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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起了谈性,昆蓝竟道:“你去过敦煌吗?”
“没去过,不过我知道您才从那里回来。”周楚记得吴老是去那边开会,当时他在电话里听见昆蓝的声音。
也不知昆蓝到底是猜到了没有,她眼底带着一种朝圣般的光芒,注视着才划过闪电的远处,声音迷蒙:“敦煌风月三十余,飞天一曲千载回……有机会可以去看看,可有意思得很。”
周楚没去过,没有发言权,只觉得她这一刻格外好看。
此刻的昆蓝,其实有些落魄模样,因为她说自己没房,车子也没戏,现在没地方住,还跟周楚这么个穿着豪华实则是个穷小子的家伙一起,被淋成了落汤鸡,两个人在雨夜里等车。
其实这种暧昧的雨夜,最应该发生一点什么,可偏偏昆蓝在谈这些高雅的事情。
她给周楚讲敦煌的颜色,黄的红的褐的赭的,给他讲敦煌的历史,来自远方的余韵,沙尘起来的时候,石窟里的美妙,自然还有遗失经卷的屈辱……
“昆老师很喜欢敦煌?”
“一般吧。”
昆蓝笑笑,又收回目光,看着雨幕尽头,还是没车来。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等到车?”
“也许……等不到?”周楚不是故意扫兴,是这种时候的确不大可能,他问,“您在这里没什么朋友吗?我带了手机……”
看了周楚一眼,昆蓝忽然弯唇,笑意深深,道:“没有。”
怎么可能?
周楚才不相信:“要不您给吴老打个电话?我看你们蛮熟的。”
“没意思……”昆蓝不喜欢跟太多的人交流,一面是成熟,一面是孤僻,女人的两面性在她身上最为明显,寒风阵阵,昆蓝皱紧了眉,只道,“你呢?也没朋友?”
“……有倒是有,但是……”
但是明显不适合这种时候叫来。
跟个女人在一起,这不是逗吗?
周楚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随手一查地图,这里距离京华大学是越来越远了。
这种时候回去也刷不开宿舍楼的门,再说昆蓝还没地方住。
他提议道:“我身上带了钱,附近倒是有酒店。要不您去住酒店,咱们在往前跑一段,兴许能看见车。”
到了这种时候,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昆蓝嘴唇已经有些苍白,毕竟还是冷。一看外面正大的雨,忽然觉得坑人就是坑自己。
她抬手压了压自己额头,斟酌了几秒,竟然说道:“先去看看前面站牌吧,这会儿按照学校管理条例规定,你是回不去宿舍了。”
“这倒也是……”周楚嘀咕一句,忽然悚然,拔高了声音,“我说昆老师,都这个节骨眼儿了。您该不会还想着拉我去记过吧?”
这走了一个王导员,来了个昆导员,个个都没安好心啊!
昆蓝承认,自己先前的确是对周楚的兴趣大了一点,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是难以避免的,可她就爱看周楚跳脚这样子,于是悠然道:“就记你过,你能把我怎样?”
“……”
周楚一口老血。
“闹了半天您简直老佛爷啊!我可是您的救……救车恩人啊!”
“拆车恩人?”
昆蓝挑眉看着他,靠在椅背上,两手环在胸前。架着腿,水晶高跟鞋的鞋尖轻轻地晃着,很是悠闲。
在这个大雨的夜晚,在这个昏惨的夜晚。在这个绝望的夜晚,近是美人幽香,远是雷霆震动,周楚手一指天,肃穆道:“老师,你看见那是什么了吗?”
“……什么?”昆蓝疑惑。
周楚一本正经道:“天打雷劈啊!说谎是要天打雷劈的!”
“轰隆!”
一声巨响。周楚被吓得抖了一下:“您看看,您听听,这是天打雷劈了吧?”
“你确定不是打你?”
昆蓝觉得好笑,撩拨撩拨这小子,他还当真了。
她这人吧,就是无聊,喜欢作弄人。
周楚却已经无语了,好吧,他这个手段的确不怎么高明,站得久了,他也累了,在展开谈判之前,他觉得自己应该坐下来:“那个……我能坐过来吗?”
因为地方不大,昆蓝坐着的长凳虽上了椅背,看上去甚至带着古韵,可毕竟不是很长。而昆蓝,无巧不巧地坐在了倒中间不两头的位置,周楚要是想挪过去坐,就有些困难。
要是两同性,现在倒是不需要计较,可现在孤男寡女的雨夜,还是避讳一些好。
周楚倒是无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怕昆蓝这女人记恨自己。
女人都是很记仇的,三百年前的事情都能记得清清楚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拿出来跟你算账。
周楚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才这样小心。
只是昆蓝并不怎么介意,看周楚在冷风里强撑着,她也觉得不好,于是挪动臀部,朝着右边让了让,道:“你过来坐吧。”
于是,周楚走了过去,坐下,也不知为什么浑身都僵硬起来。
两个人也没挨着,可这比挨着了还让人心里痒痒,想要挨上去吧,又怕最后是自己挨一巴掌;不挨上去吧,心里火烧火燎。
到底还是昨晚忽然又跟江晴雪开了荤,今天有些忍不住。
两个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不说话了,昆蓝似乎也觉得周楚坐过来之后,就不自在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雨势稍稍小了一些,周楚又提议,还是换个地方等车比较好,反正湿都湿了,再湿一点也无所谓。
昆蓝点头同意了,顶着雨换了大马路边另一条道旁的站牌,也没有车来。
一直在装的昆蓝终于忍不住了,踢了踢站牌下那长凳的凳腿,道:“看样子不会有车了,我公寓就在附近,你送我回去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周楚出身
“……”
周楚忽然觉得,昆蓝也是位奇人。
他半晌没说出话来,您这是啥意思啊?
“你不是没 房子吗?”
“是啊,没买房啊。”昆蓝一脸的理所当然,“京城这么高的房价,我一个平民老百姓能买房吗?当然是租了,这也算是有房吗?”
“那你之前说什么无家可归,这不是坑我呢吗?”
周楚现在一口血已经在喉头了,这才发现自己被昆蓝耍得团团转。
要这一个不是女人,而是王导员,现在早就被周楚喷成猪头了……
只可惜,昆蓝偏偏是个女人,还是个让人一见就觉得舒坦舒心舒服的女人。
周楚什么都不好,就是对女人好,即便是现在额头上青筋直跳,也没发火。
昆蓝笑出声来,甚至差点笑弯了腰:“女人的话你都信?”
“我现在才知道,金庸老先生的话没错,越是漂亮女人越是会骗人。”
周楚整个人都不大好了,他看昆蓝笑得花枝乱颤,又觉得眼福的确不小,可仔细想想今天下午的经历,这他娘的到底倒了几辈子的霉啊?
昆蓝看了看雨,似乎也没怎么小,这会儿浑身湿透,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她迫切需要去洗澡,所以直接耸肩:“你可以选择去住酒店,不过附近其实没有什么酒店。”
因为地方不对。
说完,她便直接走进了雨幕。
周楚站在原地想了想,这种时候到底是不当柳下惠好呢,还是不当柳下惠好呢?
真是个艰难的抉择啊,那他就选择不当柳下惠好了。
决定一出,周楚立刻跟了上去,雨水落在身上,真冷得人打个寒战,他撑着外套过来,讨好地笑笑:“昆老师当心淋着了。您可是吴老请过来的大佛呢。”
还大佛?
昆蓝摇摇头:“只是无聊来顶替一阵而已,又不是什么本事人。”
原本是想说周楚这衣服有些多余,可雨水毕竟没有落到脸上了,好受一些。昆蓝便没有拒绝。
这两个人也真是倒霉到一起了,一直等到了昆蓝公寓下面,两个人才算是找到了躲雨的地方。
人一站定,脚下全是淌开的雨水,昆蓝皱了皱眉。用钥匙开了门,是一间不大的公寓,装修也并不是很出色,处处看上去透着陈旧。
“进来吧,才搬进来,有些乱糟糟的。”
昆蓝让开了路,进来便直接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然后按开了灯。
周楚觉得有些谎言,微微眯了眯,看见自己那能倒出半升水的鞋。顿时有些汗颜。
“鞋柜里有备用的拖鞋,你随便穿吧,我侄儿来的时候穿过,没脚气。”
客厅里穿来昆蓝的声音,周楚顿时无语,最后那一句可以不用加的。
不过,昆蓝这看上去其实也不算是很大,顶多三十吧?还有侄儿?
周楚一看那深蓝色的拖鞋,便感觉这是成年男人穿的,昆蓝这一家的辈分和年纪一定特别离谱。
昆蓝那边先找了两条浴巾给两个人擦头。接着让周楚把湿了的衣服挂到外面阳台上,于是周楚一眼就看见了外面晾晒着的**等比较私密的物品,回头一看客厅里,昆蓝竟然已经往浴室里走了。
湿湿的衣服黏在身上的感觉很糟糕。昆蓝是主人,给周楚扔下了一句话:“你在外头等着吧。”
很快,浴室里响起了水声。
周楚僵硬了。
大姐,你要不要这么开放啊?
不知道哥是正常男人吗?
一万头草泥马再次从周楚心头狂奔而过,他看了看自己眼前挂着的**,看了一下罩杯。顿时咋舌。
手机在兜里震动,周楚这才想起来,雨那么大,进水了可不好。
不过拿出来一看,这他娘的山寨机还挺能撑。
打来电话的还是钱有方,周楚这都几天没回去了?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皮痒啊?”
“……我被雨夜围困了。”周楚特别抒情地来了一句。
钱有方喷他:“就你他妈还被雨夜围困,老子看你是被女人围困吧。”
“老钱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简直有千里眼呢?”
周楚真是要感动哭了,哥就是被女人围困了啊!
何处来绮丽艳遇,简直让周楚有些hold不住。
钱有方那边也搞不懂周楚是什么情况了:“最近非常时期,我会怀疑你被冯远那边的人给拐卖走啊!”
“这年头还兴拐卖良家少男了?”周楚一副大骇的语气。
“你要是想卖,我帮你拉个皮条?”
上午周楚才闹了事儿,说要下午回来,晚上就不见了人,这尼玛是要见鬼啊!
钱有方开完了玩笑,就纳闷起来:“你他妈现在人到底在哪儿?”
“我在……”周楚拉长了声音,笑了两声,最后道,“算了,你就是一辈子打光棍的命,我先挂了,明天回来跟你神吹。”
可怜的钱有方再次被周楚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钱有方这人只有钱,所有妞都是钱砸出来的,他就没明白,周楚这小子哪里来的这么狠的女人缘?
周楚今天也没明白呢,刚刚挂了钱有方的电话,辛梅就打过来了:“现在方便接我电话?”
“方便方便,哪里有不方便的?”
周楚之前跟辛梅约好了,说晚上联系,现在辛梅就打进电话来了,不过时间有些晚,晚上九点半了。
辛梅想想也没什么好说的,只问他:“接近冯果儿的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我想你慢着点来,以后就联系我这个手机号, 只有你一个人能打进来,以后算是我们两个人的联络专线。”
“我说我不会暴露吧?”
周楚听见浴室里有水声,靠边站了站,压低了声音说着。
“电话不会,密线。不过你自己是不是会暴露我可说不准。”
想想冯果儿对周楚还真有些特殊,辛梅心里有些奇怪地泛酸。又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周楚临走时候问的那一句话。
隔着电话,京城又在下雨,还是瓢泼大雨,外面的声音吵闹成一片。周楚那边也能听见哗哗的雨声,而周楚的声音就夹杂在兹兹的杂音之中,有些普通,也挑不出什么特点来。唯一能分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