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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天磊冲着泊车的地方走了过去,正巧苏三在把车倒出来,大老远的看见他,把车窗摇下来忍不住刺激道:“怎么聂老板觉得我小费没给够?”
说完动作优雅的从车里的钱包里抽出十张粉红色的毛爷爷,顺着车窗往外一扔。
聂天磊身后跟着他出来看热闹的一干人等,石化……
张倜头疼的看了看自己老大衣冠不整的站在苏三的车子前,确实觉得挺像刚被*****的样子。
“不用客气。”聂天磊气的肺都快炸了,“好歹昨晚上也有过革命友谊,你这头回试过深浅,走了我能不来送送?”
众人迅速从自家老大话里得出结论,敢情这位青龙帮的大姐级人物还是个雏儿?
聂天磊这话说得又黄又损,苏三顿时脸色发黑,懒得理他:“行,您还真讲职业道德,我这钱也不算白花。”说罢摇下车窗不顾聂天磊也是要吃人的表情一脚油门开走了。
身后一干人等,沙化……
这一大早晨的,真是够惊悚!
可是,不对劲啊。一直到苏三那辆车子一溜烟跑的不见踪影,聂天磊才反应过来,扭头对着张倜咬牙切齿道:“妈的,要是这么算她房费还没给呢!”
见张倜一脸的黑线就又补了一句:“房费一千八,说白了还是老子嫖她。”
身后一干人等,风化……
男人的面子,果然是必须要强调的。
苏三开着车飞快的找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家药店,下了车把该买的东西买了,就着一瓶矿泉水,把那粒小小的白色药丸吞了下去。
没有任何味道,不苦也不甜。
苏三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看着车窗外已经接近晌午,忽然觉得自己很累。
那个装药粒的盒子被她攥在手心里捏成了一团,上面的说明书写着有效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这时候的苏三很显然不知道自己有幸做了那百分之一,对药品的效果做出了伟大的反例,要是她能有预见性,没准这时候直接就会开车回去把聂天磊给砍了。
结婚证9块钱
阳光顺着树梢印在地上,一块一块的斑驳,难得屋后的槐树上还有知了,聂天磊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扭头看着淡定的坐在长条椅子上看杂志的苏三。
见对方没理他,聂天磊有点没意思,就抬头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们。
一大早就被苏三拉了出来说是要办手续,他颠颠的就叫张倜开车送了证件奔了过来,把昨天后半夜被从她家里撵出去这事给直接忽略了。
先过去的是一对很年轻的情侣,两个人身上穿的很普通的T恤,脸上都还很青涩稚嫩,女孩子长的算不上是漂亮的,但是两个人手牵着手万分的甜蜜,。
聂天磊拧开手里的矿泉水瓶子,往嘴里灌了一口水。
第二对是一个光着头的四十来岁的男人,怀里挎着一个一脸甜蜜的二十几岁的小姑娘。
聂天磊很艰难的把水咽了下去。
第三对是两个颤颤巍巍的老头老太太,互相扶着走出来,看样子像是用用力气就会栽倒了起不来。
第四对……
聂天磊嘴里的水差点没喷出来,这怎么分不清哪个是男的哪个是女的啊?
他仔细辨认了半天,那个个子比较矮的应该是女孩子吧,留着半寸的头发,穿着衬衫裤子,比她旁边那个男孩子还要帅气。
而且脖子以下腰以上的部分有点太过平坦了,聂天磊转头看了一下苏三比较汹涌的同样的部位,庆幸自己的运气。
谁说老婆是别人的好来着?这么一对比,聂天磊现在就觉得苏三美的惨绝人寰了,自己当初的选择实在是万分正确的。
他这一飘飘然就忍不住伸手一把抓起苏三的手,很郑重的问道:“三儿,你真的……”
真的要结婚吗?
苏三眉毛跳了跳,把手里的杂志合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真的什么?”
“额,没啥。”聂天磊悻悻的把手放回去,呵呵的干笑了两声:“你要喝水不?”
苏三没说话,把他手里的水瓶子接了过去,喝了一小口就又塞回到他手里。
她的精神不太好,似乎是昨晚上没休息闹得。聂天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很关心的问道:“是不是不舒服?要不然改天再过来?”
苏三摇了摇头,扯着他起身:“轮到我们了。”
哎?挺快的啊,聂天磊被她拖着往前走,不知道怎么的生出一种被抢亲的杯具感。
程序相当的块,身份证户口本一交,宣个誓,照个有点傻的照片,重要的是交够了9元钱买了个证件,好了,可以滚蛋了。
聂天磊看了看证件上那个笑的有点二的男的,和那个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的女的,摸着下巴感慨。
我老婆什么都好,就是关键时刻,太不可爱。
他这儿心里正爽快着,走在前面的苏三猛的停住了脚步,扭头看着他:“旁边那个地方少交一块钱可以领一张离婚证?”
“恩?8块?”
“8块,也挺便宜的。”
我靠,何止是便宜啊,聂天磊腹诽,比结婚还贱,怪不得离婚的人一茬一茬的绵延不绝。
现在的男男女女大部分都不拿对方当回事儿了,结个婚离个婚有时候比打一次飞机还快。打飞机好歹还费体力费手纸,妈的进一次民政局倒像是吃饱了散个步似的一点劲都不费。
聂老二同志还在很认真的思索社会学问题,苏三的下一句话差点把他气个半死。
“要不我们一起办了?省事儿……”
聂天磊站定,停在了原地,把她拖过来,掐着她的脸,却是语塞。
苏三皱着眉毛躲了过去,把他的手打掉了。
聂天磊黑着脸看着她,也不说话,走到自己的车子前,把车门打开,没好气的把苏三扯过来塞了进去。
苏三沉默着坐进去,手里那本结婚证鲜红的颜色让她有点不舒服,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一只手伸了过来把安全带给她系好了,苏三侧头,正看到聂天磊一面像是赌气似的手劲极大的扯着安全带,一边很稳的把她的座位调的低一些。
“能不能问你个问题?”苏三看了看稍微有点矮的车棚顶问道。
“恩。”聂天磊目视前方,踩动了油门,考虑着这女人要是再敢说什么欠揍的话,他就再也不忍了。
大不了,他直接下车打出租回家。
“你为什么要买中华的车?顶棚这么矮,难道白河的钱都不够你买辆好点的?”
聂天磊内心呐喊,老子支持国货不行吗???????
“呵呵,没啥,看着顺眼就买了,没挑牌子。”
一个公司老板黑帮老大会看这种车子顺眼,这品味还真是可观。
“昨天那辆法拉利不错啊,怎么不开过来?”苏三用手揉了揉脖颈。
废话,聂天磊心里腹诽,领个结婚证这么寒酸,况且他一个人过来,保证安全的原则总要低调点不是?
车子开着开着,苏三觉得不太对劲,皱着眉毛问道:“喂,你带我去哪儿?”
这貌似不是回她家的路。
“回家呗。”聂天磊看着她有点发白的脸,心里舒缓了点,“回住的地方。”
“我要回我自己家!”苏三抗议,不成功就试图伸手去夺聂天磊的方向盘。
聂天磊一手将方向盘控制的很稳,另一只手不耐烦的钳住她的两只手吼道:“你老实点!”
他气咻咻的将车子停到路边的泊车位上,把苏三按住了,抬起她的脸,就狠狠的吻了下去。
苏三也不是省油的灯,牙关一合咬破了他的嘴角。两个人在座位上撕扯来撕扯去的,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聂天磊撩的起了火。
多少日子没碰女人了,他实在是郁闷,这要不是看着是条公路,早把苏三按倒了给办了。
索性苏三自己也意识到不太对劲了,不再动弹,只是还挣扎着有点喘。
聂天磊很郁闷的趴在她身上,在她脖颈上轻轻的吮吻着,过了老半天才起身理了理衣服,继续开车。
苏三没有再对行车路线产生质疑,她静静的将头靠在车窗上,看着车子飞驰留下的景物。
等到了聂天磊平时住的河畔花园小区,他将车停在了自己的车库里,下车打开车门,带着苏三出来。
他住在C区靠边的一栋二层的屋子里,平时一个人住,又不怎么经常回来,故而一进屋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灰尘味。
苏三没防及,立刻捂着嘴,不舒服的咳嗽起来,伴随着刚才坐车弄得一阵阵的恶心,脸色惨白的吓人。
聂天磊吓了一大跳,一把把她横抱起来,放到里屋的床上安顿下来,又赶紧去刷杯子烧开水。
苏三身上有点软,懒得动弹,身体触到床立刻就蜷成一团缩了起来。
这床有点硬,聂天磊平日里睡硬板床习惯了,粗皮糙肉的没感觉,苏三却有点不太乐意的支使他。
“有没有被子?给我拿两床。”
被子拿来了,她坐起来将其中一床铺在底下,另一张盖在身上,整个人彻底动都不想动了。
“三儿,不好受要不就叫个医生?”聂天磊有点担心她。
“没事,上次去那个医生说我很健康。”苏三不耐烦的翻了个身,“你真聒噪。”
“恩?”聂天磊没听懂,但是看苏三的表情也是知道她想歇一会儿了,索性把被子给她掖好,自己撸起袖子琢磨着收拾收拾屋子。
耳边安静了下来,苏三打了个哈欠。
她昨晚上没睡好,后来把聂天磊撵出去以后,自己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刚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恐怖的东西一直晃来晃去,逼着她惊醒。
可是醒了以后,又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恐惧什么。
一个人缩在被子里时,孤孤单单的那种难受纠扯着她,也想找个人来,可是拿起手机又不知道会打给谁。
站在窗子前,看着底下那辆实在是很恶俗的法拉利居然还□的守在下面,心被扎了一下。
她有些愧疚,愧疚说要和他结婚。
无辜的人,本来不应该被牵扯进来,但问题是,他们现在都不得不这样做。
苏三翻了个身,鄙视了一下自己这种装13的情感,决定以后还是稍微对聂天磊好一点,毕竟过段日子,就不会有这么平静了。
回家
聂天磊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指头,碰了碰苏三光洁的额头。
对方在梦里皱着眉毛“哼“了一声,翻个身继续。
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今天开始就是自己的了,聂天磊颇感志得意满,而且还买一送一,这买卖做的真够划算的。
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他顺手掏出来,本来想着按掉了,但是看着上面闪着的名字,起身出了卧室,一直走到了阳台才按下了接听。
“老大,您在哪儿呢?”张倜的声音都点急。
“家呢,死不了。”聂天磊无所谓的伸手扒了扒头发。
话筒那边的张倜沉默了很久,也没有动静。
“你小子今天哑巴了?有话说!”聂天磊有点不耐烦。
“老大,大嫂是不是在你旁边呢?”
“恩,没。”
“那就好。”张倜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老大我和你说,大嫂她老子好像是苏铁成,你这也太冒险了吧?”
苏铁成,那个T省公安厅的厅长,马上要上调中央的那个?聂天磊整个震了一下,回想起刚才在民政局苏三拿出户口本时上面孤零零的只有一个名字,甩了甩头笑骂道:“你小子查错了吧?苏铁成的闺女混黑?”
“老大,应该没错,好不容易从条子内部套出来的,据说知道的人还真不多。您也知道萧白脸背后也有后台的,妈的想不到还真挺□的。”
萧何背后肯定有势力,而且绝对不小,这事聂天磊光猜也能猜到一二,不过他着实佩服那人刀口舔血这么多年还能看上去一脸的道貌盎然。
“这么说,青龙那一帮就是那什么太子党?咱们下次看见了还得躲着点不是?”聂天磊冷笑,这年头就算是背后真有人,也挡不住有钱的,利益面前装孙子的多着呢。
“老大,我可没这么说。”张倜打了个哈哈,随即严肃道:“不过,大嫂那事您看着,要不就算了吧,长得漂亮的哪儿没有?”
“行了,不用你管,你叫人盯着点条子的动静就是了。”聂天磊瞥了一眼卧室的方向道:“再说现在也来不及了,这块钢板老子是啃定了。”
说罢没等张倜反应过来,就把电话掐掉了。
挂了电话,聂天磊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向下看,平地里吹来一丝微凉的风,扑在脸上却还是热辣辣的有些难受。
如果在三个小时前知道这回事,那么他绝对会犹豫。但是现在,从在那张廉价却郑重的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