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只是来拜祭一下伍俊君,我们是高中同学。”安蓉容收起阴暗的想法,低声下气地说,低下头,眼睛不安分地偷偷打量着靳川澈,他看起来不比贺天祺差,在她看来甚至比贺天祺更具吸引力,他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足以撩动她的心弦,心跳得好快,泛起一阵阵如触电般的悸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本来拦着安蓉容和王大伟的人只是对王大伟有意见,顺带对与他同来的安蓉容看不顺眼,见她这么一说,有人认出了她,迟疑片刻还是放了她过去。
安蓉容瞬间改变初衷,乖顺地给伍俊君上了柱香,鞠了鞠躬,眼眸瞄瞄安若琪,又瞄瞄靳川澈,问:“请问你是?”
“若琪,我们回去吧。”靳川澈并不买账,他岂会看不出安蓉容的小把戏,直接把她当路人甲,懒得浪费口舌,倒是安若琪让他心疼不已。
安蓉容不死心地问:“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你是哪个班的?”
见最后一拨人都已离开,靳川澈不耐烦地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保镖很利索地“请走”了安蓉容,世界瞬间清净。
安若琪这时倒是回过神来,情绪依旧低落,有气无力地说了句:“走吧。”
见她愿意开口说话靳川澈宽心许多,正想着说些轻松的话题缓和一下气氛,却见她又再一副什么都兴趣缺缺的样子,顿觉揪心。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小山坡,小路旁田野空荡荡,天色昏暗异常,不远处的公路上,除了靳川澈的车子伶仃地停在一旁外没什么车辆行人。
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口,车上下来三个人,靳川澈皱眉,来者不善,而且对方竟是朝着他们走来,该死的,不会是那些人吧!
第七十四章 甩不掉的尾巴
更新时间2015…4…3 19:56:14 字数:2289
还真的是好的不灵丑的灵,见对方是有备而来,靳川澈握紧了安若琪的手,手心竟渗出了细碎的汗珠,还是把她卷进了这漩涡,此刻,后悔了。
“若琪,快跑。”靳川澈环顾一圈,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了,最后还是决定拉着安若琪往原路跑去。
“他们在那,快追。”那些人见靳川澈和安若琪抢了先机,立马招呼其他人追了上去。
说起来他们只是陪张翰昕前来,没想到会遇上靳川澈,不过靳川澈可是张翰昕一直想要对付的人,机不可失,便自作主张想要抓住他们。
安若琪被一声声叱喝惊醒,也意识到两人处境不妙,所有的心慌意乱在风一般的速度中消散,脑袋冷静下来。
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天时地利人和,至少她占了两样先机。论天时,冬天的黑夜来得特别快,只要躲过这一两个小时就好了,天一黑下来,想要藏起来就容易多了。论地利,这个地方,在场的人没有谁比她更熟悉的了。
“你跟我来。”安若琪选择做回主导的一方,拉着靳川澈跳下田里,往小树林跑去。收割后的稻田种满了紫云英,绿油油的一片,零星的花儿在风中摇曳,凄美地撼动人的心灵。
一年年的清明,一年年的花开,一年年的长大,然后某一年看到紫云英这个名字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也许是因为再也找不到曾经无忧的快乐,就像那些年被困在玻璃瓶的蜜蜂,放飞了只会跌落尘土,折翼的悲哀。
靳川澈盯着被拉着的手,那飞扬的秀发,神色幻变的脸庞上唯独没有害怕,如果忽略掉后面追赶着的人,他希望这是一场浪漫的电影,主角是她和他。
这个女人不经意间闯入他的人生,不同以往那些贪慕虚荣的女人,或曲意逢迎,或矫揉造作。她是第一个与他谈条件的女人,第一个成功地躲了他三年多的女人,第一个与他并肩作战的女人,也许也是第一个偷得他心的女人。这样的认知来得不合时宜,却是情不自禁。
安若琪回头一望,那些人仍是阴魂不散地跟着,偏偏这里几乎是荒无人烟,败落的土胚房,不高不矮的野草,稀疏的树林,该死的,竟找不着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
感觉到步伐有些凌乱,安若琪回头匆匆一瞥,靳川澈的脸上似是而非的恍惚,有些东西浮上心头,来不及思索,逃命要紧。
越来越熟悉的感觉扫清了隐藏的不安,这种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安若琪说不上来,但在跳下一米多高的田基的瞬间豁然明朗。
“对不起了。”安若琪双手合十,解开了绑在石头上的绳子,几头山羊欢快地跑远了。她转而用脚量了量尺寸,在拐弯处五步之内找到了一个不甚明显的记号,小心翼翼撩起细长的草帘,一个可以容纳两个人的凹槽出现在两人面前。
靳川澈愕然地看着这一幕,听到安若琪催促他快点进去,虽是不大适应这种角色的互换,但也分得清轻重,弯腰钻了进去。
动作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安若琪紧跟其后,仍是小心翼翼地放下草帘,力求将这伪装恢复原样,看不出一丝刻意。
再说后面追赶的人站在高处,只见暮色下远处可以的风吹草动,不假思索便跳了下去,继续向前跑去。
靳川澈从未试过这般狼狈,若是只有他一人,也不会将那几个人放在眼里,大不了受点伤罢了。但安若琪在,他下意识地选择了最安全的一种方法,逃。
这个凹槽说是可以容纳两个人,但那是在人体极其柔软的情况下,就他们来说那是极限扭曲,扭曲得尴尬而又暧昧,靳川澈对于自己的选择沾沾自喜。
坟前,张翰昕清理完杂草,默哀了片刻,恭恭敬敬地鞠了三鞠躬。父亲为了他以不光彩的方式匆匆告别人世,母亲为了他以屈辱的方式活着。
这一切都是靳川澈的父亲造成的,他过着地狱般生活的时候,靳川澈早已享受着天堂般的幸福吧,那幸福是父亲以生命换来的,凭什么要他在地狱里仰望,所以他要毁掉靳川澈!不惜一切代价。
当年他与靳川澈去玩,因为身子弱又淋了雨,而后便生了一场大病,贫穷的家根本承担不起巨额的医疗费,于是父亲才会铤而走险做起了走私的活。但好景不长,不久后便出了事故,父亲被警察追赶,慌不择路之下掉下了河里。
之后靳川澈一家都消失了,为了躲债,母亲带着他四处躲藏,但每一次每一个地方都很快就被债主找上门。
那一次,母亲将他藏好后,自己引开债主,他以为那一次母亲也会很快就回来找到,但没有,他藏了整整三天才被人找出来,不是母亲,那个人告诉他母亲出了事不能来接他,然后带他去找母亲,陌生的母亲。
不久后那个人成了他的继父,不久后母亲怀孕了,不久后母亲流产了,然后是无止境的争吵。在他们一次又一次的争吵中,慢慢懂事的张翰昕才明白,原来母亲在藏好他后,因为跑得不够快被债主追上了,丧尽天良的他们竟污辱了母亲。
落叶归根,虽然张翰昕已经迁居他乡,但仍不愿动父亲的坟,况且母亲亦希望百年之后能魂归故里,安息于此。而他对于这个地方是又爱又恨,既怀念最初的幸福,又憎恶痛苦的回忆,所以才偶尔来拜祭一下。
至于继父,他早已沦为一个酒鬼赌棍,想到年少时受到的欺凌,张翰昕攥紧了拳头,青筋突起的手背昭示着血液里流窜的狠厉。若不是看在继父养大自己的份上,他断然不会供养他至今,虽然那份恩情伴随着拳头和血泪。
母亲与继父早已分居两地,在他连番施压下,继父终于同意签字离婚,母亲才真真正正脱离苦海,每天吃斋念佛。
若他识趣,便保他温饱,否则,别怪自己不念旧情!张翰昕的拳头松了又紧,不懂母亲为何还念当初凉薄的恩情。
第七十五章 回忆
更新时间2015…4…4 8:01:20 字数:2333
走在田野上,如茵的草地,摇曳的小花,张翰昕阴戾到极点的眼眸迎来了一片清明。伶仃的紫云英虽不比在春天里如画卷般的壮阔美丽,但也有着别样的风情。
还记得那个细雨纷飞的清明时节,母子两人刚刚拜祭完父亲,还没离开坟场便被债主追上。母亲在危急之际将他藏在一个小洞里,自己则是以身为饵引开债主。
当年自己在洞内等了一天一夜,没有合眼,蜷缩着仍旧抵御不了洞内的潮湿阴冷。就在快要晕倒之际,他仍眷恋着外面生机盎然的世界,期盼能看到母亲的身影,第一次没有听母亲的话,冒险撩开了虚掩的草帘。
这时他看到了一片紫色的花海,听见了蜜蜂飞翔的声音,偏生像是静止的画面,一个身穿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嘻笑着向他跑来,稚气未脱的脆生生的笑声像天籁般唤醒了他身上所有的力量。
一阵风吹过,女孩已翩然至眼前,这时他才看出她身上的衣衫已残旧,灯笼袖上沾上了些许深紫颜色。突然间,女孩伸出手,张开,几颗桑葚静静地躺在手心,她挑了颗个大的桑葚递至他的嘴边,他连片刻迟疑也没有便张开嘴含住,连同她的指尖,都是香香的,甜甜的味道,饱满的果汁慰藉着五脏六腑,至今仍然记得的味道。
四肢五骸得以重生,他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眼巴巴地盯着剩下的桑葚。女孩见状将剩下的桑葚都喂他吃了,又从兜里掏出所有的桑葚都塞到他的衣兜里。
一声声忽远忽近的呼喊传来,女孩侧耳听了片刻,转身跑远了,像梦一场,连片言只语也没有留下,他愣愣地摸着衣兜里鼓鼓的桑葚,直至她的身影看不见了才失落地放下草帘。
他以为不会再见了,但是第二天,女孩又来了,带着食物和水,虽然只是面包和白开水而已,但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她说她小七,真是奇怪的名字,但很快又有人将她唤走。
第三天,她仍然来送食物,可惜两人交谈的时间并不多,他有些讨厌那个素未谋面,却又一次又一次将她唤走的人。
再然后,母亲终于来将他接走了,他一心念着来不及的告别,丝毫没有察觉母亲的异样,直至有所发现已然从天堂堕入地狱。
不知不觉又重临旧地,只是从里面钻出来的人儿却令他震惊。会是她吗?他为什么也在,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太多太多的疑问争先抢后地涌上脑海。
“你为什么会在这?”她(他)异口同声地问。这个地方荒废了许久,若不是她(他),她(他)想不到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
靳川澈不认识张翰昕,却感觉到他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恨意,他似乎认识安若琪,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认识这样的危险人物,但看她的样子,也许相交不深,也许……
不管怎样,靳川澈选择相信她,仍不免问了一句,“你认识他?”
安若琪想了想,也许只是自己想太多了,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人,不过是巧合罢了,便摇了摇头。
张翰昕的手探向腰间,靳川澈的存在玷污了他对她的回忆,对他的恨意又再升了一级,几乎是不能容忍。
靳川澈一直都警惕地盯着张翰昕的一举一动,随着他的手势,几乎能描出里面的东西,后背一阵阵的发冷。
他最不想看到的枪支,来不及多想,靳川澈拉起安若琪没入暮色里。张翰昕的反应亦快,随即追了上去。
“不要跑!”张翰昕一边追,一边喊道。
白痴才会不跑,靳川澈冷笑,那个人说不定就是一直追杀他的幕后主使人,况且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唯一的出路就是逃。
安若琪被他拽得手腕都淤青了,仍咬着牙没有吭声,努力更上他的脚步,脑袋乱哄哄的,一下子接收了那么多的信息,却消化不了,无从下手去整理。
是他吗?他还是原来那个他吗?一个脑袋不够用啊,都是些什么人啊,若不是时机不对,安若琪真想仰天长啸,现在只能是欲哭无泪。她清白的人生,只愿岁月安好的奢望。
“不要。”安若琪这声来得太迟,已是绝路。如果能早些回归冷静,如果能早些记起这归途,人生没有如果。
靳川澈望着泛着寒光的河面,由心底打了个寒颤,转而盯紧来人,“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安若琪咽了咽口水,真心佩服他淡定的假面,自己此刻恨不得缩成一团,努力做个隐形人,那玩意可不是拿来这样吓唬人的,很容易擦枪走火,是真家伙啊,不是小孩子的玩具。
而此时那漆黑的枪口正在自己面前晃悠,像小时候玩的警匪游戏一般,那时候的玩具太粗糙了才能无心无肺地乐在其中,她有点头晕。其实枪口对着的是靳川澈,但恐惧被安若琪无限放大了,就像对着自己一般。
“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为什么?”张翰昕用枪指着靳川澈,话却是在问安若琪。
“你……”安若琪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