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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郁雷似的痛哼和一阵截铁断金之声响过,那柄锐利的巨斧立时被石砥中手中神剑震得寸断而碎。
守山神贾奎大叫一声,翻身栽倒地上,死于血泊之中。
沙子奇颤声道:“你杀了守山神!”
石砥中凛然笑道:“这才是开始,守山神贾奎在这里不知害死过多少人,我只是替天行道……秘门中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多杀几个也不为过!”
沙子奇摇摇头道:“这个祸你可闯大了,秘门关守关之人,都是门主的心腹,门主记仇心最深,你我都不要想活了!”
石砥中冷笑道:“我来这里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你如果怕与我为伍,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不信正义斗不过邪恶!”
“咚!”一声如雷的鼓声散逝于空中,那种动心弦的鼓声像闷雷般的敲醒黑夜,给这凄凉的寒夜增添森寒的冷清,使得秘门关更可怕了。
一蓬蓝光脱空射入穹苍,蓝色的火焰升在白云间,突然暴散开来,化作点点寒星,落在漆黑的夜里……
沙子奇畏惧地道:“门主到了!”
数盏大红的风灯在风中摇曳,向这里慢慢行来。那提灯的是六个传召童子,他们手提大红风灯在前开路,步伐整齐,除了沙沙的脚步声外什么也听不见。
在这六个黑衣童子之后,紧跟站一排黑衣蒙面的汉子,这些汉子除了露出冷森的目光外,俱没有一丝表情,惟一可辨认的是他们胸前各绣了一个数字,那是代表他们的排行与身分。
这是秘门十二友。
秘门十二友各在两旁散开,一顶红轿如飞奔来,在那轿子里端坐着一个冷酷无情的黑面老人。
这老人一现,黑衣童子和秘门十二友同时恭身道:“门主亲临!”
秘门之主恨天行阴冷地一笑,轻轻一挥手,扛轿立时一停,他缓缓走了出来,有人急忙端出一把椅子让他坐下。这个煞星能够领袖群邪白有其不可忽视的力量,他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冷冷地环视场中一匝。
沙子奇暗中打了个寒颤,只觉全身发软,他双膝一跪,颤声道:“门主!”
恨天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向身后一挥手,道:“带他下去!”
两个黑衣蒙面人轻灵地闪身出来,伸手就往沙子奇的身上抓去。
沙子奇知道这一去准死无疑,大吼道:“放手!”
恨天行冰冷地一笑,道:“你要和我动手吗?”
沙子奇摇摇头道:“属下不敢,只是门主遇事不察,没有将真象弄明白便定老夫死罪,这个实在难以令我心服。”
恨天行冷笑道:“你早有叛我之心,这事不须再多说明,我知道你心中还存万一之想,也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沙子奇急忙站起身来,道:“谢门主法外开恩!”
恨天行冷哼一声,目光缓缓扫过倒卧在血泊中的贾奎身上,淡淡地一点头,恍如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一样。
他向石砥中冷冷一笑,道:“你便是那个鹏城之主吗?”
石砥中漠然冷哼一声,道:“不错,你大概便是秘门之主吧!”
“嘿!”恨天行嘿嘿一笑,道:“好高傲的年轻人,我姓恨的领袖武林四十年,还没遇上像你这样的人物,单凭你这种气魄值得和你认识一场。”
他轻轻一挥手,道:“敬酒!”
只见自迂回的山路口仿佛出现三个临尘的仙子,三个明媚的少女一个比一个艳丽,各自端着酒向这里奔来。
稀疏的寒星高挂穹空,散发清莹的光华,像几个小精灵对着漫漫长夜眨动眼睛,山间刮起的冷风,悄悄诉说着黑夜的神秘。
暗夜里,轻轻灵灵地飘来三个全身粉红色罗衫的美艳少女,风轻轻地掀起她们的裙角,那会说话的眸子、闪亮的黑眼珠以及秀挺的鼻子,还有轻轻翕动的红色嘴唇,显示出这三个美丽的少女出尘的艳媚。在她们那纤纤洁白的玉掌里,各自端着一个白玉杯,恭敬地献给恨天行、沙子奇还有丰朗如神的回天剑客石砥中。
闲闲散散的,恨天行高高举起酒杯,嘿嘿笑道:“这是生死酒,喝下这杯生死酒,你俩也许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冰冷的语声,居然含有无比的煞意。他悠悠闲闲举起杯子,淡淡地将满满一杯酒轻松地喝下去,然后又将酒杯交给那个少女。
回天剑客石砥中冷冷地笑了笑,他那丰朗的面上罩上一层令人畏惧的煞意。
他轻松的望了望黑夜里沉寂的长空,嘴角上闪现出一丝落寞的笑容,淡淡地道:“也许,明天是个阴霾的天气,我也许看不见晨曦的美丽,而你……哈哈!可能连晨间的大雾都看不见!”
“砰!”一声巨响传来,将回天剑客石砥中的思绪整个敲碎了。
他轻松地回过头去,只见沙子奇全身泛起剧烈地颤抖,面容有如死灰瞪着地上那碎裂的酒杯,酒汗喷溅在地上,醇厚的酒香和着夜风飘散出去。
石砥中淡淡地笑了笑,道:“老朋友,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你怎么不喝下这杯酒呢?”
他像是没事一样一饮而尽,轻松地向沙子奇扮了一个鬼脸。
沙子奇心中一沉,冷汗簌簌地自额角上滴落下来,一种面临死亡的恐怖之色在他脸上显露出来。
他颤抖地摇了摇身子,喃喃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唉!我……”
秘门之主恨天行嘿嘿一声冷笑,道:“逆友,秘门十二友今夜要除去一个了!念你在秘门中曾有功绩,不当场处决你,现在你随我先去追魂宫,等待摆香堂,再论死罪!”
沙子奇低声叹了口气,道:“门主若以香堂论是非,我老沙死无怨言!”
他这时已知求生无望,只求一个痛快的死法,免去那远非常人所能忍受的几种厉害刑罚,所以欣然答应在香祝之前死去,而免得被秘门之主亲手杀了自己。
秘门之主恨天行目光轻轻一瞥,斜睨石砥中一眼,冷冷地道:“我们的事,等会再谈。现在我们要先处理点家务事,希望阁下自重,不要插手管到别人头上的事。你是我这里的贵宾,不妨也请你去观摩一番我对背叛者所给予的处罚。”石砥中也知道同道上的规矩,对方既然已经摆明了,他自然不能再插手管这件事。只是他必须要先征求沙子奇的意见,如果沙子奇自甘接受对方审判,他也只好撒手不管了。
他冷漠地笑了笑,道:“沙老,你的意思如何?”
沙子奇神情紧张,道:“门主对我老沙已经够宽大了!石老弟,这事你不要再管,在香堂之前,我还有申诉的机会。”
恨天行一挥手,道:“行,我们回迫魂宫!”
月黑,风高。
天上有大片的乌云,夜色朦胧,一条溪流呜咽而过,仿佛绕在脚底。爬过一条陡峭的石壁,眼前是一片平台,风在头顶呼啸而过,冷月还没钻出云头,远处闪起两盏闪烁的灯光,有如九幽的鬼火,使黑夜显得更加恐怖。
在追魂宫的大厅里,燃起了三、五十根松油火炬,把整个大厅映照得通亮,除了松油火炬噼啪作响,大厅里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秘门十二友迅速地排在两旁,走向一方约莫一丈长、三尺宽的石桌前。
恨天行黑髯轻轻拂动,身穿长袍马挂,脚穿草鞋,平伸右手,五指轻轻地敲在桌面上,发出一连串得得的声响。
他冷漠地凝立在石桌右侧,以君临天下之姿傲然昂立,双目冷酷地凝视虚空,嘴角上挂着一抹冷笑。
自大厅左侧缓缓走出六个大汉,排头的那个黑衣汉子,双手捧着一座神龛,他将神龛恭放在石桌上。霎时,五彩的布幡与七彩的帘幕在大厅中飘扬,一对粗约人臂的大红烛高高燃烧,紫铜炉里香烟缭绕。在石桌后一列五个神位,上面写着秘门五祖的名字。
伫立在两旁的汉子俱恭身垂立,仰望桌上的神位。
恨天行身子轻轻移动,他亲自上香、长揖、磕头,随在他身后的那些汉子俱随着恨天行跪了下去。
仅有石砥中没有跪下,他冷漠地望着这种场面,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在他脑海里却突然涌现无限的思绪,忖道:“秘门之主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仅从这种排场上,即可看出这个人雄心大展,显示出超人的才干。”
当他斜睨跪在地上的沙子奇一眼后,他的心神突然一颤,只见沙子奇神情仓皇,全身微微地颤抖,像是遭到雷殛一样的绝望与恐怖。
“黑旗大管事!”恨天行突然道:“拿本门主的追魂剑来。”
一个满脸虬髯的汉子,手中捧着—柄古铜色的宝剑走上法坛。
恨天行轻轻一掣长剑,铮的一声暴响,一道青蒙蒙的剑气弥空布起。森寒的剑光在空中连挥数次,将那斜插在壁间的火炬跳动的火焰都逼得一黯。
陡地,各人嘴唇颤动,字字铿铿有力,整个大厅的人俱唱起“山门令条”:
“秘门关上群英会,一片丹心赐英雄!自古英雄重忠义,秘门五祖神在位,斩尽天下叛离人……”
唱罢,黑旗大管事上前大跨一步,低沉有力赞了一声礼,道:“请门主拈香!”
他急忙上前走了两步,在大红烛上再拈燃三炷香,双手捧献到秘门之主恨天行的手上,黑旗大管事这时开始宣会了。
他怨毒地瞪了沙子奇一眼,道:“一炷信香透天廷,联盟结义十二兄,当初饮血宣盟誓,今按血盟惩元凶,自今十二少一友,先毁老沙谢天廷……”
沙子奇神情遽尔大变,绝望地发出一声长叹,他乞怜地望着黑旗大管事,哪知对方也正怒目瞪视他,沙子奇全身簌簌颤抖,双目之中泛现一片泪影。
幂旗大管事念完了宣令之后,立刻倒退四步,缓缓回到排头的位置。
此刻所有的人俱都凝立不动,惟有沙子奇一个人跪在秘门五祖的神位前,连吭都不敢吭出一声,默默地在神祖之前祝祷一番后,才缓缓地抬起头来。
“左右侍立!”
黑旗大管事声音甫落,自厅外突然走进来两个身罩红袍的汉子,手上各执一柄霍霍闪闪的鬼头刀,像哼哈二将一般,两个执法刽子手异口同声应和着。
沙子奇呃了一声,颤道:“门主!”
他脚步踉跄向前奔出几步,跑到秘门之主恨天行的面前,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颤颤地道:“门主,你不给我老沙申诉的机会!”
恨天行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人性的温暖之色,他冰冷地望着脚前的沙子奇,竟连一点仅有的表示都没有。
沙子奇心神大颤,恍如遭受一柄锐刃片片割裂一样,茫然的眼神里涌出一股恨意,道:“我们结义之时,门主曾说过,秘门十二友中只要有人犯下山门令条,都给予一次申诉的机会,你今天为什么不给我机会,是不是非要我死?如果你真心要我死,也不要拿香堂的美名欺骗我,干脆给我一刀痛快!”
“沙子奇!”恨天行冷冷地道:“你认为申诉就可以将你从鬼门关救回来吗?”
“我倒不敢有这种想法。”沙子奇冷笑道:“只是我在生死间挣扎,既然有这种机会,我老沙自然得争取这惟一不死的一线生机。你如果真如山门令条所说的那样重义气,这个机会便不能不给我!”
“好,我给你!”
恨天行脸上的杀机陡地变浓,冷寒如刃的目光,迅速在场中各个人的脸上看了一眼,仰首望天,沉思一会,冷冷地道:“申诉只有一次,你思量着办吧!”
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沙子奇坚决道:“我知道,是非自有公论,如果大家认为我罪该一死,我老沙哪怕是尸落寒潭,也不多放个屁!”
恨天行斜睨黑旗大管事一眼,道:“让他申诉!”
黑旗大管事双手拈了三根信香,交给沙子奇。
沙子奇双手捧着信香,恭恭敬敬地献进缭绕的紫铜小香炉里。
沙子奇神情庄严道:“五祖在上,我沙子奇已身落秘门祖位之前,说话绝无半句虚言,若心有不正,愿遭雷神劈灵!”
他冷漠地回过身来,望了黑旗大管事一眼,道:“你可以执问了?”
“沙子奇!”黑旗大管事长长地吸了口气,道:“你也是好生生的兄弟,硬铮铮的好汉,想不到今天有兄弟大义灭亲告你犯下秘门山令三大罪条。”
沙子奇冷冷地道:“那三条?”
黑旗大管事铿然道:“一是见利忘义,连门主都不放在眼里。仅背叛门主一罪,已足够制你于死罪,这一条是不是有辩白?”
沙子奇满面怒容道:“我对秘门忠心耿耿,当年也曾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如果我真有心背叛,今天恐怕你们也不会在这里了。”
黑旗大管事冷笑道:“人证在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沙子奇怒气冲冲叱道:“丹离子和秦虹都和我有深厚的私怨,他们借题发挥,在门主之前故意说我的坏话,欲将我毁在这里,这事有目共睹,你大管事怎么也不多想想!”
他全身衣袍簌簌抖动,隆隆鼓起,目光如火,颔下长髯根根飘动,瞪视那十二友各个人一眼,道:“嘿!丹离子和秦虹给我出来!”
“住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