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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下滑以迅疾的姿态挑开了她的外衣…
如陌顿觉胸前一凉,低头一看,惊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南宫晔见她露出惊慌的神色,便邪笑道:“还能做什么?自然是……你别害怕,我会轻一点,不会弄疼你,乖!”
她愈的慌乱,却又强自镇定,道:“你……!”顿住,看向床边的白色衣物以及用来包扎伤口的棉布,还有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捉狭,便立刻明白被他戏弄了,不禁面上一红,连忙将脸转向里侧。半响后方道:“你先出去,我自己可以处理。”
南宫晔见她似有些气恼,便笑道:“清冷淡漠如你竟也会难为情,实在难得!以前在石屋里的时候,你换衣服从不避讳,怎么现在反倒拘谨起来了?”
如陌道:“此一时彼一时。再说,那时还小,不需要避讳,也无处可避。”
南宫晔道:“那就将这间屋子当成是当年的那个石屋。”
这也可以吗?如陌瞪着他,竟无语
南宫晔不理会她的反抗,稍稍用力,那衣物便碎成片片,回归大地。而她上身仅剩一件胸衣紧紧包裹着胸前的柔软,玲珑曲线毕露,引人遐思无限。
南宫晔身子一僵,明显感觉到自己下身的变化,心中一阵悸动。连忙收回目光,稳了稳心神,迅地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身子。这才渐渐平复下来,坐到床边,问道:“为何要离开石屋?不是说让你等我的吗?”
如陌反问道:“等你做什么?”
南宫晔柔声道:“你忘了?我说过要娶你做我的妻子。”
如陌道:“我说过,不需要。”
“你真是……”南宫晔轻叹一口气,柔声道:“你一点也没变,还是跟十年前一样倔强,软硬不吃,不给我留半点情面。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娶你,所以你什么也不要想,只管好好养伤,等待三个月后做我的新娘。”
如陌淡淡道:“如果只是因为我曾经救过你,那我可以告诉你,救你只是无心之举,为你受伤也不是我自己愿意。所以你,不必为此耿耿于怀。”
南宫晔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像你这般冷漠无情的人怎会随意去救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你只是被那些人误以为是我的同伴,才不得不与我站在同一边。”
如陌疑惑道:“既然知道,那你为何……”
南宫晔的思绪飘回到十年前两人共处的一段日子,语气愈的轻柔,道:“当年我被人追杀,幸得你相救。你很聪明,知道自己武功不行,不能硬拼,便将他们引进了那片有着迷雾的树林,再将我带到那间隐蔽的石屋时,我们都身负重伤。那时,你也是这左肩受的伤,伤口很深,你却紧咬着唇一声不吭。当年的你才六七岁的样子,却坚强的让人震惊,你眼中强忍着的倔强眼泪让人心疼。我帮你上药被你拒绝,同你说话你也不理会。你自顾自的行事,完全当我不存在,而我,从小到大,从未被人如此忽视过。我还记得,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如果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这句话虽然不大好听,却是事实。当时我所受的内伤极重,别说那些武林高手,即使是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孩子,也能轻易的将我杀死。”他顿了顿,继续道:“你早出晚归,除了带给我吃的,还会带回一身的伤,我以为你又遇上了那些人,而你对我说了第二句话,只有两个字:不是。从那日起,你几乎每日都带着伤回来,却也渐渐的对我放下了防备。当我为你上药时,看着深深浅浅的伤痕,便决定等我恢复内力之后,由我来保护你,不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他温柔的目光像是春日里和煦的阳光直直的照进了她的心底,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情绪。面对突如其来的温暖,她竟有些害怕,她以此身份再次来到他身边,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而他如水的温柔将是她最有利的筹码还是会成为最终扎进她心底的利剑?当消逝多年的温暖再次索绕心间,她是否还能一如既往的维持着那颗冰冷孤绝如一潭死水般的心?
如陌再次将脸转向一边,不再看他,沉默片刻后,方道:“我不需要他人的心疼,更不需要别人的保护!所以,我不会嫁你。”
南宫晔一愣,没想到第一次向人袒露内心竟会遭到拒绝,不禁有些心凉。也只一瞬而已,似忽然间想起了什么,随即笑道:“只怕你这辈子想不嫁我也不行了,现如今全京都城都已知晓你是本…我的女人,除了我,还有谁敢娶你?”
见他面有得意之色,如陌嗤笑道:“是吗?可我不这么认为。若我愿意,别说是京都城,就算整个封国都没人敢娶我,也还有金国、翌国以及其他王国的好男儿供我挑选。若我不愿,谁也强求不了,你也不能!”
南宫晔一怔,暗道:以她倔强的性子,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看来他得换个方法。想到此,便收了笑意,一脸认真的神色,柔声道:“我知道,所以我不强迫你。但请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他神色间极其认真,态度诚恳,语气温柔的似要滴出水来,竟让她无力招架,心生退意。前些日子,她以暗阁之名向他取得三月之期,他对她百般防备,而如今,她不过是换了一个身份,却是他向她讨要三月之期,她该如何应对?
要继续吗?若继续,前面等待她的将是光明的坦途还是黑暗的深渊?若停止,她的生命将毫无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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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魔宫】………
南宫晔见她半响不回应,便激道:“你害怕了?”
她忽然笑道:“不过是三个月的时间,我应你便是。”既然他故意激她,她便顺他的话而应。
南宫晔似放下心,笑了起来。这一笑,竟是那样的愉悦,使得他俊美无俦的容颜仿佛一颗蒙尘的明珠瞬间被注入了世间所有的光芒,散出耀眼夺目的光彩。
如陌竟一时看得闪了神,冷酷残暴的南宫晔竟会有这样灿烂夺目的笑容么?没有心机,毫无防备。也许,不经意间流露的才是他最初的真实本性。谁会不喜欢光明和温暖?谁会在一出生便冷漠残酷?不过都是环境所迫罢了。她怔愣中,听到他出低低的笑声,磁性而魅惑,方才回神。连忙敛了心神,想起他之前欲揭开她面纱却又突然改变主意,便问道:“你……不看看我的面容吗?”
南宫晔道:“不重要,我知道是你就好。”他用手轻轻抚摸起她散落于枕边的丝。触手光滑柔软,胜过他府上最好的绫罗绸缎,让他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
如陌笑道:“若我的面容丑陋不堪呢?你还会如此坚持吗?”
南宫晔微愣,道:“不会,十年前,我就知道你将来必定倾国倾城。”
如陌又道:“何以如此肯定?十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或许会被毁容也说不定!”她说的事实,只是她的皮肤天生愈合能力强,即使她刻意不去管,仍然在数日后完美如初。
南宫晔却笑道:“你那时身上那么多伤,却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又怎会让自己的脸上留下疤痕。”除非她有意而为,可是,有哪个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容颜呢?
如陌不再说什么,只是将脸转向里侧,轻轻闭上双眼。
南宫晔见她柳眉轻踅美目微合,料她定是乏了,便柔声道:“你先休息会儿,待午膳好了,我再来叫你。”
见她不答话,他也不恼,站起身为她掖好被角放下床幔,才转身离去。
如陌在他走后,睁开双眼,转过头打量这张雕花木质大床,床四周垂挂着王族专用的明黄色床幔,将她与床以外的空间隔离开来,顶部暗花雕刻若隐若现,明黄色丝绒被盖在身上轻柔舒适,让人不忍进入梦乡。而空气中萦绕着南宫晔独有的气息,若有若无。
她不由得想起十年前的那些日子。那是在她刚摔落悬崖不久,而南宫晔也还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他被人追杀,满身血污狼狈不堪,却仍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高贵的气质。与他相处多日后,她才渐渐开始回应他的话语,可她却始终不曾告诉过他她的名字。因为不论他待她如何真诚,或是能带给她多少温暖,也迟早要离开。果然没过多久,当还是太子的南宫傲带着无数将士找到他的时候,那将士们震天高呼“晔王子”,她便知,他们已分别在即。她拒绝了和他一起回京都城,他说等她长大了就娶她做他的妻子,她却说不需要!且不说生死蛊,但就她所遭遇过的经历就已注定,她不会轻易去相信别人,更遑论将自己的命运交与他人。
他终是离开了,留给她一个潇洒却寂寥的背影,以及那段黑暗日子里唯一值得留恋的美好回忆。
后来她遇到了易语,心底才又多了一丝温暖,于绝望中相互扶持使她对人世间还抱有一丝希望。可生死蛊不解,她的生命随时都有可能终止。卓长老说过,毒经里有可能记载着生死蛊的另解之法,而毒经在十年前便已随着保管它的沙长老一道失踪,经查证,最终确定沙长老落在辰王手中。她多次派人入府打探消息,皆无功而返,可见南宫晔防备之严密,其重视程度不言而喻。所以,她只好亲自出手,以暗阁之名来到他身边,虽短短数日,她却已暗中查遍了整个王府,无一收获。看来要想找到沙长老,必须先取得南宫晔的信任。因此,她只能赌这段过往在南宫晔心目中的分量,果然没让她失望!而那枚突如其来的暗器,虽在她意料之外,却也正中下怀。她倒想看看冷酷残侫的南宫晔如何让她心甘情愿一辈子留在他身边!
南宫晔自出了朝翔苑的寝室,便直往书房而去。一进门,就见长风与齐澈早已等在此,便直接道:“说吧。”
齐澈先道:“王爷既知碎心,想必也知道碎心出于何处。而那暗器属下也检查过了,确定与碎心同出一处。不知王爷带回来的那名女子是什么来历,竟招惹到江湖上最神秘诡异的帮派‘魔宫’。”
南宫晔脸色微变,沉声道:“魔宫!”
齐澈道:“是的!据说魔宫已有一百多年未在江湖露面,而就在两年前,魔宫重现江湖,魔宫宫主以一人之力连挑江湖六大门派,出手快如闪电,武功深不可测。其招式与早已失传上百年的天一神功相似,然而,能在三招之内击败几大门派的掌门人,只怕已是神功大成。众人皆以为,她会趁此机会一举夺得武林盟主之位,称霸江湖。可奇怪的是,那位宫主言语中对盟主之位竟嗤之以鼻,再次从江湖中销声匿迹。后来,六大派合力寻仇,两年来,遍寻不着魔宫所在地。就连魔宫宫主,是男是女,亦无人知晓,众人只知,她出现之时,戴着银色面具,长飘扬和着一身黑衣如暗夜中的鬼魅。从此,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男子,也有人说她是女扮男装。而近半年来,魔宫中人再现江湖,出现之地必有死人,他们似乎无处不在,却又遍寻不着其踪迹。是以,江湖中人谈魔宫而色变。”
南宫晔沉声道:“你说的这些本王也曾听说过,但本王不管她魔宫如何厉害,如今伤了本王的人,本王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叫他们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长风,这件事你马上去办。实在查不到消息,你去一趟云阁,他们不是号称‘没有查不到的消息,只有不愿接的买卖’么?你告诉云阁管事的人,就王的意思,他们若查到线索,本王重谢,若查不到,本王便端了他的老窝。”
齐澈心下一惊,连忙道:“王爷且慢,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云阁虽然只是打探消息的江湖组织,但短短两年,他们的人已遍布全国各地,实力不可小觑,当然,他们自然还没有能力和王爷您抗衡,但与其如此,倒不如拉拢,保不准以后还能有更多的用处。王爷若信得过齐澈,就请将此事交与属下,属下定不负所托。”
南宫晔望着齐澈,目带审视,见他坦然迎上他的目光,两人对视片刻,方道:“既如此,那此事便交与齐先生了。”说罢便让他二人退了出去。
过了约半个时辰,午膳备好,南宫晔吩咐午膳摆到朝翔苑寝室,自己也往朝翔苑寝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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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温情】………
闻食香而动,观色泽而知其味。如陌被南宫晔扶着坐了起来,看桌上已摆好的四菜一汤,虽简单却样样精致,皆是清淡爽口的菜肴,正合她意。心中一动,想不到南宫晔竟如此细心,只是曾经不经意间说过的一句话,这么多年,他竟然记在了心里。
南宫晔坐在床边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