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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对现代生活的留恋,方乃乐并没有内敛自己的能量,而是以能量全部透露出来的形式,快速走在人行道上,若是有人远远看去,便能看到一名身穿蓝色长衫的人,面色洁白,在以一种远快于常人的步行速度在人行道上快速走过。
最终在一座小区口停了下来,方乃乐神色迷离的望着当初似曾相识的小区,喉结带着一丝哽咽,他定了定心神,还是抬脚直接穿过车栏朝里面一栋楼房走去,脚步是沉重是急促!
小区里的狗不知为何频繁的汪汪叫乱叫,方乃乐的家是租的两居室,就在一楼,远望着当年的住址强忍着迸射出来的情感,方乃乐最终定定的站在自己家门口。
他抬手将金龙放出来面色稳定的吩咐道:“你去将方圆三里内的所有阴魂不管大小全部警告一声不得擅自踏进这栋楼半步,随后便在在门口候着就行了。”
金龙一声轻吟便游荡出去,而方乃乐则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抚摸着自己当年在木门上刮下的油漆痕迹,画的是一些简单的喜羊羊,他立马有些迫切的跻身进入房间中。
口中轻吟道:“妈爸,我回来了!”这声音低的可怜,随后方乃乐冲房间一拂,只见这里的光线立马明亮起来,外面温和的阳光照射进来,像是以往当初每次星期天,方乃乐都会这个点而回家吃顿饭的场景一模一样。
这是方乃乐的父母在孩子丢失后又一次梦到方乃乐,只是这一次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清晰。
妹妹从房间跑出来,一阵银铃般的声口中大喊道:“妈,我哥回来了,我哥回来了。”
她跑出来嬉笑着钻进方乃乐怀中,方乃乐心中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痛苦,这样的一幕以前每个星期都在发生着,为什么只有这一次让他感觉如此珍贵,他宽阔的眼眸顿时有些湿润了,不过却强忍着难过敞开胸怀,将妹妹一把抱起,开怀笑道:“一星期不见你又长高了呀,哎呦,还沉了不少,咱妈呢?”
“妈在厨房呢,爸还没起**!你给我买好吃的了吗?”“哦,还是这么爱吃,桌子上不是有盒果冻吗?给你买的,我去厨房看看妈。”
方乃乐刚打算抬起脚步,母亲便从厨房中脚步急切的走出来,面色欣喜的正用毛巾擦着手,冲方乃乐慈笑道:“还说你再不回来就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还用不用做你的饭呢,回来就好,快坐下歇歇吧,粥已经好了,只是菜还缺两道,妈妈这就赶快去做。”
说罢便要转身回去,“妈啊,每次我回来吃饭都会有剩菜,这次不用了,您陪我一会儿嘛!”这声音就像委屈的小孩儿,加上方乃乐微红的眼圈,顿时让母亲怜惜万分,连忙眼睛一瞪的回道:“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在公司被人欺负了?”“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真没出息,是谁欺负你了?快跟我说说。”却是父亲从卧室走出来,眉头紧皱道。
方乃乐顿时意识到自己父母和妹妹只是在梦中被自己迷惑了,并不记得两月前的事情,因此连忙强忍着澎湃的内心,揉了揉眼睛,连打了两个喷嚏埋怨道:“真是的,妈炒的菜真呛鼻子,没事了,你去忙吧妈,我就是想你们了。”
母亲闻言眉头一簇,有些疑惑的说:“啊?是吗,我还是把那道辣的重新炒一遍吧,我忘了你不喜欢吃辣椒。”
方乃乐连忙追过去跃跃欲试道:“让我炒菜吧妈,我最近学会了几道菜的炒法,做给你们尝尝。”
“行,孩子炒菜我爱吃。”父亲毫不犹豫的声音从卫生间传出来。
“你看你穿的衣服怎么像古代人似的,快去把你自己衣服穿上再说。”母亲同样疑惑的嘀咕道。
方乃乐换了一身休闲服的走进厨房,今天的菜是方乃乐用心炒的,它里面的含义要远比味道更加让父母在意。
餐桌上方乃乐显得话特别多,他冲父母问长问短;使得父母有些“受**若惊”从头到尾方乃乐没有放掉过任何一分钟去跟父母妹妹谈笑。
这一天他一直跟父母呆在一起,直到晚上离开的时候才万分不舍的冲父母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爸,妈,我在另一个地方过的很好,那里的一切都很好,你们千万不要为我操心,如果你们难过,我同样会很难过,这两天有空可以去买些彩票,听说最近彩票中奖几率很高的。
对了,妈爸,我一直忘了对你们说,我爱你们,还有我小妹。”
说完这些,方乃乐彻底蹦溃,忍不住自己的情感,压抑着宣泄的眼泪,快步离去,父母以为孩子跳槽了,不断在后面追问,方乃乐却不敢回头,直到离开了小区。
梦,到这里结束了,这一天很快乐。
虽然在梦中已经过了一天,但实际上只是过了两个小时而已,天空依旧漆黑一片,方乃乐满腔凄凉的捂着心口,呼吸沉重的离开小区,连头都不回。
母亲不知何时已经悄悄醒来了,梦中的画面如同真实的一般,在醒来的同时她意识到着只是一场梦,孩子还是回不来了,现实的残酷使得她又一次从眼眶间涌出泪水来,母亲捂着自己的嘴巴,把自己脸庞抓得死死的,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一边不断的深深哽咽,一边身躯颤抖的摸索着下**,跑到屋门处,打开房门朝漆黑的夜里深深望去,没有一个人影,连风都没有,最终她蹲在门口双手紧攥的痛哭起来。
父亲闻声同样惊醒过来,走过去看着妻子消瘦的身影关切道:“你也梦到他了。”
母亲并不作答,只是哭泣道:“他这个傻孩子,为什么不告诉妈妈到底遇到什么,好歹能让警察有点线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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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定陵
父亲眼神凝固着伤心和失落,他眼皮鼓起双目微红的朝深夜的门外痴呆的望去,随后开口安慰道:“一场梦罢了,你又不是第一次梦见孩子,孩子会回来的,明天再去公安局看看。”
母亲倔强的抓紧父亲的手,坚定不移地说:“我总感觉孩子就在我们身边,我梦到以往他过星期回来的情景,他从来没有对我们这么关心过。还有,孩子以前是不会做菜的。”
她顿了顿似乎陷入思绪之中,但马上便抓住一根稻草一样急迫道:“还有,还有,孩子临走时说的话,他说他去了另一个地方在那里一切都好,真的,一切都好。”
父亲顿时震惊住,他深吸一口气有些不敢相信的再次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都梦到什么了?你肯定孩子真的跟你说过这些话?”
方乃乐走在小区大门的侧面,他能够清晰的听见后面很远处父母的互相谈话声,金龙盘在他的手臂上,一动不动,方乃乐抚摸着金龙的龙角,像是在抚摸妹妹的头发,他越听父母的谈话,心中就越是难以跳动,什么叫窒息?这就是。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或许方乃乐是从古到今为数不多的,会流泪的灵魂之一,晶莹的眼泪在空荡荡的空气中落下,清风扫起地上的黄沙,毫不留情的将他们淹没进去。
方乃乐伸手想要接下一滴眼泪,泪珠却从他掌心间透穿过去,他才知道自己落下的是真实的泪水。
深夜里除了冻结的路灯和冰凉的月光,没有东西会陪伴你,方乃乐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头,他抬头望月独自感慨着,口中撕心裂肺的说着:“我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拿到负瞳孔,只有这样才能回到以往的世界。”
他变得很坚毅,这种坚毅不是一时的被刺激到,或者冲动,而是在眼神中定格下来的永恒的坚毅,不过方乃乐以后的路会怎么走,但至少坚定不移的目标已经让他成功了一半,方乃乐第一次感觉到脱离**的灵魂变得又累又困。
他将壁灵土从衣衫的袋子里拿出来,并打开洞天的入口,朝里面深深望了一眼,淡淡道:“獬豸,这一次你总该相信我了吧,我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希望你我之间的结缔能够先放一放。”
里面并没有传出獬豸的回答,但方乃乐知道对方已经听到了,并冲壁灵土再次一点,整个入口顿时宽阔几分,像是一扇洞天之门一样,门的另一面青山水秀,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寂寥空旷。
方乃乐抬脚踏入其中,门后是一片虚空,上方星光璀璨,下方树影蓬蓬,他还是第一次进入这壁灵土的洞天之中,这里面果然地气浓厚,草木养魂,让方乃乐忍不住狠狠呼吸着清秀的山风。这里说大不大,正下方是湖水泥洼,远处则是两座小山头,除此之外四面灰蒙蒙的什么也没有,已经到头儿了。
就算这样方乃乐也称奇不已,他在小山中找了一颗年代久远的古树,钻入其中,开始恢复着亏损的元气。
外面一个国际大酒店的门外大草坪中,悬浮着一块儿毫无光芒的古老瓷片,上面刻画着一个身穿现代服装的男子,和两个古代神兽的壁画,看起来栩栩如生非常逼真,并很快轻轻的掉落在草坪上,被青草所掩盖。
第二天入夜,瓷片忽然一颤,从中吹出一股凌冽的寒风,却是方乃乐卷着一股寒风从中飞出来,并将瓷片一收之下,朝故宫远远遁去。
半个时辰后故宫的一座角楼顶端,方乃乐静静的站在上面,一身气息深沉浑厚,恢复元气的他显得更加神采,故宫墙壁的禁术依旧存在,因此除了七窍级的阴魂,很多在历经此场大劫难的低级亡魂全都无法逃出去,仍旧呆在里面。
纵观故宫只是偶尔有几道人影闪过,更多的阴魂在没有主人的情况下往往会躲在阴冷的地方,不愿出来。
方乃乐四下扫视一会儿,便目中有些失望的朝隔着繁华乱眼的北京城,朝昌平区郊区地带远远眺望过去,那里的燕山山麓的天寿山便是明十三陵了。
当日背水一战,方乃乐与十三陵等人互相失去联系,虽然那些人被精怪骷髅追杀,但想来以他们的能力脱身还是可以做到的,而今这些人不再故宫,应该还在十三陵了,这样的话方乃乐还真打算前去造访一下,毕竟对方还欠方乃乐两个条件未还,方乃乐也确实有事相求。
想到这里方乃乐起身卷起一股寒风,朝燕山遥遥飞去。
足足飞了近三个时辰,方乃乐才远远的看到十三陵的边缘,显然隐世界的十三陵要远比现实生活中繁华的多,只见明十三陵公园虽然已经关门儿,不过真正的繁华不再这里。
在方乃乐的眼下,出现一幅如同清明上河图一般的明代夜市,前方流淌着一条清澈的河水,河面上灯船交梭,有不少商女歌姬在河岸边的凉亭楼台上起舞笙歌,路上行人静静的走过,石桥老树相交水影。
在往深处望去,山中林立着一座座楼台庙宇,不时有断断续续的歌吟声随着山风传过来,身着明代服饰的古人们均都一副闲情逸致的模样走在交错的大街上,集市上茶酒曼罗,好不热闹。
这让方乃乐心中非常吃惊,他选择在河流岸边落下,这里有一些摆地摊的明代人,卖的都是些工艺品,老远便看到方乃乐后全都一个个低头弯腰,不敢乱动。
河流过去才叫车水马龙,这边倒显得很静僻,方乃乐对这些人不管不问,将气息一收,朝石桥走去,让方乃乐惊讶的是这里除了古代服装的人,也有很多现代人眼中无神的默默走过,见到方乃乐全都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
方乃乐如光似箭的穿过重重街道阁楼,最终来到山脚下的一处阶梯下,上方坐落着离其最近的一动貌似皇家的大型建筑群,想来应该是明朝的某代帝王居所,这里虽然戒备森严,不过方乃乐只是冲高出远远一望,便消失在虚空中。
他身形变得模糊之极,轻松的穿过重重禁卫,最后漂浮在建筑群的大门外,并面露疑惑的朝最大的一间宫殿看去,接着两手一分身影从空中浮现而出,不大一会儿宫殿中传出一声苍老的声音:“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话音未落一道青影从宫殿中飞射出来,并远远的停在方乃乐对面,笑眯眯道,对方却是一身龙袍,长眉白须的老皇帝,他面色警惕的望着方乃乐,有些忌惮之意。
方乃乐瞳孔一缩的笑道:“哦!阁下就是定陵明神宗吧?我早先曾听珍妃提起过,我的名号想来明神宗也听闻过,正是前两天帮助过你们的方乃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