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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擦去眼角的泪,走进病房,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向高扬,仿佛依然是那个令人惊艳的美人,昂首挺胸,步步优雅。
她走到高扬面前,毫不回避地直视着高扬的眼睛,那双只镌刻着她的身影的眼睛,那么明亮,像是春天的暖阳,那么专注,眼底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那么深情,只看到了她的眼睛没有看到她的伤,以前她怎么没发现呢?
轻轻抚摸着那双眼睛,苏苏神情坚定,“高扬,等你做完手术,陪我去日本整容。”
高扬惊讶地一时反应不过来。
苏苏霸道地决定,“不准说不。”那口气就像恋人的撒娇。
“苏苏,你——我——”高扬激动地词不成句,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亦风,你让我掐一下。”
江亦风还没反驳,乐云欢虎着脸掐了高扬的胳膊一把,痛得高扬忍不住叫出声。
“小乐,你干什么?”苏苏看着高扬似乎很痛的样子,微恼的责怪乐云欢。
乐云欢状似委屈的扑在江亦风怀里,“亦风,她重色轻友,这还没嫁出去呢就胳膊肘向外拐了,要是他们结婚了,会不会把我给赶出去?”
江亦风配合地拍拍她,“没关系,我回去扣高扬的薪水和奖金,妻债夫还。”
“你们!”苏苏红了脸,转身要走。
高扬赶紧一把拉住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喃,“我会给你幸福。”
苏苏埋在高扬怀里,周身都被温暖的气息包围着,一颗死寂的心也慢慢的暖了。
苏苏站在手术室门外,像一尊望夫石一样盯着手术室的门一动不动。
于冰和乐云欢相视一眼,颇有些无奈。于冰上前劝她,“苏苏,你不用这么紧张。”
苏苏抓着自己的衣角不说话,眼睛仍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术室。
“你不要担心,张主任亲自主刀,只要把血块取出来就没事了。”
“可是——”苏苏紧张得喉咙干哑,“张主任说他大脑里的血块太大,这个手术会有一定的风险。”
于冰安慰她,“没事的——”
话未说完,手术室的灯突然闪了起来,大家的心都提起来了,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情况,只能聚在门口焦急的等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不闪了,苏苏紧紧抓着于冰的手,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在大家以为过了一个世纪之后,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张主任擦着额头上的细汗走出来。
“恭喜你们,手术成功了,血块全部取出来了。”
“刚才是——”
张主任似乎心有余悸,“刚刚取出血块的时候,病人突然休克,停止了一切生命迹象,幸好病人的求生意志足够顽强,一分钟之后又恢复了心跳。你们不用担心,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只要好好休养,不用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大家松了一口气,连连向张主任道谢。
张主任走了几步突然停住转身,面带疑惑,“你们最好先去给他买点吃的,他可能饿了,刚刚恢复心跳的时候,我好想听见他嘴里念着什么酥。”
苏苏眼角含泪,“噗嗤”一声笑了,一瞬间明媚如初,芳华依旧。
作者有话要说:
☆、风雅
于冰刚走出医院,就看见马路对面雷鸣骑着机车呼啸而去。她又惊又喜,立刻开车追上去。
雷鸣回了自己的公寓,于冰把车停在楼下,仰望着那一层的灯光,没有上去,也没有离开。
翻出烟盒,于冰给自己点燃一根烟,修长的手指夹着细长的香烟,几不可见的烟雾悄悄弥漫,别有一番清冷的滋味。
她早就学会抽烟了,只是一直没让乐云欢和苏苏知道。作为一个曾经当过的医生的人,她当然明白吸烟有害健康,但第一次尝试吸烟之后,她就喜欢上了这种味道,有点苦,有点甜,有点涩,可以让她放下一切,暂时当一个大脑一片空白的闲人。
烟盒里剩了五根烟,于冰全抽完了,平时她很节制,一天绝对不超过两根,但今天,越抽烟她越烦躁,以至于忘记了节制,一根接一根的抽。全抽完了,所有的烟好像都钻进大脑里,烟雾缭绕的,更乱了。
抬头看见那一层的灯光还亮着,于冰终于敌不过心中越来越膨胀的渴望,下车上楼。
雷鸣没有关门,于冰轻轻一推,虚掩的门就开了。入目所见,客厅里一片狼藉,散落了一地的啤酒罐,雷鸣倒在沙发上醉得不醒人事。
“雷哥!雷哥!”于冰叫了他两声,毫无效果。
没办法了,于冰抬起雷鸣一条胳膊绕在自己肩上,使出全身力气撑起他一米八五的魁梧身躯,摇摇晃晃地送到卧室。
好不容易挪到床边,于冰把雷鸣放下,雷鸣却好像突然有了意识,抓着她不放,于冰猝不及防,跟着摔倒在雷鸣身上,对上了雷鸣醉意朦胧的双眼。
于冰不敢动,也不想动,她的眼睛也朦胧了,恍恍惚惚仿佛看见了七岁那年的自己和雷鸣。心中莫名的为自己悲哀,这一生她与雷鸣这样的接近恐怕只有这两次了。
突然雷鸣动了,一个翻身将于冰压在身下,不由分说地吻住她,有些粗糙的手心滑进了于冰的衣服。
于冰没有反抗,反而伸手搂着雷鸣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只有这一次,只有这一晚,她不再是那个冷静沉着的铁娘子,她要放纵自己做一个愿为爱情付出所有的傻子。
于冰咬着牙承受着身体的不适和痛楚,却听见雷鸣低低地喊了一声“小乐”。
一瞬间所有的痛都没了,于冰的身心僵冷如冰。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滑下,在洁白的床单上晕开一圈水渍,太阳出来后就会干掉,不复存在,但心头的伤却结成了永远的疤
一个月之后,乐云欢和于冰送高扬和苏苏上了去日本的飞机,于冰说有事先走了,乐云欢给正在开会的江亦风发了条短信,说他们已经上飞机了。
江亦风马上回了一条,早点回来,路上小心,中午带你去吃芙蓉饼。
乐云欢笑得眉眼弯弯,刚要收起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乐云欢心情很好的接起来。
“喂,你好,请问哪位?”
“你好,我是风雅。”
于冰将车停在路边,拿出一个纸袋不住的干呕,几乎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好不容易缓过一阵不适,于冰脸色苍白地靠在座椅上,左手无意识地滑下停在自己的小腹上。她学过医,她很清楚这种身体反应代表着什么。
是怀孕了吗?
低头看着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于冰笑得很苦,也很温暖,她调转车头,开向妇幼保健院。
乐云欢在市郊的疗养院门外,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她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走进这个门,她就会失去特别重要的东西,但是心中又有一个执念,她想知道风雅要告诉她的真相是什么。是关于江亦云,还是关于江亦风?
在门外站了半个小时,乐云欢终究还是跨进了疗养院的大门,不管是什么样的真相,只要江亦风爱她,她有什么好怕的。
护士带着乐云欢找到风雅的病房,推开门的一刹那,乐云欢愣住了。
那个半靠在病床上的人就是风雅?!
风雅从窗外收回目光,微笑着对乐云欢点点头。
“乐小姐,请进来吧。”
乐云欢迟疑着走过去,她见过风雅的照片,尽管眼前的人颜容消瘦脸色苍白,但她还是可以肯定那就是风雅。
素白的病房让乐云欢觉得有些压抑,她坐在病床边,目光从风雅的头上挪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风雅恬淡地微笑着,拿出一顶帽子戴在光秃秃的头上。
“不好意思,刚才一直在看外面的人放风筝,忘记戴帽子了,吓到你了吗?。”
“你得的是什么病?”乐云欢问得很直接。
风雅也不惊讶,“难怪江大哥一直说你很聪明。白血病,没有合适的骨髓,我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说起自己的病情,风雅的嘴角依然噙着淡淡的笑,似乎并不在意,但乐云欢在意,虽说风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她的情敌,但她对这样一个娴静温柔又身患绝症的女子实在恨不起来,反而有些怜悯。
“小乐,我可以叫你小乐吗?”
“当然可以。”点点头,乐云欢也回以微笑。
“小乐,对不起。”风雅突然向乐云欢低头道歉,弄得乐云欢不知所措。
“你这是——”
风雅歉然的笑笑,“如果不是我,你和江大哥应该不会分手。”
乐云欢观察着风雅的神色,她确定江亦云并没有告诉风雅,她正在和江亦风交往的事,那么风雅是想跟她说江亦云的事了。可是乐云欢直觉事情不会仅仅牵扯到江亦云,她感觉有什么神秘的力量要把他们四个人之间的迷雾都要吹开了。
风雅没有注意到乐云欢的神情,自顾自地说着,“我特地把江大哥支开才把你叫来的,我不想在最后还背负着良心的谴责。去年秋天医生告诉我,我得了的白血病,治愈的可能微乎其微,当时我正在和江大哥的孪生弟弟交往,我不想拖累他,就和他分手了,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哭,正好遇见江大哥,心里觉得委屈,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我哭着告诉他,我不想死,我想和亦风结婚。江大哥是个好人,他说他愿意娶我,当时我自私的认为江大哥和亦风一模一样,嫁给江大哥也算是完成心愿了,前不久我偶然看到江大哥以前的日记,才知道有你的存在,我没想到我一时的自私竟会伤害了你,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对不起也没用了,但我还是想跟你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乐云欢回答得有些机械,没办法,她脑子乱了,心也乱了。
风雅继续说:“江大哥在日记里写他很喜欢你,我想他现在应该还是喜欢你的,我时间不多了,在最后的日子里,我希望能弥补我犯下的过错,可以看见你和江大哥重归于好。”
心里翻搅的天翻地覆,乐云欢握紧的手心里已是一层汗。
风雅见乐云欢不说话,以为她是在介意自己和江亦云结婚的事。
“我和江大哥的婚姻有名无实,尽管这一年来江大哥对我很好,但你放心,我爱的人不是他。”
乐云欢握紧了手,指甲几乎掐进手心的肉里,她也不觉得痛。
“你——还爱着江亦风?”
风雅的视线转向窗外的风筝,脸上尽是思念。
“和江大哥结婚之后,我就发现了,尽管两个人一模一样,但江大哥始终不是亦风,是我错了,还伤害了江大哥和你。”
乐云欢尽力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为什么不告诉江亦风你得白血病的事?”
“我当时很爱亦风,但亦风就像一阵风一样,始终停不下来。那个时候,我试探地问了他一句是不是愿意马上跟我结婚,我早就想好了,如果他说愿意,我就把得病的事告诉他,如果他不愿意,我就和他分手,绝不拖累他,结果他犹豫了。”
乐云欢无意识地转动着左手中指的戒指,沉默许久之后问,“你想见他吗?”
风雅苦笑着摇摇头,“他一定很恨我,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乐云欢的手机响了,她在包里偷偷的看一眼,按了挂机键。
“对不起,我该走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
风雅笑笑,“江大哥是个好人,你不要怪他,和他和好吧。”
乐云欢心中苦笑,面对风雅的期盼和渴求,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逃避问题。
“你好好休息,再见。”
逃跑似的快步走出疗养院,乐云欢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铃声再次响起,乐云欢平静了一下呼吸,才接起手机,电话那边江亦风的声音毫不掩饰地透露着担忧。
“小乐,你在哪儿?刚才打电话怎么不接?”
眼泪无声的落在土里,乐云欢尽量是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
“遇到以前的高中同学,聊了一会儿,刚才是不小心按错键了,我刚想给你打回去呢。”
江亦风这才放心了,“你在哪儿?我过去接你,我们直接去新元路吃芙蓉饼。”
“不用那么麻烦了,不顺路,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
“那好,一会见。”
“嗯,一会见,亦风!”
那边江亦风正打算挂机,“怎么了?”
“我爱你。”乐云欢擦着脸上的眼泪,怎么也擦不干。
江亦风愣了愣,笑着说:“我也爱你,我的小乐。”
挂了电话,乐云欢在手机上轻吻一下,低声呢喃,“亦风,我爱你,真的爱你。”
闭上眼睛,泪如潮水。
于冰拿着检查报告走出妇幼保健院,她只顾着低头小心地护着自己的小腹,没注意自己的车边站了一个人,等她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