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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又气又急,又是不知所措。他醉了,而她完全没有应付醉汉的经验。
“你知道……我刚刚拉的曲子吗?”
“当然知道。你忘了我曾经练习过很多遍给你听吗?”她讽刺他。
而他仿佛听不懂她的嘲弄,对她微微地笑,“从前……念书的时候,我为了追程馨,拚命练这首曲子,拉给……拉给她听,后来,她答应了我的求婚,我真的……真的很高兴。”嗓音沙哑,“我那时候很喜欢她……真的很喜欢。可我没想到,对她而言,我只是个替代品——”
闻言,她怔怔地望着他。
“我跟她结了婚,生了小哲,可小哲……不是我儿子——”
“什么?”她一惊,不觉坐倒在他身畔,“你说小哲——”
“是纪礼哲的儿子。”他阴郁地接口。
纪礼哲?小哲是纪礼哲的儿子?
柴晶晶不敢相信,可仔细一想,这样一来许多问题都有了解答。为什么学姊会跟他离婚,为什么他明明很爱小哲却又不敢将他留在自己身边,为什么他怎么也不肯告诉她真正的原因——礼哲,纪礼哲——难道学姊爱的一直是另外一个男人?不是他?
她的心揪紧了,“你什么……什么时候知道的?”
“小哲受伤送医院那次,我想输血给他,却发现自己不能输。”说着,他忽然笑了,笑声既沉哑又尖锐,“我是他爸爸,竟然连输血给他都做不到,竟然连这点忙都帮不上……哈哈!哈哈!”
这笑声,太悲伤了,盛满了浓浓无奈。
她不忍听,不觉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哦,家声。”她为他心疼,虽然刚刚还想着要离他远一点,现在却不禁要为他心疼。
他望她一眼,像孩子般祈求的眼神震动了她,然后,他弯下腰,将额头抵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我刚刚才知道纪礼哲原来就是小哲的亲生父亲,我拿着支票想给程馨,可她却说不需要,纪礼哲会出钱的……”
柴晶晶双手一紧,“什么?家声,你的意思是那张两千万的支票是要给学姊的吗?”
“是要给……小哲治病的。”他哑声答,“那个提供骨髓的人要求两千万。”
原来如此,原来是为了小哲他才出此下策!
她眼眸一酸,“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你……说得没错,我这么做是很卑鄙。”
“不、不是的。那时候我以为你是为了自己,可你是为了小哲……哦,家声。”她想着他进门时对她说他也讨厌自己——“其实这么做你也很痛苦,对吧?”
为了儿子的病,他出卖了自己的自尊与人格,其实他也很痛苦的,是吧?
心弦一绷,再度扯落了眼泪。
“支票……我已经撕了,用不着了。”他低低自嘲,“用不着了。”
“家声——”
他蓦地抬头,幽黑的眸亮着某种压抑的火苗,跃动着,绽放痛苦的芒,“你瞧不起我,对吧?晶晶。”
她心一头,“不!不是的!”
他嗤笑一声,“没关系,你不必安慰我,其实我也承认自己有点小人。大家都说我逢迎拍马,善于奉承——”嘴角再度勾起自嘲,“我还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对呢。”
“不,家声,你别这么说,我没有瞧不起你!”她急切地解释,“是我错了!我自以为是,误会了你。对不起,家声,我不应该那么说你……”
他伸出食指堵住她的唇,“嘘,别说了,我明白。”
“家声。”她心一痛,蓦地展臂,将他拥入怀里。
他没有抗拒她的温柔,脸庞埋入她柔软的双峰之间,呼吸着她身上甜蜜清新的气息。
两个人就这么拥抱着,良久,他忽然抬起头。
“晶晶?”凝望着她的眸有些不确定。
“嗯?”
“我可以吻你吗?”
“咦?”红霞飞上她的颊。
“我想吻你,”他傻傻地问,“可以吗?”
“为什么……为什么问我?”她脸颊烧烫,心跳急促,“有人这样问的吗?”
“记得吗?有一次我的唇不小心擦过你的,你就甩了我一巴掌。”他说,仿佛有些委屈,“所以我一定要问清楚,免得你又打我。”
傻瓜!他真是个傻瓜!喝醉酒的男人都会像他这样孩子气得让人又心疼又好笑吗?
他这么孩子气,教她连羞涩也忘了……
“你上次在门口吻我可没问我的意见啊。”她喃喃。
“什么?”他茫然地说,“你说什么?”
讨厌!他真的醉糊涂了吗?
她不情愿地瞪着他,可当她看见他回望她的神情是如此无辜,禁不住轻轻叹息。她伸手捧住他的脸庞,一颗心柔柔悸动,“我说,我保证这一次不会再打你了。”她低语。
毋需她更进一步暗示,他立即伸手扣住她的后颈,滚烫的唇温柔地印上她。
他全心全意地吻她,而她全心全意地回吻。
月华轻盈地洒落,淡淡地映上他与她的颊,他与她的唇——夜,甜美静谧,唯有宝宝细细的呜呜在室内不满地迥旋。
第十章
“来,喝杯热茶。”
在一阵甜蜜缠绵后,她起身,将昏然疲倦的他在沙发上安置好,然后为他冲了一杯醒酒茶。
她跪在沙发前,扶起他的上半身,一口一口喂他。终于,他喝完了整杯茶,重新倒落身子,长长吐了一口气,“谢谢。”他揉了揉太阳穴,意识逐渐清醒的后果是开始觉得头有些发疼了。
“想睡了吗?要不要我扶你回去?”
“不。”他展开眸,“我想要你陪我。”
“又不是小孩了,难道还要我说床边故事给你听,哄你入睡?”
温柔的嘲讽牵动了钱家声的心,他低低一笑,“在你面前,我一点威严也没,晶晶,我明明比你大许多岁,为什么总是拿你没辙?”
“我不知道。也许我生来就是克你的?”她开玩笑。
他回她一抹微笑。
她忽地叹息,挪动身子换了个姿势,双手枕着头趴在他结实的腹部上,“家声,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他轻抚她的头发。
“之前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我你跟学姊离婚的原因?”
“……”
“是为了保护她吗?”她哑声问,“你是不是……到现在还爱着学姊?”
“……不,我已经不爱她了。”
“可是你以前很爱她不是吗?”嫉妒的针不停地刺她。
“嗯,我曾经很爱她。不过,那已经都过去了。”
“真的吗?”她忽地抬头望着他,仿佛想从他眼中看清他内心的情感,“真的不爱了?”
他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没什么好说的。”
是因为怕破坏学姊的形象吧?怕破坏学姊在她心中完美的形象。
柴晶晶深深睇着他,心脏紧揪。
他真是个表里不一的男人,嘴上说得坏,做出来的事却往往温柔得让人感动……
她痴痴望着他,伸手轻抚他的额头,“家声,你知道小哲不是你亲生儿子那时候,一定很难过吧?”
黑眸抹上阴郁,“那时候,我冲动得想杀人——杀了程馨。”
可他没有。不仅没有,还依然跟以前一样疼爱小哲,依然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
“家声,有一阵子我一直以为你跟我爸一样,抛弃自己孩子不顾,除了按时寄钱以外,根本一点也不关心孩子,所以我很讨厌你,决定把你的生活搅得鸡犬不宁。”
“你成功了。”他一扯嘴角。
“是啊。”她重新趴落他身上,“可是我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你跟我爸不一样,你其实是个很好的爸爸……”
“没那么好。”
“不,你很好,我看得出来。不像我爸——”说着,她忽地哽咽,“他真是个坏蛋,对吧?他一定做了很多不光彩的事吧?所以你才能从他身上敲诈两千万吧?”
“晶晶。”他身子一僵,“其实这件事我……”
“你不必瞒我,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不,其实我……”他忽地直起身,望向她的眼眸闪烁不定,“晶晶,他做的那些事,其实我也算是共犯。”
“什么?”她愕然,跟着直起上半身。
“你记得那天你在我的办公室醉倒吗?那天,有个男人来办公室找我,他是柴老的好朋友,帮着他挪用公款——”他顿了顿,闭上眸,“这些事我一直都知道,却假装没这回事。”
“我爸爸给了你好处吗?”
“他不会明白告诉我这些事,只是经常 故意把密封的文件交给我试探我的忠诚——”
他苦笑,“我乐得装傻,与他心照不宣。他付给我的薪水不低,也许其中也有封住我的嘴的成分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他?”她咬紧牙,“难道除了在他身边工作,你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吗?”
他当然有其他选择,只是即使换了个老板,类似的事依然会发生。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他一直这么相信。可他看得出来,她并不这么认为,而且,对他十分失望。
她终于……真正认清他了。
想着,他心脏一揪,嘴角跟着涩涩一撇,“我还是回去好了。”
她没有阻止他,只是怔怔望着他的动作,胸膛还因为他方才吐露的一切震荡不已。
“晚安。”他低低对她说道。
“……晚安。”
他凝望她,望着她茫然若失的脸庞,望着她眸底清楚澄澈的痛惜与哀伤,不觉心如刀割。
他看着她,好一会儿,蓦地甩了甩头,迈开步履,来到大门前,展臂一拉;疲倦的身躯一僵。
“是你!”映入眼瞳的女人令钱家声一愣。
“是你!”对方似乎比他还惊讶,杏眸圆睁,跟着,逐渐喷出愤怒火苗,“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跟她分手了吗?难道你还舍不得她?”
“玉婷。”他缓和嗓音,试图让她镇静下来,“你怎么会来这里的?小说吧收集整理。”
“我是来找她的。”刘玉婷锐声回答,“我从人事档案上查到她的住址,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在这里。”
“我住隔壁。”
“你住……隔壁?”她失声喊,跟着,神情抹上算计的深思,“原来她就是用这种方法接近你的。”
明眸掠过的利芒令他蹙眉,“玉婷,你究竟来做什么?”感觉到柴晶晶走近他,他连忙身子一挺,挡住刘玉婷的视线。
“我说过了,我来找她的!她在哪儿?”她侧身想越过他高大的身躯,“别挡我的路!”
他连忙展臂定住她,“都三更半夜了,你找晶晶做什么?别胡闹了,快回去吧。”
“我不!你放开我!我有话跟她说。”
“说什么呢?玉婷,你冷静一点。”她逐渐狂野的神色令他暗暗心惊,他更加紧紧定住她的身子,知道自己绝不能放开她。
“你放开我!放开我!”刘玉婷濒临歇斯底里。
“我不放。”他说,一面试图架她离去,“走,跟我走。”
“家声,家声。”被他挡在身后的柴晶晶见此情况,不觉有些心慌,“你小心点。”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柴晶晶!你给我出来!”听到她的声音,刘玉婷似乎更激动了,放声高喊。
“晶晶,我把她带走后,你就把门关上。”
“可是——”
“听话,把门关上,千万别出来。”
“家声!”听闻他温柔的吩咐,刘玉婷胸口如遭重击,她仰头,哀怨睇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护着她?都是她害了你啊!她害得你被柴老炒鱿鱼,害你被全公司的人说长道短,她从我身边抢走你,却又不肯好好对你,她不值得你对她这么好,不值得!”
“玉婷,你误会了,我辞职不干晶晶的事,是我自己决定的。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我不走!”她锐喊,尖利的嗓音在深夜里听来格外令人震颤,“到现在你还护着她!你就……就这么爱她吗?”
他没回答,敛下眼皮,“走吧,玉婷。”
“你——”他的回避与不加否认深深刺伤了她,她瞪视他,哀婉凄绝,却也忍不住浓浓嫉妒。她忽地一跺脚,用尽全身力气猛然推开他,直奔他护在身后的女人。“我要……我要杀了你!柴晶晶!”妒火烧红了她的眼,跟着,一阵明亮的白芒在夜里诡谲一晃。
是刀!刘玉婷从衣袖里翻转出一把利刃,疯狂地刺向她恨之入骨的女人。
“啊!”柴晶晶不禁尖叫,连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