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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僵尸-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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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孙绮梦、张切切和习玫红的转述,大家对疑神峰上的怪事,猛鬼庙内的传说,已了然在胸。

罗白乃于是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道:“情形大家想必已十分了解了,是不?看来,那一座山,那一幢庙,只要大家不去惹它,它也不会随随便便下山来搅扰我们的……是不是呀?”

陈日月眨眨大眼,道:“是呀,是呀。”

罗白乃也眨眨眼睛:“那便是了,所谓河水不犯井水,井水也不该犯河水呀!有道是: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又何必惹它嘛,对不对?”

陈日月和白可儿都一齐大声应和:“对呀,对呀!”

罗白乃见有人支持,更加意兴风发,畅所欲言了:“常言道:君子不与小人斗。我们是人,更不屑与鬼相斗——要斗,这里已经是闹鬼了,而且闹得很凶哩,又何必上山送人人鬼口去,对吗?对吧?”

这回是陈日月,白可儿,何梵三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对呀,是呀!”

罗白乃于是下了结论:“我看嘛,我们既要保护伤者,就该留在这里;若要抓拿犯人,更应留在这儿;如果要抓鬼,也不妨好整以暇,省得上山入地狱白送死——你们说对不对?”

何梵扯了扯叶告的衣据,这回连叶告跟何梵,白可儿,陈日月都一齐高喊:“对极了,你说的对极了!”

他们倒是齐心。

一致对外:

一一不上山。

一一不入庙!

“不。”无情道:“我们有我们奇*书*电&子^书的阳关道。”

一刀三剑憧顿时都很失望。

罗白乃还待分辩,无情截然道:“看来,猛鬼庙里隐藏的秘密,正是吴铁翼和他一干手下,在逃亡时依然要到此地的主因。客栈里的神秘事件,倏忽敌人,只怕其源头都来自峰上,不捣破其大本营,守在这儿只有挨打的份儿;何况,当年究竟在猛鬼坑里发生过什么事,以及血流成河的命案,我们都得要趁此查个一清二楚,上山才是我们查案的阳关道,我们不能老守着这儿的独木桥。”

罗白乃倒透了一口凉气。

只聂青坚定地道:“我跟无情兄一道上山。”

无情道:“你的伤……”

聂青道:“不碍事了。我的血天生有鬼的毒质,它咬我,我中了毒,只要不死,过得一段时间,我倒吸它的毒性,反而增长了我的功力。”

说着,闷哼一声,青筋满脸到处乱窜,看来,虽则他能化毒为功,但代价依然颇大,痛苦可没少受。

绮梦问:“那么,大捕头打算跟谁上山?”

“还是一样。”无情道:“老鱼。小余受创,不得不留在这儿,所以要是习姑娘高兴,一再要求上山,也可以代他们上去再冒奇险;我行动有些不便,须得可儿、日月一道上去。

如果聂兄执意要走这一趟,我也不好相违。罗少侠也跟我一道吧。”

陈日月、白可儿一个成了斗鸡眼,一个张口结舌。

习玫红却大为奋跃:“好哇,那么说,就是我和你。摄青鬼、小萝卜加上这大鼻小子和大眼小孩一道上山了?”

无情道:“是。”

罗白乃还希望有一线生机:“我们人人都上去了,那么,还有谁守在客栈?万一你们下不来了,入夜后,她们遇上……那鬼……又怎么办?”

——虽然,上山可有美女习玫红同行抓鬼,但在客栈中更有多名美人一起怕鬼,衡量得失,一动不如一静,还是“在家”的好。

“我自有分晓。”无情反问,“你不想上去?”

罗白乃支吾了一下:“我不是不想……我是……”

无情冷笑道:“你怕鬼?”

罗目乃结结巴巴地道:“鬼?……天涯何处无女鬼……我看这荒山野地,到处有鬼——

留在客栈,也一样有的是……”

无情断然道:“你既然怕,那就不必去了。”

罗白乃喜出望外,如同皇恩大赦,白可儿。陈日月一听,也要申诉,无情截道:“我们人数已定。”

陈日月,白可儿为之黯然。叶告哼了一声,趾高气扬。何梵则向他们挤眉弄眼。两少看得心中大恨,恨不得也扯他一道上山。

孙绮梦问:“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上去?”

无情道:“现在。”

“现在!?”

“早些上去,才可以早些回来。”无情道:“我们尽可能赶在入暮之前回来,对两方面都会安全些。”

想是这么想。

如意算盘。

可惜人生常意外。

世事常变。

变幻才是永恒。

无情决定上山。

他要和聂青。习玫红,陈日月。白可儿同上疑神峰,人猛鬼庙,下猛鬼洞,刀山火海地狱走一趟;办案。捉鬼,打老虎,以及一起去面对人生里恒常发生的意外。

白骨精

第一章世外逃原

1.问世间,蠢为何物……

她向他做这动作,已重复做了好几次。

不过,他好像没有留意。

她一再这样做,那已不只是一个暗示,而简直是一个要求了。

不过无情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这个要求。

他一直很忙。

心有旁骛。

他也许有看见。

也许没有注意到。

总之,习玫红一有机会,就向他暗示。

她已经是在公然招呼。

她有时眨眨眼睛。

有时是耸耸鼻子。

有时是冲着他笑了笑,甚至只眨一只眼睛。

无情的注意力却都在小余和老鱼的身上。

他已一夜未睡。

他可不像其他的人——他可没有内功护体,而且,因天生体质赢弱,还特别受不得煎熬消耗。

他没有留意习玫红对他挤眼睛皱鼻子,但另一个却有。

他不但有留意,而且还不住还以含情脉脉的眼神。

他当然就是罗白乃。

她挤眼睛。

向他。

一一一他是无情。

他也挤挤眼。

向她。

——她是习玫红。

可是,无情没看见习玫红的表情。

习玫红也没注意罗白乃的回应。

不过,有一个人却注意到了。

——“阴山铁剑”叶告。

他端详罗白乃。

看了好久。

罗白乃还是向习玫红挤眉弄眼皱鼻子,甚至还不惜抛媚眼。

可借习玫红还是没发现。

叶告看着罗白乃,越看越近,近得长一点的鼻毛已差不多可以碰到他的脸颊了。

罗白乃终于有点不自然起来。

但他还是努力要让习玫红注意到他的七情上脸。

叶告终于忍不住,问:“你有病?”

罗白乃不答理他。

“你发烧?”

说着,要用手去摸罗白乃的额。

罗白乃一偏首,低叱道:“不关你事!”

叶告正色道:“正关我事。”

罗白乃一愣:“关你啥事?”

叶告道:“要是你疯了,说不定也像给鬼迷了一般,到处咬人,或一刀刀研自己,我不阻止你,岂不害了你。”

罗白乃叹了一声:“你这人不知世间情为何物,我跟你说都白说了。你走开。”

叶告不走开。

罗白乃无奈,仍蹩起一条眉毛,转转睛,努努咀,忽然发现,有了反应。

——终于有了反应。

对他。

但不是习玫红。

而是习玫红身后的张大妈。

张切切咧咀笑。

血盆大口。

她也向他啄吸咀儿瞪瞪眼,还别过颈项暗示他出去走一趟。

罗白乃呻吟了一声:“我的妈!”

叶告奇道:“你妈妈也在这儿?哪一位?半夜洗澡的那位?”

罗白乃长叹一声,别过头去,终于放弃对习玫红的勾引。

因为张切切仍在跟他翘咀已溜眼珠,甚至还用肥大的舌尖舔舔鼻尖。

这时叶告也注意到张切切的表情。

他以为她是冲着他的。

所以他充满诧异,向罗白乃问:“你看她是不是也跟你一样?”

罗白乃没弄清楚:“什么?”

“都在发烧。”叶告说,“发烧得脸部直在抽搐?”

罗白乃喃喃自语:“问世间,蠢是何物,直教人哭笑不得……”

叶告听不清楚:“你说什么?”

罗白乃转身就走:“你当我什么也没说就好了。”

叶告转首向陈日道:“你可听见他说什么?我听来听去都不明白。”

陈日月却愁眉深锁:“我也不明白。”

叶告知道陈日月难得有一回同意他的说法,有点惊奇:“你不明白?你……”

却见陈日月正替老鱼诊治,把脉,除了无情替他敷的药膏外,陈日月已在这段时间内替老鱼换过三次药,而且,也跟负责照顾小余的何文田对换过一次药,但毒质依然未能尽去;幸好老鱼皮厚。肉韧。功夫深,他给“鬼”咬了一口,饶是他自封穴脉得快,虽毒不死他,但还是给毒倒了。

他发出粗重的呻吟,时而昏迷,时而惊醒。

乍醒之时,瞳孔全是绿色的:好像里边住了两只绿幽灵。

陈日月看着他起伏不定的病情,眼里的忧虑很深:

“他的情形,我有些不明白……得去请教公子。”

叶告这时才弄清楚了:原来他指的是老鱼的医治情况;敢情他是遇上什么难题了,才会使一向开心快活。天塌下来当被盖的陈日月也愁眉莫展起来。

可是,这时候,谁也不敢去打扰无情。

无情正在外头。

他用手控制着轮椅,在客栈门前来来回回,来来往往地走动了几次。

木轮发出吱吱轧轧的声响。

有时候,忽然不响了,就是无情停下来,沉思的时候。

有时候他仰脸望着天。

天很苍。

天外有秃鹰翱翔。

天气很寒凉。

这样看去,在椅上的青年,很有点单薄,很是冷峻,很清秀。

清秀得有点像女子。

有时他低着头,俯首沉思,仿佛在研究泥石。土质,就像地底里正冒出一只手来。

他看得很仔细。

也很认真。

有时,他仰面远眺酒旗。

酒旗在风中猎猎飘荡。

有时,他俯首细察门前的渠道。

渠道是用作暴雨时引导水势,流下山沟的、

山道上,堆着些干草和马粪。

他甚至还用手抓了些艾草、木屑到鼻端去嗅了嗅,还推木轮到了井边,往井里看了好一会:好像里边正有个仙女在洗澡。

他甚至还用手去试扯了扯吊着木桶的绳轴。

习玫红禁不住问:“他不是想投井吧?”

她问的是绮梦。

绮梦用眼波向无情的背影瞟了瞟:“他在找疑问,也在找答案。”

罗白乃也在旁答了腔:“也许,他想要打水洗澡。”

“你看他,行动不便,这么瘦弱,文质彬彬的,多可怜。”习玫红眼里充满了同情,“他要真的想洗澡,我可以替他打打水。”

绮梦半倦带情他说:“他要洗澡,倒至少有四五个小跟班会替他烧水,打水。”

“对对对,”罗白乃眼里充满热情地道:“我也想洗澡好久了,却没人替我打水。”

习玫红根本没理他。

她眼里好像没有他这个人。

——至少是自从无情出现之后,这种情形就明显出现了。

她也似没听到他在说话。

至少是没听进心里去。

可是何文田却听到了,她扯了扯罗白乃衣衫,罗白乃“嗯”了一声。

“你真要洗澡,我也可以替你淘点水上来。”

何文田悄声告诉他:“不过,你知不知道:孙老板的娘——也就是那女鬼,在门前洗澡的时候,用的大概就是那井里的水?”

罗白乃马上忙不迭他说:“不必了,不必了。澡,我洗过了,三天前洗了一次,五天前又洗了一次。”

何文田赔笑学着他说:“对对对,连冲凉时唱的歌都让我们听过了。”

习玫红却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无情。

无情仍推着木椅。

木轮发出枯燥的声响。

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

聂青的眼睛也跟着他,瞳子愈转愈明,眼白却愈转愈青。

他脸色愈青,就常不由自主地偷偷去瞄孙绮梦,然后,眼里就浮现了一种说不出的神色,好像一头狼,在荒原的月夜里看到月亮中还有一匹狼。

另一个自己。

谁也不明白他为何会出现这种神情。

2.以雪埋井

果然,无情推着轮椅,未人客栈,招招手,向陈日月吩咐了几句。陈日月领命出去了,无情背着门口,向绮梦相询:

“这儿的水源,不止这一口井吧?”

“是的。”绮梦答,“山前山后,各有一道溪流,都离这儿不远,还有一道温泉,却在山谷里隐蔽处,我们不愁食水。”

“可是,”无情沉吟道:“到了冬天,这儿会很冷的吧?”

“这座山本来就是座很寒冷的山。”

绮梦的语音也有点凉冷。

像这山上的清晨。

“那么,溪流都在冬人结冰吧?水源呢?”

“冬天?就靠这井水了。”

“井水不封冰吗?”

“这井这么深,井里的水都自地底涌上来,带点温。只要我们在井日罩着块圆木盖子,舀水时才打汗,井水就断不会结冰,我们一年四季,还是可以不虞食水的。”

无情却好像还有点不明白:“盖子?”

张切切用手比了一比:“井口大约这么大,”她又用手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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