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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做了些伪装,但他们还是认出这个有点脏兮兮的清秀男人是宸王妃林楚!
搞什么?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欸?怎么是你?”一意孤行要烤羊腿的是卡拉,见到只有一面之缘的林楚,他立刻笑说。
林楚也含糊,立刻拍马屁:“那天你的烤羊烤得太好吃了,我顾着吃,连这帮人进院子都没来得及看。”
店小二摸摸擦额头的汗水,好吃?太假了吧!那家伙烤的东西叫能吃?还说好吃!!!!
林楚话中完美解释了苏静尘一行人到来那天他为何没出现,苏静尘在得知林楚便是对门那些人口中的神秘人之余,也知晓了一件事,在他们到来前,林楚已经和这群人有过接触。
以林楚的能耐必然是事先就知道那些人的身份才接触的,原本就已经复杂的一个局,又加进了这么几个搅局者就更加复杂了。
不过也有好处,如此一闹,苏静尘和墨奴于卡拉接触就有借口了。
两人相视一笑,苏静尘开了门微怒:“何事喧闹?”
苏静尘的声音不响,却释放了无形的压力,现场立刻安静下来。
店小二一见顿时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简单一件事没摆平还惊动了店里的大神,腿肚子直抖。
卡拉拿着架好铁架的羊若无其事的回头:“烤羊啊!”
林楚站在卡拉对面,抓着铁架的另一头也回头:“对啊,烤羊啊!”
苏静尘看了眼当空的日头:“刚过晌午,烤什么羊?”
“晚上吃呗!”卡拉理所当然的回答。
林楚也跟着点头:“中午吃过了,这会烤当然是晚上吃。”
“晚上吃何需现在烤?”苏静尘冷言反问,烤一只羊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足够了,烤完不及时吃,就不好吃了。
“哎呦!”卡拉把羊放到架子上,一副耐心讲解的样,“这你就不懂了,自己烤羊的乐趣在哪里?在烤啊!只是想吃犯不着自己烤。”
这回林楚没附和,他是想吃的,烤对他来说是其次。
苏静尘见状果断分化阵营,对卡拉道:“即便是享受过程,也无需现在烤。”又对林楚道,“你若只是想吃烤羊,晚上我让小二送去你房。”
林楚一听,果断转投敌营,开价码:“我要一整只。”
你吃得下吗?苏静尘默默想,嘴上应允:“行!”
顿时卡拉成了光杆司令,他也不怕,光杆司令又不是没当过,一人单挑妥妥的,便道:“客栈又不是你包下的,天井是共用的,我想这会烤,你管不着吧!”
店小二一听,腿肚子都不抖了,直接跪地了,这位客官,那是天水苏家的苏静尘,这种口气说话还想不想活了?
苏静尘闻言也没客气,银鞭一挥卷走了铁架上的生羊。不想跟对方浪费口舌,直接用行动表示,简单明了:羊没收,不给烤!
卡拉不干了,西洛之行的经费本就不足,一只全羊要不少钱,这么平白丢了一只让身为壕二代的他肉痛了,二话不说往苏静尘那走去:“什么意思?”
苏静尘一眼就看出卡拉未曾修炼内功,换做常人这么做,他必然一鞭子过去狠狠告诉对方什么叫找死。但这个人他可不敢,象征性的挥下鞭,挡住对方前路。
地面立刻裂出一道颇深的缝,一指宽,这一鞭要是挥到人身上可不得了。
一早就在围观的其他房客纷纷议论,这小子不想活了。
卡拉观苏静尘的举动,心觉有些怪异,西洛尚武,习武者随意伤人不会被追究,因而很多人处理事情的方式都是打一架,谁赢就谁对。
苏静尘若真看不惯他烤羊的举动,不会跟他废话,直接武力解决。现在拐着弯说了半天,不知不觉把讨烤羊腿的那人妥善打发了,又刻意没收了他的羊。这种举动看似合理,但不符合西洛的民风。
苏静尘想做什么?卡拉一边思考,一边迅速做了决定,苏静尘显然不会伤他,他也不能随便退让,先僵持一下再说,便抱臂对峙。
苏静尘见状又挥一鞭,尚未触及卡拉,一直在屋内旁观的墨奴出现在门口:“静尘住手!”
苏静尘立刻收鞭,劲风扬起,卡拉的衣衫飘动。
墨奴道:“你我同为房客,虽不相干,但也相互影响。午后本是休憩之时,在天井烤羊,气味四溢扰乱休息,阻止阁下不为过吧?”
“不为过?”卡拉反问,“我的羊怎么说?”他指指已经沾满尘土的生羊。
墨奴显得无心跟卡拉纠缠,说道:“赔你便是。”他掏出钱袋丢递给苏静尘。
苏静尘接过钱袋,藉由内力精准无比的砸进卡拉怀里,然后冷哼一声关上了门。
卡拉掂了掂钱袋,钱币的摩擦声中带了一丝其他声响。他暗记在心,手指转着钱袋绳,嘀咕:“算了,不跟你们计较。”继而转头对林楚道,“讨烤羊的,晚上那只全羊分我点。”
林楚显得不太乐意,但思及两人的烤羊友谊勉强答应了,伸出一根手指:“一条羊腿。”
“喂!不要这么小气,一只羊有四条腿,你就分我一条啊?”卡拉抗议。
林楚丢下一句话:“不要拉倒!”急忙跑回房去,生怕对方要更多。
“都什么人呐!”卡拉嘀咕,揣着钱袋回房去了。
第94章 往事
“老夫是先皇的嫡长子,后来的废太子。”殷卓离一开口就坦诚了自己的身份。
西洛皇室子嗣众多,夺嫡斗争向来激烈,每一任冠军的脚下都尸横遍地。
上一届更为激烈,因为原本胜券在握的太子忽然被默默无闻的宁王扳倒,大好势力彻底反转,站错位置的各方势力被血洗。那一段时间,银月城里每天都飘着血腥味。
对于太子的忽然失势,很多人都是不解的,包括当时也身处于夺嫡漩涡中的景巽和景宁。
两人一直关注西洛夺嫡形势,时不时借鉴一把,对太子的形势是十分了解的。这么稳固的形势忽然倒台,且分崩离析得这么快着实可疑。
两人差人暗中调查过,皆无果,最终勉强归结于当时皇帝的心思,可能是太子势力太稳固,皇帝感到威胁出手拔除。景巽和景宁吸取西洛太子的教训,一直韬光养晦直到景宁成为国君。
这段往事景巽偶尔向玄晖清湘等人谈起过,但皆说得隐晦,连废太子的名号也未曾提起过。
因而清湘一时没有辨出殷卓离就是废太子。
至于谢碌不知,则是因为太子自废除之日起,相关资料都被彻底封存,寻找起来十分困难,谢碌未曾深入过西洛自然不知,到现在他那个名为“西洛废太子”的文件夹还是空的。
故而两人听闻殷卓离是废太子皆十分惊奇,夺嫡劲敌竟然还让活着?广文帝是胆大?还是有恃无恐?
殷卓离看出两人的疑问,冷笑:“他是有恃无恐,吊着我这把老骨肉当乐子。”
谢碌回想方才的意外不解,这也太掉以轻心了吧?懂不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道理?
清湘想得比谢碌更深些,殷卓离被废除前的势力如日中天,废除后也不可能完全剪除所有势力,广文帝敢有恃无恐恐怕是因为手里握着绝对筹码,那会是什么筹码?
殷卓离观察着两人的反应,截然不同,一人沉思,一人不解,无论不解还是沉思,最终的答案其实都一样。便笑道:“别想了,听老夫说。”
殷卓离清了清嗓子:“老夫当年盛势之下被扳倒,不少人猜测原因,都道是老夫势大让父皇感到威胁,故而出手打压。其实不然,老夫是输在一样东西上。”
“什么东西?”清湘心底一动,感觉这东西恐怕他听说过。
谢碌表现得更为直接,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东西恐怕就是景巽口中所说的日月当空。当初望舒殿议事的全息影像,金主都给他看了,他对日月当空的怪异十分在意。
果然殷卓离道:“那东西叫‘日月当空’!是一部内功心法,相传是上古神祗从天庭带下来的,此心法可以辅佐他人必得天下。”
谢碌一听完全绷不住了,立刻道:“真是这玩意?真有这么神奇?”
殷卓离奇怪,这是西洛的不传之谜,这两人怎么会知道?
清湘对谢碌知晓日月当空并不奇怪,他和国师同为神祗,国师必然不会隐瞒。他同时也注意到了殷卓离奇怪的表情,日月当空是不传之谜,既然对方毫不隐瞒的说了,他应该把可以说的线索都告知对方,说不定两者的线索合起来会有意外的发现。
便道:“先王和司马大人喜欢游历,曾经到访过西洛,试图去沙漠之中的神迹之地。然而中途迷路并未去成,水尽粮绝之时,一个大漠行者救了他们,三人围着火堆闲坐的时候,那个行者谈起过这事。”
“大漠行者?”殷卓离呼吸一滞,忙问,“是何时?”
“司马大人并未说明具体时间。”清湘如实道,见殷卓离有些失望,便大致推测了时间,那时两人能结伴而行,说明当时两人尚未参与大周夺嫡。
清湘如实相告。
殷卓离立刻道:“老夫势崩前已经听说过景宁、景巽两位大周王子的能力,那时他们已经参与夺嫡,此事必然是在老夫势崩前。”又问,“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比如容貌?”
“这点司马大人倒是特意说过,他说那人:君子如玉,端方温润。”清湘道。
殷卓离一听愣了,君子如玉,端方温润?他第一时间想到了顾轻舟!西洛当时知道日月当空秘密的人就这么几个,能配得上君子如玉,端方温润的只有他!!!
顾轻舟在多年前就见过景宁和景巽,并告知过日月当空之事?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今日之事可能不是偶然!
清湘一见殷卓离的反应便知方才的决定已经有了效果,谢碌更直接,立刻问:“你知道他是谁?”
殷卓离十分痛苦的叹息:“老夫当然知道,若不是他,老夫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若不是他,老夫此刻也不会出现在平沙关!”
“他是谁?”
“顾轻舟!上一任日月当空的修炼者!”
话音落,清湘和谢碌皆是大惊,如果那人是这样的身份,恐怕当初救人之举是别有用意的,否则不会轻易将日月当空当做谈资。
“但凡日月当空的修炼者都是聪明绝顶,知天晓地的,他们所想的,所谋划的是常人远不能及的,他们是真有能力有本事助一人必得天下!即便处于多大的劣势都能被他们反转!”殷卓离心有余悸的说道,当年他之所以惨败就是因为顾轻舟选择了殷非离。
殷卓离没有明说,但语气已经说明了他为何惨败的原因。清湘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
谢碌也听明白了,同时非常不解。凭借出色的第六感他感觉出殷卓离对顾轻舟不一般。若只是顾轻舟选择了殷非离这么简单,那殷卓离对顾轻舟应该是恨,但殷卓离表现出来的并不完全是恨。
此间的缘由不能直接问,谢碌只好找了个简单的问题作为切入口:“我有一个疑问,既然你知道修炼者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让他选择你?”
殷卓离苦笑:“修炼者可以助一人得天下,但助谁这件事上,修炼者没法选!”
若能选,以他和顾轻舟的交情,怎么可能轮得到殷非离当皇帝!
“没法选?”谢碌惊奇,“那他是怎么知道该助谁的?”
“顾轻舟未曾解释过此事,只说是‘天意’!”殷卓离道。
“天意?怎么可能!”谢碌激动反驳,“这世上又没鬼神,怎么会……”谢碌忽然语滞,世上是没有鬼神!但有和他一样的时空穿越者……如果他们在暗中操控?
殷卓离见状苦笑:“老夫当年也不信天意,不还是栽在天意上?”
谢碌摇头,这不是天意……
清湘看出谢碌的怪异,他自然不懂谢碌在想什么,但他按着现场情况判断,谢碌所想之事和事情主题有出入,暂时不谈比较好。便扶着谢碌让他坐下,然后对殷卓离道:“说后面的事吧!”
殷卓离也看出谢碌的怪异,也看出清湘并不想谈这个怪异,便继续道:“老夫势败之后本该是一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