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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上阴盛阳衰,小姐们各带了份女,只有两位男士坐在船头,显然郎二公子有意缠住禹秋田,保持距离阻止他们走得太近。
“秋兄在京都就读,但不知京都国子监的骑射功课,程度如何?”郎二公子对本地的风景毫无兴趣,土生土长看多了便不以为景啦!向禹秋田打听京都事:“听说射的仍然保持三百步,是真是假?”
“的确有三百步的垛靶。”禹秋田说:“但其直径足有一丈,好笑吧?”
当然,那并不可笑,比本朝中叶以前的垛靶,大了好几倍,能射中的生员就没有几个。
郎德馨并不认为可笑,只记住三百步的垛靶,大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南都的学舍根本没设有三百步的垛靶,认为北方人比成都的人骑射高明。
“那么,秋兄的弓马一定很不错。”
“普普通通啦!”禹秋田表现得相当谦虚,但他已听出对方的弦外之音。
“秋兄的手,不像是能挽三石弓的手。”
“是吗?”禹秋田不再谦虚,伸出大手握了几次,表示手强而有力。
郎德馨一把扣住了他的手,十指一收各自扣得牢牢地,立既发力,要将对方的指骨压裂,同时往自己的身夯扳。
禹秋田装得相当吃力,几经拉锯,最后完全稳下阵脚,甚至逐渐将对方的手扳得徐徐外倾。
郎德馨片刻便挣得脸红脖子粗,气息重浊,幸而能支撑住手臂不倒,以后便成了短期的小拉锯,双方都无法把对方的手扳倒。
坐在船尾的两女,一直留意禹秋田两人的举动,看清较劲的情景,势均力敌显然难分胜负。
“二公子,你何必欺负你妹妹的朋友?”郑云英替郎德馨解围,已看出支撑不了多久:“好像你找到了好帮手,秋公子一定可以帮你对付南关吴家那些泼皮。”
“二哥,不许你把秋公子扯进你那些酒肉朋友堆里。”郎秀英郑重地说:“他是我的朋友,知道吗?”
“你急什么?”郎德馨放手邪笑:“我还没试秋兄的武艺呢!臂力大没有多大用处,能抵挡三两人不算人才,要会武艺才能派用场。”
“郎兄,怎么一切事?”禹秋田问。
“我们城里的几家子弟,与南关吴家的人有利害冲突,各自招兵买马,是一场拖了两年的霸权之争。我们需要会武功臂力大的人手。秋兄,不要和小姐们胡缠,我带你去见见我的朋友。”
“你敢?”郎秀英当然不愿意:“你少管我朋友的事,别带他去替你们帮腔助势,出了事我唯你是问。五岳,不要理他。”
“哈哈哈……”郎德馨大笑:“秋兄,我交你这位朋友,我会让你在本城受到礼遇与欢迎,保证宾至如何。咱们男人有男人的去处,不要让舍妹几个黄毛丫头缠住你。明天,我到客店找你,这就说定啦!”
笑,并不表示真正快乐。郎德馨的笑声,让有心人听得心中发毛,那不是表示快乐的笑声,而是一种饱含威胁,具有深意的表示。
禹秋田的脸上,也流露出笑意,这种笑意也另有含义,真正的含义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
“你休想。”郎秀英毫不尊重乃兄的权威,向郑云英低声说:“把逸园借给我,谢啦!”
“我陪你,也免得有人说闲话呀!”郑云英妖媚的瞥了禹秋田一眼,也许该称是暗送秋波,勾引男人的眼波确是动人:“你二哥是有心罗致人才,其实对你也有利,何必扫他的兴?至少可以让你二哥出面,把他公然往家里请呀!”
“不行,家父不许带外人居留,二哥只会把他往那些脏地方安顿,我可不上二哥的当。”
郎家不留外容,在本城众所周知,另有位于对街的馆舍,招待亲朋好友。两个儿子也在邻街各有朋友聚会的宅院,招朋引类经常举行宴会,甚至召乐伎粉头尽声色之乐,街坊邻居为之侧目。
***
当晚,郎二小姐在鸿宾酒楼宴客,主客是禹秋田,陪客是郑云英和几位所谓手帕交姐妹。
府城人士,都知道这些豪绅们的底细,大闺女设宴招待男宾,见怪不怪视同理所当然。
回到客店,已经是三更将近。禹秋田本来有了六七分酒意,有酒意才能放浪形骸,在众香国中周旋,能保持不醉,已经难能可贵了。
由郎家的两名健仆半拥半扶送回客店,交给书童秋明之后,便回去复命不再逗留。
上房分内外问,书童秋明助他漱毕,回到内间,他脸上己看不到醉意。
“如何?”他接过秋明奉上的茶低声问。
“派人串通店伙骗我外出,共搜查了三次。”小秋明低声回答:“换行李的人全是行家,手法熟练无处不届。如果爷事先不说,我真不敢相信一个豪绅,会豢养有这种精明干练的行家。爷,必须小心。”
“我知道,小秋。”他冷冷一笑:“郎家房舍众多,机关密布戒备森严,不留外客,没有机会辨认恶贼的身份,只好改从这些狗屁男女身上打主意。早晚我会进去的,必须费些心机找出恶贼的藏匿处,我会小心应付的。哦!我们的人可有消息传来?”
“钟管事传来口信,全城郎家的大小宅院,皆不曾发现可疑人物进出,郎老狗的伪装豪绅十分成功,毫不引人注意,请爷要加倍小心防备意外。”秋明年纪虽小,却是精明的助手:“左邻客房的旅客很可疑,可能是郎家派来的眼线。”
“不,那是郑家的限线。”禹秋田肯定地说:“右街第七家,便是郑老爷的大宅,有闺女和我打交道,不放心而派人来监视的。放心,他们对我无害。”
“我会留心他们的。”
“我不在,你要特别小心。”他郑重叮咛:“一有风吹草动对你不利,必须断然处置远走高飞,不要怕误了我的事,我可以用另一种方法进行,知道吗?”
“爷,小秋是很机警的。”小秋忘了自己是男装,不自觉婿然一笑,女性韵味十足。
“我担心你太过自信,小妖怪,你最好在机警之外,再加上一点谦虚,脚底多抹些油。”
“是的,爷。”小秋答的怪腔怪调。
“好了,好好安睡。”他声音提高,暗中打出有人监视的手势:“明天我还得应付郎二小姐呢!”
“是的,少爷。”小秋也提高声音,收拾茶具退出外间睡处,有条不紊整理睡具,安枕置衾从容不迫,每每皆表现出他处一个勤奋细心的小书童。
房有几座明窗,侧方的明窗上空,有个黑影用珍珠倒卷帘上乘轻功,悬挂在檐下,明窗的油绵纸戳破了一个小孔,由小孔向内窥伺。
***
郎秀英完全被禹秋田吸引,她本来就是一个不安分的浪女,本城有身份人家的子弟,见了她有如避瘟疫。而那些花心大少与风流子弟,却以她为中心,热烈地追逐在她裙下。
这次,她总算见到令她芳心怦然的如意郎君了,找到了结交的好机,有计划的张开情网,捕捉这位一切皆让她神魂颠倒的俏郎君。
她知道,两位兄长不放心一个京都来的陌生人,尤其是她的二哥,正在策划计算她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心中当然不愿意。
一早,她便派仆人把禹秋田请至东关外的逸园。
逸四是郑家的产业,但通常只供女眷使用,由郑家大小姐郑云英主管,园内有亭台花榭,春日繁花似锦,是宴游的好地方。
她不希望二哥占有她的如意郎君,更积极地防止她二哥带坏了禹秋田。男人们在一起,除了追逐酒色之外,便是舞枪弄捧,与其他街坊恶少争雄长,做不出什么好事。
其实,她一点也不明白她二哥的用意。
她和郑云英在小阁中,陪同禹秋田早膳。食物精致,有美女相陪,禹秋田毫不拘束,谈笑风生,态度温和有礼中,也流露出不算逾越的风流子弟狂态,说些不伤大雅胸挑情艳语,把两个艳娃逗得流露出冶荡风情,拉近了异性间的距离。
郑云英是东道主,陪他俩遍游园中佳景。逸园位于郊区,占地甚广,亭台楼阁都是独院式的建筑,是本地的有名花园之一,游一趟真需要老半天。
郑云英陪他俩到了荷风阁,便知趣的倍侍女走了。
荷池广约六七亩,满池荷菱含苞,没有摘荷的小舟,四周花树一片清丽。
阁建在池中心,有九曲桥连接陆地,近阁的一曲是吊桥式的,绞起桥板便断绝了往来。郑云英藉故有事待理,把他俩留在阁中赏荷或者划舟。
游了老半天,姑娘们理该疲乏了。
郎秀英并没感到疲乏,但却装得像弱不禁风,大方地搭住他的臂弯,在阁中的栏上坐下,俏巧的摘下香罗帕,有韵致地轻拭粉颊的香汗,红馥馥的面庞没施脂粉,显得更为俏丽可人。
禹秋田轻挽住她的纤手,微笑着侧过脸注视着她,真有点不克自持,不仅是美丽的面庞令人心荡,因微汗而诱发的醉人体香更是诱人。
“你……你看什么?”她也被禹秋田神秘火热的绵绵目光,引起体内某一种神秘的波动,如娇似喧地白了禹秋田一眼,粉颊红晕上涌。
“丽质天生,国色天香。”禹秋田轻抚她的纤手,微笑令她心中一荡,手上传来的感觉,也让她意乱情迷:“秀英,我总算明白秀色可餐的意义了。”
“油嘴!”她浑身一热,装腔作势要抽回手。
禹秋田趁势一拉,瓦解了她的抽势,嗯了一声,她娇躯半转,乘势倒在禹秋田怀中,投怀送抱一切出乎自然。
强力的拥抱,她像是一交跌在云端里,闭上水汪汪的明眸,象征性的扭动火热的娇躯。
“秀……秀秀……”禹秋田也心中一荡,虎目中有异样的光芒,感觉出心跳加快了一倍,想控制也力不从心,手上一紧。
“嗯!五岳,你……你……”
“哦!我……”禹秋田猛然一怔,手上的力道一弛。
“你对我可……可是真心?”她偎在禹秋田怀中呢吨,粉颊偎在那壮实的、热烘烘的胸膛上。
“秀英,相信我。”禹秋田在她耳畔柔声低语,手在她身上温柔的轻抚。
“我总算遇上让我倾心的人了,那……那就是……你……”她如醉如痴,快要瘫痪在禹秋田怀中了。
“如果令尊不嫌弃,借我去拜见令尊,好吗?秀英,让令尊看看我是否配得上你……”
“我爹俗务太忙,过几天好不好?”
“哦!令尊家大业大,是不是回田庄去了?”
“我也不知道……嗯!你……你好坏……”禹秋田的手,触及他胴体敏感的地方,一般奇异的浪潮冲击着她,本能地娇喘吁吁,吐气如兰,像蛇一样在禹秋田怀中扭动,迷失在这阵野性的浪潮里。
男想女,隔重山,女想男,隔纸一张。禹秋田感到一阵迷乱,激情的吻上了她灼热的樱唇。
四野无人,偌大的逸园静悄悄,良辰美景孤男寡女,万无禁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发乱钗横,罗糯半解,羊脂白玉似的酥胸,足以升起熊熊情欲之火。
禹秋田已不克自持,本来就有意撩起这荡女的情欲之火,绵绵的亲吻,从颈下延至醉人的酥胸。
罗襦轻解,她快要成了不设防之城。
九曲桥的中段,传来一声轻咳。
她极不情愿地急急掩上衣襟,急急掩住了裸露的酥胸玉乳。
“云英……你……”她一面掩襟,一面坐正身躯急怒地娇叫。
“不是郑小姐。”禹秋田也急急坐正身躯低声说。
是一位俏丽绝世的少女,穿一袭翠绿色衣裙,刚发育成熟的胴体,绽放出醉人的青春气息,完美而不夸张的动人曲线动人情思。
她已是成熟的女人,与这位俏丽绝世的少女相较,不免差了那么一点分量。青春一去不再回,成熟的风韵当然也为她增添了另一种颜色,一个青春少女,缺乏的就是艳冶风情。
禹秋田从少女的羞红面庞,与明眸中流露的怒意,已经明白少女已经目击了所发生的情景,看到了两人的亲呢的恶行恶像。
“你是什么人?”郎秀英恼羞成怒,恨死了这不知趣的少女,破坏了她意乱情迷的享受,跳起来大发雌威,一面慌乱的整理凌乱的衣裙。
少女头上的三丫髻,已表明不同的身份。园中的侍女,都梳了双丫髻侍女专用发式。
“我来找这座花园的主人。”少女等两人整理妥衣裙,这才慢慢接近:“这鬼园楼阁甚多而且分散太广,人躲在这里,人手少真难搜得出来,所以我要找人间。”
郎秀英是逸园的常客,逸园的仆妇侍女她都认识,被撞破好事的恼羞并没冲昏了头,一眼便觉得眼生,因此喝问是什么人。
一听口气,她完全明白果然是陌生人。
她应该假装淑女装到底的,但她已嗅出危机,少女口气不对,不能再装不懂武功的淑女了。
“该死的小贱人,你撒野撒到私人内眷禁地来了,真不要脸。”她暴怒的向踏入阎门的少女冲去,脚下轻灵快捷:“你偷看这种事未免太早了些……呃……”
她真该从少女的口中听出危机,便不至于毫无成心暴怒地冲上揍少女的耳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