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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谷四枪又是脸色骤变,嚅嚅不能出声。
楚云悠闲的道:
“四位,在下可以知道四位身上携带的红货是什么吗?”
东谷四枪心中猛然一跳,齐齐向后退出一步,恐惧而戒备的向楚云凝视着,八只手掌,已不自觉的探入长衫之内。
大漠屠手库司阴恻恻的一哼,没有一点人味的道:
“朋友们,对本盟盟主如此态度,只怕不会有甜头尝呢。”
天狼冷刚有气无力的道:
“现在,通通把手拿出来,否则,地下躺下的全是榜样!”
东谷四枪犹豫了片刻,在苏稷的示意下,其他三人只有紧咬牙关,十分不情愿的抽出手来,但是,仅只这个小小动作,已使四人完全处于身不由主的情势之下了。
楚云淡漠的一哂,道:
“四位,在下的问题尚未得到答复呢。”
东谷四枪沉默了半晌,苏稷悄然向四周那一张张冷沉的面扎瞧视,终于努力咽下了一口唾沫,艰辛的道:
“在下等此次所保红货,乃是三串百年以上的龙眼珍珠
楚云仰首向天,淡淡的道:
“嗯,够了,以后,各位行动之间,最好保守秘密,否则,像今日此等凑巧之事,却不会太多呢。”
东谷四枪心中十分忐忑,都以为对方有窥夺自己所保红货之企图,待至楚云话一说完,四人才不由暗中舒了一口长气。
楚云又微微一笑,自怀中摸出一颗晶莹欲滴,色做浅黄的物体来,这物体大小几如一颗鸡卵,尚散发着淡蒙蒙的光晕!
东谷四枪经年为人保镖,所见珍宝自是不少,四人始才向楚云手中之物一瞥,已不由个个双目发直,张口结舌。
楚云将手中之物轻轻抛起,又轻轻接住,沉声道:
“这颗珍球,不甚值钱,大约比不上各位所携的吧?”
东谷四枪个个面红耳赤,嚅嚅无言,他们知道,对方手中之物,乃出自千年以上之老蚌,名日“金珠”,非但价值连城,而且珍罕难求,四人有生以来,此番尚是初次得见呢!
楚云一笑道:
“四位,再见了,江湖上虽然盗贼如毛,但是,嗯,在下等所幸身家尚厚,犯不着做那打家劫舍的勾当。”
说着他飞身上马,回首大声道:
“将萧岚留下,容其自归可也,本盟所属,即时启行!”
烈日已偏西一大段了,一行黑衣骑士,在楚云率领之下,扬起一片密雷似的蹄音,在滚滚灰尘中,渐去渐远。
在原来的地方,只有东谷四枪尚怔忡的望着前方,神情是那么惆怅而尴尬。
劫后恩仇……二十三、大计三商 前锋初接
二十三、大计三商 前锋初接
这是一座虽然不大,却十分繁华的小镇——大辛。
靠着城门右边的一条小街,有一家客栈,这家客栈的年岁好像已然不小了,门墙俱已剥落,挑起的一个红灯笼,连上面的“五福”两字,也是那么懒洋洋的有气无力。
可是,客栈内此刻却好似十分忙碌,几个店小二进进出出,口中吆喝不断,端盆倒水,宛如连擦擦汗的时间也没有。
是的,这家一向生意冷清的小客栈,在近午时突然来了数十名黑衣骑士,将所有的客房全部住满,怎不令掌柜的大喜过望,殷勤伺候呢?
这批黑衣骑士,正是楚云及他手下所属,在快马加鞭的赶了五天之后,来到大辛镇内,下榻于这问五福客栈之中。
楚云独身住在这客栈最为宽大的上房中,他的两大护卫则隔邻而居,其他诸人也已各自安置妥当,看情形,他们似乎有好几天的时间逗留呢。
紫心雕仇浩正站在廊中,指挥着四个属下胁助店小二洗涮那些挤在马厩中的数十匹黑马,这筑于客栈侧旁的简陋马厩,这时已是毫无空隙了。
楚云这时长衫飘拂,自室内缓步踱出,煞君子盛阳,快刀三郎季铠跟随左右,紫心雕仇浩一见盟主驾到,当即大步迎上。
“副盟主,凌霄堂彭堂主力各人换药包扎在哪个房间?”楚云沉声问。
仇浩躬身道:
“在这廊倒数第二问,那是此店中唯一可以连成一大间的空房。”
楚云微微颔首,偕仇浩等人前往探视了一遍,出来后,楚云欣慰的笑道:
“武老前辈非但才技俱绝,医术之道更可谓之天下独步,他老人家留下的药方,不但奇效如神,而且少有治伤时的痛苦,本盟属下伤者,痊愈之快,确实令人惊异呢。”
仇浩肃容道:
“不错,但盟主继承老盟主衣钵之后,非但盟务蒸蒸日上,井然有序,而老盟主昔年一身绝学,盟主更已得其神髓,盟主雪耻扬威之日,必在不远,老盟主地下有知,亦当含笑瞑目了。”
楚云微微闭目又睁,低沉的道:
“副盟主,你将在下看得大高了,武老前辈早年神威奇技,岂是在下所可以比拟的?”
仇浩正待说话,已看见这客栈的那位胖掌柜,哆嗦着一身肥肉走了起来,老远便满面堆笑的道:
“两位爷,午膳己准备好了,各位是现在用饭呢?还是稍等一会?”
楚云一笑道:
“这就用膳吧,辛苦你了,掌柜的。”
胖掌柜有些受宠若惊的道:
“啊、不、不,这位爷说哪里话,爷们照顾小店,只怕侍候不周,哪还谈得上辛苦两字呢?”
说着,楚云等已随着胖掌柜身后,缓步行去,他走了几步,低声道:
“副盟主,其他各人在何处开伙?”
紫心雕亦低声道:
“已吩咐店家按份送往客房之内,因为人多碍眼,老夫恐怕引起江湖中人注意,或者妨碍本盟行动大计……”
楚云一笑不语,这时,几人来至一间布置得还算干净的膳厅内,室中的一张红漆食卓上,已摆满了各式菜肴,四壶美酒。
胖掌柜又陪笑了一阵,垂手退去,楚云落坐首席,轻轻颔首,紫心雕已掠身而出,片刻问劫后恩仇下三环一堂各座首要全已鱼贯而入,纷纷围卓坐下,沉默不语,但每个人的目光,却俱皆凝注在楚云脸上。
楚云等侧立身后的两大护卫为各人一一斟满杯中之酒后,始举杯笑道:
“各位且请先于此杯,祝我金雕扬威!”
众人轰略一声,齐齐举杯于了,楚云又沉声道:
“盛阳,季铠,你二人出外警戒!”
煞君子及快刀三郎躬身受命,双双行出屋外。
于是楚云又举着让各人用菜,并不即时开口,但由他这一连串的表示看来,似乎又将有一个极大的行动就要展开呢。
各人闷着头吃喝了一阵,目光却焦急的时时瞥向楚云,半晌后,楚云大口喝了一杯酒,沉声道:
“各位,百角堡就在离此二百里外的‘奈何山’下。”
他说出这句话时,虽然尽量使情绪平稳,但是,在坐的任何一人都可以深切的觉出他双目中的仇恨与痛苦,嘴角抽搐下所蕴藏的悲枪与愤怒。
不错,这百角堡对楚云来说,是一个魂牵梦系的地方,他无时无刻不想以一股猛烈的怒火,将这百角堡及堡内任何一人化为焦烬!它几乎毁了楚云的一生啊!
每一双目光都凝注着楚云,没有人说话,他们都知道自己盟主这段悲惨的遭遇,而他们更知道,除了以鲜血和力量,没有人能消除自己盟主这段如海深仇!
自那每双目光中所透出的坚定与诚挚中,楚云得到了无限的慰藉与温暖,他长长的吁了口气,低缓的道:
“两河一带,最有势力的三拨黑道人物,是灰旗队、莽狼会,以及赤手擒龙率领的石家堡,白道人物自然更多杰出之辈,但是,这些黑白道的武林角色,虽然各霸一方,分庭抗礼,却俱皆畏惧一个声威远震的龙潭虎穴,那个地方,就是‘百角堡’!”
众人仍未出声,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一股跃跃欲试的神色!
楚云又喝了一口酒,续道:
“若吾等以一举击溃的石家堡来比喻百角堡,那是难以比拟的,百角堡内,不但埋伏重重,陷阱处处,而且高手如云,人多势大,其堡主一笑夺魂黄极更是武功浩博,盛名赫赫,所以,无论天时、地利、人和,他们都是占在上风……”
这时,大漠屠手库司霍然站起,尖厉的道:
“盟主,百角堡那些杂碎不但混淆黑白,横行江湖,对盟主更有如海深仇,本座坚决主张,管他妈什么铜墙铁壁,魔宫地狱,都冲进去杀他一干二净,再放把火烧他个片甲不留!”
在座每个人都十分清楚库司的性格,知道他每在内心愤怒的时候,口中便不选择话词儿了。
楚云尚未及开口,老成持重的凌霄堂堂主狂鹰彭马业已站起,他环视各人一眼,缓缓说道:
“百角堡之名本堂在昔年亦曾闻及,那时堡主力黄极之父一剑耀天黄安,盟主适才所言极为有理,一剑耀天黄安在世之日,百角堡之名已是传闻远近,在江湖上独霸一方,其根深蒂固自是无庸赘言,吾等以远兵攻坚,尚待多加计议才是。”
全桌一片沉默,天狼冷刚左右一看,倏而起身道:
“彭堂主所见虽是,但本座却以为本盟精英大举猝击之下,任他百角堡如何了得,也是措手不及,首尾难顾!”
狂鹰彭马微微一笑,道:
“不错,但本盟此次进袭百角堡,乃为主要行动,其目的是将其全然瓦解歼灭,并非仅仅加以袭击便罢,百角堡成名不易,自有其固本之道,冷环主以为如何?”
大漠屠手库司又立身站起,激昂的道:
“人活在世上,只有一条性命,吾等以血肉之躯,长虹之义,豁上这个臭皮囊不要,也得杀他片甲不留,鸡犬难存!”
天狼冷刚也大声道:
“对,本座赞成库环主之意,攻人之后,特准所属屠堡一日!”
二人愤怒已极,言语中充满了狠辣与血腥,室内的气氛,也在刹那间动荡起来,爪环之主金髯客毕力亦怒声道:
“本座同意,只有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而且还要连本带利!”
这时,紫心雕仇浩看了各人一眼,低声道:
“各位且请稍安毋躁,保持冷静,一切尚待盟主指示栽定。”
楚云深深沉思了一会,迟缓的道:
“各位如此待我,我已不能再说任何一句感激之言,但此事并非泛泛,自当详尽研讨,以免鲁莽之下,遭到无谓损伤,须知吾等兵远路遥,劫后恩仇之前程展望,全系于吾等一身!……”
楚云说完话后,特地向狂鹰彭马微微颔首,他早已听得副盟主仇浩在暗里相告:狂鹰彭马之号乃为昔年无畏金雕武血难所亲赠,斯时彭马年适弱冠,但行事之间却是悍不畏死,猛如苍鹰,而性情之暴烈残酷更是令人惊惧无已,但经过如许岁月的折磨,再加以无畏金雕的突然失踪,使这位早日勇猛无双的狂鹰,变成一个不喜多事的隐者一样,持重而沉默多了,他往昔的性格,亦被深埋心底不易表露,故而他此时的力主稳重,并非丝毫怀有畏怯之意,而主要乃在一个宗旨:以精密计划的行动配合,减少伤亡于最低限度,而得到最大的成功与收获!
楚云向他点头的意思,即是安慰这位劫后恩仇中的元老,在筹画对策中,可以尽量表明所思。
于是,气氛转为沉静,在沉静中过了两个时辰,在各人的精细研讨中,决定了猝袭百角堡的行动步骤。
楚云这时以炯然的目光瞥视左右,冷沉的道:
“吾等便作如此决定,今日各位充分休息,明日凌晨即时展开行动,整个环结必须配合无隙,不能稍有失误,否则,因其中一节之瘫痪,便有影响整体之可能,各位是否尚有其他高见?”
每个人都深沉的思忖了一阵,然后,由各人的目光中,楚云知道没有问题了,他再度举杯与各人饮尽,含笑行出室外。
第二天,当旭阳尚未升起,大地仍是一片迷蒙之际,数十乘黑色铁骑,已自五福客栈驰出,晨风吹拂着每个人的黑色长衫,飘飘而起,更显得人强马壮,豪气如云!
周遭的景色,在马匹的奔驰下,急速的向后退去,紧密而清脆的马蹄声敲击着地面,像是一阵阵紧密的骤雷,紫心雕仇浩纵骑跟在楚云身后,宏声一笑道:
“盟主,在清晨的曙光下,更衬托出盟主神态问的焕发与沉毅呢?”
楚云微微一笑,道:
“不敢,本盟此次行动,但愿能马到成功!”
紫心雕仇浩轻轻抚摸一下坐骑,沉声道:
“本盟随行各人,除了五名受伤较重的弟子及爪环属下之古炎、司马卫二人未到外,已是全部出动,劫后恩仇可谓精英尽集了。”
楚云目光一侧,低声道:
“副盟主,依在下观测,三环一堂所属之中,恐怕以那位剑铃子龚宁的武功最为卓绝。”
紫心雕仇浩颔首道:
“盟主好眼力,不错,剑铃子龚宁技艺之高,在本盟中可算一流人物,他与羽环库环主情交莫逆,为库环主第一臂助,所以此次羽环属下,只有他一人随行,不过,习性相染,这位剑铃子在本盟中,也算得上冷面辣心呢!”
楚云又望了望那位跟随在身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