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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只是她就像墙壁上一抹干掉的蚊子血,怎么擦印迹都还在。”
“她是你以往人生的一部分,去除不掉的话,就封存起来,时间会帮你遗忘。”
“时间确实已经帮我忘掉了很多过往,好的、坏的都有,呵呵……”
何立阳终于把他搀扶出了酒吧,把他送回在市中心的一套公寓,给他喝了点醒酒的药,招呼他躺下,这才放心离开。
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丹雅就这样穿着睡衣坐在地板上发呆,一点困意也没有。
突然,门铃和敲门声犹如惊魂般急促得响了起来。从来没有人这么晚会来找她,肯定是喝醉酒的人糊里糊涂按错了。丹雅不去理会,可是门铃中了魔魇一般无休止的轰炸,丹雅有股想骂人的冲动,本来心情不好,此刻更糟。不是没给你机会,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愤愤地喊“谁呀?赶着投胎吗?”
门外没人回应。
神经病啊!
丹雅没声好气的打开门,却见唐嘉名正坐在门口,衣服凌乱,眼神迷茫没有焦距,满身酒气,见了她,“嘿嘿”的傻笑,像极了纯良无害的婴儿。
丹雅好气又好笑,瞬间没了想法,赶紧拉起他,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扶进了家放在沙发上,喝醉酒的人真是重啊。
丹雅喘了好长一会儿平息下来,走进厨房,冲了一杯蜂蜜柠檬水端过去,扶起他,让他喝了进去。
喝醉酒的他很乖的张开嘴巴,咕咚咕咚的喝了进去。
丹雅放下杯子,把他嘴边的水渍擦掉。正准备抽身离开给他拿床毯子,他却耍赖的拉住她的右手,往她怀里蹭了蹭,选择了更舒适的姿势躺好,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摩挲。
丹雅很无奈,之前还满心打算潇洒冷酷的放手,可是他却仿佛像洞察了她的心机般以这样的方式让她转不了身。
原来,成人之美的豁达不是人人都有。
左手指尖划过他浓黑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微闭的嘴唇……这样的近距离看,还是会忍不住赞叹,确实英俊。丹雅按住心跳好快的胸口,要拿你怎么办呢?
第二天,唐嘉名被手机铃声吵醒,是何立阳打来的。
何立阳给他送早餐,没想到家里没人,不放心,就打电话找他了。
“昨晚走时,你可是好好躺着的,怎么一早人都不在了,现在在哪儿。”
唐嘉名看看四周,是个陌生的房间,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薄毯,沙发前的桌子上放着蜂蜜柠檬水、一碗粥和几样小菜,水杯下压着一张纸条,读完,他会心的笑了,只见上面写着:
嘉名,如果觉得胃不舒服的话,喝点粥吧,我去上班了,钥匙下次遇见的时候还我就好了,我有备用钥匙。…丹雅
“我在丹雅这儿。”
“真有你的啊,看来昨晚喝得不多,你说你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还能准确的找去人家家里,是不是已经放在心底了。我看你就跟沈小姐好好相处得了,挺好一姑娘。”
“行了,别废话了,挂了。”
或许潜意识里,她已经记挂在心里。再看看字条,这种感觉像极了出门的老婆留言给醉酒的老公,心里真温暖,昨日的那点惆怅烟消云散。虽然粥有点凉了,但是唐嘉名却觉得味道好极了。高兴的吃完,在屋里转了一圈,房间虽小,但是布置得很温馨。
从丹雅家里出来,唐嘉名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谢谢。
快下班的时候,丹雅出了公司,发现唐嘉名的车停在路边,见她出来,开心的挥手。
丹雅在同事们异样的眼光中坐了进去,“怎么过来了?”
“奉命接你下班啊。对了,昨晚喝醉了,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你那了,打扰到你了吧。”
“还好,你没耍酒疯,只是很安静的睡觉,像个孩子。”
唐嘉名笑了,“喏,钥匙。”
这样的笑,让丹雅有些招架不住,只好看向窗外。
唐嘉名直接把车开回了家,原来是阿姨的命令啊!丹雅心里有点失落,不过见到许久未见的宋阿姨很开心,而江心白也在。
原来是嘉言今天从欧洲采风回来了,大洋彼岸的阳光把她的皮肤晒得有点黑,多了份野性的美。
“丹雅,快来看,给你的礼物。”只见桌子上摆着一堆包装精美大小不一的盒子。
嘉言递给她两个盒子,“打开看看喜欢吧?”
丹雅拆开包装,是一瓶奢侈品牌的香水和一件黑色的丝质裙子,样式很简洁,是她喜欢的款式,“嘉言,礼物我很喜欢,谢谢。好长时间没见,来抱抱。”
两个女人伸出胳膊欢喜的刚抱了一会儿,就听见唐嘉名故意醋意十足的话语,“没有我的礼物吗?”
嘉言好不容易找出了一个小盒子,讨好般得献给他,“怎么可能少了我最亲爱的哥哥的礼物啊,喏,你最喜欢的品牌。”
唐嘉名嘴上说着,“算你有点良心,”高兴地打开盒子却有点失望,原来是一对袖扣,这个款式的袖扣他已经有好几对了,而且都是嘉言送的,“没诚意,一样的礼物你要送多少次啊。”
嘉言瞟过自家哥哥委屈的眼神儿,故意振振有词的说,“这叫创意,懂不懂?你有看过世界上模式不一样的KFC吗?这叫统一形象,知道吗?象征着我对你一如既往的亲情。”
唐嘉名点了一下嘉言的脑门,“邪门歪理,直接承认你懒不就行了?小江你的礼物是什么,我看看。”
江心白得意得摇摇手里的酷炫墨镜。
“妹妹你还没嫁出去呢,就偏心成这样。”
“不要拉倒。”嘉言说着,作势要抢回来。
“我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一旁看戏的几个人哈哈哈的笑起来。
宋慈挽住老伴儿的胳膊,仍不住感慨,“终于又热闹起来了。”
是呀,这才是家的感觉啊,丹雅心想,拌嘴才显得和睦温暖。
晚饭过后,嘉言把丹雅拉到一旁,神秘兮兮的说道,“那瓶香水,你见我哥时,喷点,是他喜欢的味道。”
回到家,洗完澡,丹雅打开香水瓶盖,向空中喷洒了一点,是淡淡的薰衣草花香,再闻感觉有点熟悉,这香气跟方芷蘅身上的味道很像,丹雅感觉膈应,原来他喜欢的东西与她有关。于是忿忿地把香水扔进抽屉里。
第二天上班,沈丹雅无精打采,昨晚一晚上方芷蘅的梦魇搞得她睡眠质量极差。偏偏陆离还要她准备资料,要去跟方芷蘅汇报工作。冤家路窄啊!丹雅扼腕叹息。
方芷蘅的精神很好,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坏情绪,不知道她是伪装的太好,还是压根就没上心。
开完会丹雅才知道,原来她是变脸高手,方芷蘅借口工作把她留下,撤掉一众下属,带她来到她的办公室便开始了张牙舞爪的说教。
“沈小姐,听说你跟嘉名走得很近,出双入对很多场合,但嘉名始终没有给你正名,你觉得是为什么?”
“这是我的私事,不需要向方小姐你汇报吧。如果没有工作要谈,我要走了。”
“哼!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嘉名跟我的关系匪浅。”
“就凭他的一句普通问候,我没看出来你们的交情有多深厚。”
“我奉劝你不要没皮没脸的贴上去,嘉名在乎的人是我,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和好如初。就凭你的姿色和家世根本配不上他,你还是识趣点放手,不要一厢情愿到最后,哭都来不及。”
“我觉得我们在这里谈这些没意思,如果嘉名选择……”
丹雅的话还没说完,方芷蘅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神色慌张的男人被推了进来,丹雅想起来这张脸,他是堇添。
见有人在,堇添礼貌的对丹雅说:“不好意思,我有很很重要的事要和我的妻子谈一下,麻烦你先出去,好吗?”
丹雅很惊讶,原来她并不是他的助理,而是妻子。这个认知让她忽然觉得方芷蘅刚才的话很可笑,“堇太太,身为人妻,你还是先解决好家庭问题,再来跟我谈资格吧。”
方芷蘅的脸色惨白,握紧拳头忍住歇底斯里的怒气。
但她终究是没忍住,丹雅还没走出去,就听见她咬牙切齿的绝望,“为什么还要来找我,电话里不都说清楚了嘛,我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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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添拉住她的手,温柔的哄她“谁惹我们家芷蘅生气了,乖,来告诉我,我修理他。”
方芷蘅甩开他的手,冷眼看他:“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要离婚,别扯开话题,折磨了这么多年,我受够了。”
堇添冷冷地回她,“这几年的时光,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就捂不热你那颗冰冷的心呢?因为唐嘉名吗?”
“你的好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看到他,我才知道,不是你的错,是我忘不了他,这几年我也努力了,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可是我做不到。”
“你搞清楚了,我才是你的丈夫,你只能记住我,别一再挑战我的耐性。只要我还活着,你休想离婚。别忘了,当初可是你心甘情愿嫁给我的。”
方芷蘅绝望地靠在桌边,“当初我只是为了我父亲,也因为我的愧疚,才嫁给你的,可是我根本就不爱你。”
堇添愤恨地说,“结婚前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放弃了。既然你选择了我,这辈子就休想离开,我要定你了。”说完坐着自动轮椅出去了,留下方芷蘅欲哭无泪。
沈丹雅的耳边方芷蘅的话语仍在回响,她为了一个不爱的男人,放弃了唐嘉名同时也伤害了他,而她自己似乎也并不快乐,值得吗?
有人说过,人生最持久的快乐就是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尽量遵从自我的意愿去爱、去生活。
活着是因为热爱,结婚是因为相爱,这样的人生才不白来一场。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伟大意义,但却蕴含着一起慢慢变老的幸福浪漫。
和自己不爱的人结婚,互相折磨忍受过一辈子,这样的日子无论如何她是不会选择的。一生几十年如果和自己爱的人牵手度过,那是很快乐的美丽回忆,倘若是和自己不爱的人过,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她很清楚,她会跟随心灵的选择。
丹雅明白自己是喜欢唐嘉名的,而唐嘉名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她,她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讨厌她,关键是到了何种程度?
要不要找他问清楚?如果他的选择是她,那么皆大欢喜;可如果不是她,她会尊重他的选择,一时的痛总比一生的伤要好得多,即使她很舍不得。可是倘若是后者,恐怕以后的相处会很尴尬。
丹雅拿出手机,还在左右为难徘徊不定时,手机屏幕上姐姐的名字在闪烁,按下接听键,是姐姐哭泣的声音,“小雅,妈不在了,你赶紧回来吧。”
丹雅突然感觉脑袋“轰”的一下,有什么在崩塌,眼前是一片黑暗。
生活就是这样,会出其不意的给你当头棒喝,丝毫不会选择时间地点。
丹雅急急忙忙请假,定最快的航班,奔赴家中。
到家已经是夜晚,家里人很多,穿过吊唁的人群,终于看见,母亲安稳的躺在那里,没有笑容,没有话语,就只是静静的躺着,跟睡着了一样。曾经给自己扎辫子哄睡觉的人从此天涯两隔,不能带她看这个世界的风景,品尝好吃的美食。
泪水止不住的流淌,姐姐过来抱着她,“妈是急性心肌梗塞,没有任何征兆,就这样离开了。”
“爸没发现吗?”
“当时爸和王叔下棋去了,不在家。回来后,妈已经没有呼吸了。”
沈云和面色发青,坐在角落默默地抽烟。
沈丹雅发疯似得冲上前去,抓住他的胳膊哭喊,“你为什么不照顾好她?为什么?这下你高兴了,从此再没人唠叨你了……也没人关心我了。”
姐姐跑过来拉住她,“小雅,你别这样,爸也不想的。”
沈丹雅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量,使劲挣脱姐姐的钳制,“他一直都不喜欢妈,不喜欢我,妈没给她生出儿子,没给他挣回脸面;而我不仅不是儿子,还牵连到他的工作,他恨死我了……”
“别说了,这么多人在。”
“我就是要说,要让他没面子,这么多年了,面子给他带来什么了,虚伪。妈不在了,反正他也不喜欢我,还怕什么吗?”
姐夫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进来,把丹雅拉开,把她关进房间。她就靠着墙壁无力得坐在地上,双手覆上脸颊,嚎啕大哭起来。这个世界关心她的人就这么一个个离开了,姐姐结婚有自己的家,妈妈走了,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孤独感和恐惧感一下子全部袭来,所有的希望和寄托都没有了,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的死掉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等她打开门,人们已经散去,姐姐他们可能是忙着张罗葬礼的事宜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