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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怒发冲冠的眼神。对比太鲜明了,和她比起来,过分的关注对上过分的忽视。我靠在前面的椅背上,拼命想要冷静下来,因为不这么做的话,好像会在这里哭出来。
回到公寓,我颓然的倒在地板上,手上的包随手放了下来。因为曾经被逼的太紧,我放弃了自己,开始变得冷漠,对什么都无所谓,是的,我只要接受他们的安排就好,在别人看来或许有些固执,不过那也根本不是我的本心。随着压力渐渐累积,一直到最后以自己都没想到的形式爆发了出来。回头看看自己之前的人生,实在是可笑到毫无意义呢。殊途同归,大概这就是现在的我和她的现状吧。不对,她还年轻还有无限的可能性,想到这里我暗暗下定决心,想要为她开辟一条不一样的路,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教师的责任心吧。
从那之后,我开始装作不经意的关心她,越是这么做,越是能感觉到她心里带刺的部分。靠的越近,越是容易受到伤害。但是尽管过程充满痛苦,她终于开始看着我了,不是像从前,而是用心去凝视一个人那样。有时候有些超过老师和学生的范畴了,不过看着她的表情渐渐丰富起来,我觉得也是值得的。
有天走的比较晚,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学校里的人都差不多走光了。我一个人踏在楼梯上,脚步声显得异常孤单。突然在一个转角里坐了一个人,我问道:“谁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吗?”
她抬起头,我才发现是何依。
“怎么了,又不想回去了吗?”我尽量轻松地说,“去吃点什么再回去吧。”
“已经没必要回去了。”她慢慢的说道。
“为什么?”
“家里已经没有人了。”
“什么意思?”
“奶奶去世了,我把保姆辞退了。”
“那,那后事呢?有没有跟父母联系?”我急切的问。
“有亲戚过来了,都处理好了。”她又低下了头,“父母联系上了,他们只是说把保姆辞了吧,反正我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我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然后脑袋一热就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她有些奇怪的看着我,我没说话就是一直拉着她走出了学校。还好没有人看见,不然这幅景象一定会让人产生奇怪的联想吧。
天空突然飘起了细细的雨丝,我快走了几步来到了车站前。
“这是是要去哪里吗?。”她的头发被雨打湿了一些,贴在脸上,显得有些落寞。
“回家。”
“我不想回去。”她往后退着试图挣开我的手。
“回我家。”
她愣了一下,不再挣扎了,小声地说道:“雨下大了呢。”
和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牵着手一定是件很糟糕的事情吧。像我这种大叔,说不定下一分钟就会被警察抓走吧,但是我还是不想放开她有些凉的手。突然她另一只手塞了一个什么在我口袋里。
“刚才是什么?”
“我的晚饭。”她认真的说,“送给你了。”
“你晚上一直就吃这个吗?”
“已经习惯了。”
“这怎么行?营养完全不够吧。”
“所以我才长不高的啊。”何依似笑非笑的说道,“不过没关系,我对身高也没什么太大的期望。”
公交来了,我们上了车,一路上两个人都只是看着窗外的雨,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牵着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车停在了离家最近的车站,我拉着她下了车,然后冒着雨回到了我的公寓。
“这是老师的家吗?”
“进来吧。”我拍了拍身上的雨滴对她说。
“打扰了。”她低着头在玄关脱着鞋子。
从浴室拿出毛巾递给她,她有些呆呆地看着我。
“擦干吧,头发。”
“好像在做梦一样。”她含糊的说着,然后接过毛巾慢慢的擦了起来。
“是不是吹一下比较好?吹风机,啊,我没有那种东西。”我在房间里面胡乱翻着。
“不用麻烦了,这样就好。”她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师也擦一下吧。”
我接过来稍微擦了一下,果然短发就是方便很多。
“外套给我,我去挂起来。”她听话的把外衣脱了下来,递给我。
把衣服挂起来之后,她安静的坐在客厅,翻看着我上大学时候用过的教科书。
“你真的对数学有兴趣吗?”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努力一下考好的大学数学系如何?”
“不知道。”
“哈?”
“如果我考上大学的话,你还会继续当我的老师吗?”她盯着我说道。
“大学教授又不是说当就能当的。”我无奈的说。
“可是老师很厉害的吧?”
“只是半吊子而已。”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和学生说话,马上换回了严肃的语气,“总之,现在不努力的话,以后后悔了可不好。”
“老师有过什么后悔的事情吗?”何依的眼神十分清澈。
“谁都会有吧,后悔的事情。”我避重就轻的说,“对了,你晚上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
“等我一下。”我去冰箱看了看,似乎也没什么像样的材料,估计只能做炒饭了。过了一会儿,然后端着两个盘子走了出来。
“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我把盘子放在她面前,总觉得有种喂养什么小动物的感觉。
“要喂喂看吗?”她似乎很容易看透我的想法。
“不吃算了。”我把盘子收了回去,然后手被拉住了。
“我吃。”别扭的表情让人觉得很心疼。
她握筷子的方法很奇怪,我忍不住重新教了她一遍,大概是被父母一直纠正留下的坏习惯吧。
“原来是这样啊。”她看着手上开合的筷子恍然大悟地说,“不过,还是这样舒服。”
她马上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要是在我家一定会被骂死的。”
“是吗?老师原来是这样长大的啊。”
“我的父母很严格的。”
“严格的父母会比较好吗?”
“没办法比较的吧,这也不是能选择的事情。”我尽量小心的回答这个问题,“作为孩子只能去适应了吧。”
“想要他们能好看着我,也是种贪心吗?”她凝视着我的眼睛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鼻子突然酸了起来。看着眼前瘦小的女孩,认真的大口大口地吃着盘子里面味道并不怎样的炒饭,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心里一些柔软的地方。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人,为什么好像能够感受到她的心情一样呢?
“很好吃,多谢款待。”她放下盘子。
“款待就不必了,只能算是充饥的食物而已。”
“知道是为我专门准备的,就已经足够了。”她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说着。
被这么郑重的道谢还真是不习惯,我起身把盘子收到了厨房,回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她已经不见了,后来才在卧室发现抱着枕头睡着的她。她闭着眼睛,睫毛上不知道沾着什么水滴,怎么看都是个甜美的孩子。我伸出手想触摸她的脸颊,可是最终还是缩了回来,突然碰到了口袋里的糖果。我拨开糖纸把它放进嘴里,甜美的蜜瓜味道弥漫开来,好像她也变成了糖果融化在了我嘴里一样。
就在那天晚上,我在阳台上给一直分隔两地的恋人打电话说要分手,原因是我有了喜欢的人。虽然电话另一头的恋人听起来是在哭泣,但是我只是不断地道着歉。到最后恋人好像说了什么希望你可以幸福就挂断了电话。我放下电话,把手伸到外面,雨滴一点点的打在手上,微凉的感觉渗了进来。明明什么都不能确定无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这么说。
令人头疼的是,那之后那个孩子就像恢复本性了一样,越发的任性了起来。时不时的会不请自来,然后又会突然消失,我总是说服自己,总比她在外面徘徊遇到危险好吧。但是不知不觉的,习惯了她的存在,有她在的时候,看论文也更加能静下心来。有时候试图跟她讲解里面的内容,她终于理解的时候,也总有莫名的成就感。她偶尔会说喜欢我,我不会给她回应,但是如果她生气的好几天不理我,我就会寂寞的像是丢了魂一样。之前的恋人有时候会打电话来,问起她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没办法对她说谎,开始还想隐瞒她是学生的事实,可是几次之后就被猜了个透。还记得以前的恋人会尖刻地嘲笑我说,输给高中女生真是没办法啊。
“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
“毕业之后吧,毕竟现在她还是我学生。”
“毕业之后,她一定会醒悟过来的,怎么可能还会喜欢老男人。她也不会永远长不大啊,那时候你要怎么办。”
“只要我活着,她就会在我身边。”
“真自信。”
“不是自信,因为我也是一样。虽然现在就想抱紧她,但是还是必须忍耐。”
“你们的关系还真奇怪。”
“是吗?我以为爱就是这样的,果然是不正常吗。”
“笨蛋,别问我这些。”她似乎有些心情不好了,果然我没办法说出让人开心的话呢。
“胡说些什么呢,你。”我回过神,慌张的站起身来,一直被她这么俯视着,感觉压迫感很强,“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老师最喜欢的数字是什么?”她突兀的问道。
“数字吗?1吧。”
“和我的名字同音啊,老师其实是想说喜欢我吗?”
“没有这回事。”我慌忙否认道。
“假如明天世界就会毁灭,老师现在会做什么?”她又换了个问题。
“唔,大概会去个没有人的地方逛逛吧。”
“你就这么喜欢孤独吗?”
“倒也不是,只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而已。”话刚出来,才发现又说错话了,我慌张的补充道,“不太习惯太吵的地方。”
“老师,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把我带上吧,我保证,会安静的呆着的。”她眼神清澈的看着我。
“倒是无所谓,可是你就没什么特别想做的吗?”
“我想做的,就是在你身边。”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
“晚上要来过来吗?”我当没听见,不过,自己这个问题也算是相当的大胆了。
“抱歉,今天有事。”她看了看手表,然后就径直走出了教室,只留下我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
回去的路上,坐在公交车上一直想着何依说过的那句话,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的话,还真是会涌起一些不可思议的感觉。看看车窗外幽蓝的天空,想到地球外面广阔无边的宇宙,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心境,烦恼仿佛都变得渺小了呢。说起来今天是我的生日,如果可以的话,想跟她一起过,不过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来,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我是钟文,今天是你生日吧。”
“谢谢,一直以来,都很感谢你。”我小声的说道。
对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沉默了起来。
“钟文,我。。。”
在我还没说完之前,突然耳边一阵巨大的轰鸣声,身体直接被弹了出去,头上一阵麻痹的感觉,身上每一寸都疼痛不止。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意识好像漂浮在了云里雾里。脑子里面闪过一些熟悉的面孔,大概这就是死亡的前兆?意识越来越远,好像被塞了团棉花一样一片模糊。
对不起,看来没办法实现你的愿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一和三,错位的灵魂
“喂?出什么事了吗!”我握着手机急切的叫道,可是对面已经没有声音了。刚才那一声巨大的响声究竟是什么?我心里开始惴惴不安起来,他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拜托,一定别出什么事情啊。我开始坐立不安的在房间里面踱步,总觉得想做些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不断地尝试拨回电话,可是一直都是不通。心烦意乱的把电视打开,换台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天新闻,“xx市发生公交碰撞重大事故,死伤暂时不明。。。”遥控器应声落地。
知道左云澄的确切的死亡消息已经是一天后了,整整一天,我握着手机,不断地去确认着这件事情,最后才不得不相信,他已经去世这个事实。
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把门打开,门口站着的是一个高挑的短发女人,她看起来有些憔悴。
“钟文,小澄他。。。。。。”
“冷静一点,吴欣。”我让她进了门,然后试图安抚她,但是自己也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
“这不是真的。。。”吴欣哭的有些歇斯底里了,我只能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吴欣是我和左云澄的的高中同学,大学虽然不在一起,但是离得也并不远。她从高中时候似乎就开始喜欢左云澄了,不过一直没有挑明,只是偶尔会跟我说起。在工作之后,吴欣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