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润波听得愕然问道:“我们惧怯那些铜锣则甚?其中有甚蹊跷?”
西门醉道:“其中奥妙,连岳老弟也无法探知究竟,他只要我转告朱峡主,请朱峡主仔细参考,妥加防范!”
朱润波苦笑说道:“屠远志既然这样作法,必含恶毒阴谋,但数十面锅锣的威力何在,却真费人思索,要把我考住了呢!”
宇文琪自从得知岳龙飞未死后,愁怀尽去,意兴飞扬,闻言之下,轩眉笑道:“朱老前辈,我们能猜出所以然来,便设法妥为防范,否则便给它来个见怪不怪,随机应变,也无不可,我不信苍天聩聩,一至于此,竟会使我们这些心存忠孝的孽子孤臣,一齐死在卑鄙无耻,为虎作伥的清廷鹰犬手内?”
朱润波一面点头,一面目光凝注场中,脸上神色,极为关切沉重!
原来,场中交手双方,此时业已斗得沉酣,到了难解难分,生死一发阶段!
尤南豹所用兵刃,自然是他那柄前古神物“巨阙剑”!
黑煞头陀则用的是一杆重达百五十斤左右的“九环方便铲“!
因为这“九环方便铲”,铲身极粗,分量极沉,致使尤南豹心存顾忌,空自手持削铁如泥的前古神物,反而时时避让,尽量不使双方兵刃相触!
尤南豹是当世用剑第一名家,剑招自极精妙!
黑煞头陀则力猛招沉,铲风狂啸,威势之强,直欲震山摧岳,令人心怵神摇,不敢硬抗!一个是一力降十会,一个是四两拨千斤,两人各尽其能,斗得尘沙滚滚,难分上下!
宇文琪站在朱润波身旁,低声娇笑说道:“朱老前辈,你看‘追魂学究’尤老前辈的‘巨阙剑’,斗得过这‘黑煞头陀’的‘九环方便铲’吗?”
朱润波双眉略蹙,摇头答道:“黑煞头陀若是仅具浊力,尤大侠自能轻易获胜,但对方除了力大无穷之外,招术亦颇精奇,故而究竟谁胜谁负,未易断言,要看他们的临场状态而定的了!”
宇文琪娇笑说道:“可惜朱老前辈已与屠远志事先约好,不分胜负,不许换人,否则我到想再和这黑煞头陀,比比力气!”
朱润波含笑说道:“宇文贤侄女新服圣药,神力无穷,适才一招击毙‘三绝手’靳万宗,业已足寒敌胆,不到必要之时,无须再出手了!”
冷冰心站在一旁,扬眉笑道:“朱老前辈,琪妹已然出过风头,我也想找个机会发发利市才好!”
朱润波失笑说道:“我知道冷贤侄女不仅新服‘朱果,,神力倍增,井获你恩师邵含烟道友真传,一身武学,极为奇妙,我定会在有适当对手之时,请你出阵!”
宇文琪一旁含笑说道:“朱老前辈,我冷姊姊除了功力奇妙之外,她身边还有几条蛇儿,更是灵巧厉害无比!”
朱润波点头一叹说道:“这种手段,平时虽然不宜多用,但今日却不妨尽展其妙,先皇帝神位当前,为了数百年家国之恨,九万里山河之仇,只有把这群丧尽天良的满奴鹰犬,杀个干干净净,才可略泄胸中积愤!”
西门醉怪笑几声,接口说道:“时当汤武天人战,好杀胡奴莫顾身!方才我若非为了今日一战,事关民族兴衰,不能过拘小节,怎会略用机谋,使那红云贼秃,糊里糊涂地,死在一蓬‘九合金丝’之下?”
他们谈论到此,场中互相恶斗的一位中原豪侠,一位藏派凶僧,业已到了拼命狠搏地步,双方均告见红挂彩!
“追魂学究”尤南豹因宇文琪一掌立功,西门醉两棒殪敌,自己却久战“黑煞头陀”不下,不禁暗觉惭愧,一声凤哕龙吟般长啸起处,掌中“巨阙剑”精芒电漩,光影如山,施展生平撒手绝学“小诸天风雷三剑”!
身随啸起,影作龙翔,连人带剑,幻化成一条精虹匹练,威势无俦地,挟着隐隐风雷,向黑煞头陀,凌空电卷,使他目眩神福,魂惊魄慑,根本分不清人在何处?剑在何处?”
黑煞头陀以一化外野僧,被清帝纳入内廷,自然艺有专长,绝非泛泛,虽在尤南豹“小诸天风雷三剑”的威势笼罩之下,依旧凶心大发,一式“法雨参禅”,把手中“九环方便铲”,舞成一片玄云,迎向电卷而来的精虹匹练!
精虹一落,玄云一迎,两声低哼,分自两人口中发出!
黑煞头陀左腕、左大腿,及左背之上,连中三剑,左半身顿告鲜血殷然,其中以左大腿一剑,挨得最重,剑伤约有半尺来长,一寸深浅!
但尤南豹持剑右臂之上,也被黑煞头陀的“九环方便铲”,划了一条深浅见骨的三寸来长血口!
双方均已挂彩见血,但双方仍均不肯罢休,除了在受伤时,各自发出的一声低哼之外,依旧默默无声,咬牙苦战!
朱润波首先皱眉,向浮云子等群侠,低声问道:“我们最好想个什么法儿,换下尤大侠来……”
话犹未了,“毒手神医”周白眉便摇手笑道:“朱峡主不必着急,且让他们去拼,黑煞秃驴的伤势,显然比尤老怪物为重,光流血也必把他先行流死!”
朱润波点头说道:“周兄话虽不错,但尤大侠倘也失血过多?……”
周白眉一双白眉高挑,傲然笑道:“不妨,不妨,只要尤南豹不是当时气绝,便包在我周白眉身上,还你一个鲜龙活跳的‘追魂学究’!”
朱润彼久闻周白眉的“神医”之名,既听他这样说法,自然心中略慰!
这时,场中所见的,只是一个“血”字!
尤南豹在不住流血,但黑煞头陀伤口多了两处,血自流得更多!
随着剑光腾转,随着铲影飘扬,鲜血到处狂流,弄得这较技场中,由点点桃花,逐渐变成了殷红一片!
“神力活佛”金罗汉也有点看不下去,向身边站的“鬼仗仙翁”屠远志低声说道:“屠老供奉,这样下去,我二弟可能会失血过多,你有甚法儿。能使双方停手?”
屠远志因红云尊者已死,黑煞头陀又复垂危,但等“神力活佛”金罗汉再伤在“丹心峡”群侠手中,自己所顾忌的人物,便告除去大半,可以发动最后毒着,尽俘大敌,独邀清帝恩宠,故而心内高兴已极,脸上却装出一副愁眉不展神情,向金罗汉苦笑说道:“我也知道这样下去,最多也将弄得两败俱伤,但事前曾与朱润波商定,胜负不分,不许换人,却有些束手无策!”
金罗汉浓眉双轩,低声说道:“我们认败一阵,又有何妨?”
屠远志面容忽冷,沉声答道:“大师,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御花园领旨之时,圣上曾有面谕,只许战死当场,不许丝毫退却吗?”
这一顶大帽子扣得个“神力活佛”金罗汉哑口无言,深深看了屠远志一眼,仍自默然观战!
如今,战场上已有变化,“巨阙剑”虚植于地,“九环方便铲”横卧尘沙!
原来,两人已失血过多,真力耗尽,慢说“黑煞头陀”舞不动重达百五十斤左右的“九环方便铲”,连尤南豹手中的“巨阙剑”,都告把持不住!
故而,他们放下兵刃,欲用其他手段,一决生死!
两人均到了几乎无能为力关头,但尤南豹只是精疲力竭,黑煞头陀,却已即将灯干油尽!
若论招术精妙,自推尤南豹比较高明,但内力真气方面,却是黑煞头陀要强出不少!
但“黑煞头陀”不仅身受三处剑伤,流血足比尤南豹多出一倍以上,手中“九环方便铲”,更是极重兵刃拼命挥舞之间,又复耗去了大量真力!
等到尤南豹连对手中一柄“巨阙剑”,都感觉重万分,施展不动之时,任凭黑煞头如何强横凶悍,自也到了灯干油尽地步!
在这种情形之下,是谁放下兵刃?
照理说,应该是比较难以支撑的黑煞头陀!但事实上却是比较还可支撑的尤南豹!
因为两人如今均已打得心疯,疯人则具有一股常人所无的戾气!
黑煞头陀业已全身浴血,但靠着这口戾气支持,他却在对方不曾放下“巨阙剑”之前,死也不肯放下“九环方便铲”!
是故,尤南豹放下兵刃之举,是主动的动作!黑煞头陀放下兵刃之举,则是被动的动作!
虽然一个主动,一个被动,但两人的心思,却又极端巧合地,完全一样!
他们全不想让对方侥幸生存,全想施展成名暗器,制敌死命!
尤南豹的成名暗器,在“岷山白龙潭”边,剪除恶鹰之际,曾经用过,是三枝“追魂墨令”!
黑煞头陀的成名暗器,则是歹毒无伦,厉害之外决不弱于“追魂墨令”的“黑煞落魂砂”。
两人一同伸手入怀,一同伸手出怀!
尤南豹的掌中托着三枝墨黑小剑!
黑煞头陀的掌中握着一把黑色毒砂!
两人同自拼命凝聚残余真力,缓缓举手!
鲜血,自然仍自他们伤口之中,汨汨流出,但因失血过多,流量业已大减!
“丹心峡”群侠,及清廷鹰犬群凶,谁都知道尤南豹与黑煞头陀的谁生谁死?会在这暗器一发之下,便告决定!
但谁也不曾有任何握手动作,谁也不曾发生丝毫声音,“丹心峡”口,只是一片沉沉死寂!
因为江湖人物,在这种情况以下,均已把“生死”二宇,看得极淡,谁也不愿意有人破坏了这种含蕴万分凄凉的英雄意境!
出人意料的结果,终于在一种悲伤的期待中发生!
两个人都倒了下去!
但两种成名暗器,均未发出,尤南豹手中,仍然紧握着三枝墨黑小剑!黑煞头陀的身边,则散落了一把黑色毒砂!
先倒的是黑煞头陀,在他意欲发出“黑煞落魂魂砂”的刹那之际,蓦然松手撒落毒砂,身躯仆倒!
尤南豹则于眼见对方仆倒以后,也自全身一软,晕绝在地!
在场人物,谁都是大行家,知道看来虽似胜负未分,实则却是一生一死!
黑煞头陀是失血过多,力竭而死!
清廷鹰犬方面,抬回黑煞头陀尸身,群侠方面,也将尤南豹抱回,由“毒手神医”周白眉为他喂药调治!
藏派三僧,已死其二,仅存的“神力活佛”金罗汉,自然羞怒交进地,厉啸一声,欲待出阵!
屠远志是一代枭雄,手段自与普通魔邪有别,他满怀嫉妒,一意贪功,早把藏派三僧,看成眼中之钉,肉中之刺,立意非等他们死绝以后,才施展毒谋辣手!但如今只装出一副关心神色,对金罗汉伸手相拦,低声说道:“大师此时因目睹‘红云’‘黑煞’两位大师,惨遭不幸,心情必甚冲动虚浮,不宜拦斗强敌,还望暂时镇定冷静,我请‘南海毒龙’黎岛主,先接一阵便了!”
金罗汉居然觉得屠远志这种猫哭老鼠的情意,颇为可感,点头说道:“屠老供奉说得对,先让我冷静一下,然后再擒贼擒王地,搏杀‘日月神幡’朱润波,为我两位师弟,报仇雪恨!”
屠远志点了点头,侧顾武功仅仅略逊自己的“南海毒龙”黎放鹤,低声说道:“黎岛主,我们业已连折三人,虽然屠远志成竹在胸,定操胜券,但总要胜回一阵,略换颜面才好!你下插之后,务须指名叫阵,不要等对方量才派将,便容易占得上风!”
黎放鹤微微点头,走下场中,含笑朗声叫道:“黎放鹤想请‘剑绝书狂’中的‘冀北书生’左太翔,下场一会!”
左太翔听得这位“南海毒龙岛主”,向自己招名搦战,遵向朱润波含笑说道:“朱峡主,对方接连碰了三个硬钉子心胆已怯!如今是果子拣好吃的桃,终于选上我了!
朱润波对于当今武林形势,颇为熟悉,知道正派侠士之中,虽以“剑绝书狂”称尊!但“剑绝书狂”之中,却又数已死“桥陵渔隐”萧子平,与“冀北书生”左太翔两人稍弱!
故而闻言之下,便向左太翔含笑说道:“左兄,胜负原是常事,不必看得太重,你无妨力展神功,与这条‘南海毒龙’,游戏游戏!”
左太翔听出朱润波语中含意,点头笑道:“朱峡主美意,左太翔无任感激!但若能在‘丹心峡’前,为国家尽忠,为民族尽孝,到也算得上是血性男儿的理想死所!”
朱润波尚未答言,屠远志却在对阵狞声叫道:“你们不必心急,屠远志包管你们今日在这‘丹心峡’前,完成心愿,对得起列祖列宗,一齐成为溅血横尸的忠臣孝子!”
左太翔一面缓步下场,一面狂笑说道:“屠远志,彼此仅仅交锋三阵,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清廷鹰犬,便三度横尸,你怎还有颜面,如此狂吠?”
“南海毒龙”黎放鹤卓立场中,摇手笑道:“左大侠不必逞口舌之利,我们还是在手下见功夫罢!”
左太翔知道黎放鹤极不好斗,大敌当前,那敢怠慢?遂平心静气地,微笑说道:“黎岛主,你怎么单单看上了我?”
黎放鹤应声答道:“我对‘冀北书生’大名,久已钦迟,惜在‘南海英雄会’上,未亲教益,如今怎肯再复放过良机?黎放鹤落败不谈,如万一幸胜,我还想向‘剑绝书狂’一一领教呢!”
左太翔笑道:“剑绝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