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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波夫打人固然厉害,可用的是周楚的身体,而他的身体不足以负荷单挑几十个人的运动强度,现在没躺在地上昏死过去,都是奇迹了。
周楚终于摸到了自己的位置,第五排,上面写了个小牌子“助手三号”。
靠,连个名字都不给老子。
周楚呕了一口气,跟条狗一样瘫坐了下来。
他仰面朝着天……花板,胸膛起伏,一副已经半死不活的模样。
吴振云那边又回头看了一眼,一下瞧见周楚竟然回来了,乐了。听说这小子今天两个重要的活动撞车,刚才看周楚不来,吴振云心里还不高兴,以为周楚是放弃了这边。没想到,现在紧赶慢赶看他累成这样跑过来,心里对周楚又满意了几分。
满面笑容地转过头去,吴振云又专心听前面人演讲去了。
周楚对吴老那边的一切完全没有知觉,他手麻得抬不起来,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儿,便嗅到了那隐约的香味。
这感觉,像是谁在他面前沏了一壶香茗,香烟袅袅而起,醉人心脾。
周楚听见有人说话。
“……说得是很不错的,只是史学的事情辨不清真伪,明史研究也不是要死抠史实。我父亲说,最要紧的是以史为鉴,知兴替,看千百年的变迁,来照耀着如今的人罢了……”
“宁女士真是见地不一般哪,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
怎么两个声音都有些熟悉,周楚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终于扭过了头,看着自己身边。
尖头的白色高跟鞋,小腿搭在一起,两条大腿被孔雀蓝织花旗袍的下摆给挡着,自然交握在身前的两手柔白秀美。左腕戴着一只羊脂白玉的桌子,小臂细瘦,再看身材也很好……不过这个轮廓和弧度,怎么这么熟悉?
周楚皱着眉,抬眼,目光终于隐晦地移了上来,看到那一张脸的瞬间,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当年阔别今又见,我如泥来卿似云……
宁馨。
周楚真觉得自己跟做梦一样,他烂泥一样趴在旁边,宁馨竟然就这样安静而典雅地扭着头跟别人交谈。
兴许宁馨还没有发现他……
周楚看了看自己上下的穿着,立刻想要去碰死。
看着时间还有二十来分钟,他一撑扶手,就要落荒而逃。
没料想,隔着一个座位,忽然有人阴声怪气地叫了他一声:“哟,这不是周楚吗?怎么弄成这样回来?”
周楚所有动作都被扼死在半路:我尼玛啊!**谁啊!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他目光一冷,越过宁馨就看到了之前跟自己发生过冲突的王导员。
王导员冷笑了一声,嘲讽地看着他:“听说你参加了柔道杯,看这样子跟回来的时间,怕是你输得很惨吧?我早就跟学生们说过了,咱们文科院系的学生,没事儿参加什么柔道杯啊。哦,宁女士,我跟您解释一下……”
“周楚?”
宁馨压根儿没把王导员的话给听进去,只是有些惊异又带着惊喜地看着周楚。
那种感觉,突如其来,一下被老天爷丢下来的礼包给砸中了,竟然疼得眼底带泪。
宁馨握紧了自己的手腕,才能克制住自己。
那边的王导员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傻兮兮道:“是啊,宁女士您怎么知道他是周楚?哦,难不成是坏名声都传到外面去了?咦……”
周楚勉强一笑,好歹坐直了身子,虽然累得要垮下去,脸上笑容却很真挚。
连头发都是湿的,身上还有汗气,坐在宁馨身边,他有些局促,“宁女士……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她声音有些低,甚至带了些奇怪的哽咽。
像是阔别已久的旧友,在热闹的人群之中,不经意地就重逢。
人说他乡遇故知是喜,可周楚与宁馨都觉得,他们这是无端又逢知己。
宁馨想起周楚离开之后,自己过的那乌七八糟的日子,每天每夜都在思念里度过,差点当场哭出来。
然而她毕竟是个心智很成熟的女人,手指指腹轻轻刮蹭着旗袍的下摆,眼底有些湿润,掩饰一般地笑了一声:“怎么搞成这样?”
可怜王导员完全没料到事情的发展,愣在了一边,看宁馨跟周楚竟然开始叙旧,无语凝噎。
周楚摸了摸自己有些乱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他道:“刚刚去参加了柔道杯,能者多劳,这边又有开幕式演讲,所以玩儿命跑了回来。”
当初,周楚在宁馨面前展现过的才华相当惊人,她知道周楚是个厉害的人,所以不曾怀疑,正想说话,旁边的王导员就酸溜溜插话了。
“在宁女士面前你别吹牛,什么参加柔道杯?你就一个历史学院的学生,瘦胳膊瘦腿儿,累成这样,别是输得太惨,被人打趴下了吧?”
王导员说了,犹嫌不足,添油加醋道:“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得到了吴老的青眼,才能来这里,我看就是混日子的,还经常逃课,这学期都没上几节课……他还……”
宁馨跟人说话的时候,不管对方再偏颇再无理,她也尽量倾听,不去打断对方。
可现在,宁馨真觉得这刚刚还觉得很靠谱的王导员,一下不靠谱起来了。
她微微一笑,淡淡道:“我想您对周楚有一点偏见,如果能更客观地看待别人,兴许能给彼此更愉快的相处体验。”
很哲学也很打脸的一句话。
宁馨心底很乱,她保持着自己的涵养,用尽量客气的口吻在说。
可意味儿已经很明显了。
周楚差点笑喷,明明已经看见自己跟宁馨是旧识,王导员还不知死活地抹黑他,这不是故意惹人不痛快吗?就没见过这样没眼色的,他到底怎么当上导员的啊?
周楚假惺惺地来做和事老:“罢了,导员只是不了解我,宁女士,我——”
“周楚同学,周楚同学……”有人压低了声音叫他。
周楚话都没说完,就听见有人喊他。
他一皱眉,回头看去,是个脖子上挂着工作牌的女人,“我?”
“对,还有五分钟就轮到您了,您到时候准备一下?”工作人员是吴老那边派来提醒的。
周楚点点头:“哦,我马上就……”
我日!
演讲!
演讲稿呢!
周楚冷汗瞬间飚下来了!
演讲稿还在……宿舍里……
完了,只顾着参加柔道杯,哪里想到演讲稿?
还有最后五分钟,这不是逗自己吗?
宁馨看周楚表情奇怪,有些担心他:“周楚,你没事儿吧?”
周楚勉强一笑,只道:“我有点小紧张,出去透口气儿。”
王导员立刻嗤笑了一声,周楚急得火烧眉毛,哪里还顾得上跟王导员扯皮?
他匆匆别了宁馨,一颗心狂跳着,走出了会场。
背得下演讲稿,可他没底啊!万一忘词儿了怎么办?演讲稿……演讲稿……周楚简直要急晕了……
“吱呀”一声,轻轻地合上门,周楚走路都在飘演讲可是大事,里面的人都讲到了尾声,很快就要到自己……
他急得手心冒汗,正要摸手机出来,却发现手机也留在柔道场了,顿时心都凉了半截儿。
周楚傻愣愣站在外面,满心都是绝望。
他正想着自己还是逃了算了,免得丢脸,却忽然瞥见前面跑来了个大胖子。
这不是那个胖子巫归吗,他来干什么?
周出眼神一顿,巫归的手中捏着他的手机!
救星,来了!
第七十九章 演讲比赛
巫归是顺路过来的,他看周楚手机落在那里,顺手就给拿了。
现在过来,正好看见周楚站在台阶下头,就把手机给他递过去,“呼……你的手机落下了,我顺路过来给你。”
老实说,周楚跟巫归也不过就是一面之缘,能记得这人,多半还归功于对方奇葩的名字。
周楚接了手机连忙道谢,只觉得巫归人实诚。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巫归还有些腼腆,他摸了摸自己头,看周楚脸上表情似乎很精彩,只笑了笑:“你走之后,那边都乱成一团了,我看孟老师都气得不行,你……唔,你自己小心吧,我还要回去忙。走了。”
说完,巫归跟周楚摆了摆手,周楚捏着手机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走了。
他失笑,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时间还有四分钟。
周楚直接去了洗手间,将情圣学院的APP调出来,绮梦仙子抬眉:“又遇到麻烦了?周楚同学,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情圣学院都快成为你的救济场了?什么事儿你都能找我们,这回别又是什么麻烦,除了泡妞以外的活儿,咱们都不接。”
“……”周楚这还没开口呢,就被堵了回来。
他脸上没光,可现在除了情圣学院没办法了啊。
时间紧迫,周楚顾不得废话,绮梦仙子不让路,根本没办法联系别的老师。
“仙子,您还记得我的演讲吧?原本我都想过自己上了,可是演讲稿没带,而且我刚刚遇到宁馨了。对,别瞪圆了眼睛看我,就是宁馨,你就说你帮不帮吧。当初可是您告诉我,宁馨喜欢成熟优雅有魅力的男人,万一我出了丑……”
呵呵,万一周楚出了丑,宁馨对周楚心生厌恶怎么办?
绮梦仙子顿时觉得自己当初眼光不好,怎么就挑了周楚这么个刺儿头?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情圣学院的维持,需要女人对主角的爱情,宁馨是周楚唯一完全攻克了的女人,如果不能继续保持宁馨对主角的好感……
后果不堪设想。
绮梦仙子这一回很干脆,直接道:“你去找波波夫,可以请他给你介绍新老师。”
说完,绮梦仙子利落地消失在屏幕上,而后波波夫出现,他手里拿了一枚国际象棋的棋子:“我方才已经听见了,能帮你的只有……”
“马丁·路德·金!”
周楚直接截了波波夫的话,波波夫顿时无语。
好吧,波波夫要找的的确是这一位。
早先周楚问过绮梦仙子,情圣学院里到底有没有这个老师。绮梦仙子含糊其词,又直接跟周楚说没有,差点把周楚郁闷得吐口血,现在看来绮梦仙子纯属满嘴跑火车。
马丁·路德·金,美国民权运动的领袖,著名的演说家。
在林肯纪念堂的《我有一个梦想》的演说,使美国国会在1964年通过《民权法案》宣布种族隔离和种族歧视政策为非法政策,这一篇演讲稿也进入了中国中学生课本。此人曾获得诺贝尔**的提名,可惜没多久便死于刺杀。
这个人不同于波波夫的英俊潇洒,他面目只能算是普通,黑人,短发,双眸平静,眉毛有些粗,唇上还有一道粗硬的胡须。
他没有说话,周楚却仿佛能感觉他身上蕴藏着的巨大能量。
演讲者的魅力,并不来源于俊美的外表,而在于演讲者强大的内心以及外放的感染力。
金朝着周楚一笑:“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周楚一怔,英文?
波波夫忽然一拍自己脑门,“哦,非常抱歉,我忘记他不会中文了。”
周楚看着屏幕上还在保持微笑曲线的金,又看了一眼一脸痛苦的波波夫,有些不明白:“波波夫先生,您的意思是……金先生可能没办法帮助我了吗?”
波波夫跟周楚交流完全没有问题,可是对于马丁·路德·金来说,根本听不懂波波夫在跟周楚说什么啊!
民族不同,怎么互帮互助!
周楚有些绝望,看着波波夫,等他回答。
波波夫转过头,用英文跟金交流了几句,期间金一直摇头,周楚的心越来越沉。
他很忐忑,还有三分钟,再不解决真的就没时间了。
每次都在尿遁,他也是很拼的!
“行还是不行,波波夫先生您给我一个准话,这边没办法我还可以去想想别的办法,时间紧迫啊!”
“Ofcourse!当然行。”
波波夫才用英语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