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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回去吧。说起来为什么会觉得第一把钥匙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呢,我觉得自己还真是矛盾。
在离校的最后一天,我拿着备用钥匙敲开了钟文的门。
他看见我显得很惊讶,我看见他在客厅似乎有客人,于是把钥匙递给他就准备离开。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臂,然后把我拉了进去,一边说道:“既然来了就坐一会儿吧。”
可是明明还有其他客人在,我有点迷惑,但是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钟文,这是?”沙发上坐着一个年长的女性,她看起来很成熟又很有气质的感觉,大概是他的女朋友吧,我这么猜想着。
“是我一个学生。”钟文有些局促地说着,他似乎也没想清楚他自己想要做什么。
“您好,我叫何依。”我向她问好。
女人手颤抖了一下,没抓稳手上的茶杯,水直接泼到了地板上。
“抱歉。”她好像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拿起纸巾擦拭起了地上的水迹。
“没关系的,我再去给你倒一杯吧。”钟文说完,拿起桌上的杯子,走去了厨房。
“真的不好意思。那个,我叫吴欣,很高兴见到你。”女人暧昧的笑着说,“不介意的话,请坐下吧。”
我按照她说的坐了下来。
“你是钟文的研究生?”她有些迟疑的问道。
“不,我是本科生,今年就毕业了。”
“是吗,果然看起来很年轻呢。有继续深造的打算吗?”
“恩,明年准备考研。”
她点了点头,两人突然沉默起来。
“刚才,稍微有点失态呢。”她打破了沉默,“你跟我一个朋友的女友的名字很像。”
“那可真是巧啊。”我胡乱的应付着说道。
“不过他已经去世很久了。”她的表情有些难过,“啊,不该跟你说这些吧。”
听到去世这个词,我突然觉得心里一紧。
“也是钟老师的朋友吗?”
“啊,是呢,他们从初中开始就是同学了。”她突然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钟文拿着杯子回来了,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啊,说起来,为什么不就在钟老师那里读研呢?”
我突然站了起来,说道:“那个,我还有点事情,今天先回去了。”然后就往门口走去。
“何依?”钟文在身后叫着我的名字。
不对,现在想听见的不是这个声音,我急急地走着,突然感觉到有谁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也要回去,我们一起走吧。”是吴欣,她温柔的对我笑着。
“诶?”钟文不明所以的站在那里。
出了门之后,吴欣放开我的手,然后说道:“抱歉,吓你一跳了吧。”
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向前走着,她什么都没说就跟了上来。
“我还真没想到,能见到传说中小左喜欢的女孩子呢。”她不经意的说着。
我突然停住,然后瞪着眼前的女人。
“不要那么凶的看着我啊。”她无奈的说道,“说起来,我才是男朋友被抢的受害者呢。”
“不知道,老师没说过这种事情。”我咬着牙说着。
“看来我真是存在感稀薄呢。”
“老师跟你,说过什么吗?为什么你会知道。。。。”我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他跟我说有喜欢的人了所以要分手。”
“喜欢?”
“啊,对了,他还没告诉过你吧。”她突然反应了过来,“啊,真糟糕。我把这个忘了。”
“请说清楚。”这次换我抓住她的手臂了。
“小左真是傻呢,被你这种人轻易骗到手了。”她没有正面回答,“明明对我都没说过什么特别的话,一提到你就说着喜欢啊,爱啊什么的。明明不是那种性格。”
“才不是那样。”我低下头,感觉有什么要夺眶而出了。
“你认识他多久,你怎么可能会了解?明明只是个长不大小女孩。”她突然怒视着我,“就因为这样就可以装无辜,把他抢走吗?”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他先靠近的,回过神来,已经没办法离开他了。”我用一只手捂着眼睛,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悲伤,泪水不断顺着指缝流下来。
“抱歉,”女人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她轻轻地抱住了我,“对不起啊。我知道的,是他主动的,我只是,有点嫉妒你而已。”
嫉妒,我?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有人嫉妒像我这样连存在都很模糊的人吗?女人的怀抱很温暖,老师一定也有这种感觉吧。
“他说你是个非常可爱的女生,牵着你的手的时候必须用力握住,不然好像会弄丢一样。说你有时候任性的过分,但是又很粘人,你不在的时候,他就寂寞的想要死掉一样。”女人松开了我,她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他很残忍吧,就是不肯说谎呢。”
“对不起。”
“他也总是怎么说。”吴欣眼睛也红了起来,“虽然,明明就没有反省的意思。”
“对不起。”我只能机械的重复着。
“不过看见你,我就明白了。”她努力的笑了一下,“你和他真的很像,也怪不得他会被吸引。”
“不知道,我不明白那种事情。”
“现在不明白也没关系。”她拿出手绢,细心地帮我擦着眼泪,“时间还多得很呢,你还年轻。”
“喂!你们在做什么啊。”是钟文的声音,看来他最终还是下决心追了上来。
“没什么,不过我好像把她弄哭了。”吴欣不好意思的说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喂。”钟文看着吴欣的背影,感觉到更疑惑了,“先回去吧。”
我没有拒绝就跟着他回到了公寓。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捧着热茶想要递给我。
我摇了摇头,沉默的盯着地上的一点。
“她跟你说什么了?”他换了个更具体的问题。
我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她说老师喜欢我。”
“老师?左云澄?”
“恩。”我低下头,“明明一直都没告诉过我。”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他已经不在了啊。”钟文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天是他生日。”我恍惚的说,“他问我要不要跟他回去。。。。如果跟他走就好了,至少可以死在一起。。。”
“你胡说些什么啊。”钟文生气的说,“还有左云澄究竟有没有常识啊,把高中女生带回家是想干嘛。”
“老师,什么都不会做的。”我闭上眼睛,“我一点都不知道他是在忍耐。”
“你那时才16岁啊,忍耐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而且对比自己小二十岁的人出手,也太。。。。。”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我紧紧抓住钟文的衣领问道。
钟文被吓的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然后我直接压在了他的身上。
“喂,你没事吧。”明明摔倒的是他,可是他还在问对方有没有事,这个男人真是礼貌的过分了。我用手指抚摸他有些消瘦的脸颊,老师的触感也是这样的吗?被茶水湿润的嘴唇有种特别红润的感觉,老师的嘴唇是怎么样的,不行,想不起来,不,是不知道才对,不过肯定是一样的吧,和这个男人。
我俯下身重重的吻了他,钟文看起来很慌乱,他想把我推开却又不敢用太大力气。
“喂,你冷静一点,我是钟文啊。”
“谁都一样吧。”对于何依这个存在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你会后悔的。”
“到时候再说吧。”我舔着他嘴唇内部柔软的东西,轻声说道。
“等等,你要干。。什么?”钟文好看的脸有点扭曲了起来。
“反抗的话,我就去死。”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如果不反抗的话,你能活下去吗?”
我没有回答他。
钟文的侧卧在地板上,大概是累了吧,在那边微微的喘着气。他的背部皮肤很白净,而且有种好看的光泽。我摇晃的站了起来,把扔在周围的衣服慢慢捡起来。但是身上有些奇怪的痛感,所以速度异常的慢,不过总算穿好了,看了一下时间,六点,已经快要天黑了吧。我走到门边,突然被叫住了。
“你要去哪里?”钟文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回头看了他一样,开玩笑般的说道:“去看海。”
“等一下,我陪你一起去。”
“没这个必要吧?”
“这附近没有海吧,我开车带你去,稍等一下。”钟文也摇摇晃晃的开始穿衣服。
我看着他有些滑稽的把衣服穿好,一边透过窗帘看着外面,似乎要下雨了。
“那个,不用去洗个澡吗?”钟文犹豫地问道。
“也没有换洗的衣服吧,而且,我也不介意,走吧。”我催促道。
上车之后,我就一直沉默了起来,说起来,第一次坐他的车是五年前的葬礼上面。对他说着编造的胡话,这个人竟然轻易地相信了,究竟是有多没常识啊。
坐在车上看着前面漆黑的路,仿佛要延伸到地狱一样。我闭上了眼睛,在车上似乎很容易睡着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盖了一件外套。
“醒了吗?”钟文似乎留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快到了吗?”我看着窗外问道。
“恩,大概还要十几分钟吧。”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个,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什么?”
“为什么想去海边?”
“不知道,大概是因为从来没去过吧。”
“是吗。不过晚上去太可惜了,看不见什么的。”
“无所谓。”
“你讨厌我吗?”
既不讨厌,也谈不上喜欢,我皱着眉头说道:“不知道,大概不讨厌吧。”
“可是我喜欢你。”
“诶?”我惊讶的转头看着他。
“但是一直都很犹豫,因为我大你那么多,所以很难说出口。”
“什么时候开始的?”
“知道你不是左云澄的那时候吧,不,不对,其实早就开始了。”他无奈的笑了笑,“最开始我也觉得很奇怪啊,因为知道你的精神是左云澄,还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同性恋。”
“还有这种事啊。”第一次听他说起自己的事情。
“那之后,我真的很后悔,与其拆穿,不如就这样一直被骗好了,也总比你离开要好。”他小声的咳了一声,“可是今天又再见到了你,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很难放手。”
“抱歉,刚才不该强迫你的。”没想到这个男人一直是这样的心情,我觉得自己还真是迟钝。
“不要那么说,真的,不要那么说。”男人突然停住了车。
“怎么了吗?”
“到了。”
我把外套换给了他,虽然他说不要可是还是硬塞在了他手里,总觉得他似乎要感冒的样子。
看了下手表,大概是2点多,我这才意识到,我们快开了十个小时?我感叹自己睡得真死。
“你在这等我吧,睡一下也可以。”
“好的。”他疲惫的点了点头。
我下了车,一个人走下了沙滩。晚上的海边真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听见海浪声和风声。开始以为要下雨了,可是还是没下下来,空气中有点闷闷的感觉。那种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于是我头也不回地向海里走去。鞋子被打湿了,干脆的把它们脱掉,扔在了沙滩上。过了一会儿,裙子也沾上了水,不过我还是继续往深处走着。慢慢的海水没过了腰部,下半身开始往上面散发出寒冷的信息,身体微微的有些颤抖。明明快要到夏天了,却能感受到刺骨的冰冷。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过了一会,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拖回了沙滩。
回头看见的是气喘吁吁的钟文。
“你在干什么啊?”他怒吼道。我还从没见过他认真的生气的样子,即使是在拆穿我的那一刻,也没有现在这么可怕。
“。。。。想要去海里。”
“去海里是什么意思?”
“老师的骨灰,在海里。。。。。”
“你是笨蛋吗?你去了也找不到他的。”
“他就在那里啊。”我固执的说道。
“你不是刚刚答应过我,要活下去的吗?”他摇着我的肩膀问道,“为什么只是稍微一下没注意,你就要去死啊。”
“我可不记得有答应过这种事情。”这句话,似乎似曾相识。啊,想起来了,五年前,老师对电话另一头的人就是这么说的。我突然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吗?”
“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我笑的连话都说不连贯了,“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哈?”钟文一脸迷惑。
“老师看起来对谁也不在乎,可是一直拿你没办法呢,我看见过好多次,他把什么文件扔到垃圾桶里,过一阵子又捡回来。”
“啊,我寄给他的那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