天没问题……可……可这么多警……警察?”
“哇哈哈哈。”罗意威发出其招牌式猥琐笑声:“国靖,你认为你躲得了吗?乖乖束手就擒吧。”
“突围路线不对而已。”我无所谓道。
“不管怎么说你是跑不掉了。”罗意威裂开嘴笑着,站起来,一把勾着我说:“乖乖和我享受二人世界吧。”
“喵!”“公主”不满的叫了声,似乎压倒她了。
“咦?你养猫了,哦,不碍不碍,我不介意多只小东西的,国靖。”
“你在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就用K4型导弹塞你屁股。”我厌恶的离他远了点。
“国靖,你真不懂幽默。”罗意威又哈哈大笑的回去遣散那些警察,警察们敬了个礼便散了回去。
“等等,罗杰你个混蛋给我回来,少了你陪酒还真不行。”
“林国靖中尉,这……”罗杰痛苦的看着我,我两手一摊,双眼一翻,表示爱莫能助。
易已经完全被打击打击到了,猥琐的光头变成了指使警察的风云人物,不正常的大色狼变成了军官,还是中尉。天,如果我现在说出我就是全民天后易,还有人会吃惊吗。
电扇恍恍惚惚地旋转,下面的桌上三人一猫,彼此无聊的对视。
“公主”津津有味的吃着易鱼,罗意威伸出爪子想摸一把,被我一巴掌打回。
“抱歉了罗杰先生,百忙之中还让您留下来陪我们。”我首先开口道。
“不,哪里。好久不见了林国靖中尉,您说话还是这样令人感到舒心呢。”罗杰笑道。
“喂,那我呢,我说话就让你不爽啦?”罗意威叫道。
“不,不,没那意思,罗意威中校依旧这么爽朗。”
“我就知道,唉,老实人被欺负惯了,怕是死也改不了喽。”罗意威竟用一种萧条的语气说,没由来的在场人都感到一阵恶心。
“不跟你废话。”我用指尖按了按太阳穴,开始重新给这场假期定义:“你怎么也到埃及了,且能找到我。”
“哦,是这样,你请完假时其实我也请了,只不过比你晚了一两天批准的。原本准备回老家看看,但想那治安好得跟死人墓似的,太没意思便想你在埃及,就跟来了,碰上你完全是上天的旨意。”
冤孽。我脑中翻板似的出现这个词,并觉得形容的贴切无比。
只好,就剩罗杰和罗意威在那边鬼扯拼酒。而我又再一次沉浸如大厅内光暗色差的对比。一个刺目晃眼,一个阴沉抑郁,使得在同一物体身上体现出截然相反的两种形态。最近,我总是碰到一些矛盾的多面体,且恰恰也是平衡的存在。平衡的牲畜无害,平衡得理所当然。
横木上有泪痕般的黑色斑点,搞不清是否是霉斑,若真是,大概也沁入了不少的酒气,由此才显得醉醺醺,好死赖活的黏在横木上。椅子的做工也不讲究,但却无不透出工匠的洒脱之气。笔直斜拉的一气呵成。真正是为了坐姿而设计存在。
简洁明了。
气温一如往常渐渐回升,开始新一轮的炙烤。整个城镇被当成了批萨。那我现在是住在马铃薯里还是番茄里?不管身在哪里,总是一种悲哀。这是逃离不了。
我默然打量了一会天空。清爽的天空有一线细白细白的云条。像一截指骨。无不显出来某种执迷不悟。由此格外苍凉,凄婉。它的周边如缭绕的棉絮一般的云丝,稀得近乎透明,整副图像像此时我心里某种挂念的横搁,令人思索不得,不易触碰。
碰了必将祸害一切。
“打算怎么办?”我*话来道,使他们两个人能注意到我:“分道扬镳吗?怎样,不错的主意。”
“国靖,难道你还心存侥幸?看这无知的孩子,愿上帝再赐予你智慧。”罗意威用高亮的音调对着罗杰说,然后又虔国靖的向我摊手祝福。
“越国境了,劝你换个神祈祷吧。”我说。
“阿弥陀佛……”
“……”我叹了口气,起身对罗杰道:“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失礼了。”
“不,那里,请,请。”
没办法了,一切都是这个样子了。为什么呢,明明以前可以做的更好的,我迷然的盯着天花板前行着,“公主”步履轻盈的跟在身后。
哪里定是出了问题。难到换了称呼不成。第一人称与第二第三有何区别。陌生的差异!看别人到看得透彻,自己却全不了解,这像什么话!
不行,脑筋开动不起来,像冷却后的鱼汤固化了似的。硬是强行驱动也只发出“咕噜咕噜”的黏糊声。
选材不对,思考发出回声:历练不够。
“选材不对,历练不够。”我喃喃出声,停住脚步,发现易坐在廊木上思考着什么。
绝不要有任何交集,我对自己说,低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喂!”她喊住我。
我继续前行。
“喂!”她提高八度:“有点礼节好不好。”
我叹了口气,此刻心里正为一件心情困扰害怕着,实无心思去拉扯别的。
我说:“有事?”
她站了起来,饶有兴趣的看了我一圈,我感觉自己活脱脱一生物标本,身上也仿佛传出马尔林的味道。
“唉。”她说:“你真是军官?”
“唔。”我点点头。
“可你看来不那么强壮啊。”
我说:“观赏性和实用性完全是两码事,可别混为一谈。”
她立刻反驳道:“可女孩都不这样。”
得得,她有理。女孩子就是有理。别问为什么,那跟问恋人为什么结婚一样蠢。越是漂亮越是有理。
“我说。”我看着她:“不是说好别在找我了吗?”
“你什么军衔?”她没听到似的的问。
“得得。”我再次叹道。
“想知道嘛,上尉不是。”
“唔。”
“那,那个‘嫖客’呢,也是军官喽?”
“这个词你最好别在提了,这样有失礼节。”我提醒她道。
“不提就是。”她耸耸肩:“他官大吗?”
“中校。”
易瞪着双眼,像是责怪我一样,一脸的不敢相信。
“事实如此。”我道。
“匪夷所思。”
在她蹙眉的时间里,我开始思考是否提出离开,以此达到真正不再交集的效果。
“一个上尉,还有一个中校。哼,难怪吧你们送到警局也没用。作弊嘛。”
“虽然无法苟同。”我说:“但却也是无可耐和的事。这个世界就如此。看不惯的比比皆是,可当自己享受到这种特权时,又无不拍手称快。不过种事是社会推进必然产生的吧。怕是无论在哪里也避免不了。除了偶尔未然兴叹一声,也别无他法。还不如真真切切考虑做些什么是自己也加入特权这一行列中去。我相信你也因为自己的一些原因享受到过一些特权吧。大家彼此彼此。”
易的脸色一阵发白,想突然被告知圣诞老人不存在般无依无靠。梦想该破掉了,我想,迟早的问题。单纯的迷恋幻境也要有一些特定的条件才能呢个持续下去,但又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维持这个条件。
该醒了,梦的泽渊。
“彼此彼此?”她的声音尖细的令人感到刻薄:“谁跟你彼此彼此。我跟你不一样!”
她猛得踩了我一脚,扬长而去。
“喵?”“公主”抬头望着我。
“不痛。”我对她说。迟早她会明白的。
迟早。
我回到屋中重新躺下,开始思考最初未想完的问题。先是回忆了一下先前自己所作的事,当时满意的心态,顿时又一股喷薄的流水从胸中涌出,我借着这劲快速切换到现在,流水骤然而止。消失不见,连还潮的缓冲也没有。如此反复几次,毫无进展。
我再次重新思忖,比较这两者的不同。最大的特点便是速度的不同,速度越快,仿佛也就定然没什么起伏。
我现在太快了,我对自己说。慢下来,要慢下来,你必须做到完美。
我慢慢呼吸。放慢速度,努力注意枝末的细节。我又省起很多东西。才能。是的,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失去,像一口泉眼跟不上汲取的速度。滋润了几下便开始向中心四溢开来,还是太快的问题。
一切终归于太快。
休息,放开你那异常的速度。我命令自己,这样,才能稳速前进。
我四肢一摊,感受着微陷的身体,不知从哪传来的乐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泄露出来。它撕开的裂口,也将炎热带来。风有一搭没一搭的。恍惚记起时才懒洋洋地吹上一口。我开始困倦,巧然入梦。
梦到一扇门,被黑暗镶嵌的门,上下四分的颠倒。那烦躁的感觉就好象滞不出墨的笔。我缓缓的伸出右手,没有温度。不是冰凉而是空气般的失去了温度。我缓缓旋转打开,门内依旧一片漆黑。
我开始犹豫,并突然记起来感受一下自己是否恐惧。没有,很好。我将脸埋入黑暗,踏了进去,身后门消失,眼前依旧是一扇门。
无可挑选。我想,只得再次打开,进去。
依旧,门消失,另一扇门出现。我觉得我是被带入一种宇宙无限论假说里,一种孤苦造乱包裹了我。
我狠狠的打开,消失,出现,再打开,消失,出现。我不知重复了多少,只觉得手臂如挂着两个哑铃。我恼怒极了,终于将门抱起来,走进门内。
终于,世界如被水泼洒般,黑暗开始滑下,露出纯白的顶盖。黑色的爪痕慢慢,恋恋不舍似的消退。
我猛然睁眼,身体一阵惊颤,起身坐起。
睡在我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