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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来如风又笑了:
“怎么着?脱了衣服干嘛?”
捂着肩头的伤口,卜在冬双目上翻,望着舞弄手中钢捧的来如风,问道:
“小子,你可是姓来?”
“怎么着?你奇怪?”
“你叫来如风?”
“不可以?”
“狗操的,原来是老偷儿的保镖,怪不得你小子这么狂妄!”卜在冬说过以后,这才对一旁的齐中岳道:
“这小子有名的心狠手辣,千万小心,不能着他的道。”
蓦地一声怒吼,齐中岳一冲而上,半空中抖手打出两把飞刀,而在飞刀尚未沾到来如风身上以前,又见两把飞刀衔尾追去,细看,四把刀的方位全不一佯,因为四把飞刀的刃芒,明显的是个直立的菱形,光景是连来如风的退路也全阻住……
“噗哧”一声嘻笑,来如风手中钢杖灵如出洞毒蛇,快得直如追赶流星,巧得不能再巧,就那么一连圈点中,钢杖与飞刀制造出碰撞火花,脆声连连中,四把飞刀全被拨砸于地。
来如风纹风不动,他在拨落四把飞刀后,看的真切,因为齐中岳借着上扑之势,又自腰上拔出两把飞刀。
他不等齐中岳拔刀在手,钢杖一收暴推,钢杖头上的那只双刃尖刀直如火星真君双目中间的那颗冷芒,点向跃登上巨岩的齐中岳咽喉。”一迎一推,眼看齐中岳必死当场无异。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剎那间……
就在岩石下卜在冬的惊叫中……
“啊”的一声,齐中岳剎住上冲之势,及时的平身后翻,就听“嘶”的一声,齐中岳猛然又落在岩石下面,他歪歪扭扭打了个踉跄,胸前短衣开处,一条尺长血槽,正往外洒出碧血一溜,他那围在腰上的半尺宽带,“哗啦”一声断落在地上,连着他的裤子也将落下来,却被他伸手捞住裤腰,急急的挽了个结,算是没有当场出丑。
来如风气定神闲,“卡卡”两声,他那钢杖两端的尖刀早又缩进钢管中,钢管往后腰一插,露出一口贝齿,笑眯眯的瞅着巨岩下面狼狈不堪的卜在冬与齐中岳……他不在意的拍拍两手,又掸一掸身上……
卜在冬膜目欲裂,恶狠狠的对岩石上的来如风骂道:
“来如风,眼下你似是很得意,也值得你洋洋自夸,不过你不要忘了,你替你自己制造了一个大篓子,往后你别想再有好日子过了。”
来如风大怒,破口骂道;
“放你妈的屁,你这把年纪是不是白活了,你这几句话是场面话呢?还是找话碴打退堂鼓?以你石头堡大总管的身份地位,也会冒出这句鸟话,何不回家去替你女人洗脚丫子。”
卜在冬怒道:
“我这是在提醒你小子,有什么不对?”
来如风冷然一笑,道:
“你有什么值得咋唬的?你以为欧阳壮在道上的势力就想来压我姓来的?哦呸!有一天我总得找上石头堡去掂一掂‘飞天蜈蚣’是个什么东西!”一面又指着岩石下二入厉喝道;
“江湖上二位也算是个角色,想不到长了一身女人骨,软塌塌的没有一点男子汉的味道,真是丢人丢到他娘的姥姥家去了,合着不如快找那欧阳老儿哭诉去。”
齐中岳气得暴跳如雷,破口骂道:
“黄日小儿,口不择言,老子饶不了你,你等着爷们抽你筋扒你皮挫骨扬灰吧!”
卜在冬也咬牙道;
“来如风!你神气吧!只要你能露出面,就有入会把你送上西天,你应该知道,天底下报复的手段是五花八门的,也是层出不穷的,除非你……”
不等卜在冬“完,来如风咯咯一笑,道:
“二位的意思打谱是叫在下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可是在下哪有那种闲情逸致,套句二位的话,报复的手段五花八门,而我自不愿叫欧阳老儿抓住找的尾巴而为自己制造不安,本来嘛,我愿意,也原想交二位个朋友,放二位一马,千不该你们把我来如风三字抖出来,抖出我的名和姓没关系,可是我不得不为他人着想,否则岂不太自私了!”
“谁?”齐中岳问。
嘻嘻一笑,来如风道:
“天下约摸着都知道,有我来如风,就会有钱如土,我二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也因为前生有缘的关系,所以今生二人凑在一块,干起”儿来也是相得益彰而水到渠成,如果我替他制造无尽的,也是要命的麻烦,二位想想,这岂是交朋友之道?”
卜在冬一惊,顾不得肩头流血,目注来如风道:
“你,你打算斩尽杀绝不成?”
于是,来如风的钢捧又现手中,冷然道:
“怎么样,你以为我来如风是吃斋念佛不杀生的好人,还是开善堂的大善人,几年来江湖上的‘神愉侠盗’之名响彻云霄,但却有谁见过他们的庐山真面目的?”
卜在冬身子一抖!
齐中岳冷汗涔涔!
二人一个是肩伤,另一个肚皮几乎开膛,而鲜血尚未凝结,却因几句闲话,几句要命的、自觉痛快的话,而招致即将命丧黄泉之危。
二人这时已并肩向后缓退,但口气仍然强硬的道:
“来如风,你简直欺人太甚,合着我二人同你拚了。”
“喷喷,这才算是硬汉,硬角色,有骨气,不愧‘飞天蜈蚣’调教出来的杀手家将,不过二位可得有始有终,咬紧牙苦撑下去,甭半途泄气而让我下不了手。”
齐中岳跺脚“咚咚”,破口骂道;
“来如风,我的儿,你简直猖狂的可以,真是欺人欺到头上撒起尿来了,你不用满嘴放屁,讽刺入骨三分,娘的你要杀人灭口,何不就此动手,还在那儿耍的什么嘴皮!”
卜在冬似是不愿就此作鬼,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灰发抖颤的道:
“来如风,你那块招牌早挂在黑道上晃荡,居然在我们追捕贼愉的时候,又是无怨无仇的情况下,便要杀害我二人的性命,难道你是头野兽!”
来如风冷然嗤之以鼻的道;
“娘的,人嘴两片皮,全是你的理,无怨无仇,说的多中听,一开始打谱就想要我命,而我又一再的导之以礼,却换来是拦腰一刀,二位是拿我当龟孙王八呀!”只见他又是潇洒的舞了几下钢棒,“嚓”的一声,藏在钢捧两端的两把双刃尖刀又弹露在外,月光下,夜影中,两把尖刀闪着阴冷的寒芒,眨眼间钢棒一挥,来如风冷冷道:
“狗娘养的该上路了!”
“慢点!”卜在冬忙以手制止,因为他相当清楚,来如风只要一出手,二人全得躺下去。
来如风戛然而止欲扑的身形,面无表情的道:
“可是有什么狗皮倒灶的后事要交待?”
卜在冬脸色青白不分,月光下透着一股子难堪味道,他似是在刀口的刃芒上,突然悟出了道理来,眼前他与齐中岳二人谁也没有再拚的能力,而来如风却又是那么轻松的像等着宰小鸡一般要拿他二人开刀,这就是明敞着技不如人束手束脚,如果在这时候称英雄充好汉,无异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心念间,当下对来如风一声苦笑,道:
“阁下,今天这个台我二人算是坍定了,当然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认了,请问,除了死以外,可有别的办法转缓的?”
“噌”的一声,钢棒两端尖刀又弹回捧内,来如风当即冷笑道:
“说说看,怎么个转缓法,我这人见不得几句甜言蜜语,只要不叫我受骗上当,打个商量倒也无妨,不过我得丑话说在前头,一旦要被我发现既吃亏又上当,我的报复手段二位还不知道吧,先割掉舌头,再敲碎脑瓜。”
卜在冬当即道:
“姓卜的向你保证,今晚之事算是没有发生,我二人守口如瓶,就算见了欧阳堡主,我也只说是遇到武功高强的幪面人,二人受了伤,幪面人也远去了。”
来如风“呸”一声,道;
“他娘的,你这是拐个弯叫我放人,你拿老子当熊。”
“难道你有更好条件?”
来如风一笑,嘉许的道:
“上路了!上路了!要知我是赢家,喊价码开条件应由我来,哪有输家的份儿!”他一顿之后,又道:
“这样吧!我呢,家口大,吃闲饭的人又多,每天我为了这些永远填不完的肚皮穷折腾,就拿眼前来说,玩刀拚命为着何来,还不是那上百日的肚皮……”
卜在冬正要开口,齐中岳怒声喝道:
“来如风,别他娘的扯烂蛋了,”来说去你是想弄几个银子花花,你这是偷抢不成换个手法来敲诈……”
卜在冬一笑,道:
“开个价吧!”
来如风哈哈笑道:
“好!有好的开始,这交易算是成功了一半!我呢,也很清楚二位也是受人使唤为人卖命的可怜人,狮子大开口是会吓二位一跳的,约摸着这个数吧!”来如风伸出一巴掌。
灰蒙蒙的月光下,卜在冬一看,不由道:
“五十两?”
来如风陡然收回手来,哭笑不得的道:
“我的妈呀!二位的命也太贱了吧?只值那么五十两?再说这五十两对我来说又管个屁用,还不够我送小费的。”
“五百两?”
来如风摇摇头。
齐中岳怒喝道:
“难道是五千两!”卜在冬却在喘着大气。
“一个崩子也不能少,二位不要忘了,这可是二位提出的条件,是二位活命的条件,成与不成我可不在乎。”说着,他那根钢棒“嚓’’的一声,又见两端出现尖刀。
卜在冬一咬牙,道:
“好,五千两银子算是敲定了,你“我们如何交银子,你又怎么取银子,何日何时何地?”
来如风淡然一笑,道:
“我一向都非常信任我的客户,因为我在交易期间总是以他们为衣食父母,再说吗,我这个人又是个急性子,什么事全不能放在心上发霉发酸发臭,愈快办愈安心,所以咱们这桩生意还是原地成交的好!”
齐中岳破口骂道:
“放你妈的屁,爷们这是出来捉小偷的,你见过谁抓小偷还要带上五千两银子的?”
“稍安勿躁,怪我话没有说清楚,对不住!对不住!”
卜在冬追问道:
“那就快说清“吧!”
来如风咧嘴一笑,道;
“我就在这大石头上候着,你二位快到石头堡去取,不论你们是回去偷也好,骗也罢,甚至向欧阳壮借支而来个寅吃卯粮,我都不管,只要凑足五千两银子送来就成。”
卜在冬、齐中岳二人对望一眼,暗中一打眼色,卜在冬当即道:
“好!我二人回去就凑银子,这儿离石头堡也不过五六里光景,约摸着不出一个时辰,银子一定送到。”
“二位真大方,也够慷慨,不愧道上混的朋友,快些回去吧,先得把伤弄好,然后把银子送来就成了。”
来如风边说着,缓缓坐了下来,那样子透着清闲而令人觉得他是在等人的模样。
于是卜在冬与齐中岳二人互搀互蹭的奔石头堡而去。
来如风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露齿一笑,沉声喝道:
“钱老头,你该出来了。”
一阵簌簌声传来,钱如土已瘸着走来;
“好小子一尔可真势力,你看东西没弄到手,竟把钱祖宗喊成钱老头,娘的也不怕天打五雷劈。”
嘻嘻一笑,来如风道;
“没弄到手没关系一自们再去弄,总会把它弄到手的。”
一阵摇头,钱如土道:
“那玩意是不赖,只是防护的机关太厉害,如果不是我躲的妙,老命早完蛋了。”
来如风道:
“做咱个鸟,这次我陪你去,你只管专心盗取,一应机关由我来应付,保证不让你掉一根鸟毛。”
钱如土双手一拍,哈哈笑道:
“好小子,你可真叫鬼灵精,这真是我钱如土有眼有珠,打着灯笼把你小子找来合伙,走,咱们这就去。”
来如风道:
“你这伤……”
钱如土一笑,道:
“肩头上一箭,射在骨头上,大腿上一矛,扫去一块皮,小鬼的锁人铁链一抖,发觉我老头还有阳寿几十年,所以连血也没有流多少。”
来如风一拉钱如土的手臂道:
“钱祖宗,你可要多活上几年呀,因为我太年轻啦!要找你这种伙伴还真不容易呢!”
“那就要看你小子往后的表现了。”
一路绕道而行,不一刻已到了石头堡墙外。
二人找了个死角,翻身纵上堡墙,早发觉石头堡内正在调兵遣将,就中一个国字脸长髯大汉,正是“飞天蜈蚣”欧阳壮,只见他先招呼两人走出石头堡,然后他气冲牛斗般大敞步带着十几个壮汉也走出堡门,朝着二人走的方向,保持着半里的距离追去。
石头堡内看来又趋于平静,只是这种平静是暂时的,且又充满了紧张,因为石头堡的堡门口,正有七八个手持钢刀的壮汉在梭巡着。
钱如土与来如风二人立刻闪身攀到大厅,大厅上早已灯火尽熄,迎面条桌上,那座三尺高的笑弥勒大肚佛像肚脐眼上的红宝石,依旧发出闪闪的光芒,那红光,就如同笑弥勒肚皮内在燃烧着熊熊的火光。
钱如土一打手势,一前一后摸到那丈高的条桌前面。
来如风一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