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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焱吼道“安古!给朕拿几坛酒来!”
不一会,安古拿来了三坛酒。
钟离焱拿起一坛就往嘴里灌。
“皇皇皇皇上,这使不得呀!”安古惊住了,立马劝道。
“滚!连你也要踩到朕头上吗!”钟离焱冷冷说道,安古不得不退了出去。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钟离焱瘫坐在椅子上,桌上的三坛酒已经没有了。
酒一杯杯下肚,钟离焱却依旧清醒。为什么……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为什么他还这么痛?
“云儿云儿云儿……”钟离焱红着眼轻声呢喃道,眼前浮现出郧云的身影。
她戏弄他后憋着笑故作无辜的模样。
她嘟着嘴向他撒娇的模样。
她认真的给街边的小猫小狗喂食的模样。
她泪眼婆娑的模样。
她甜甜的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的模样。
她的一颦一蹙,一举一行,已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钟离焱又想起了那个木棉花飘飞的午后,他临走前和郧云拉勾说他一定会回来娶她。
他还记得当时郧云是多么激动,连羽睫都在颤动。那时的她,是多么的快乐。
钟离焱颤巍巍的张开双手。
他做了什么?
他亲手毁灭了云儿的幸福……
他伤害了她……
他伤害了她!
曾经小心翼翼保护着她的他最终却是伤她最深的阿!
不行!他不能这样!他答应过他一定只会娶她!他不会出尔反尔的!
钟离焱慌慌张张的站起来,“来人!来人!——安古!”
安古立刻小碎步跑了进来,“皇上?”
“叫礼部准备!明天朕要迎娶云儿!”钟离焱一手扶住头一手撑着书案吼道。
“这……皇上,您今儿个知道丞相千金安然无事在丞相府中时已经吩咐明天重娶了,这这这……”安古手足无措的说道。
“管她什么丞相什么千金!我只要云儿!我的云儿!”钟离焱皱着眉激动的说道。
安古哭丧着脸,谁来救救他阿。
“皇兄!”一个华衣女子匆匆跑了进来。
“哟。倾伶长公主您来了。快劝劝皇上吧!”安古像看到救星一般。
“行了,你去端碗醒酒汤了,本宫在这看着。”倾伶长公主钟离子羚吩咐道,边扶过钟离焱坐下。
“朕要娶云儿……云儿……”钟离焱还在念叨着。
钟离子羚无奈的看着钟离焱。又是郧云?她已经听皇兄说这个名字说很多遍了。
不一会,安古就端来了醒酒茶。
待钟离子羚给钟离焱喂下醒酒茶,钟离焱的酒就渐渐醒了。
“皇兄,现在你还要娶郧云吗?”钟离子羚问道。
【四】长公主,出动
钟离焱没有再说话,沉默的低着头。
“皇兄,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我们不能只顾眼前是不是?等你固定了地位,解了毒,灭掉了落恩皇再去和郧云说清楚不就好了?你们还有时间。”钟离子羚温声细语的劝说道。
钟离焱闷闷的点点头,像孩子一样靠在钟离子羚的肩膀上。
“好了皇兄,很晚了,就寝吧。”钟离子羚示意不远处的安古,安古便心领会神的唤了两个婢女进来伺候钟离焱就寝。
钟离子羚一直到钟离焱安心睡下才起身离去。
郧云?是个怎样的女子呢?她必须协助好皇兄。她不能让皇兄和心爱之人处于危险之中——也许她该会会那个郧云了。
笠日。晴空万里。
郧云有些吃力的睁开眼,看到枕边一片湿迹。
昨夜是何时睡着的?
郧云起身唤来水苏。
水苏端着一个盆子进来,“小姐,这是水苏刚打上来的井水,还是清凉的。您擦擦眼睛吧。”
郧云眨巴眨巴眼,凑向井水。
呀!那双像熟透的桃子般的眼睛是她的吗?
郧云摇了摇头,洗漱完毕后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水蓝色的及地长裙穿上,然后坐在梳妆台前任由水苏打扮,边用毛巾浸泡井水敷眼睛。
“小姐,门外有位姑娘找你。”曲莲跑进来说道。
“姑娘?我在这都城不认识什么姑娘呀。”郧云思索了一番,吩咐道,“领她去正厅。我一会儿就去。”
“小姐,今儿个您要配饰吗?”水苏一双灵巧的手快速的为郧云挽了个流云髻,问道。
“不了——算了,还是装饰一番吧,简单点。”郧云本想回绝,又想起有人拜访,如是说道。
水苏应道,拾起桌上一只蓝色渐变的流苏插在郧云发上。
“小姐,你真是越发漂亮了。”水苏由衷赞叹吧。
“呵呵,水苏你这张嘴倒是越发甜了。”郧云笑道,细细打量着铜镜里模糊的自己。
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一身水蓝色的长裙尽显飘逸,衬得气质甚是清雅。而发髻上的那流苏更是点缀一二。镜中的自己,用“一顾倾城,再顾倾国”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不是她自夸。她已经望了这张脸十六载了,却奇怪的总觉得这张脸陌生的紧,所以总是被自己的容颜惊艳到。
郧云摸了摸眼睛周边,发觉没那么肿了才放心的向正厅走去。
正厅。
“小姐,那个郧姑娘怎么还没出来,您都在这坐了好一会了。”
“南烛,休得抱怨。本就是我们来早了,冒昧打扰人家了。”
当郧云临近正厅时,听到的便是这番对话。
走进正厅,郧云看到一坐一站两女子。想必那站着的女子便是唤作南烛的丫鬟了吧。
然后看向那坐着正在品茶的女子,袭紫色罗裙,宽大飘逸的衣袖边缘和百褶裙摆边缘用金线绣着牡丹,在阳光照射下似有暗香浮动。郧云心中已有了想法。
再细细观察那女子精致的容颜,端庄的坐姿,浑身无意间透露出的贵气,郧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郧云走向前去,福身开口道“长公主万福金安。”
没错,那个紫衣女子便是钟离焱的妹妹,钟离子羚,现下天朝最尊贵的女子。
“呵。郧姑娘不必多礼。坐。”钟离子羚温婉的扶起郧云,“久闻郧姑娘大名,今得一见,果真是个玲珑可人。”
不愧是皇兄看上的女子,心思缜密,一眼便看出我的身份,行为举止大方得体,到底是个公主。
就在钟离子羚打量着郧云时郧云也若有所思。
“长公主说笑了。”郧云坐在钟离子羚的下侧。这就是离焱哥哥唯一的亲人,最宠爱的妹妹,现下天朝最尊贵的女子钟离子羚?传闻她深受离焱哥哥宠爱,却从不恃宠而娇,一心一意为他打理着后宫。她的温婉端庄更是闻名四方。今日一看,果真如此。只是不知她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我是皇兄的妹妹,自然任何事都以他的利益为先。”钟离子羚慢条斯理的说道,“一个亡国公主就该有亡国公主的样,要有自知之明,郧姑娘你说对吧?”
郧云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本宫一颗希望皇兄安好的心希望郧姑娘能理解。就这样吧。本宫乏了,南烛,回宫。”钟离子羚拿出手绢遮了遮嘴,说道。然后起身向外走去。“郧姑娘就此留步吧。”
郧云没有再行礼,呆坐在椅子上。
【五】夜访宫,再见
午后。
“什么?!你说早晨子羚来过!?她来干什么?”苏翊之猛地站起来。
郧云没有回答,因为她敏感的发现了苏翊之的用词——“子羚”。
“翊哥哥你认识长公主?”郧云挑眉问道。
“额……嗯那个……对了小云,今天上午你过来要的脸我给你带来了。”说完苏翊之从腰间的布囊中拿出和一叠极其柔软的纸,摊开后便露出一张脸。“看看是不是你要的那种大众脸。”
虽然话题转的很明显,但郧云还是放过了那个话题,拿起面皮仔细观察。
“不错,我都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张脸。”郧云说道,“谢谢你,翊哥哥。”
她一定要进宫向离焱哥哥问清楚。
“虽然东西给你带来了。——但是小云,我还是不赞成你去夜探皇宫。太危险了。”
“放心吧翊哥哥,我会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实在不行还有你去救我嘛是不?”郧云说道。
“唉。你阿。我真是太宠你了。”苏翊之无奈的摇摇头,宠溺的刮了刮郧云的鼻子。
一旁的水苏曲莲在一旁的侧厅里沏着茶。
“诶。你说小姐怎么就死心塌地的念着那个负心皇帝呢!瞧瞧咱们苏公子多好呀。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华有才华,要地位有地位。虽说不是皇帝,但也是个世子呀,而且不久后就可以继王爷位了,而且也是世人公认的天朝三公子之一。唉,你说小姐怎么就看不上苏公子呢?”曲莲耷拉着头惋惜道。
“主子的事我们做奴婢的无权讨论。曲莲你小心祸从口出啊!”水苏提醒道。
“好啦好啦,水苏姐姐,赶快沏茶去吧。”曲莲催道。
是夜。
郧云深吸一口气,走向皇宫门口。
“站住!”门口的四个锦衣卫凶煞的拦住易了容的郧云。
“哎哟,四位大哥。你们不记得奴婢了吗?奴婢是皇上宫中的呀。今天出来替皇上办事的。”郧云说道。
“唉,李大哥,兄弟们今天好像是看到过这个姑娘。”其中一个对站着最前面的说道。
最前面的是锦衣卫的首领,李池。
“好像是见过……姑娘你有令牌吗?”李池问道。
“自然是有的。”郧云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
“嗯。的确是皇上宫里的玉牌。姑娘请进。”李池辨别了一下玉牌的真假,便挥手放行了。
哈?玉牌竟然成了只是离焱哥哥宫中的?!郧云又一想,对哦……改朝换代呀!这一想郧云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所有玉牌都改变了……天呐!她怎么每次遇到离焱哥哥的事都脑子少根筋呀!
当走进皇宫时,郧云望着这熟悉的宫殿屋宇,花草树木,便不免有些伤感。
眺望着离焱哥哥的宫殿,一片灯火。
现在他一定还在批阅奏折吧。
新皇后一定在他身边红袖添香吧。
郧云突然退缩了。
唉。先去我以前住的宫殿看看吧。
缓缓走进粉裟阁,回忆如破闸的洪水涌进脑海。
曾经何时,她在他睡觉时偷偷在他脸上用毛笔画满了乌龟,看着他醒时盛怒得脸通红的样子笑的呛了口气,他便马上伸出手帮她抚顺气,虽然脸仍是冷冷的,跟块冰似的。
曾几何时,她在这院子里痴痴的看着他舞剑,看着木棉花飘飘扬扬围绕在离焱哥哥的身边,妖冶似火。
曾几何时,他为不小心受伤的她细心擦药,怕她疼还轻轻吹着气,如羽毛般拂过她的伤口。
后来她才发觉,那更是拂过了她的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曾几何时,他托着顽皮的她在这颗枣树下摘枣子,那有力的肩膀,托起了她的身躯。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托起的不仅仅是她的身躯,更是她的世界。
曾经何时,他一把搂住伤心的她,有些生硬的抚摸着她的头。那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心跳,很快很快。
而她回想起才意识到,那温暖的胸膛,早已不知不觉中就温暖了她的心。
……
他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曾几何时,有太多太多的怦然心动。
她曾多少次以为,他们会一直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可天真终究敌不过现实。
“云儿……”一个颤抖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身后。
郧云一惊,手中的玉牌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离……离焱哥哥!”
【六】夜中伴,温纯
郧云立马扯下面皮,顿顿的回过头去,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撞入她的眼。
风,适时的吹起两人的发丝和衣袖,似梦似幻。
“离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