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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之先生点了点头。
连带着周围的几个老先生都点了点头。
“但是，您应该也想过，徐之孝他近期才来到京城，一心只在屋子里读圣贤书，他哪里知道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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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不可知的事
徐素瑶问完这句话，场内的人都一片静默。
周学士又开口道：“素瑶，这就是我们不愿意接受徐之孝的原因了。”
他一面说话，一面冲着徐素瑶使眼色。
徐素瑶明白，周学士的意思是，看了这个文卷，大家都对徐之孝满意的很。
但是，因为这文卷的来历有问题，所以，除了启之先生以外，旁的人都不愿意让徐之孝进晟室。
“启之先生，您已经问过徐之孝了，但是他给不出理由来吗？”徐素瑶微微思考了一番，才道。
启之先生点了点头：“他倒是说过一句话，若是贵郡主问他，他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徐素瑶囧了。
当时她还躺在床上呢！怎么去问他？
果然，启之先生说道：“但因为素瑶你一直病着，这个问题便无法解决。不过，我们也是为了慎重起见，做了另一番测试。”
“就是实验他拍马屁的能力？”挑了挑眉，徐素瑶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问道。
这一个问题，果然让在座的人尴尬了。
谁能想到，他们原本是准备验证一番，徐之孝的观察与演说能力。
结果，被他这么一观察，一演《一》《本》《读》小说 ；。说，却听到他拍了一通马屁。
当然，马屁拍的好，确实也证明他的观察能力与演说能力的底子在那里。
徐素瑶绕了一圈，发现除了启之先生，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赧然之色。
当然，启之先生脸上带着的是得意之色。
这一群老先生，性子迥异，且都是眼高之人，能摸透所有人的脾气，再说出对所有人胃口的话，还真不容易。
诧异的，徐素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肖先生呢？”
肖一眉若是在场，只怕不会出现这样的尴尬局面吧！
徐素瑶总觉得，在这群老先生里，抚止先生与肖一眉是最为冷静客观的。可是抚止先生过于不争，一般不会出言。肖一眉先生却是带着几分愤世嫉俗，更喜欢用挑剔的眼光与言语指点别人一番。
姬老先生答话道：“他早些日子便离开了，说是有事，要等晟室成立之后才回来呢。”
公孙先生也觉得有些可惜：“若是他在，倒好了。”
其他人纷纷应和。
徐素瑶笑着想到，这个肖一眉老先生，确实也算是个中翘楚了。得到了这么多人的赞赏，而且还让这群老先生愿意为了他来到京城……
“启之先生，那徐之孝，是否还说过。若是素瑶去问他，他便回答。但前提是，必须先让他入晟室？”
在场的几位老先生诧异不已。
这，徐素瑶怎么会分析出这么一个结论来的！！！
虽然这确实是事实。
见各位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徐素瑶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
“其实也不难。若是他没这个要求，你们完全会等到最后一日，等确定了报名结束，素瑶醒没醒，再决定他有没有入晟室的资格。”
“原来如此！”启之先生最先反应过来。“我们倒是被那徐之孝摆了一道！”
周学士也点点头，一副后悔不已的模样：“确实如此，我们不该如此鲁莽的便定了他的名字！等素瑶醒来，让你先问了他话，再定也不迟啊！”
呵呵一笑，徐素瑶面露几分感激：“几位老先生，不知那徐之孝说了什么，让你们非要在素瑶醒之前定了他……素瑶猜测，应该是他说了些话，误导了你们，让你们觉得，好似定了他之后，我便更容易醒来吧！素瑶在此感激你们。”
徐素瑶猜测的没错。
徐之孝拿了这半本书来报名，又在各位老先生面前表演了一番十分能看相、能说话的本事来，让几位老先生面露喜色。而后，因解释不了怎么得知徐素瑶所有事情的理由，便扯了一个说辞，说是等徐素瑶醒来，亲自去问他，他才解答。
本来，几位老先生听了他的说辞，自然会先等徐素瑶醒来，再决定要不要录取他。
但是这么一来，录取徐之孝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首先，得徐素瑶醒，其次，得他向徐素瑶解释清楚文书的来历，最后，得徐素瑶自己满意，愿意给他做个担保，推荐他入晟室，或者是徐素瑶愿意将他给出的答案公布于世，让世人认定他有没有资格进晟室……
这一切，都不容易做到。无论哪一个环节出了变故，徐之孝的一番心计都白费了。
但是，徐之孝耍了一个心理上的小骗局。
他用谶言之论，让所有的老先生都产生了一种错觉。那便是，录取了他，有利于徐素瑶的醒来。
徐之孝又给了几个老先生列举了几个诸如，先录取他，等徐素瑶醒来，不满意再剔除他的名字也无妨碍的理由，便这么把几位老先生忽悠过去了。
说清楚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启之先生的脸色变的斑斓起来。
“好个徐之孝！”他咬牙切齿的道。
徐素瑶一笑，带着几分劝哄的味道道：“启之先生，您就别气了。这也说明……他很有才华啊！”
这个徐之孝，很不错呢！
有他这份心计在，平日里又很擅长守拙，徐素瑶觉得，确实应该让他进晟室。
统一文字货币度量衡之事，可能会遇到很多忌讳之事，需要的，就是这样的诡辩人才！
心里已经定了这个答案，可面子上的疑问还是要解决的。
“各位老先生，素瑶这便回徐府，讨要这个答案去。”
几位老先生都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她。
脸色微微带着几分尴尬，徐素瑶道：“素瑶不能做出承诺，说一定会带着这个答案回来。”
她有预感，这个答案，可能不方便公布开来。
启之先生仍旧咬牙切齿：“素瑶，你去问吧。老夫也瞧出来了，你是个有脑子的人，你来做主便好了。只是，让那小兔崽子当心着点！”
他声调抬了几分，带着些恶狠狠的味道：“进了晟室之后，路还长久着呢！”
徐素瑶忽然觉得，徐之孝，好像惹麻烦了。
不过，这也是他的机会。能得到几位老先生的另眼相待、亲手培养……前途不可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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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上钩的鱼儿
马车上，徐素瑶揉了揉太阳穴。
刚刚醒来，身子有些笨重，总觉得做什么都不得劲儿。
白芷在一旁见了，轻声道：“贵郡主，奴婢替您揉揉？”
徐素瑶点了点头，背靠在马车上，心里开始想念萧楠霆。
这几天都不能见面，也不知道他会忙些什么。
忽然，外面传来喧哗声。
隐隐约约的，似乎听见了端王爷的名字。
徐素瑶心里一个咯噔，本能的掀开帘子往外看。
这一看，便正好看到高坐在马上的萧楠霆。
此时的他，又是另外一副模样。
一身戎装，带着几分武者的自信，文人的骄傲，就那么英姿飒爽地坐在高头大马上，从她的身边跑了过去。
徐素瑶略带着几分呆愣的看着外面。
萧楠霆是从后面经过她，往前走的，徐素瑶盯着他的背影，直送他到看不见的地方。
后面，久不见面的安王爷吁了一声，伸手让后面跟上来的人停住，探头过来道：“素瑶妹妹，好久不见啊！”
徐素瑶回过神，看了他一眼，想起玉玺之案，抿了抿嘴：“安王爷近日忙，确实不容易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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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到她卧病在床，却一次没来看过他。
安王爷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忙不忙。你瞧瞧，今日还跟着端王爷一起去狩猎了呢！”
这种日子，去狩猎？
真是……闲得慌！
不动声色的，徐素瑶接着道：“安王爷好雅致。”
安王爷嘿嘿直笑：“多次邀请端王爷寻不着，没想到这回让平阳妹妹出马，一声便唤道了，连个帖子都省了！”
徐素瑶瞬间抬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一身青色衣裳，带着几分闲适，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想。
果不其然，安王爷看到她的表情，眼底露出几分得意之色，脚下一跨，马儿颠颠跑起来。
跟在安王爷后面，来到徐素瑶马车旁的，便是平阳公主。
她也是一副戎装，满脸的明媚，马儿悠悠的走到徐素瑶马车的小窗户前，透过小窗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温温柔柔的：“素瑶妹妹，你的身子可好了？之前听闻你一直卧病在床，是得了鼠疫之症……平阳没被允许见你，如今看来，是他们妄言了。”
鼠疫之症……
能不能找个靠谱点的说法？
徐素瑶回了她一个笑容：“平阳姐姐出嫁之日即将来临，忙碌也是应当的。”
看到她眼底鄙夷的目光，徐素瑶知道，她定是要谈论自己胖了的事情，便先发制人道：“蛮夷之地，欢喜健康的女子，平阳姐姐身子纤弱了些，临行前锻炼锻炼也好。”
平阳公主哈哈而笑：“素瑶妹妹说的对。姐姐这身子，确实不适合去蛮夷。不过，说来也怪，妹妹如今的身材，啧啧，只怕也不适宜去大齐呢！”
徐素瑶：“……”
好吧，果然胖了之后，脑子都不管用了。
平阳公主见自己难得一回，将徐素瑶说的哑口无言，越发欢喜了。
又想到刚刚萧楠霆从徐素瑶的马车旁边过，看也不看她一眼，更觉得上天帮助自己。
本来，计划只有三分胜算，可如今，萧楠霆厌弃了徐素瑶，胜算便涨到七分了！
喜滋滋，得意洋洋，平阳公主踏着马儿离开了。
徐素瑶放下帘子来。
外面又是一阵呼啸，伴随着刻意打在马车上的鞭挞声。
徐素瑶心里无语。该不会舞阳公主也去了吧？
嫁给叶凌卿没有多久，叶府又出了那样的事情，如果舞阳公主没脑子的跟着平阳公主他们胡闹，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嘴角一撇，徐素瑶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冲着白芷道：“捏一捏就好了，是觉得肉酸的慌……”
白芷带着几分惶恐的道：“贵郡主，您心里酸，就说出来。奴婢，奴婢愿意替您分忧！”
额？
抬起眼睛，看向白芷。
只见白芷眼眶红红的，似乎忍着哭的模样。
徐素瑶无语了。
其实，她说肉酸……只是因为，好像今天走的路有点多，运动过量了……
这跟心酸什么的，没有关系啦！
“端王爷，端王爷他，兴许是有什么苦衷吧……他不会，不会弃贵郡主于不顾的！”
白芷又一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的模样。
看的本来不觉得什么的徐素瑶，心里都有些郁闷了。
其实她也没多长多胖啊？老实说，她现在才符合标准身材呢，以前太柔弱了！
但是，目前的身子，刚刚病愈，带着几分虚弱，脸色有些不大好。
难道就因为这个，旁人就觉得自己应该、活该被萧楠霆厌弃了？
“嗯。等哪天见了面，教训教训他。”徐素瑶道。
是该教训教训。昨天通宵没睡呢，今天还去狩猎，到底顾不顾及身子了！
在白芷担忧的目光下，徐素瑶回到了徐府。
直奔徐之孝所住的屋子。略带着几分晦暗的房间里，徐之孝带着几分呆傻的坐在那里。
徐素瑶咳了咳，一面磨着墨，一面打瞌睡的小厮才猛地惊醒。
“贵，贵，贵，贵郡主！！！”他吓的说话都磕绊。
这么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请安方式，把徐之孝也吓到了。
他猛地回神，然后慌慌张张的从书桌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