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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天的时间,她发现彼此之间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也主动向她告白,但碍于尚未攻顶,她没有正面回应他的感情,只说她现在只想专心完成父亲当年的梦想。
当听见她这么说时,他脸上有抹心痛一闪而过。
她已暗暗下定决心,等大家都安全下了山,她一定马上跟他表白,告诉他,她对他也有相同的好感。
“整个都不对劲。”方立命静静看着她,摇摇头,语气笃定地道:“遇上你之前,我从没看过克赫对哪个异性那么温柔、那么在乎。”
他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又说下去。
“最近,我第一次发现他居然有这么客气的一面,不过也不全然是客气,好像是刻意与你疏离,但其实他的内心是渴望多接近你的。他不是那种会闪避问题的男人,所以他现在这按兵不动的样子实在耐人寻味。”
方立命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缓缓的把疑问说出口。“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圣瓷犹豫了一下,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席克赫恰巧走近他们,于是未出口的话顿时消失在她舌尖。
席克赫高悍的身躯一靠近,她便觉得有股强大的压迫感随即侵逼而来。
“接下来要特别注意。”他一坐下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率先说出这句话。
“为什么?”方立命态度坦然地问,一边朝圣瓷抛去暧昧的眼神。“因为快要攻顶了?”
席克赫没有理会方立命似有若无的调侃,只淡淡说了一句:“恐怕会有暴风雪”后,便闭目养神。
闻言,方立命跟圣瓷的脸色倏地一敛,不安的情绪开始在三人心中盘踞不散。
“你也注意到这一点了。”方立命话锋一转,暗示他道:“不过,还有另外一点,不晓得你注意到了没有?”
此时,圣瓷放下背包的手突然一滑。
她轻轻低喊出声,席克赫察觉她那里的状况,猛然睁开眼,及时伸手轻握住她的手,协助她将背包抓牢。
处理好她那里的事后,席克赫才懒洋洋的瞅好友一眼。“你难道不能乖乖休息就好?”
方立命想藉机发挥,因为那股在他们之间强烈流窜的电流,鬼都感觉得到!
“你们难道就不能乖乖说清楚对彼此的感……”
“方立命。”席克赫沉下俊容,闷声怒喝,抢在第一时间截断好友未出口的话。
他不想让圣瓷太尴尬,这件事他已经亲自确认过了,只要她还没完成这趟筝戊屮柯峰之行,就不谈感情。
“克赫,有些话再不说,说不定就来不及了。我们现在还能够坐在一起休息,天晓得下一刻会是什么光景?说不定稍后一场暴风雪就足以改变一切,也有可能刚完成这趟旅程,就发生什么令人措手不及的事。人生总是充满变数,为什么不好好把握现在这一刻?”
听见方立命的提醒,席克赫脸色微僵。好友说得有道理,但他也想尊重圣瓷的想法,只要尚未结束这趟行程,就绝口不提感情的事。
“我……”圣瓷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但碍于方立命在场,有些话,她只想跟他一个人说。
三人之间,一股诡谲的暧昧气氛蔓延着。
她看看方立命鼓励的笑容,又看一眼席克赫有些僵硬的神情,未出口的字句就这样卡在喉间。
席克赫注意到她左右为难的表情,霍然站起身。顿时,圣瓷跟方立命不约而同抬头看向他。
“我到附近巡一下,你们再休息一会儿。”他丢下这句话后便转身迈开步伐,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么回事,圣瓷心中突然被某种很不好的预感紧紧攫住。
之后的行程,他们果然遇上了暴风雪,方立命没有注意到有块崩塌的雪块落下,圣瓷冲上前去推开他,未料自己却被绊倒。
方立命躲过了一劫,眼见崩雪快要砸上圣瓷的双脚时,席克赫已然接近。
他想也没有想,钢铁般的双臂紧紧抱起她,迅速往安全处移去。
就差这几公分的距离,圣瓷全身而退。
他救了她一命……事后,虽然席克赫说自己没事,但圣瓷总觉得他走路的样子有点怪怪的,可是又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敏感而衍生出的错觉,只好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第五章
终于抵达终点……圣母峰峰顶!
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站在终点的圣瓷,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她不敢相信自己办到了,原来梦想实现就是这么一回事,当我们以为永远不可能做到的事居然真的办到时,胸中那种快要爆炸的兴奋简直令人开心得想跳起来欢呼。
她拿出许多张父亲的照片,插在雪地上,为父亲与峰顶留影纪念。
“需不需要帮忙?”席克赫走过来,指了指她手中的相机。
“要,麻烦你。”圣瓷开心的放松心情完全写在脸上,连替她拍照的席克赫也感染了几分愉快的气氛。
抵达终点,对席克赫来说,另一层含意是,他们要分开了。
面对她欢欣鼓舞、没有一丝舍不得的模样,席克赫几乎可以确定,她对他并没有感情,否则她不会笑得如此灿烂,完全没有他胸中那种两人即将分离的惆怅。
拍完照片,圣瓷从他手中接过相机,看见他把她父亲跟她拍得很好,抬起头正要跟他道谢,却正好瞧见他沉敛的俊容。
“怎么了?”她困惑地问。
席克赫把视线从相机移到她仍带着笑意的小脸上,淡淡扬唇一笑,“没事。恭喜你终于实现你父亲的梦想。”
他深深凝视着她,一想到两人将要从圣母峰峰顶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尚未分离,思念就已经开始急速发酵。
他不想让她就这样走出他的生命,也许……他应该把握机会,再跟她详谈一次。
圣瓷抿着嘴角,唇边的浅笑让她疲惫小脸显现出极美的淡然韵致。“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做得到。”
听见她这么说,席克赫的心口悄然一紧。
“之前,你跟我提过关于你父亲的事。”
闻言,圣瓷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开始缓缓陈述着。
“对,我曾大概跟你提过,这次我之所以会来攀登圣母峰,主要是因为我父亲。”圣瓷把她为什么坚持走这一趟的原因仔细跟他说明。
“当年,我父亲已经做好一切准备,正要起程完成他这辈子想要征服圣母峰的梦想,却因为在前一晚知道我的到来,不得不临时放弃那趟圣母峰之行。”
“你父亲因为你母亲怀了你而放弃梦想?”
“嗯,因为我的关系,父亲放弃了隔天的班机。他在日记里写到……”
说到这里,圣瓷脆弱的一笑。席克赫注视着这样的她,胸口宛如被狠狠撞击了一下,隐隐发疼。
“这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她静静地说着,脸上不再有任何表情。
这是她心中觉得最亏欠父亲的事,因为她的存在,扼杀了父亲一心渴望的梦想。
“也许这是个遗憾,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性?”席克赫望着她的黑眸更加深幽。
“什么可能性?”她的心轻轻颤动着。
“如果你母亲没有在那时把怀孕的事告诉你父亲,也许这就不只是一个这般单纯的遗憾,它可能变成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他冷静的语调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慢慢切开她心里那看似结了痂的伤处。
“什么意思?!”圣瓷心口一拧,屏住了呼吸。
“遗憾没有在你母亲怀你时陪在她身边,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察觉出这一点,还任性的远行,离开怀了身孕的妻子。”席克赫平静的语气犀利的道出自己的看法。
圣瓷眨眨眼,愣了许久,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我不懂,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因为你母亲并没有阻止你来圣母峰,显然她当初并非为了留下你父亲而决定在那一晚说出怀孕的事。”
圣瓷完全愣住,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其他可能的状况。
“基本上,我认为你母亲是为了不让你父亲后悔,才选择把怀孕的事告诉他。”
圣瓷几乎无法呼吸,心里却很清楚他的推理几乎没有问题。老天,原来……原来她被父亲排在他的梦想之前?
想到这一点,她立刻热泪盈眶,心中感动莫名。
“你很幸运,你知道吗?”席克赫凝视着她眼中含泪的美丽模样,悄悄握紧垂在身侧的拳头,努力克制想将她一把揽进怀里的冲动。
“谢谢……”圣瓷再也难掩激动,双手捂着脸。
想到父母彼此之间的相互了解、父亲对她全然的关爱,被她深压在心头很久的愧疚居然就这样轻易解开了。
“谢谢,真的很谢谢你……”她终于忍不住连声向席克赫道谢。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滚落她脸颊。这段日子,她从他那里得到的各种保护与包容已经太多、太多,多到她这辈子恐怕都还不清。
席克赫更加用力的握紧拳头,与强烈的感情吃力的相互拉锯。
不过,他终究敌不过心底最深的渴望,微颤地伸出双手,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一手伸到她背后,将哭得像快要断气的她一把紧紧拉入怀里,低声骂了一句,“傻瓜。”
闻言,圣瓷不禁破涕为笑。
在他宽厚的胸膛前,她仰起梨花带雨的小脸,犹带泪光的闪亮眸子笔直地望进他眼里。
“又哭又笑……”他心疼地取笑道,再次把她泪痕斑斑的小脸压进胸口,那个离他的心脏最近的地方。
“这是迎着冷风拚命往上爬,又不顾自己的死活拯救朋友的女人吗?”
“就是我,如假包换的同一个人。”她在他胸前喃喃自语。
席克赫一字不漏全听了进去,倏地,他爽朗的大笑开来。
伏在他胸前的圣瓷,随着他起伏甚大的胸膛律动,一时之间,她完全迷上这种依赖与爱上他的感觉。
“其实我一点也不坚强。”她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是、是。”席克赫又笑得更大声了。“你一点也不坚强,却能够凭着意志力走完这趟征服之行。”
“还不算完成。”圣瓷仰起头,望进他眼底深处。“我们还没有真正走到终点。”他们还没下山。
等他们回到山下,她就要大方向他表白,不管他会怎么回答,她都不想再隐藏自己的真心。
“OK,我同意。”席克赫轻松地笑开来。然而,尽管他带着笑容,心里头总有一丝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淡淡离愁。
看着他难得开心的表情,圣瓷也跟着扬起笑意。
席克赫轻拥着她,心想,此时他以朋友的立场给予她安慰与保护,等明天过后,也许她就会投入洛克怀里,或者毫无眷恋地转头离去。
他仰望着天空,任凭这份折磨化作几千万只蚂蚁,无情的啃咬他的心。
然而,此刻在圣瓷心里,却充满着终于能完成父亲梦想的兴奋,以及对即将出口的告白满怀着期待又紧张的复杂情绪。
她想,那将会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时刻。
当他们安全抵达山脚下,甫回到所有登山客下榻的地方时,一名漂亮的黑发美女立刻奔进席克赫怀里。
“克赫,我好想你!”方庭蕴热情大胆的作风和宛如名模的外表,让圣瓷忍不住低头打量自己,长时间没有洗澡,再加上个子矮小又不起眼,站在闪亮美女身旁的她,简直就像个土包子。
但是,同样多日未打理自己的席克赫看起来却依旧英气逼人,尤其在经历过野地里艰困的生活,更是将他一身迷人的男性魅力完全展现出来。
在山上,当席克赫向她表白时,她并没有思考太多,一旦回到现实生活,她才注意到两人之间还存在着很多极大的落差。
看见圣瓷眼里的失落,席克赫正要拨开方庭蕴,便看见大会人员突然来到圣瓷身边,和她低语。
“圣瓷,可以到柜台一下吗?”工作人员在她身侧低声道。
“好的。”她立即转身跟着工作人员走进建筑物里,边走边问:“不好意思,请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台湾的亲戚曾经打电话来,说你母亲好像生病了。”圣瓷一听,整个人仿佛被瞬间冰冻般,僵硬无比。
匆匆拨通乱电话后,确认工作人员的理解没有错,当下,她立刻订下飞机,然后后她就离开,但她现在所有的心思已不在这里了。
花了约一个小时搞定所有的事后,圣瓷站在小小的茶水间里,手里握着一杯温热的水,拚命要自己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