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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王激动道:“王上这是要毁了祖宗留下的江山吗?历来女子不干政,没有身份地位的女子立为王后,已是违背了祖规,如今间还要与她并肩临朝,这,万万不可!”说着便跪了下去,众臣们反应过来皆应和跪下。唯有古予舒与南宫晔二人还端坐席中。
南宫傲等他们都说完,方道:并肩临朝之事,以后再议,但这王后之位,孤,意已决。爱卿们不必再说。”众臣见他一脸坚决,仍跪地不起,更加的反对立如陌为后。
南宫晔面色愈加阴沉,望着他的眸光锐利非常,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警告,道:“王兄一意孤行,臣弟决不会坐视不理,封国百余年的基业岂能就此毁去。因此,臣弟定当竭尽所能,阻止王兄这一疯狂的行为。”
说罢起身,拂袖离去。曲战见南宫晔离开,便也跟着起身,却被秦征拉住,对他摇了摇头,曲战再次跪下,望向南宫傲的目光带着不满的神色,闷闷的哼了声。陵王用眼角扫了他们一眼,精光暗藏。
南宫傲面前,宫人们早已为他换上玉杯,倒了茶,他悠闲地品着,对跪了一地的众臣们仿如未见,面色依然平静如常,对南宫晔的离去似乎毫不在意。望了一旁仍然端坐着神色不变的古予舒,眉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问道:“予舒为何不随他们一起反对?”
古予舒朗声道:“臣并不认为王上的决定有何不妥,相反,如陌小姐蕙质兰心,姿容绝世,为世间女子之罕见,臣以为,我封国万民应当为拥有这样一位王后而庆幸。”
南宫傲犀利的目光审视着他,他无比认真的表情在说到如陌时带着对天人般的尊重仰慕的神色,南宫傲似乎明白了他献上那卷国策论的原因。
众人皆知古予舒并非阿谀奉承之人,却为他对立如陌为后一事的看法,感到非常的惊讶。目光皆望向同样跪着的刑部尚书古甫,带着疑问与责备之色。
古甫面上微恼,斥道:“你懂什么,一国之母岂是凭着一副好相貌便能决定的?还不快过来跪下!”
古予舒身未动,只道:“父亲大人,非是予舒要逆父亲之意,只是,如今,你我同朝为官,又身在王宫,有王上在此,予舒自不能事事遵循父亲的意思,况且,此事,予舒句句属实。王上乃当世明君,所做的决定自不会有错,做臣子的应当遵循才是。而不是像父亲这般,一味死守那些莫须有的老旧规矩。”
“你……”古甫被他这么一说,顿时一张脸涨得通红,在王上面前,却又无法辩驳,只得狠狠地瞪着古予舒。
南宫傲对他倒是多了一丝欣赏,他需要的正是这种不拘于老旧规矩的有才之士。
古甫还待再说些什么,却见一名满身华贵之气的美丽女子在众多宫人的拥簇下乘凤仪仗张扬而来,仿佛在昭显她尊贵的地位。一身金凤华服,与南宫傲明黄龙袍相得映彰,鬃高绾,精致华美的步摇,随着她腰肢的摆动摇曳生辉,将一张精心描绘的娇美面容更衬得美艳绝伦,贵不可言。在宫女的轻扶下柳腰轻摆,婀娜多姿,端庄的笑容带着妩媚的风情,向南宫傲欠身行礼。
南宫傲扶了她,牵起她的手让她坐到他左边的位置。
众人皆知妍贵妃是翌国的公主,却无人见过她的姿容。今日一见,皆被她吸引了目光,不禁暗暗惊叹。一些大臣们暗中疑惑,有这样的美貌女子在王上身边,王上怎还会被其它女子迷惑?莫非那女子比这妍贵妃还要美不成?
古予舒从始到终对妍贵妃的到来除行了一礼之外,未多看一眼,在他眼中,这世间女子无人能及他心中女子的万分之一,尽管他从未见过她的容颜,但仅仅是她出尘的气质、绝世的舞姿以及不经意的一个回眸,即使有着最平凡的容貌,也足够倾国倾城。
陵王赞叹道:“贵妃真不愧为一国之公主,姿容礼仪皆可称之为世间女子之典范。王上好福气,也只有贵妃这样拥有雍容华贵气质的女子才有资格坐在王上的身边。”
南宫傲不置可否,只望着妍贵妃笑,也不叫他们起身。
其它大臣也附和着,其意思不外科是妍贵妃身份尊贵,姿容绝丽,端庄娴雅,这样的女子才配做一国之母。明褒她暗贬即将被封为王后的女子,极尽之能事。
然而,这一切称赞或是暗贬皆在那个如仙般女子到来的一刻,呀然而止。
………【第七十三章】………
那不带一丝凡尘俗气,迈着轻灵的步子,姗姗而来如仙般的女子,她……是谁?
一身白衣胜雪,月色轻纱,在她行走间飞扬飘舞,如墨丝,一半用晶莹剔透的碧玉簪随意的挽起,另一半披泻于香肩,偶尔被风撩起了几缕在白皙纤细的颈项,轻抚缠绕。
她,肤如凝脂,眉如青黛,绝美的面容,是脱尘世般的淡然。美眸流转,揽尽了世间的光华,与清冷融为了一体,诠释了另一种美的极致。
她,无一身华美衣装,也无半支金步摇,没有婀娜的体态,更无抚媚的风情,但她举手投足间,与生俱来的绝世风华尽显,那凡尘的俗物在她面前,只会是一种无言的亵渎。
风过,青丝飘扬,如九天仙子误入凡尘,随时会腾空飞去般。
谁能看着她清澈的绝世双眸,说她是妲己再世?在她高贵如仙的气质面前,谁能说她出神低贱?
她,是这世间所有女子羡慕与嫉妒的根源,是这世间所有男子无法消解的劫难!
几十双眼睛皆痴了般,忘记了身在何处,更忘记了自己坚持的立场,饶是曲战秦征等见过她的人也禁不住看呆了,这一刻,与军营中的无力与狼狈,是如此的截然不同。似世间的一切,皆在她手中。遥望的目光,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众生般,将凡尘的一切,了然于胸。
古予舒自如陌出现的那一刻,感觉到自己的心异样的疼,她绝美的面容出了他对于美的一切想象,然而,这些日子以来,他所听闻的关于她的一切消息,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全部证实。那一身的耀目光华背后掩藏着空洞的寂然,那是一种情殇带来的绝望和悲哀。
她如他所料,并非真正的想坐上王后的位置,她,或许只是在绝望的边缘为自己寻找着最后的一点慰籍。然而,她却不知,如此只会伤人伤己,或许她知晓,但她无力改变。
南宫傲见众人迟迟回不了神,便轻咳一声,众人这才如梦方醒,却仍然无法将目光从那名仙一般的女子身上移开。
妍贵妃眸光中充满着妒忌和毁灭的光芒,她本是天之骄子,但在这名女子的面前,她仿佛连她脚底的一粒尘沙也不如,她翌国公主的高贵身份,她身为封国的贵妃娘娘,后宫之主,却在她淡漠的神情中,被人彻底的忽视遗忘,变得什么也不是!
如陌并未走向南宫傲行礼,对妍贵妃也不看,只是在见到古予舒时,朝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而这轻轻的一笑,却令古予舒欣喜不已,遂痴痴凝望。她,还记得他,这便足够。
她缓步走到跪地的众人面前,淡淡的扫视了一眼,清淡的声音如林间的山泉流淌过众人的心田,却又如凛冽的寒风刮过耳畔,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道,“众位大人这是做什么?还未行封后大典,便以如此浓重的仪式迎接如陌,倒叫如陌受宠若惊了。”说罢轻笑出声。
跪地的众人皆愕然,仕子们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朝中老臣面色遽然变得难看,他们一大把年纪,被一个小女子如此嘲弄,却又不好反驳,只是涨红了脸,不做声。
如陌看了看,又笑道:“莫非众位大人并非迎接如陌?那么,这么大的阵仗,又是为何?难不成,是在劝谏王上远离狐媚女子,收回封后的旨意?有意思,如陌正想听一听众位大人的高论,不如,就从此刻开始吧。”
众人一怔,没料到这女子一出现竟是这种表现,仿佛对于他们劝谏王上更改封后旨意毫不在乎,或者是,她对王上非常有把握?一时间,众人皆愣住,一句话也不说。抬头望去,只见她目光犀利,似乎只需一眼,便能将他们的心思,看得通透而彻底。竟连忙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第一次,他们在一个女子的面前,不自觉的落了下风,心中暗恼。
南宫傲向她伸手,无限宠溺的笑道:“凝儿,别闹,过来孤这里坐。”
如陌这回倒是没博了他的面子,走过去将柔若无骨的纤指放到他温润的掌心,被他带着在他右手旁坐下。而她的下方位置坐着的正是古予舒。
南宫傲这才对跪着的众人道:“好了,既然孤的王后已到,爱卿们也都平身入席吧。”这话说得,仿佛不让他们起身就是为他们跪着迎接这名女子似的。顿时,一些老臣的心里对这名女子更是不满。
众人起身落座。陵王笑道:“难怪王上这回铁了心,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也要立如陌小姐为后,原来如陌小姐,竟是如此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令我封国最为优秀与高贵的两名男子倾心,甚至不惜为小姐反目。”
如陌微微抬眸,见他外边温文儒雅,眸中却精光暗藏,对他明褒暗贬之话语,不置可否,勾唇嫣然一笑,令世间颜色尽失。只听她道:“陵王过奖,如陌若由此能耐,倒觉是荣幸了。傲,你说呢?”尽管南宫傲已多次见过她的笑容,但免不了愣神,其它人更不必说。当众人回神后,方想起她对南宫傲直呼其名,不禁讶异,若私下里也就罢了,偏偏是在文武百官的面前。
南宫傲扶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拍了拍,开怀笑道:“若凝儿希望,那孤便成全你又如何?”
众人一怔,王上当真要为此女子与辰王反目,置江山社稷于不顾?辰王手握重权,在朝堂威信颇高,只怕……封国要变天了!
如陌笑道:“傲想让如陌被世人称作妲己吗?”
南宫傲笑道:“凝儿若是妲己,孤愿意做一回纣王。”
一旁的妍贵妃见他俩人一副旁若无人的亲密模样,似是完全将她忘到九霄云外,不悦的唤道:“王上,她是妲己,您是纣王,那臣妾又是什么?臣妾腹中的孩子又算什么?”
南宫傲回头望了她一眼,随口道:“你是孤的贵妃。怎么,贵妃当腻了?你腹中的孩子尚未出生,你希望让他是什么?”
妍贵妃面色一变,正欲开口,却听底下一位大臣有些愤愤之色,道:“王上乃当世明主,怎可自比昏庸无道的纣王!”
南宫傲笑道:“孤并不认为纣王昏庸,相反,孤倒认为他是个少有的痴情男子,能为心爱的女子抛却河山,这于爱情而言,是何等高尚的情操,孤以为,后世之人,当敬仰称颂才是。”
众大臣们震惊的望着他,张唇皆无语。这人真的是他们的王上吗?他自登位以来,广纳善言,施仁政。为万民敬仰,事事以江山社稷为重,今日,竟说出如此荒唐的一番话,令人难以置信。
妍贵妃更是面色铁青,胸口急剧的起伏,昭示着忍耐已达极限,谑地站起,怒道:“既然王上如此崇敬那个亡国之君,为一个女子连大好江山也不顾,那又何须臣妾的父王屯兵二十万于金国边关以做牵制,还不如直接让金国打进这金都城来得痛快……”
“啪——!!!”
她话音未落,南宫傲募地转身,扬手一个耳光,狠狠甩在她精致的脸庞。
妍贵妃不妨,顿时,身子失了重心,重重地跌倒在地,面颊的如雪肌肤上五指痕迹清晰可见,带着点点划破的血丝,半边脸立时高高肿起。可见这一掌的力度。她用手捂着脸,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南宫傲。这还是那个疼她宠她在她耳边说着甜蜜情话的男子吗?
在她腹中怀有他的骨肉之时,他,竟然毫不怜惜地打了她?!
眼泪蓄满眼眶,如断线的珠子,一滴滴落到面前的青石板,带着无限委屈,泣道:“你……打我?我长这么大,父王从未舍得打我一下。我要告诉我父王,叫他不要再帮你。”
南宫傲带着怒意的冰冷声音道:“贱人!竟敢威胁孤!你以为没有翌国的牵制,金国便能攻打得进我封国的城池?哼!我封国边关有几十万铁血男儿驻守,城池固若金汤,他金国休息踏入封国的领土一步。”
妍贵妃停止了哭泣,目光带着怨愤的神色,不由得冷笑道:“仅凭金国是不容易,但若我父王与金国连手呢,你还敢说,封国的城池固若金汤吗?”
众人一惊,看来这妍贵妃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单是一个辰王,最多不过是封国易主,于他们,于封国民生,并无太大的妨碍。但若是金翌两国连手攻打封国,只怕封国真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