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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提起血衣,见衣身上数不清的一条条细长裂口像是穿在身上时被鞭子猛力抽裂的痕迹,便能想象到当初衣服的主人是何等的凄惨。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身后传来阴狠而幽冷的声音:“是谁——允许你来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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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受罚】………
辰王妃回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站到门口的南宫晔,背光而立,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却能感受到他浑身散出来的冷冽之气,为诡异阴森的屋子又增添了几分阴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她只一转身的功夫,他便已一个箭步冲上来夺走了她手中的血衣,长袖一挥,一股强劲的内力迎面而来,她顿感身子一轻,直往南面的墙上撞去。
“砰——”正回头,额头撞上墙边的木桌一角,随后跌倒在地。只觉额角有热流涌出,瞬间一股强烈的痛感袭来,她咬紧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待从愕然之中回过神来,定定的望着他将手中血衣放进银盒里,动作异常轻柔,仿佛对待自己最珍贵的物品,生怕一不小心会为它带来一丝一毫的损伤。
她心中一震,这样轻柔而认真的神情,令她想起十年前为她上药的那个俊美少年,不由得一阵恍惚。能让他如此小心翼翼的保管,可见那件血衣对他而言有着非凡的意义。而她,也没有漏过他在整理血衣时,目光中一闪而逝的悔恨和哀伤。是谁留下的血衣竟让他如此珍藏?
“王妃——!”依颜这才醒过神来,望着她流血的额角大声惊叫。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直扑向辰王妃身边,用微微颤抖的指尖擦拭着仍不断往外涌出的鲜血,语无伦次的低喃:“血……好多血!怎么办……怎么办……”吓得哭出声来。
辰王妃望着依颜慌张的神色,心中一暖,抬手拭去她面颊上的滚烫泪水,微微一笑道:“没事!依颜,别哭!”
南宫晔听到惊呼声,转眼望她,只见殷红的鲜血流淌在她绝美的面庞,妖冶夺目,平静无波的表情不见一丝惊慌的痕迹,仿佛那额头上的伤口以及殷红的鲜血与她毫无关系。这令他想起石屋里的那个倔强的女孩,她的身上总是带着大大小小的伤,明明痛极却又极力的装作毫不在意,她总是紧咬双唇,强忍住即将喷涌而出的泪水,美丽的脸庞除了冷漠再无其它表情,即使是最浅淡的笑容也不曾浮现过。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莫名的伤感。
再望向眼前的女子,她平静的面容露出淡淡的笑容,顿觉十分刺眼。她凭什么在他愤怒之时面无表情淡然处之,又凭什么在她人为她担惊受怕之时还能露出那样浅淡的笑容?
真的是什么也不在乎吗?他倒是很想知道,她能不在乎到什么程度!于是,冷冷道:“你忘了本王对你的警告了?既然你管不住自己的腿脚,那就不要怪本王心狠!”然后厉声道:“来人!”话音刚落,便涌进来五六个腰间佩剑的侍卫。
她仍旧淡淡的看着他,不一语。她只知道他不会杀她,至少,目前还不会。那么,随他的意吧。
他凝视着她的双眼,俊美无俦的面容带着残酷嗜血的笑意,沉声道:“王妃私闯禁地,藐视本王,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拉出去,赏鞭二十!拔去十指的指甲。”
他嗓音并不大,却犹如一声响雷,“轰”的一声,在众人头顶炸开。他身后的侍卫虽然见惯了他的狠侫,却仍然大吃一惊,想不到王爷对待王妃也如此的毫不留情。十指连心呐,拔去指甲也许比砍掉手臂更加痛苦。
依颜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事实,张大嘴巴,半响缓过神来,连忙跪到南宫晔面前,用满是血迹的双手拉扯他的衣袖,双唇抖动,哀求道:“不要啊——王爷!这不关王妃的事,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带王妃来的,王爷要罚——就罚奴婢一个人吧!”
南宫晔看也不看她一眼,残酷的笑意继续在唇边蔓延,略带嘲讽道:“好一个忠心护主的丫头,放心!即使你不说,本王也不会忘记你的。既如此,那就两人一块罚吧。”转而厉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拖出去!”
侍卫们浑身一抖,连忙上前拖人。
“住!”辰王妃站起身来,清冷的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令侍卫们不自觉的停了手上的动作。她走到南宫晔面前,看了眼瘫软在地的依颜,淡淡道:“王爷,你本想坐山观虎斗,只可惜,她却引我前来,将问题再次抛给了你!如今,我也确实是闯了禁地,也动了你所说的不该动的东西,既然要罚,我也只能领受。只不过,以辰王妃的身份,要施刑,也得是王爷你亲自操鞭才行!”
南宫晔眯起双眼,伸手捏住她下颚,冷声道:“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吗?有时太过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要本王亲自操鞭?你以为本王会怜香惜玉,下不了手?真是自作聪明!那好!本王就成全你!本王会让你知道,你提出的这个要求,有多么的愚蠢!来人,带她出去!”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走。”说着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出去,于院子中央,昂而立。
他手持长鞭,站在她对面,手腕聚集内力凭空一动,“啪”的一声,鞭子着地,惊得众人皆身子一颤。
她依然唇含浅笑与他相望,手握成拳。
他笑道:“不求饶吗?”
她笑道:“求饶有用吗?王爷还是快动手吧!”说罢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望着她的笑容,他僵住,又是这样的笑容,带着一抹哀伤,带着一丝悲凉。心中不禁有一丝触动,可他是南宫晔,怎能因一个女子而改变,况且她只是一个带着不明目接近他的女子!呵…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扬起手,鞭起鞭落,带着内力的长鞭划破了她的衣衫,深入她背部细嫩的肌肤,顿时,一道鲜红刺目的鞭痕便出现在她纤细单薄的背上,竟——深可见骨!
刹那间,吸气声骤起,侍卫们转过头去。
依颜凄厉的一声尖叫,仿佛那一鞭抽在了她的身上,瞬间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种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令她几乎站立不稳。强咽下喉头的血腥,紧咬住下唇,仍有一股腥咸的味道自舌尖蔓延开来,握紧的双拳再次紧了紧,耳边似乎能听见指甲入肉的声音。心蓦然间跟着痛了起来,仿佛无数根钢针一齐扎进了心底,令她早已冰凉的心变得有些绝望。然而,却笑道:“将自己的悔恨和愧疚泄到别人的身上,你便不会再绝望了吗?你以为伤害了我,便能阻止得了你日益增长的感情?南宫晔,你真傻!”
南宫晔身子一震,目光变得异常的复杂。她又知道了吗?她总是能准确的看穿他的内心。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因为她的目光,让他无所遁形。
望着那道触目惊心的鞭痕。手一颤,长鞭落地。大步走过去,扳过她的身子,望着她倔强含泪的双眸以及满是血迹的双唇,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另一张绝色面容,有着同样的倔强与同样布满血迹的双唇。心瞬间被揪紧,激动的摇晃着她摇摇欲坠的身躯,大声喊道:“既然痛,为什么不喊出声?也许你喊出声,结果就会不一样!可你为什么要忍着?”为什么要留给他一生的遗憾,连个弥补的机会也没有,让他活在悔恨与愧疚当中,永远也走不出来。
他目光沉痛,似沉浸在痛苦的回忆当中。
她强自忍受着原本痛苦不堪的身体因他的摇晃而带来更多的痛楚,脸色越来越苍白,却不曾出声阻止。突然,血气上涌,“噗”的一声,鲜血尽数喷在了南宫晔胸前衣襟上,虚弱的只剩下呼吸的力气。
鲜艳的颜色令南宫晔蓦然清醒,他在做什么!他竟然失控了!为何每次面对这女人,他都会生出许多不该有的情绪!是因为她那比绸缎更光滑柔软的丝还是满含倔强的双眸?她唇角流下的殷红血迹灼痛了他的双眼,她毫无一丝责备怨艾的美眸刺痛了他的心。明明是他错了,为什么不愤怒?为什么不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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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齐澈】………
南宫晔缓缓地闭上双眼,出口的声音似已十分的疲惫,道:“来人,送王妃回去。今后不准她再踏出朝惜苑半步!”这个女人,他必须要远离!
她虚弱的笑道:“妾身谢王爷体恤,不过,妾身自己可以走,就不劳王爷费心了。”这时,依颜已经醒了过来,看到她身上的伤,吓得差点又昏了过去。
为何到了此时,她还能如此淡然处之?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子还是早已习惯用笑容去面对?尽管闭上了双眼,而脑海中她那深可见骨的鞭痕以及哀伤悲凉的笑容却挥之不去,半响方道:“长风,让齐先生去朝惜苑帮她看看伤。”
长风现身应了一声,看着王爷复杂的神色,忍不住轻叹一口气,转身往朝禾苑行去。
窗外阳光明媚,而辰王妃寝室却笼罩着一片轻愁。她伏在床上,看着双膝跪地不断抽泣的依颜,淡淡道:“起来吧!”
依颜却不肯起来,哽咽道:“是……奴婢害了王妃,请王妃责罚!”
辰王妃望着依颜的目光忽然变得犀利,似要将她看穿般,沉声问道:“真的是你吗?依颜,我不喜欢听人说谎。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让我受罚真的是你带我去朝忆苑的初衷?”
依颜面色一白,连忙垂下眼帘,嘴唇动了动,却没出任何声音。
辰王妃又道:“你在保护谁?你的姐姐!你唯一的亲人!可她却利用了你的单纯和信任,甚至为了私心,不顾及你的感受和安危。这样的亲人,你仍然要保护?”
依颜猛地抬头,睁大了双眼望着她,惊讶道:“王妃,您……怎么会知道?”
她淡淡的笑了笑,她想知道的事情,查一下又有何难!第一次见到琴姬的那张脸就觉得熟悉,可她确定不曾见过,而琴姬见到她的神情也令她生疑,便命人去江南查了查,竟连带着查出了依颜的身世。所以,在朝忆苑门口,依颜东张西望时,她便已猜到了七八分,但她仍然进了朝忆苑。因为她想知道那里面究竟有什么。而依颜单纯善良,没有心机,不会加害于她,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她被人利用了,而这王府里,想要对付她的人除了琴姬,再没有第二个。
她不禁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到依颜面前,带着些许的忧伤,道:“人们总是对自己最亲的人没有防备,而你也只是被利用了而已,我不怪你!”
依颜清灵的大眼中,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哽咽道:“为什么您……就这么信任奴婢?您为什么不怀疑是奴婢……自己的私心,故意引您过去?”
辰王妃伸手将依颜扶了起来,看着依颜的眼睛,柔声道:“因为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相信朝忆苑里自己亲眼所看到的,依颜的慌张不知所措以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悔恨和愧疚。
“那,王妃可不可以……放过她?”依颜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毕竟是她唯一的亲人。
她认真的看着依颜的眼睛,道:“每个人都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即使我放过了她,她也依然会受到惩罚。”
依颜目光黯淡的低下头去。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水月的声音:“王妃,朝禾苑的齐先生为您看伤来了。”自从有了依颜之后,她都是让依颜贴身伺候,很少让水月进里屋。
朝禾苑的齐先生?排名第二的京都城风流名仕齐公子齐澈?!听说他清高倨傲,虽然医术精湛,却除了南宫晔,从不为他人诊治。此时却来为她看伤?想到此,不由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清瘦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一身玄青色长袍,冠高束,容貌算不得特别出色,但一身的倨傲之气及身上散着淡淡的药草气息,让人记忆深刻。见辰王妃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先是一愣,再看到她额头已干涸的血迹,面容顿时沉了下来。
他前些日子去了师父那里,凌晨才回王府,这会儿就被叫起来给王妃看伤,心里十分不悦,但既然是王爷的意思,他也不好不来。现又见辰王妃不过是额角一点小伤,心里更是郁闷,连行礼都免了,曼声道:“王爷命齐澈来给王妃治伤,但依齐澈看来,王妃似乎并无大碍。”他随手掏出一只精致的小瓷瓶,平递了过去,道:“这样的小伤,王妃今后不必去烦王爷,擦点药,用不了两天就会好,也不会留下疤痕。”他神色语气傲慢无礼之极,竟连点表面功夫都不屑去做。
“齐先生,你怎么能……”依颜话未说完已被辰王妃一个手势给阻止。
不必去烦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