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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儿担心的唤了一声:“皇上,伞……”
前去的人同时停下脚步,夜小蕊笑笑的看着芽儿说道:“芽儿,你先回去吧,伞不用了,那样走起来多累呀。”
“这……”
芽儿为难的抬头看了看皇上,见他只是转身,没有说话,便知了主子的想法。只是再欠了个身恭迎主子走好。
*
大大的手握着小小的手,渐渐泛白的大地留下两串一大一小渐行渐远的脚印,一个高大的身影连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手心传来的热度让她心乱如麻,不知为何,他刚刚提起他小时候的事心里会隐隐替他难过,因为不忍,所以适才才会答应他,可是,转身过后,看着他美丽幽深的眼里流着闪烁未去的忧伤,她心里竟然会有一丝揪动,好想伸手替他抹去那层伤感,却也想一起支撑他脸上伪装的笑颜。
侧头,看着向前踏去的高大男人,一眼迷茫的看着似玉如瑾的侧脸,不觉心中又是一阵难受,那布满孤寂的脸上,该有着多少往日过去的风霜。
带着疑惑微微低下头来,突然,心中又一丝不忍,想要留在他的身边,感受着他带来的体温,他的身体是炽热的,可是,为何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他的心却是凉的。她好想像他传给自己体温一样,温暖他的心。她能吗?为何突然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为何她的心越来越乱。
她看着他,他如何不知,那双眼睛在第一次见面的同时,已经成了点亮他心中的星灯,那么明亮那么的火热,燃尽了他心中的估计,融化了多年的寒冷,因为她,他才有了追求快乐与幸福的奢望,真希望,就这样牵着她的手一直走下去,走到天荒地老,走到发丝如雪,情如烈焰红梅的尽头。
就这样,一步一步走过庭院穿过花廊,来到一座红墙处,抬头,隐隐看见红墙里头冒出的枝干,已被厚雪覆盖,可是……为何纯白的雪中染开着点点血般妖艳的红色。
再走近些许,夜小蕊双眼大开,可爱的酒窝浅浅深陷,脸上的笑意全因看到园子里的景色而起。
她开心的松开那双温柔的大手,快乐的跑向院子里。
站在开满梅花的梅林,仰头,缓缓移动着身子,一双含星溢彩的眼睛痴痴的看着满园早来的春色。看迷了自己,看痴了他人。
那双深如寒潭覆厚雪的眼眸转而即逝,换成一双倒映美景的春江水镜,水眸中印上了眼中景色的快意。
缓缓走到她身边,栽下一枝红梅,低头,垂眼,伸到她的眼前。
脸上的喜悦幽然一定,看着眼前手中的红梅,再含着余留的笑意抬头,大雪纷纷的世界恍然安静,本无杂意的两双眼睛猛然相撞,一边是无限的温柔与炽爱相纠,一边是慌乱与情愫相缠。
那本该握住梅花的手突然松懈,那本该抬手接住花枝的手却木然,红艳的枝干落地,松懈的手在空中快速一挥,身体相撞,唇齿相交,他终还是忍不住时刻想要将她入怀的冲动。
仿佛这一切在她预料的诡异心中,仿佛刚刚的眼神里,是她刻意怂恿着他的侵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暖流在心里流窜,这样吻着他,她心里的慌乱如爆裂的水袋一击而泻,留下的只有心中的炽热与疯狂,狠狠的缠绵与爱。她迷恋上了他的味道,迷恋上了这双紧紧圈在腰间的大手,迷恋上这宽阔的胸膛,还有他的体温,他口中带来的清甜与缠绕。
一个吻,被她激发的更加火烈,她给予的总是能催化他情愫的始原,他的脑海除了无止境的夺取……索求……便只剩下天与地的旋转,爱与爱的缠绕,一圈一圈,将两人的身体越捆越紧。
飞落的雪花热闹的左右纷飞而下,化入满园炫眼绽放的梅色当中,整个大地已披上了银色的衣装。
树下,相拥的两人难舍难分,最后,赫连胤轩不舍的松开怀里人儿,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头还有挥之不去的欲望之火,他温柔的捧着她的脸庞,专注的注视着那双迷茫不定的眼眸,轻轻说道:
“蕊儿,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的世界除了你,再也容不下其它,如果没有了你,这个世界也不会再有我,我爱你,深深的爱着你,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迎上他的渴望,迷茫的眼眸流动着恍惚的光圈,她突然有一丝害怕,害怕自己离开他,他真的会……会遗失,如果……她的世界里,没有了他又会怎样呢?这个想法她不清楚,但是听他说如果她离开,她便会消失在这个世界时,心里有着针扎般的疼痛。
她不敢正视这样的他,她不敢多说什么,只有用沉默对待,一切的一切对于她来说,不过是越来越乱的麻,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仿佛眼前的世界,除了坚定的他剥夺了心中的思考,便只剩下纷飞的雪花,心间迷茫的那么空虚,那么凌乱,是逃走,远离他,还是留下,爱上他?她会吗?她能吗?
美丽的眼中突然撒开晶莹的水汽,一滴眼泪掉落下来,穿过冰冷的空气,滴在他的手背,传递着一种炽烫感,原本坚定的心,有了一丝慌乱的动摇。
第3卷 第19章 爱情沼泽
松手,下移,沿着两侧纤巧的手臂,他握住了最下段那双冰凉的小手,食指一下一下的抚摸着触碰着,不言。
天色渐暗,白色的雪地两个身影缓缓向着大殿行去。
而座落在皇宫最角落的庭院一角,一位断臂,落垂银丝,额前乱舞的布衣老妇人正在井口打水,迎面的小道走来一位粉衣女子。
老妇人冷漠的抬头瞟了一眼女孩,吃力的单手揣起井中木桶,待到她走近,静静的看着她,嘴里淡漠的说道:
“盼春姑娘来啦,怎么样,我与你说的事可有想好?”
盼春满脸愁容的低下头,眼里浮现的是挣扎与无奈,盯着雪白一片的大地,柔声颤抖的问道:
“崔妈妈,盼春不想再害王妃,我已经替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你就好心放过我一次吧!”
崔妈妈本平静的眼神越来越冷,仓促的向前走动几步,空洞的衣袖迎风飞舞,空荡的白色大地,两具身体之间刮飘着纷飞的雪,她站到盼春的面前,嘴角激起一道冷刺的棱角,抬手扯了扯盼春身上的衣服,讥笑道:
“我倒是忘了,如今我崔妈妈只不过是个罪人,一个服侍罪人的罪人,怎么能命令皇上最宠幸的妃子的丫头呢?还真是什么样的狗跟什么样的人,盼春呀,可是你好像跟错主子了。”
听到此话盼春害怕的向后移开半步,想要躲避在下颚滑动的粗糙老手,却不料那手的主人狠狠一起,捏住了她的下颚,嘴里吃疼的闷哼一声,也不敢多言,只有泪光在眼角闪烁。
“真是个天生的小贱人,妈妈我好心提醒你,你不过是条多余的贱命,如不是王妃失忆,你现在怕是连我这样苟且偷生的机会都没有,早该是个孤魂野鬼。
哈哈哈~你以为你现在收手就可以得到原谅?真是天真!不要忘了翠儿是怎么死的,不要忘了王妃的名誉是谁在陷害捣乱,你更不要忘记了你与你的马厮小哥在马槽淫荡的咛叫的样儿。我劝你还是受了吧,不然等到你的好主子一日清醒过来,这白皙的小脸,这脆弱的小命可就真的不保了。”
说着手一甩,也不知是崔妈妈太过用力,还是盼春的太过无力,就那么顺手便跌入雪地,本就迷茫混乱的眼中变得更加混杂,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空无飘渺。
“盼春知道了,盼春会按妈妈的吩咐去办的。”
崔妈妈,冷冷的看着地上人儿笑了笑,转身,吃力的提起木桶,一步一步走向荒凉的长门宫。
地上的人看着远去的人影,又恨又无助,怪只怪自己的单纯,若不是那日被她偷瞧见自己的丑事,也不至于后来被要挟,若不是当初太过相信那个负心汉,为了守住自己的清白与后身,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
从前想保护的名节已经毁了,从前爱过的男人已经不再爱了,单纯想要护卫的爱情原来是如此的肮脏,与她一样的肮脏,从里到外……
原来以为努力后就可以离开事非与那负心人双宿双飞,以为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结果呢?结果辛苦积攒的银两却成全了他人,替了她人做嫁妆。而她,不过到最后还是个荡妇,一个不忠的奴才,一个陷害朋友的毒物,一个万恶不赦的罪人。
一切的一切,她都失去了,她得到的只有这些肮脏不堪见不得人的过往,她却还要为了活命,继续做自己不愿做的事。
苍天垂怜,原谅她吧,原谅她吧,她也是无辜的,她也是可怜的,她也是无助的。
吃力的爬起,身体传来一阵阵麻木的疼痛,她,一步一步凌乱着步伐向前走去。粉色的衣裳被融化的雪沾湿了裙边与后摆。浅色的粉红变的如此妖艳,刺目的桃色在白色雪地与黑色夜幕之间显得如此耀眼。
崔妈妈,端着刚刚煮好的稀粥,来到一座如鬼舍般空洞的大殿,挂在屋梁上的破帘随风飘零,空气里总是有着一股子湿湿的霉味儿,让本就寒冷的宫殿更加显得冷意袭人。
走进最里端,只见昏暗的室内一角摆在一口大瓮,瓮中隐约能看见一团微动如发丝的圆形物体,兴许是听到动静,那本来看不清的乱麻突然缓缓升起,这才看清,原来是个人头,那如麻的银发杂乱的轻抛。
黄晕的烛光被破旧的布帘所当,显得本就脏乱的五官有些模糊不清,唯独与昏暗相称的黑色眼眶,如鬼魅的眼眸显得格外的跳跃。除了这双已经再也无法打开的眼睛能让人看清她面目的恐惧,再也没有其它地方能跳跃人的视野。
耳边传来一声呼唤:“娘娘,该吃晚膳了,老奴来喂你。”是崔妈妈的声音,听到呼唤,那张恐怖的面容向着声源的方向缓缓移动了些许。
微带抽斗的张开口来,接着一勺又一勺喂来的稀粥。
溢出的乳色液体沿着颤动的嘴角跌落在瓮口。
崔妈妈一脸难过地看着眼前的主子,除了那张微动的嘴是完好,就只有那双耳朵,全身几乎再没有完整的地方,往日里的风光、妖媚、傲气已经不复存在,有的只有心中的期盼与等待。
她疼惜她,可是伤痛又如何?这就是她们该有的报应,不管是对是错,不管她是如何的可恶,都已义无反顾,若要翻身并不是不可能,这就是如今活着的原由,正人君子不苟且而活,对于她们来说这并不是苟且偷生,而是为了争夺生存的另一个转折。
她与主子的出生本就注定了要做一个万恶不赦的恶人,恶人想要生存的法则便是不择手段的搬倒对手,不择手段的到达自己的目地,只要还留有一口气在,都不能忘记自己罪恶的纯在。
记得幼时,那个街头的小乞丐,那些她在街头乞讨为生的日子,记得一身破烂的她在雨后的泥水中与同类为了一个肮脏的馍馍而打斗抢夺,最后即使枪到了,也是自己饿着肚子让给弟弟。
那样的日子洗劫了灵魂深处的一切渴望,不是她无求,而是她的出生就注定了她没有资格有所求,若不是遇见了她,她的主子,她现在或许早成了紫阳街头饿死的孤魂野鬼。
是她走到她面前,扶起一身已经溃烂流脓的她,她不嫌她肮脏,不歧视她是个乞丐,带她回家,给了她从未奢求过的一切,即使她不过是领养的一个奴婢,从那后,她的生命只为了她而活,她所做的一切只为了她,不是她所求,而是她所愿,她跟着她一起来到了皇宫,她替她办事从来都不问原因,即使知道背后有着一个深不可测的大秘密,似乎这一切在遇到她的时候便已经开始,而现在任然没有结束。
放下手中已经空了的瓷碗,再起身,拧起备好的湿巾仔细擦拭给她一番,正要转身,姚太后说话了。
“我交代你的事,可有去办?”
往日傲慢的音源此刻是如此的空灵,听到她的问话,前头的人身子一颤,因为她有好久没有听到她说过话,即使说,也不过是吩咐她做一些事,一些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去做的事。
“娘娘,老奴已经想好办法了,定会帮娘娘办到,娘娘只要等老奴给你带来好消息。”
等到回答的人,再次无声的低下头来。
久等片刻,见她不再问话,崔妈妈收拾一番走出了大殿。
*
养心殿
龙鼎中熏烟寥寥,暖气洒落在每一个角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