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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的一郎哥是凤春的一郎是怀宁的凤一郎这样是不是还不够?你还想成为谁的一郎呢?」
凤一郎还是瞪着她。
她见状抓抓白小脸苦恼。「冬故还是太笨了无法清楚表达是不?」早知如此她就多塞点书进肚子了。
「……冬故你别抓头小心掉。」他沙哑道。
她很想说:她掉也没有关系啦。但她不敢说不然传到凤春那里她此生完蛋也。
她偷偷觑着一郎哥看他没那么恼火了不由得暗吁口气这气她才吐到一半可怕的叫声就吓得她呛咳起来。
她抬头一看脸色大变。不知何时十名壮汉拉着的粗绳竟崩裂开来大佛像因为车板的倾斜而倒向粥摊。
她大叫一声如箭矢般的弹出去。
「冬故别去!」凤一郎扑了个空。
粥摊前还有来不及逃生的百姓阮冬故用尽一身所学及时滚进黄金大佛像下以小小的背扛起了那巨大的重量。
「小姐!」凤春惊恐叫道。
小脸憋成一团咬牙低喊:
「快出去!快!」好重!她推倒百年大树轻而易举要她推翻几箱黄金也不是问题但她个子太小以背扛着这大佛像实在很吃力。
本来会被压死的乞丐群连滚带爬地奔离。阮冬故眼花花小背脊愈来愈弯整个人已经快被压垮了她沙哑嘶喊:
「凤春凤春都走开都走开!」
凤春眼泪已经掉下来了还没有开口凤一郎就冲上前大喊:
「四周的人全让开!若是被波及了别要怨人!」
话一出口庙前的百姓纷纷走避闪躲。
「冬故可以了!」他迅拉着凤春退出危险的范围内。
阮冬故一咬牙运气全身气力将背上大佛像甩出的同时小身体朝反方向滚了几圈想要爬起但腰骨如被刀斧劈下般难以承受的剧痛让她整个人趴倒在地。
「小姐!」凤春的叫声淹没在佛像落地的巨响里。
「好痛好痛凤春别扶。」她脸白如纸气弱地说:「等一下我背痛痛。」
「一郎快快去叫大夫!」
「我已经差人去叫了!」凤一郎急声道在她身旁蹲下来。「冬故别乱动我怕是伤了腰骨等大夫来再说。」他心急如焚。
「傻瓜傻瓜你来挡什么?」凤春骂道一脸着急。「少爷已经出了事你要再出事要我怎么面对九泉下的老爷?」
阮冬故很想安慰她但背痛震得她喉口阵阵麻吐不出一字半语来。
「原来是阮府的人啊!」
有人在说话但她无力仰起头看只在一阵痛雾里听见那人说道:
「你们把专程请来的佛像摔成这样这是对神佛不敬如果摔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凤春咬牙忍着满腔着急低声下气地说:
「她是为救人还请官爷见谅。」
官爷?原来是身有官职的人……阮冬故晕沉沉地内心疑惑。为什么眼前这个官跟大哥完全不一样?
「救人?几个乞丐的命比得过这尊佛吗?如果今年永昌出了大灾大难你们阮府的人要如何赔?你们这等于是把神佛践踏在脚底下看看这个……这个……这是什么啊?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蓝眼睛的人这是什么人?该不会是灾星吧?这么奇怪……」
这官爷在说一郎哥吗?她很想抬头却没有办法做到。四周百姓愈来愈鼓噪她听见一郎哥喊道:
「让大夫进来!先让大夫进来别围着啊!」
她从来没有听过一郎哥这么大声的说话。他是为了她吗?
不打紧她的背还好痛一痛忍一忍就过了!她是千金之躯但她有练武强身算是铜筋铁骨一定能站起来的!
只是她还是笨到百思不得其解不得其解!
人命为先不是吗?她所学所听所闻人命理当为先为何这些人却认定佛像比较重要?
还是乞丐的命不重要?怀宁曾是乞丐但在她心里怀宁是很重要的人啊!
突然间她看见眼前的官靴朝她的小脸踢来。她根本避不开只能做好准备任他踢一脚但靴尖还没碰到她就被一郎哥挡下。
那一脚踢的是一郎哥的身体。
不知道是不是被背痛牵连她的心也跟着好痛不由得拳头紧握咬牙切齿大喝一声即使痛死了也要逼自己一跃而起跳上附近的桌子。
「冬故!」凤一郎瞪着她过份僵直的小身体。
她忍着剧痛一一扫过聚集在四周的百姓再看向已避到远处的乞丐她强迫自己出声音大声嘶叫道:
「摔开佛像的是我不必扯到我一郎哥!为何各位要说佛像落地老天爷就会赐给我们灾难?我一郎哥曾教过我老天爷赐给我们师傅赐给我们皇帝爷爷在场的各位兄台全是老天爷赐的。既然都是老天爷赐的祂当然不会看着祂老人家的佛像害死人我救人有什么不对?我一郎哥白蓝瞳但他也是老天爷赐的为何各位要如此辱骂我一郎哥?老天爷赐他白蓝瞳必有祂正面的道理你们辱骂他不也是在污辱老天爷吗?」她生气着小小的身体笔直立在桌子上一头白迎风飞扬理直气壮毫无所惧。
凤一郎呆住了四周的百姓也呆了。
突然间人群里有个动作吸引了凤一郎的注意他脸色遽变叫道:
「小心!」
一抹黑影及时窜上桌子挡在她的面前。咚的好大一声一颗石头扎实地击中怀宁的额面。
在一片死寂里阮冬故是最后一个呆掉的人。
她瞪着跟她一样高的小背影。
「怀宁你做什么?」她做的事应该由她来承受啊!
怀宁抹去额头直冒的鲜血头也不回地耸肩。
「我被人砸过再多砸几次也无所谓。」过了一会儿血还流不止他索性用衣袖擦个干净。
等到袖子上全是血了他也懒得再擦转过身面对她。她小脸充满难受跟内疚他也不以为意淡声说道:
「你没被砸到就好了。」简短一句话道尽他真实的心意。
………【《感情篇》凤一郎的冬天 5】………
夜里的凉风送来了轻浅的脚步声。
门轻轻被推开夜风趁隙钻入顿时满室凉快许多。他行至床缘默不作声地盯着趴在床上的小人儿。
一头白散在背上小脸委屈地侧压在枕上。黑黑的小眉微拢桃色的小嘴紧抿着五官可爱又稚气……真是奇了他天天照镜只觉这种异貌令人生厌为什么她一头白却无损他心里对她的喜爱?
她动了动眼皮看见来人嘴角浅扬轻声喊道:
「一郎哥。」
「你背痛得睡不着吗?」他轻抚她有些热的小额面不由得怜惜:「大夫说得没错半夜你果然会盗汗若是不注意一定病上几天。」
「我还好没有像白天那样疼……」
她说话有气无力看见一郎哥主动坐在床缘她本以为他要说故事让她好入睡没有想到他一开口就是——
「你知道你今天做错了什么吗?」
又到认错的时候了她内心叹气沮丧道:
「知道。怀宁说我是笨蛋不该说那些话。他说硬碰硬没好处我应该说:落地开花富贵圆满佛像落地表示上天乐于与人亲近这是大喜之兆我跟一郎哥乃上天派来的人老天爷为了将我俩跟凡人区别所以赐给我们白童颜如果百姓将我们视作灾星老天爷会生气的……一郎哥怀宁这叫油嘴滑舌吧?说这种话庙前的百姓真的就会听得进去吗?」
凤一郎傻眼。「怀宁平常话少我没有想到他能说出这番话来。」
她沉默一阵小声答道:
「他刚上山时只对师父油嘴滑舌后来师父不吃他那一套他话就少多了。我想油嘴滑舌这一套是他在当乞丐时不得不学会的。我不懂油嘴滑舌因为我是千金之躯用不着对人这样说话是不是?」
凤一郎瞪着她的小脸。
她靠着他的扶持忍着背痛坐起。迷惘的湿眸直视他轻声问道:
「一郎哥如果今天我不出手庙前就会死人……我是不是救错了?」
「没有。」他沙哑道:「你没有救错人。」
「那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并未出任何饮泣但小脸早已布满了泪痕。「为什么凤春要动用府里家产去低声下气的赔罪?因为我救了人吗?」
他抿紧嘴无言以对。
「如果冬故没有错凤春却要代我赔罪那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这世上的道理冬故不懂。一郎哥冬故想要抛弃认定的道理了请你告诉我你的道理我不要再让凤春、一郎哥还有怀宁代我受罪了!」她哽咽道。
凤一郎闻言用力抱住她软绵绵的小身体。「不要!你不要变!我不准你变!现在的冬故就很好了!」
「可是冬故的道理只会带来灾难我想改……」
「我只要原来的冬故!我只要那个我说我不是老伯她就信的冬故!」他难得激动地:「我不要一个跟我有距离的冬故!我不准你变!」
他紧紧搂着她等到情绪有些平复才现怀里的小身体过份僵硬他吓得连忙松开双臂。看她一脸忍痛他又是气恼又是怜惜地抹去她满面的泪水。
「你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好。疼了就要喊出来想哭了就哭出声你这样怎能算是千金小姐呢?」
「……一郎哥你也掉眼泪了。」她有点困惑。这一次一郎哥说她千金小姐语气好像带点宠溺跟以前不太一样。
「我也流泪了吗?」他不在乎地抹去自己的泪珠微笑:「我这是为过去的自己掉泪。冬故以后我不喊你小姐就叫你冬故好吗?」
她惊喜万分怕他反悔似的猛点头。「好!好!」
他继续擦着她控制不了的泪水正色道:
「你还记不记得今天你说我是凤春的一郎也是冬故的一郎哥?」
「记得。」
「那么你也是一郎哥的冬故了?」见她肯定点头他语气放柔:「好我希望我的冬故永远不会变……不你先别说话我要让你明白事实真相。我曾告诉过你夜不闭门亦无盗贼这是太平盛世最理想的境界是不?」
「嗯。」她垂着小脸应道。
「其实在达成那样的理想盛世前强盗横行官员贪赃枉法正如现在的金碧皇朝。」
「一郎哥你是说……以后我们也会有那样的盛世吗?」
他坚定地点头。「会有的。」
没有官庙勾结没有看不起一郎哥的百姓没有强迫认错……真会有这样的时候吗?她沉默一阵轻声问道:
「那要等多久?」
他面不改色:「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那就是……有可能冬故老死前也看不到真正盛世了?」
「这难说也许你才及笄盛世就已经出现了。」
她默然无语。以往她总以为事出必有因怀宁曾是乞丐出身是因爹娘遗弃他;庙前的乞丐背后也必有其心酸的原由迟早官府会妥善安置。
她从来没有想到最大的主因是在官员身上。
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皇朝里不止一个东方非。
自幼她就认定官员们都该像大哥这样为民谋福原来……
「冬故!」凤一郎有点急了:「你还小应该快乐地过你的童年不必想这么多。」
她没有答话乖乖地任他轻抚她的白。
突然间她抬眼又问:
「一郎哥大哥的眼睛当真没有救吗?」
他迟疑一会儿选择诚实告知:
「没有救了。」
她小小的肩头微软整个人失去生气。
「如果我跟一郎哥一样是男孩就好了。」她喃着。
他轻轻搂过她非常沮丧的小身体笑道:「如果你是男孩那你一定赴京应试……」忽地一抹奇异的警讯突兀地跳进脑海里。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窝在他怀里叹道:
「一郎哥曾教过我与其等待不如想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如果冬故是男孩一定应试科举让理想盛世早点出现。」
凤一郎不动声色地低笑:「就算你是男孩你一定落榜瞧你念书这懒模样怎么应试八股文?」是啊这才是重点。她书读得差绝无可能成为官员他用力抹去内心那股可笑的警讯。
怀里的身体迅缩成小老头他不由得失笑。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他轻声道:「冬故妳想不想抱一郎哥?」
她激动地抬起小脸背伤顿时抽痛不已。
「瞧妳莽撞的!」他直勾勾地望着她毫不退缩。「你不去尝试永远不知自己该放几分力气是不?我不怕你力气折了我的手也好让我躺在床上三个月也好我明白你并无伤我之心那就够了。」
她犹豫不决。今晚的一郎哥明明跟以前没有两样但多了点……她说不出来的感觉。
「咱们是要相处很久的还是你跟我之间永远都要有这个距离?」他神色严肃地问。
她用力摇摇头迟疑一会儿终于伸出小手臂万分小心地环抱住他的腰身。
「一郎哥……十四岁就会变大人吗?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