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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风摆柳已经跟着杨文光,走了,只是这一回不知道杨文光在哪儿弄来一匹马,也许是他临时买的,把个风摆柳往马背上一放,自己成了马夫模样,朝着大韩村的那个高原上走去。
杨文光要把风摆柳往什么地方送呢?一直等上了高原顶上,他还没有拿定主意。
送到五哥的住处?他会收容吗?
送到吕祖庙暂住,风姑娘愿意吗?
要不然送到凶宅去,只是自己就得陪着她窝在那儿了。
“踢踢哒哒”的杨文光在马前走着,马背上的风摆柳望着这高原上的风光,很多地方,都在播麦种了,有些田地还在烧玉米杆呢!
天渐渐的快要黑了,而杨文光尚未决定把风摆柳送往何地,他有些犹豫起来,不过最后他还是把风摆柳暂送到韩五爷的大宅子里。
“老八!事情听起来你好像办成了,不过你却不该把个姓风的女子带到我这儿来。”
“五哥!你想到没有,如果风摆柳被抓了去,你想她会扛得下大刑逼供?到时候她说出是我杨某人动的手脚,这县衙的衙门不去没关系,连门我也难跨出一步。”
“那也不该带到我这儿来呀!”
“五哥的意思,是把她做了?”
杨文光一顿之后,又道:“做了她只是举手之劳,可是这么一来,又添了一桩案外案,说不准就会把五哥扯上去了。”
韩五爷一听,当即道:“赶天明的时候,你要马上办两件事,第一桩,快把这姓风的女人藏到不惹眼的地方,第二件,你得往宝鸡走一趟,打听一下看秦岭四煞是不是全死了,可能的话,也打探一下姓白的那个老东西的行踪。”
“五哥的意思是……”
“撒网捕鱼。”
于是,当天夜里,杨文光与风摆柳暂住在大韩村的韩五爷大宅子里。
也就在这天夜里,二更不到的时辰,白方侠也回到了宝鸡的县衙里。
他还没有走进客堂,就听说秦岭四煞全被人毒死在牢里。
一看到县太爷那种焦急的样子,白方侠却怒瞪着一旁的女儿白小宛,道:“走的时候我一再的交待,想不到我最关心的事情,竟还是发生了。”
“这件事可不能怪令嫒,她已经尽了力,怪也只能怪牢头,我已经把他关起来了。”
于是,白方侠取出咸阳府衙的公文,双手递交给县太爷,一面说:“卑职已被委派,协助大人办理此案,请大人过目。”
县太爷接过公文,心中稍稍放心的说:“本案暂不移送府衙了吗?”
“是的,府台大人的意思,是要就近侦办。”
点着头,县太爷道:“这么一来,下官就有赎罪的机会了。”
白小宛心中有气,不由狠声说道:“爹!明明看到那个姓杨的同秦岭四煞混在一起,也知道是他利用姓风的女人,对秦岭四煞下毒手,咱们为什么不把他抓来呢?”
白方侠道:“抓姓杨的很容易,但我们却无法在他口中得到什么,同时我这次也转到长安去了一趟,在总督衙门打听这姓杨的副将,据说他在总督大人面前相当的红,为什么会那么红,就不知道了。”
县太爷当即道:“白捕头才回来,回屋去洗把脸吃点东西,我这就派人去把卓大夫请来,大家也好商议个办法出来。”
当天夜里,大内高手卓重阳与县太爷以及白方侠三人,就在这宝鸡的县衙里,商议到三更过后,才做了个决定,就是明里对外说囚牢里死了人,而且是中毒死的,不过只死了三个,有一个被救活了,因为他受伤重没吃几口红烧牛肉面,中毒轻,这是大难不死,等着就要招供了。
就在第二天的正午时分,缓缓的由宝鸡的县衙里,抬出三口薄薄的棺木出来,而且还有意无意的把棺木摆放在县衙前的几棵大槐树下,几个衙役还弄了香纸焚烧一阵,这才被人抬着去掩埋了。
听说牢里死了三个秦岭山的强盗,宝鸡地方上的老百姓们,没有一个不说是老天有眼,恶有恶报,甚至有人还说,这种人早就该死,为什么留着他们吃冤枉牢饭?
然而,人群中却有一人,他穿了一身天蓝府绸夹袍,头挽青巾,大鼻子上面的一对鹰眼不停的眨巴,在他那窄窄的脸膛上,现出了冷漠与阴灰的气色,这人正就是一大早刚由宝鸡高原上的大韩村折回来的杨文光。
当他来到县衙前面的时候,正好看到由大牢里抬出三具装尸的薄棺出来,心中那份急怒,几乎把自己的双手骨节握碎,嘴里的牙齿“格砰砰”的。
最叫他惊怒的,是听到宝鸡县衙里,已知道了高原上的大韩村血案,县太爷正准备亲临高原,展开调查,而且这件大血案,一夜之间已惊动了整个宝鸡,所有的人全知道了这件事。
当然,大韩村的灭门大血案之化暗为明,也是大内高手卓重阳与县太爷,以及白方侠三人的决定,因为案情的演变,已不容在暗中摸索。
但是,他们对于韩玉栋的复活过来,却仍然封锁消息,不向外宣布,因为那是一招杀着,不到紧要关头,是不会叫韩玉栋出面的,尤其大韩村方面的歹徒末被揪出来之前,韩玉栋就不宜出面。
于是,在宝鸡地方上,由于秦岭四煞的供认,县太爷决定亲往大韩村调查此案,时间已定在二天一大早上路。
杨文光把这个消息带到了大韩村,当面如数家珍般的全告诉了韩五爷。
“看来这件事越来越闹大了,咱们可得设法谋一良策,否则,咱们的辛苦经营,就全完了。”
“五哥说的对,眼下就看五哥的安排了。”
韩五爷就在客厢中,来回踱着四方步,又见他把嘴唇一卷一卷的磨蹭着他的那两个长虎牙,细眉下面的大眼球不停的打转,好一会儿都是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一旁的杨文光心里明白,秦岭八大盗的老五,除了擅长易容之术以外,更是足智多谋,眼前的形势,就看他怎么应付了。
突然,韩五爷果决的站在杨文光面前,道:“这件事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一步走错,哥儿八个全得卯上,我一个人扛不下这个重担子,我看这么办,咱们今晚去到凶宅,看看三哥的意思,再作决定。”
杨文光一听不由点着头,道:“小弟也觉着只有这样了。”
两个巨奸在勾通意见之后,相对的一叹,韩五爷道:“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纰漏,到底出在啥子地方?”
杨文光道:“以我看八成是出在韩侗大儿子身上。”
韩五爷脸一沉,道:“你是说失踪的那具尸体?”
“你真的相信僵尸?”
望着韩五爷苦笑连连。杨文光又道:“以我看当初根本没有把那小子杀死,准是又活回来了,问题是我们不知道是谁把他救走的,要不然,事情就好办多了。”
韩五爷摇着头道:“我不信天下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更不相信韩玉栋他有那么大的命。”
杨文光鹰眼一瞪,道:“难道你会相信真的有鬼?”
“有没有鬼,你该去问三哥呀!”
鼻孔里哼了一声。杨文光道:“三哥那个怪脾气,谁愿意去招惹他?”
“别再把烦恼扩大了,赶紧吃过晚饭先歇一阵,晚上还得忙呼呢!”
韩五爷说罢,走出客厢。
杨文光把身子压向床上,心中想到了暂住在后屋里的风摆柳,只是这儿是韩五爷的家,五哥在地方上修行的名望,可不能毁在自己的手里,就算心里痒痒的,也只有咽着口水忍耐了。
且说在宝鸡的县衙内,三巨头会议完毕以后,空气也全按照计划放出去了。
于是,就在当天夜里,白方侠对女儿白小宛道:“爹准备今晚去一趟大韩村,看看那面有什么动静,也好给县太爷铺铺路,明日去了以后,心里也有个底儿。”
白小宛道:“夜探大韩村,还是我去比较通当,爹已经同那韩五爷照过面,算是明着来了,女儿他们全不认识,暗中探看,比较方便多了。”
“可是咱们已把空气放出去,而玉栋也要你在一旁守着,你能离得开?”
“所以我才说,我去比较适合,县衙必需爹在,咱们又不好指派人家卓大夫,爹说是吧?”
白方侠一看这情形,轻点着头,道:“你去可要多加小心,约莫着敌人必然正在设下什么毒计,千万可不能上了人家的圈套。”
白小宛一笑,道:“爹尽管放心,女儿怕的是他们不出来,只要露个头,一切就好办了。”
白方侠似是想到了一件事情,面带笑容的,对女儿白小宛道:“有件你一定喜欢的事情,我忘了告诉你!”
“爹!是什么事?”
“就是我这趟回转咸阳的时候,去了一趟长安,就在西关城门下面,碰到你四舅了。”
白小宛一高兴,立刻问道:“爹没有约四舅前来?”
“怎么会没有!我把你才嫁到韩家几天,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要说给他听,但是他那个脾气怪,暂时我没说,不过,他赶着把自身的事一办完,这几天就会来宝鸡了。”
白小宛一听,眼泪掉了下来。
白方侠心里明白,每次只要听到四舅的名,女儿总会想到她娘,于是,一份歉意,也会流露在白方侠的脸上,把女儿嫁给韩家是对的,但遭遇却是令人叹息的,只是这种遭遇,谁又能料想得到?
所幸,女儿是个女中丈夫,也是个提得起放得下的女英豪,帮着自己办过不少大案,否则,面对这件灭门大血案,她可能早已倒下去了。
提起白小宛的四舅,在西北道上相当有名,塞北大侠马云龙,生了一个光秃发亮的顶门,大半个脑锃增光发亮,好像他那一头长发长错了地方似的,全移到了他那个大嘴巴四周,就在他那络腮大胡子的烘托下,一个大鼻梁上面,深凹的一双眼珠子,却特别明亮,双眼皮垂在眼上有些叫人见过一眼就难以忘坏的感觉,六尺高的大汉,经常在腰里插了一根二尺半长的粗铁棒。
每次,白小宛只要想起四舅,她就会想起四舅的形象,尤其四舅的那双眼神,总会让她想到死去的娘。
如今一旦听到四舅要来,自然又是喜极而泣了。
夜空的繁星在闪烁,月牙儿像一把锋利的镰刀,弯弯的挂在大散关的那面高峰顶上,前一夜的乌云,真的成了过眼云烟,因为这时候的天空,连一点点碎云全没有。
一路奔驰在高原上,白小宛并未骑马,一双三寸金莲,却能飞奔于黄土的高原上,这情景谁又会相信?
然而,这却又是事实,因为只要听到她有如陀螺拧地的“沙”声,就知道她的双足,绝非是一把握住两头不露的小巧柔弱的金莲,只要看到她那弹跳纵跃的身形,你绝难相信她是一双仅只三寸的小脚娘子,事实上,白小宛的双足,早已练到似钢一般的坚实,深山大泽中的羚羊四足,小而坚硬,实际上比起一般大脚丫子来,更显得灵巧。
才不过一个时辰,夜影中,韩村的几棵大树,已摆在眼前。
白小宛对此地早已是识途老马,虽然有好多地方,高粱杆子全被放倒,但她仍能辨认出公公的那座新宅子来。
看看天色,二更天已过,三更才临,白小宛闪身到了凶宅的后院墙。
她先是四下里望望,然后一提气,拧身纵上一丈多高的大院墙,一晃身落在凶宅的后院。
又见那口六七十丈深的水井,井绳散乱的丢在井口一边,两个小木桶上的桐油的依然发亮,一个端正一个倒着,停放在近花墙的地方,风声偶尔细细的呼啸一声,擦耳而过,这是北国夜间常有的现象。
白小宛的那件白底红面的大披风,在她一阵抖劲中,人已到后堂屋,正厅上依旧空荡荡的,正厅两边的卧房门,仍然关得紧紧的,一切看上去与她在此地守着韩玉栋时候,全都没有异状。
就在她正要走出后正厅的时候,突然间,一连三声物件落地声,清晰的传过来。
有人!她直觉的自语着,人也跟着往暗影小躲去。
沿着右边厢房的宽长廊,白小宛惜着微弱的一点月光,缓缓的看到正厅的巨型屏风后面,转出三个人来。
缓缓的,就着屏风的一个边,白小宛侧着脸望出去,只见两俗一道,已上到后厅上来。
白小宛立即一闪身,退出后堂大厅,因为如果三人摸到后面来,自己就无法再有所掩蔽身形。
而大厅外面,却可以躲在屋檐下面的横梁上,那个雕刻的像个龙头的丈多长的横梁。
白小宛奋力拧腰一弹,三丈高的横梁,恰巧被她双手攀住,像是打秋千一般,身子一晃荡,人已坐在上面。
适时的,就见三条高大人影,一溜的走入后面,看样子是直往后堂大厅而来,横梁上的白小宛还以为是一般小盗,半夜三更来偷盗财物呢。
却不料三条人影,疾快的在后面打了一转,又折了回来,这对白小宛而言,心中就透着迷惑,难道这三人正就是那血案的……
心念及此,白小宛立刻热血沸腾,两手心沁汗,就在横梁上,极快的又把披风翻了个白外里红,同