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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标、姚坤慌忙应声:“是!”
各自一挥手,在他们后面的一个捕快随即将一副手镣送去。
姚坤将手镣接过,几步走到易竹君面前,道:“崔夫人,请你将手伸出来!”
易竹君望一眼那副手镣,凄然一笑,竟然就将双手伸出去。
她没有反抗;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那样子,那神情,你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姚坤看着心都快碎了,那副手镣如何锁得下去。
杨迅的心肠却像是铁打的,再声催促道:“锁起来!”
姚坤也只好硬起心肠,举起了手镣,正要将易竹君锁上,一个声音就从阁楼内传出来--“且慢!”
常护花的声音,他人也相继现身。对于他的话,姚坤倒是服从得很,立刻就停手。
杨迅看见气又来了,他居然忍得住没有发作。
因为他还没有忘记常护花方才在书斋救过他的命。他缓缓抬头;盯着常护花。
常护花拾级而下,走到杨迅的身旁。
杨迅这才道:“常兄在阁楼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
常护花摇头。
杨迅接问道:“那为什么阻止我们拘捕她?”
常护花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证据证明她就是杀死崔北海的凶手。杨迅道:“崔北海那份记录,就是证据。”
常护花道:“那份记录是不是太神怪,太难以令人置信”杨迅道:“你不相信?”
常护花不答反问道:“难道,你就相信了。”
杨迅道:“不相信也不成。”
常护花道:“那份记录到底是片面之词。”
杨迅道:“方才的一群吸血蛾从这里飞出去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那群吸血蛾的确在阁楼内吸崔北海的血,噬崔北海的肉,你我不也是都看在眼内?”
这番话出口,连他自己都不由得打了两个寒噤,他又想起了方才的情景。
其它人虽然没有看见,可是听到杨迅这样说,仍不禁心里一寒。
易竹君本来已是苍白的脸庞,这下子似乎又苍白了几分。
常护花没有作声,因为杨迅所说的是事实。
室内一下子寂静了下来,这寂静却随即被易竹君的语声惊破:“你说的是真话?”
易竹君是问杨迅,她的嘴唇在颤抖,语声亦颤抖起来。
寂静中听来,这颤抖的声音就显得飘飘渺渺,似乎不像是人的声音。
杨迅没有回答易竹君,附耳对常护花道:“你听她的声音。”
常护花奇怪地问道:“她的声音怎样了?”
杨迅的嗓子压得更低,道:“你听不出来?”
常护花摇头。
杨迅道:“那种声音好怪,简直就像是幽冥鬼魂的呼唤。”
常护花忽然一笑,道:“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幽冥鬼魂的呼唤。”
杨迅不禁一怔,说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常护花道:“然则你怎会知道幽冥鬼魂的呼唤是怎样?”
杨迅闭上了嘴巴。
常护花接道:“那些吸血蛾虽然是从这里飞出去,未必就是她养的。”
杨迅道:“不是她是谁?”
常护花道:“如果我知道就好了。”
杨迅道:“你既然不知道,又怎能肯定那些吸血蛾并非她养的?”
常护花道:“我没有肯定。”
杨迅道:“你却是阻止。”
常护花道:“因为我认为在未得到充分的证据,在未能够证明她是杀人的凶手之前,不应该将她拘捕。”
杨迅道:“哦?”
常护花道:“万一事情与她并无任何的关系……”
杨过道:“我们当然就将她释放。”
常护花道:“这对于个人的尊严、名誉……”
杨迅接手打断了常护花的说话,亦道:“相信没有多大的影响,这亦是无可奈何之事。”
常护花道:“哦?”
杨迅道:“因为,规矩上我们必须如此。”
常护花无言。
官字两个口,没有道理的话也可以讲成有道理,何况是规矩。
杨迅接着道:“大概你不会否认,目前嫌疑最重的就是她。”
常护花没有否认。
杨迅道:“这样的一个杀人嫌疑犯,我们实在不能不先扣押起来。”
他一顿,才接道:“否则走脱了,我们的罪名只怕也不会轻得到哪里去,常兄应该明白这一点。”
常护花道:“你们大可以派人监视在她左右。”
杨迅脱口道:“倘若她真的是一个蛾精,真的是一只吸血蛾的化身,谁能够监视得来?”
常护花道:“即使是如此,我们到底已有所交待。”
常护花一声轻叹,举步从杨迅身旁转过,走到易竹君面前,道:“嫂嫂都听到了。”
易竹君幽幽一叹,道:“只是听得不明白。”
常护花说道:“不明白我们在说些什么?”
易竹君叹息道:“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常护花再问道:“嫂嫂真的是全不知情?”
易竹君道:“你们说是假的,我亦无话可说。”
常护花道:“真的话,现在我就简单的将整件事复述一次。”
易竹君颔首。
常护花稍作沉吟,道:“事情的开始,是在这个月初一的晚上,由初一到十五日之间,崔兄无一日不受吸血蛾的惊扰,有关这些事的详细情形,他已经做好了一份记录,记载得非常清楚。”
易竹君静静听着。
常护花接道:“从那份记录看来,由吸血蛾引起的怪事,实在非常恐怖,就因为这个原因,在初七那天他才会派出崔义飞马赶去万花山庄,找我来这里,协助他应付那群吸血蛾。”
易竹君道:“崔义十多天不在家,原来是去了万花山庄。”
常护花道:“只可惜我今早赶到来,崔兄已经失踪了三天。”
易竹君没有作声。
常护花道:“这三天之内,杨捕头他们据讲已搜遍全城,却都没有发现崔兄的下落,所余就只是这个地方,现在我们也就在这个地方……”
常护花目光转向阁楼:“我是说那个阁楼之内发现了他的尸体。”
易竹君忽然问道:“真的是他的尸体么?”
常护花道:“看来是真的了。”
易竹君说道:“你说的;似乎不大肯定。”
常护花承认。
易竹君想想道:“我上去瞧瞧。”
常护花道:“嫂嫂即使上去,亦一样难以分辨得出来。易竹君道:“哦?”
常护花道:“崔兄头颅的血肉已然被吸血蛾吸吃干净,只剩下一个骷髅,双手亦只剩白骨。”
易竹君不禁花容失色,掩口惊呼。她这个表情倒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
常护花看在眼内,不由暗忖道:“事情莫非真的与她完全没有关系。”
杨迅那边却是在冷笑。
易竹君没有看杨迅,怔怔地盯着常护花。
她定了定神,道:“那么你们怎能看出是他的尸体?”
常护花道:“因为尸体穿著的衣服,杜捕头证明,是他当夜失踪之前穿著的衣服,同时尸体双手握着一柄剑亦是他的剑!”
易竹君道:“七星绝命剑?”
常护花道:“正是七星绝命剑。”
易竹君双眼一阵失神。
常护花道:“那柄七星绝命剑,据我所知,他向来珍逾拱壁,因为那柄剑非独是他师门至宝,而且几次在危急之际救过他的命。”
易竹君点头说道:“这个,他也曾对我提及。”
常护花道:“是以虽然已分辨不出尸体的面目,那一身衣服,那一柄七星绝命剑已能够证明尸体的身份。”
易竹君道:“那与我又有何关系?”
常护花道:“在他那份记录之中,隐约暗示如果他遇害,嫂嫂就是杀害他的凶手。”
易竹君眼中又一阵失神,口张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常护花接道:“那份记录无论是否真实,在目前来说,嫂嫂亦是嫌疑最重的一人。”
易竹君道:“为什么?”
常护花道:“这个小室在寝室的后面,进入这个小室必须经过寝室,除了嫂嫂,有谁能够进来?”
易竹君说道:“我也有离开寝室的时候。”
常护花道:“你是说也许有人乘你外出之时,偷入寝室内。”
易竹君道:“这难道没有可能?”
杨迅那边插口问道:“这两天你到过什么地方?”
易竹君道:“来去都是在这个庄院之内。”
杨迅道:“这是否事实,我不难查出来的。”
易竹君没有作声。
杜笑天的声音实时传来,道:“这方面我己经调查清楚,崔夫人这两三天内的确没有离开这个庄院。”
说话间,杜笑天亦从阁楼中走出,接道:“由事发那天晚上开始,接连两天我都曾派人监视在庄院周围,如果有人杠着尸体在院内走动,未必瞒得过他们。”
他一顿又道:“晚上我们的人虽然都离开,相信崔夫人必然在寝室之内,即使已入睡,要是有人偷进去,不惊动崔夫人似乎亦没有可能。”
易竹君不能不承认,道:“这两天我都睡得不大好,在入睡之前,我也没忘记将门栓拉上。”
杜笑天道:“这就是了,要进入寝室,必须先将门栓弄断,方才我已经留意到,门窗方面,如果我的眼晴没有问题,这寝室的门窗都并无异样。”
杜笑天的眼睛当然并没有问题。
常护花接道:“何况除了那具尸体之外,还有那么一大群吸血蛾,先刻嫂嫂是看见的了,那一群吸血蛾何等声势,无论在什么时候出现,都不难惊动这个庄院的人,是以……”
易竹君替他接下去:“除非有人预先安排它们在这个阁楼之内。”
常护花道:“否则它们只怕就真的是妖魔鬼怪的化身了。”
易竹君道:“你相信不相信,世间真的有妖魔鬼怪的存在。”
常护花一时间也不知应该怎样回答。
易竹君叹了口气,道:“妖魔鬼怪,这是不是太滑稽?又有谁会相信?”
常护花、杨迅、杜笑天不由都齐皆一怔。
他们岂非都是在怀疑易竹若是一个蛾精,是一只吸血蛾的化身?
易竹君叹息接道:“若不是妖魔鬼怪作怪,当然就以我嫌疑最重的了。”
“即使真的是妖魔鬼怪作怪。亦是你的嫌疑最重!”
杨迅好容易才忍住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易竹君目注常护花道:“你看我可像是这种人。”
常护花无言轻叹。
“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是看如何看得出来。”
吸血蛾……七
七
杨迅这句话几乎又冲口而出。
易竹君看看常护花,再看看杨迅、杜笑天,又叹了一口气,缓缓伸出了双手。
姚坤握着那副手镣就站在旁边,目光已落在易竹君那双手之上,却没有将手镣锁上易竹君的双手。
杨迅实时一挥手,再声说道:“锁起来!”
这一声已没有前两声那么凶,姚坤应声将易竹君的双手锁上。常护花这一次再没有阻止,只是道:“无论是什么事情,迟早总会有一个水落石出。”
易竹君凄然一笑。
杨迅想了想又吩咐传标、姚坤道:“你们去准备一座轿子,先送崔夫人回去。”
他不说押而说送,更吩咐准备轿子,似乎也不想易竹君太难堪。
是不是易竹君的态度使得他对这件事重新考虑?
姚坤、传标一声:“是。”
传标第一个举步跨出门外,姚坤却一旁闪开,欠身道:“崔夫人,请!”
易竹君脚步踌躇,倏地又偏头望着杨迅,道:“我能否看看那份记录。”
杨迅道:“那份记录方才我已叫手下送去衙门。”
易竹君苦笑道:“幸好我现在就去衙门。”她苦笑举步,幽灵般走了出去。
常护花目送易竹君的背影消失,不由又沉吟起来。
杜笑天这下子已然走下了梯级,他缓步到常护花的身旁,道:“常兄对这件事似乎始终都在怀疑。”
常护花微微颔首,道:“杜兄对于这件事难道就没有怀疑了。”
杜笑天轻叹作答。
常护花道:“如果是她下的手,似乎没有理由将尸体留在这个阁楼。”
杨迅道:“也许她想不到我们这么快搜查到这里。”
常护花道:“我看她也是一个聪明人,怎会想不到。”
杨迅忽然打了个冷颤道:“也许她以为那些吸血蛾早就已将那具尸体吃光。”
他随即又打了一个冷颤,道:“也许她还舍不得那具尸体,还要咬几口……”
常护花截住了杨迅的话,道:“这是说易竹君是一个蛾精,是一只吸血蛾的化身了。”
杨迅道:“嗯。”
常护花道:“如果是这样,事情反而简单得多,最低限度崔北海那份记录之中记载的由三月初一至三月十五这十五日之间他遇见的种种怪事,还有他的神秘失踪,他的尸体在阁楼之内出现等等,根本就不必我们多费心思追查,只需妖精作怪这一个理由,已可以解释清楚。”
杜笑天插口道:“这也得先证明她是一个妖精。”
常护花道:“她若是一个妖精,迟早总会现形的,我们只需等候她现形就是,最怕她不是。”
杨迅不由地摸着脑袋,道:“这就轮到我们头痛了。”
常护花道:“是以我们现在应该作出两个假设,一是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